作者:一碗热甜汤
“一点也不丑,没事了。我马上叫太医。”叶沁帮林清瑶擦了擦脸。
他见到的林清瑶从来都是自信又潇洒, 这会儿见她如此狼狈,却还强撑着,心头如同钝刀割肉。
“不,不要, 我有家人了,我想回家。让我回家。”林清瑶忽然想起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她不再是一个人,她有家人了。
“我送你回家。”叶沁打横抱起林清瑶,用大氅遮住林清瑶的脸和身子,从里面一脚踹开了馨兰宫的门。走出了馨兰宫。
叶枫和叶桡赶来的路上,正碰上叶沁抱着林清瑶健步如飞。
“皇叔……”叶枫张了张嘴。他看到叶沁抱着林清瑶的那一刻,手已经不听使唤,指尖都在微微发麻。
叶沁看了叶枫一眼,没有说话,抱着林清瑶继续快速往宫外走。
叶枫颤抖的双手紧紧攥拳,他为何没有早来一会儿,为何每次,都是皇叔抢先一步。他明明已经跑得这么快了,怎么还是没有赶上。
“哥……”叶桡看叶枫的样子,忍不住叫了一声。
“你回去吧,我要去找母亲……”叶枫转过身,看着那个消失的身影,往他母妃萧贵妃的翎兰宫走去。
“哥……我跟你一起。”叶桡赶紧跟上了叶枫的脚步。
宫外,叶沁抱着林清瑶终于跑到了丞相府的马车旁边。
“小桃,带着小姐坐在里面,我来驾马。”叶沁说着就要把林清瑶放在马车上。
叶沁感觉到怀里的人捏着自己衣襟的手紧了紧。
“很快回去。”叶沁低声对大氅里面的林清瑶说道。
“三好……别走……你别离开我……”林清瑶死死抓住叶沁的衣服,不愿松开。
叶沁脑子一阵轰鸣,虽然林清瑶在大氅中且声音极轻,甚至只是张了张嘴,但是他听力极好,刚才……林清瑶是叫了他的小字么?可是林清瑶怎么知道他小字“三好”?这小字,连太后都很少叫了。他一定是听错了吧……
“王爷。小姐她可能发烧烧糊涂了。”小桃没听清楚小姐说了什么,毕竟不是谁都有叶沁的耳神。但是她看睿王脸色异常,赶紧说道。
叶沁顾不得许多,立刻抱着林清瑶钻进车厢。小桃坐在了车夫旁边。
叶沁一进车里立刻除下湿透的大氅,让林清瑶用更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
林清瑶双眼禁闭,浑身滚烫,不停发抖。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你这丫头,随便一个人就跟着走,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叶沁轻轻拍着林清瑶的身子,小声说道。
“你不要离开我……”林清瑶往叶沁怀里拱了拱。她只觉得李三好回来了,李三好就在她旁边,像以前一样陪着她,让她心安。
“我不走,我在这儿。”叶沁哄孩子一般哄着林清瑶。
“我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好害怕,我讨厌下雨……”林清瑶此时脸上已经被叶沁擦净,她满脸烧的通红,却还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
