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第161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她跟谢桦坐在上位,两侧还留了四个位置,两个是给他们娘俩的,另外两个就不知道是给谁的了。

  谢台恭敬的叫了“父亲”和“母亲”,陈安珍却没有资格说话,只满心疑惑的看着空出来的两个位置,眉头几不可见的蹙起一点。

  谢台在谢桦下首处坐下了,陈安珍得到何娴示意,坐到了她旁边,谢台看谢桦心情不坏的样子,也就赔着笑问了句:“父亲今天怎么有心情请客?”

  “也不算是请客,”谢桦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似笑非笑道:“大家都是熟人。”

  谢台听得微微一惊:“熟人?”

  何娴矜持的笑了笑,说:“阿欢去接另一位客人去了,等他们到这儿,就会开席。”

  她说的“阿欢”,显然是指谢欢。

  谢台心下暗觉诧异,陈安珍也是脸色一变,来的客人到底是谁,居然要谢欢这个谢家小姐去接?

  还有谢桦和何娴,他们今晚的表现,也未免太奇怪了些。

  母子二人各有猜测,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此时,燕琅则在主院门外等到了谢桦邀请的客人。

  是席航。

  当年借酒差点强/暴谢欢,后来被迫出国的席家大公子。

  “一别多年,谢小姐风采更胜往昔。”

  席航下了车,看着面前艳光四射的燕琅,眼底暗光涌动:“就是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做谢先生的乘龙快婿了。”

  燕琅淡淡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席先生,往里请吧。”

  陈安珍年轻时候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谢欢这副皮囊更胜一筹,略加妆扮,就叫人拔不出眼。

  席航心里边痒痒的,又知道她现在已经不再被何娴看重,心里不觉起了几分色心,伸手去摸她的手,涎着脸道:“谢小姐,我们也许多年没见了,你怎么这么冷淡?当年一点小误会,你不会记恨到现在吧?”

  燕琅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脸上笑意不变:“席先生,我父亲在等你。”

  席航听她提起谢桦,不禁心下一凛,登时规矩起来。

  谢台跟陈安珍只知道谢桦叫谢欢去请一位客人过来,却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席航,一打眼看见,母子二人脸色都有点不对。

  席航接到邀请,也以为这应该有诸多宾客,不想居然只有这么几个人,他心头一个咯噔,忽然就生出几分不安来。

  夜风轻柔,谢桦脸色的笑意也温和,管家帮他倒了酒,他持着酒杯,慢慢说:“今天中午,阿欢去找我,说她也想争一争家督之位。”

  这么一句话落地,掉进陈安珍和谢台的耳朵里,真是比炸雷还要响亮,席航脸上同样遍是惊诧。

  谢台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愕然,看看自己同胞所出的妹妹,再看看谢桦,难以置信的说了一声:“争家督之位?阿欢?”

  “她有这份心气,我是支持的,”谢桦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不急不缓道:“只是你们也知道,她这个人向来软弱,性格也优柔寡断,实在不像是能担起重担来的样子。”

  谢台听他这么评说,不由自主的松一口气,深深觉得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荒唐,他忍不住说:“父亲,阿欢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即便她说想做家督,您也没必要当真啊。”

  “你说的有道理。”谢桦颔首微笑,然后说:“不过为了她敢说出口的勇气,我决定送她一份小小的礼物。”

  礼物?

  什么礼物?

  谢台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超出控制,陈安珍也是一样,席航一个外姓人出席了满是谢家人的宴席,心里更觉得不自在,椅子上也跟放了钉子似的,难受的不行。

  老管家手里捧着一只黑漆托盘,慢慢的走过来,托盘上摆着一只木盒,看起来雕工非凡。

  他走到燕琅面前,说:“小姐,打开看看吧。”

  燕琅伸手将木盒从托盘上取下,按下搭扣,“啪”的一声轻响,木盒的盖子悠悠弹开。

  红色的金丝绒缎子上静静的躺着一把黑色的□□。

  燕琅笑了一下,伸手将它从木盒里拿出来,端详三秒钟,然后扣动了扳机。

  夜风是轻柔的,她脸上的笑意是冰冷的。

  “砰”的一声巨响,因为距离太近,桌旁所有人的耳朵都有短暂的轰鸣声响起。

  巨大的冲力之下,席航连人带椅子一起倒地,鲜血和脑浆混杂在一起喷溅出去,弄脏了陈安珍精心挑选的晚礼服裙摆。

  席航死了。

  一枪致命。

  时间停顿了一分钟之久,陈安珍才大梦初醒一样,骤然爆发出一声尖叫,谢台猛地站起身,带倒了屁股后边的椅子。

  他眼眶赤红,看着死不瞑目的席航,嘴唇颤抖半天,情绪剧烈起伏之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陈安珍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杀人画面,更别说死者的脑浆溅了她一身,她像是疯了一样的把那些白的红的东西往下都抖,手指触碰到之后,又是一阵恶心干呕。

