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第112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沈蘅这个贱人!

  他在心里狠狠咒骂着,每一次叩头到地,都觉得心头似乎有一把刀子狠狠捅进去,再无情的拔/出来,不断地重复几次之后,连这种刺心的疼痛似乎都麻木起来。

  九个响头磕完,裴绍面色僵白,死死的瞪着燕琅,道:“现在你满意了?”

  “当然没有!”燕琅皱眉,满脸鄙薄道:“你是鱼吗?总是刻意忽略我的话!沈家的三十棍子你还没挨,就想这么过去?做梦!”

  “还有,”她补充道:“想叫我满意,除非你死,在这之前,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惹人心烦!”

  “……”裴绍咬牙道:“你等着!”

  太子妃见状,情不自禁的叹口气,摇头道:“沈蘅从前也是极温柔的,现下却被逼成了这个样子,归根结底,还不是裴绍自作自受?将贤妻变成魔鬼的,正是他自己啊。”

  沈峥面带笑意的看着这一幕,招招手,吩咐一句,便有人领了沈家军士到院中去准备行刑。

  对于裴绍而言,精神上的折磨其实远比□□上的更叫人难捱,狠下心来给沈蘅磕了九个响头,那剩下的三十棍,就没必要再退避了。

  他少见的当了一回汉子,向裴蕴和裴老夫人一笑,慷慨激昂道:“祖母,父亲,你们无需担心,我自己做下的事,我自己便能承担。”

  裴老夫人有些动容的擦了擦眼泪,道:“今日之后,你还是我的好孙儿。”

  裴蕴欣慰的拍拍儿子肩膀,道:“好小子,没给我们裴家丢脸!”

  院子里摆了一张长凳,裴绍解开外袍,俯身趴了上去,甚至还有余裕向裴家众人一笑。

  系统鄙薄道:“这野猪怎么搞得跟慷慨就义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烈士呢。”

  燕琅早就看透了这贱货的本质:“他要是能做烈士,前世就不会开城投降,认蛮夷当爹了。”

  沈峥微一抬手,沈家军士准备待续,手中长棍带着呼啸声落下.

  “啪”的一声闷响,裴绍便觉一阵惊天巨痛传来,自己好似中位截瘫一般,腰部以下全然失去了知觉。

  沈峥是带兵的将军,随行的军士自然也知道如何行刑最折磨人,稍微叫裴绍唤了口气,第二棍才猛地落下。

  又是一声闷响,裴绍脸都白了,牙齿不小心咬到舌头,血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他哪里吃过这种苦头,紧抓着长凳一端,强行忍耐一会儿,终于还是在第三棍落下之后大呼出声:“好痛!!!”

  没有人理他,第四棍接踵而至。

  “真的好痛!”裴绍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狼狈不堪,呼天抢地道:“阿爹救我,他们是要杀人啊!!!”

  因为是行刑,皇太子夫妻和命妇们都没有出来瞧,自然也不知他现下是何等惨状,隔着门听见外边儿动静,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裴蕴站在门外,脸色怒色隐约,掺和着几分窘然,看起来更加有趣了。

  棍子毫不留情的落下去,一下接一下,裴绍的后背逐渐沁出血来,等到最后一棍落下,更是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可言,血水顺着他衣袍淌到地上,连翻身动一动都不成了。

  “沈蘅!”裴绍已经晕死过去,看起来进气多出气少了,裴蕴吩咐人将儿子抬下去,又面色阴沉的看着燕琅,一字字道:“可以了吗?”

  “按照本心,我是很想说不可以的,不过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就到此为止吧。”

  燕琅有些遗憾的叹口气,问陆嬷嬷道:“我的行李和嫁妆都收拾好了吗?”

  陆嬷嬷道:“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好。”燕琅点点头,道:“裴家欠咱们的债讨了,公道也有了,该断的也断的干干净净,既如此,咱们也该走了。”

  沈启沈章兄弟俩为之应声,跟沈峥和陆嬷嬷一起,几人最后入门,谢过皇太子和太子妃之后,便准备相携离开。

  裴蕴仍旧站在门外,见状颇有种送走瘟神的快意,微松口气,冷冷道:“好走不送!”

  “嗯?”燕琅转过头去,打量他几眼,向沈启道:“看起来,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沈启认真的看了看,点头道:“看起来是有点生气。”

  裴蕴:“……”

  “不过,他有什么好生气的?”燕琅不解的问儿子:“被下毒,被侵吞嫁妆的难道不是我吗?他作为加害者的父亲和丈夫,哪里来的立场生气?”