“是,是我来晚了。我知道了,你怕下雨,你怕水,你怕冷,你有好多怕的,是我没有早点了解你……不然我会跟着你,送你坐上马车我再离开,今日便不会如此……”叶沁双眼发涩,自责的要将怀中女子揉进身子里。林清瑶今天上课一直在看窗外,为何他当时就没觉得异常,就没有多观察一下。
叶沁控制不住,亲了亲林清瑶发烫的额头,却哪知林清瑶直接凑了上来,将嘴唇轻轻贴在了他的唇上。
“真好,你来接我了……”林清瑶嘴唇贴在叶沁唇上,嘟嘟囔囔地说不清楚。
她感觉到叶沁的嘴唇温凉的很舒服,便用细腻的唇瓣倔强地磨蹭叶沁的嘴唇。
叶沁心头巨颤,他搂着林清瑶的手不由自主加重了力道。他知道林清瑶这会儿高烧意识不清,可能根本就不是在跟他说话,可是他快忍不住了。
林清瑶对疼痛十分敏感,她好似想起了那日被夫子捏着手腕时候的感受,不由责怪道:“夫子……轻点……痛……”
叶沁仅有的理智瞬间瓦解,他加深了林清瑶的吻,他温润的唇紧紧压在林清瑶花瓣一样的唇上,辗转厮磨,极具占有欲地想要从她口中索取更多。
林清瑶意识混沌,却恍惚间感觉到眼前这个人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她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这男人是谁,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林清瑶浑身滚烫,只觉得口中沁凉,便回应着他的吻,手扶上了他的脖子,上身不停地往他身上靠,似乎离他越近,便越舒服。
林清瑶靠近叶沁,胸前的柔软自然也贴上了叶沁的胸膛,她只觉得浑身燥热想要更加凉爽,便在叶沁身上轻轻摩擦。二人衣衫湿透,身若无物,这动作实在是太过孟浪。
林清瑶十四岁处.子之身,叶沁二十四岁常年禁.欲,哪里受过这等刺激,一时间那日的梦同时向两人袭来。叶沁终于喘着粗气,松开了林清瑶的唇舌,嘴唇一路下滑沿着她的下巴亲到她的颈窝。
“清瑶……”叶沁忘情地轻声唤她名字。
“夫子……”林清瑶如同梦中一般呓语。
叶沁本来还有所迟疑,听她叫唤自己,又如何控制得住,他顾不得许多,便将手滑向林清瑶的细腰,林清瑶靠的更近,将手臂紧紧缠在叶沁脖子上。
“嘶……”越来越放肆的动作,牵动了林清瑶手臂的伤口,林清瑶皱了一下眉头。
叶沁瞬间恢复了理智,他喘着粗气放开林清瑶,赶紧查看她的胳膊。
马车里一盏极弱的灯火下,叶沁终于看清林清瑶手臂的伤痕,伤口很长,已经止住了血,白肉外翻,十分狰狞。
“我……我刚才居然没看到……”叶沁只恨自己刚才太过着急,没有将林清瑶仔仔细细查看一下,他心疼的恨不得剜下自己的肉。
他立刻将林清瑶全身检查了一遍,发现就这一个伤口才稍稍安心。
“吹吹……”林清瑶撒娇道。她每次受伤,李三好都会捧着伤口帮她吹一吹,多年下来已经养成了习惯,似乎这样好的会快一些。
叶沁愣了一下,他轻轻将林清瑶的手臂抬至眼前,轻轻吹气。没一会儿,林清瑶在叶沁轻柔的吹气动作下,竟然睡着了。
叶沁看着怀中人安然的样子,探了探她滚烫的额头,不由将她抱得更紧。
第33章 本王有没有资格插手?