  裴蕴:“……”

  沈章笑道:“阿娘,你要明白,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讲道理的。还有些人,从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一旦出了事,就觉得别人不通情理,无理取闹。”

  沈启很有经验的点点头,道:“这种人俗称贱人,离得越远越好,否则哪天天降雷霆,兴许会被他连累到。”

  裴蕴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屎,却又无言反驳。

  燕琅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道:“咱们走吧,这个地方真是叫人作呕。”

  沈启笑着颔首,临别之前,却回过头去,向裴蕴道:“我会再回来的。”

  他这目光十分淡漠,凉凉的,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

  裴蕴也是经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却仍为之一个战栗,下意识后退一步,便见沈启有些轻蔑的笑了笑,说:“裴老爷,咱们来日方长。”

 

第114章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14

  沈启说话的时候,神情淡漠,却又不至于森寒,如果非要说像什么的话,不像是冰,而像是一场秋雨。

  裴蕴心头忽的蒙上了一层阴翳,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些事情好些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目送沈家人相携离去,他在原地驻足几瞬,方才转身进入内室。

  那里还有一个烂摊子等待他去收拾。

  “今日老夫人做寿,本是喜事的,只是不想意外频频,竟闹成这个样子,叫太子殿下和诸位见笑了。”

  裴蕴勉强打起精神来,到众人面前去先后见礼,恳求道:“事已至此,只请诸位勿要向外宣扬,也算是,算是保全裴家的最后一点颜面吧。”

  众人心里怎么想,那没人知道,但情面上自然不会拒绝,皇太子与太子妃先后起身,温声劝慰裴蕴几句,便一道离去。

  他们夫妻俩走了,其余人更不好留在此处,先后起身告辞,将空间留给裴家人和夏家人,叫他们自行处置此事。

  皇太子夫妻俩和宾客们刚走,裴老夫人就软倒在椅子上了,裴三夫人吓了一跳,忙跪下身去搀扶她,又帮着自己婆母顺气儿,裴家其余人也是乱成一团。

  裴老夫人足足缓了一刻钟,才艰难的咳嗽几声,虚弱而愤恨的道:“冤孽啊!”

  裴蕴想着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鼻子一酸,也不禁潸然泪下。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该处置的处置,该了结的了结,”裴老夫人捂着心口,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叫人搀扶着自己回房去:“你是家主,自己估摸着办吧。”

  裴蕴应了声:“是。”跟几个弟弟一起送裴老夫人出门后,这才重新退回去,准备处置今日之事。

  自从事情被揭发出来,裴夫人就知道自己死定了,这会儿见裴蕴将目光投到自己身上,苦笑一下,站起身来道:“好歹叫我去梳妆,走得干干净净吧。”

  裴蕴虽对于她所做之事痛心疾首,但毕竟夫妻多年,又一道养育了几个儿女,感情也是有的,现下见她已是穷途末路,倒没有再加苛责,摆摆手,叫人领着她下去了。

  裴夫人已经不再年轻,最大的孙儿都张罗着要娶妻了,说来也是儿孙满堂,只是却不曾料到,自己会是这般下场。

  她回到自己的卧房,更衣之后,颤抖着手为自己描眉。

  她以为自己不会怕的,但真的见了搁置在托盘上的那条白绫,还是情不自禁的战栗起来。

  裴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守在一边,脸色冰冰的盯着她,道:“夏氏,你该上路了。”

  裴夫人眼底有泪光闪现,胆怯逐渐爬上了她的眼眸,她想开口求饶,又拉不下这个脸,再则,她自己也知道,即便求饶也不会有用。

  裴夫人的脊背上生了汗,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满脸都写着抗拒和畏惧。

  那嬷嬷冷着脸,神情中是跟裴老夫人如出一辙的傲慢,拿眼角夹了她一下,道:“还不送她一程?!”

  她身后是两个健壮婆子,闻言近前去,捡起那条白绫,套上了裴夫人的脖子,在裴夫人剧烈挣扎的动作中慢慢的收紧,直到她安静下来,咽下最后一口气。

  裴蕴等人等待了两刻钟,便有人去报信,道是夏氏已经赴死,他心绪复杂,轻叹口气,裴大郎却忍不住哭了出来,就连心里气怒裴夫人糊涂的夏翰,也不禁潸然泪下。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地步,想要将按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是决计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好生想一想该当如何弥补吧。”

  裴蕴有些疲倦的捂住脸,问夏翰道:“沈氏已经与六郎和离,既如此,夏家可有意嫁女入裴家?”