马车飞奔, 不一会儿就到了丞相府。车刚一停稳, 林清风就冲了过来。
林清风钻进车里,看了一眼车里的两人。叶沁抱着林清瑶,林清瑶已经睡着, 手还放在叶沁的胸口。
“谢睿王殿下。”林清风立刻从叶沁手里接过了浑身发热的妹妹。
女子名声大过天, 四周人多眼杂, 林清风不愿让外人知道林清瑶与男子在一个马车里待过, 哪怕这个人是他向来敬重的睿王。
林清风看叶沁也准备跟着他下车, 立刻回头说道:“今日, 是清风接小妹回来,也是清风与小妹同乘一车。望殿下体谅微臣护妹心切, 莫要怪罪。宫里的事, 请睿王殿下妥善解决。微臣让车夫送睿王殿下。”
林清风的意思很明显,若要维护林清瑶清誉, 叶沁便要绝口不提今日之事。
叶沁在车里愣了好一会儿。深更半夜, 他与林清瑶同乘一车已经不合规矩, 又怎么能再跟进去?他并不是林清瑶什么人。没有权利跟着进去,更没有权利陪在林清瑶旁边。
林清风掀开帘子, 抱着林清瑶走回府中。小桃赶紧跟着走了进去。
“小桃,小姐是我抱回来的, 记得了?”林清风交代道。
“是少爷。”小桃自然明白林清风的担忧,立刻说道。
叶沁透过车窗缝隙看着林清风将林清瑶抱回了林府,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深吸一口气,吩咐车夫立刻往皇宫赶去。
在车上, 叶沁伸手摸了摸嘴唇,刚才的吻,美好的像梦一样。
“清瑶……”叶沁轻轻唤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林清风将林清瑶抱回揽星苑,自家医师刚为林清瑶包扎好手臂伤口,太医院刘院判便匆匆赶来,不用说,林清风也知道是睿王提前安排的,心中对睿王好感又升一分。
皇宫泰和殿中,当叶沁走进来的时候,毫无掩饰地释放了王者威压。那是一种常年征战带出来的血腥之气,即便他什么也没说,一屋子太监宫女也吓得溜边跪了一地,尽量不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以免惹祸上身。
连东风都不敢太靠近被碰了逆鳞的睿王,只得站在几步之外,向他汇报了一下查到的事情。
“把人都带过来。”叶沁声音依旧冷清,似乎听不出什么喜怒。但是殿里所有人都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不一会儿陈贵妃等人便全都被带了过来。
“睿王,本宫已经说了,本宫根本不认识林清瑶,与她无冤无仇,更没有派人找过她。本宫的腰牌在这儿。刚才放在内殿没带而已。”陈贵妃看着叶沁要吃人的模样,只盼右相陈路阳赶紧到。陈路阳是陈贵妃的父亲,叶柏的外公,当朝右丞相。
“陈贵妃,储秀宫的玉茵小主失踪了,你可知道?”叶沁问道。
“玉茵失踪关本宫何事?”陈贵妃理直气壮地说。
“有宫女看到,玉茵小主扮成宫女模样,拿着陈贵妃腰牌找到林清瑶,说陈贵妃召见。然后,玉茵便领着林清瑶到了馨兰宫。你们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让陈贵妃听一听。”叶沁对跪在边上的几位宫女道。
几位小宫女怕陈贵妃更怕睿王,不敢撒谎一五一十将看到的情形说了出来。叶沁不停地观察者陈贵妃,陈贵妃明明心颤如弦却还能强作镇定,不愧是后宫最有手腕的女子。
“睿王。就算本宫真的要找林清瑶,也是派我的丫鬟碧云去,为何要派一个储秀宫的小主?还扮成宫女,简直荒谬。而且,本宫明明在皓兰宫,怎么会派人把林清瑶带到馨兰宫?分明是有人诬陷本宫!”陈贵妃说的如此合情合理,简直让人怀疑叶沁是在无理取闹。
“娘娘的意思,此事与你无关?”叶沁身体前倾,眯起眼睛。
“本宫对天发誓,在睿王来找本宫之前,本宫对林清瑶及此事一无所知,否则,便让本宫不得好死!”陈贵妃之前确实不认识林清瑶,人也不是她召见的,自然毒誓发的响亮。
“王爷,右丞相求见。”泰和殿的大太监桂公公禀报到。
“来的倒是不慢,宣。”叶沁对桂公公说。
只片刻,右丞相陈路阳便走了进来,他年过花甲,眉眼精明,带有长期身居高位的气派。
“睿王殿下。老臣听闻殿下在泰和殿召见陈贵妃,此事不合规矩。”陈路阳对睿王行了一礼,朗声说道。他在朝中很有威望,与睿王说话自然也有底气。
“噢?右相,哪里不合规矩?”叶沁衣袍此时还是湿的,他说着便整理衣袖。
“陈贵妃是陛下妻子,为君。王爷是陛下臣子,为臣,自古哪里有臣要君解释的道理。”陈路阳说道。
“那依丞相意见,应当如何?”叶沁继续整理衣袖。
“本相听闻事情经过。何人真正仔细看过玉茵小主手中腰牌?即便是林清瑶,也有可能在雨天看不真切,更何况距离尚远的几位宫人?王爷怎能凭借几句妄言就如此怀疑陈贵妃?”陈路阳老谋深算,莫说林清瑶现在病着不能起来为自己辩驳,即便她在此又哪有证据证明腰牌是陈贵妃的?