  当着那么多命妇的面儿搞了这么一场,满建康的士族都知道裴绍背着妻子跟表妹偷情,事后还意图杀死原配给表妹腾位置,即便事情没成,此后怕也没什么正经人家愿意嫁女给他了。

  再则,夏清岚与他私通之事板上钉钉,夏家愿不愿意嫁是一回事,他不肯娶,就是另一回事了。

  夏翰已经失了一个妹妹,现下自然不欲再失一个女儿,想要应承下来,却在思及家中母亲时顿住了。

  他苦笑道:“此事干系重大,实在不是我一人所能做主的,还是归家与母亲商议之后,再来告知结果吧。”

  夏清岚与裴绍的私情被掀开之后,太子妃便态度强硬的令太医为她诊脉,自然而然的发现了她前不久怀有身孕,刚刚流产的事情。

  夏清岚失了孩子,身子已经虚弱至极,又被齐氏和裴家人闹了一场,精神也是崩溃在即,再加上裴绍这会儿又被打的半死不活,她真是觉得一点指望都没有了,浑浑噩噩的僵在塌上,依偎在夏夫人身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翰看得又怜又恨,只是到了这境地,再怎么打骂,也无从挽回了,他叹口气,示意妻子搀扶着女儿起身,就此离去。

  裴老夫人今年七十岁,从出生到现在,度过了整整七十个生日,但若说起精彩程度来,还真没有比今天更叫人回味无穷的,听人来回禀,道是裴夫人已经就死之后,她似乎是出了一口恶气,心头郁结微松,点点头,一口血吐了出去。

  裴三夫人吓得呆了,赶忙吩咐人去请太医来,刚刚安静下来的宅院,重新乱做一团。

  好好的寿宴被彻底搅和了,裴蕴跟几个兄弟一道出面,客气的谢过一众来宾,又满怀歉意的将人送走,老老实实的回到裴老夫人那儿守着,以免她真的有个万一。

  宾客们见皇太子和太子妃,乃至于裴家人先后离去,便知道是出大事了,没过多久,就见沈峥带人进门,将沈家女和她所出的两个孩子带走,后边儿还跟着百八十口箱子。

  他们看得满心莫名,还没来得及八卦议论呢,裴蕴就出来了,脸上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这个行为本身,就已经显示出十足的蹊跷。

  ——向来招待宾客,都是当家主母出面说话,这会儿出来的却是裴蕴,怎能不叫人奇怪?

  要说裴夫人病了,那也不太对,毕竟所有人都瞧见了,今日宾客初至,便是她在外边儿招呼的。

  众人心里边儿犯起了嘀咕,再见裴家连裴老夫人的七十寿宴都不打算办了,更是面面相觑,勉强笑着离去,还没归家,就差人出去打探消息。

  燕琅在后世摸爬滚打过无数回,自然知道抢占舆论的重要性,吩咐人将贵重东西护好,却将从裴家运出去的那三十多万两散碎银子破开,拿出去邀买人心,也将今日之事传播出去。

  裴家那一窝人是不要脸的,要是真的一声不吭,鬼知道他们会把事情传成什么样子,想的再恶心一点,万一裴老夫人受到的刺激太大,今天晚上就嘎嘣了,裴家人把这事儿栽到她头上,那该有多冤?

  “除去裴绍和裴夫人、夏清岚所做的那些事情之外,你们还得额外再加点料,”她吩咐道:“出去传播消息的时候,就说裴老夫人被儿媳妇下毒坏了身子,又被孙儿荒唐之行一气,整个人都要不行了,说的越夸张越好……”

  陆嬷嬷应了声,便着手去办此事,海量的银子撒出去,自然所向睥睨,裴老夫人的寿宴还没过去,就有乞丐和街头孩童编了歌谣出来,等到第二天,更是传唱的满大街都知道了。

  平民百姓们对那些高雅矜贵的阳春白雪不感兴趣,他们只喜欢下里巴人那一套:什么高门子弟背着妻子跟表妹私通,还搞大了肚子,什么丈夫为了跟自己偷情的女人要毒杀妻室,什么婆婆贪财,想谋取儿媳妇和婆母的钱财,所以对她们痛下杀手……

  一连几个大瓜吃下去,真是叫人心满意足,与此同时,裴家跟夏家的名声,也是真真切切的烂到底儿了。

  “那个裴六郎忒不是东西了,简直就跟陈世美一样!纳个妾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着害死原配妻子!真是可怕!”

  “他那个表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道表哥已经娶妻,还上赶着往那儿凑,肯定是个骚货!”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只看那个裴六郎的娘是什么玩意儿,就能猜到他是什么东西了,居然想同时毒死儿媳妇和婆婆,真是恶毒!”

  “那个裴夫人和那个什么表妹可都是夏家的人,只看她们俩,就知道那个所谓的夏家到底是些什么人了!”

  “你还不知道吗?”另有人悄声道:“宫里那个妖妃,就是夏家的女儿,那个跟人偷情,还搞大了肚子的表妹,就是那个妖妃的妹妹!”

  “果然,都是蛇鼠一窝!”一个中年妇人唾沫横飞的抒发着自己的愤慨:“听说裴老夫人中了毒,又被儿媳妇和孙子这么一气,当场就不行了……”

  另一个妇人不甘示弱道:“我三舅邻居的表哥在裴家当差,说是连寿材都准备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