“那右相倒是说说,玉茵为何要假扮宫女,拿着假的腰牌,将林清瑶骗到馨兰宫?又为何不假冒别人腰牌,而要假冒陈贵妃腰牌?”叶沁抬眼看了看陈路阳,这老狐狸正事一点不干,说话倒是一套一套。
“许是玉茵小主自己与林清瑶有过节,她位分不够,便假冒陈贵妃名头,骗林清瑶出来,关在馨兰宫。玉茵并未伤害林姑娘,定然只是恶作剧。只要找到玉茵小主,责罚一顿即可。后宫的事,一向是萧贵妃与陈贵妃主事,她们自然知道如何做能够让林姑娘消气。倒是王爷,身为臣子,深更半夜与贵妃娘娘大动干戈,成何体统。”陈路阳所言句句在理,若是后宫玉茵小主私怨,自然有两位贵妃管教,又哪里容得叶沁一名前朝王爷指手画脚。
“右相,本王是臣子,可是也是林清瑶的夫子,学生受了气,难道身为夫子不应该维护她么?”叶沁反问道。
“正因为王爷是林清瑶的夫子,王爷更不应该过多牵扯进来。否则,只恐天下人都觉得王爷与林清瑶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王爷一人之下自然无人敢说什么,到时候,只怕天下人都会指责林清瑶。”陈路阳句句紧逼,猛踩叶沁的软肋,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叶沁与林清瑶有违人伦,这正是叶沁最担心、最顾忌的。
叶沁紧咬着后槽牙。他刚才大闹后宫,抱着林清瑶走出皇宫,又与林清瑶共乘一车,虽然用大氅挡住了林清瑶的脸,但是难保不会有人揣测。若是右相再煽风点火趁机造谣,只怕叶沁再想隐瞒,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好。右相口灿莲花,字字珠玑,本王佩服!”叶沁猛然站了起来。
陈路阳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叶沁说道:“右相这般能言善辩,怎么不见你对南浦周大同的案子有什么主意?”
“你……”陈路阳怒瞪叶沁。当日,陈路阳是最早主张同意赔偿的,他觉得这么一点小钱,天启出得起。
“右相可知,那到南浦敲锣打鼓的计策,便是林清瑶提的,她作为上书院学子,为我天启挽回多少损失?”叶沁一步步走了下来,走到陈路阳旁边。
“若只是后宫之事,本王确实无权过问。但此事发生在西华公主乐韵曾经居住的兰馨苑,很有可能与西华有关。西华六年前已经灭国,本王现在怀疑宫中有西华的奸细。右相,你觉得本王有没有资格插手?”叶沁直勾勾地盯着陈路阳,掷地有声,气势滔天。
“你……”陈路阳被叶沁气的说不出话。若是宫中之事,陈路阳尚且可以与叶沁周旋,可是叶沁将事情上升到了西华奸细,这便是国事,是大事,再也不是后宫之事,叶沁比任何人都有权插手。
“有本王一日,上书院任何一人都不能无辜受辱。右相若要用流言蜚语攻击林清瑶,只管试试,本王的铁骑营已经许久无事可做了。”叶沁说着,潇洒转身,慢慢走回了主座,一掂衣袍,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冷冷扫视这座下几人。
一听到铁骑营,别说陈路阳,连最角落的太监都瑟瑟发抖。叶沁刚回朝的时候,就是神出鬼没的铁骑营,不知道从宫中和朝堂挖下多少毒瘤。
正在这时,南风进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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