  谢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死死的瞪着燕琅,一字字道:“你,你居然敢……”

  他的话没能说完,陈安珍也没能再继续尖叫下去,谢桦重重一拍桌子,全场鸦雀无声,只有谢台因为震惊和怒火而压抑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嘴唇嗫嚅道:“父亲,您……”

  谢桦既没有对他做出任何解释,也没有对燕琅的行为进行任何评判,甚至于没有吩咐人收拾席航倒在餐桌旁的尸体。

  他心情很好的笑了笑,仰头将杯中红酒饮下,然后说:“吃饭。”

 

第158章 我就是大哥本人4

  厨房早就准备好了今晚的菜式,老管家轻轻拍手,使女们鱼贯而入,沉默着端了盘子过来,把菜肴放置在桌上之后,又沉默着离去。

  谢桦面前摆了一份牛排,是他喜欢的七分熟,拿起刀叉慢慢的切开,他旁若无人的送进嘴里。

  谢桦开始用餐,然后就是何娴,燕琅将手里那把沙漠/之鹰重新放回盒子里,递给身后的使女,拉开椅子,坐到了何娴身边,默不作声的开始用餐。

  席航的尸体仍然倒在不远处,谢桦不发话,也没人去收拾,他眼睛难以置信的睁着,像是在诧异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横死。

  夜风轻柔,陈安珍的心里却结了冰,她眼眶里积蓄起了眼泪,惊恐的颤抖了几瞬,然后顺着面颊流了下去。

  席航死了,就死在自己面前。

  杀他的人是谢欢,自己的亲生女儿,谢台的亲生妹妹,只看谢桦现在的态度就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叫谢欢给席航偿命的。

  退一万步讲,即便谢欢给席航偿命了,难道席家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高高兴兴的把席冰嫁过来?

  做梦!

  别说是结亲了,以后再走动怕是也困难了!

  谢台是长子,也是谢桦子女中头一个谈婚论嫁的,陈安珍之前努力了那么久,都开始跟席家商量婚礼的事儿了,却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来,哪怕一个惊雷劈在头上,也比这要来的好一些。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陈安珍满心惶恐忧惧,其中掺杂着对谢欢行为的愤怒与恼火,谢台脸色铁青,神色并不比自己亲妈好多少。

  乐队开始演奏,不远处的喷泉忽然间绽放出七彩的光芒,这样绚烂而美妙的场景之下,他们母子二人的脸色实在是难看的有些突兀。

  谢桦喝了口酒,然后淡淡说:“傻站在那儿做什么?你们不饿吗?”

  虽说算是多年情分,但陈安珍还是打心眼里怕他,谢台就更不用说了,见了这个父亲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听完踌躇几瞬,老老实实的坐到了餐桌前。

  摆在他们面前的菜肴已经凉了,但这么个当头,即便还热着,他们也吃不出什么滋味。

  谢台握住刀叉的手都在抖,嘴唇也是青白色的,陈安珍伸手去那餐刀,就见自己手背上还沾着席航的脑浆,现在已经风干了,像是凝固了的雪花膏似的,静静的躺在她的手背。

  她忍着作呕的冲动,拿餐巾把那点痕迹擦掉,食不知味的开始进餐。

  晚宴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人说话,气氛凝滞的有些可怕,流畅的小提琴声从头到尾,却更加映衬出餐桌前的暗潮汹涌。

  谢桦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其余人见状,也就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使女们送了茶过来,漱口之后,谢桦漫不经心的看了席航的尸体一眼,说:“把这个东西弄走,别在这儿碍眼。”

  老管家沉默着颔首,然后一挥手,就有人过来把席航的尸体搬走,打扫地上留下来的那些痕迹。

  陈安珍跟谢台神情呆滞的看着这一幕,想要说句什么,可话在嘴里边转了一圈,又觉得在这么个时候说什么都挺没意思的。

  谢桦从怀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抽了一口之后,慢慢的站起身,其余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们家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一份资产,阿欢也不例外,从前她年纪小,就叫你先顾看着,现在她长大了,就不需要你越俎代庖了。”

  谢桦看着陈安珍,吩咐说:“今晚回去看一下账目,核对之后,明天把属于她的那一份转交过去,就这样。”

  说完,他向何娴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对老管家说:“冉襄回来了吗?”

  老管家说:“刚回来,您要见他吗?”

  “不,”谢桦说:“从今以后,他就是阿欢的人了,告诉他,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阿欢。”

  这话说完,他又向燕琅道:“冉襄能力不错,有他在旁边,你也算有个帮手。”

  谢桦所说的冉襄是谢家的一个家臣,他的祖父曾经给老太爷做过书童,父亲则是谢桦的得力助手,可以说世代都辅佐谢家人,谢桦把这么个身份的人安排到谢欢身边,叫人不能不多想。

  谢台有些妒忌,还有些不平。

  谢欢说是想竞争家督之位,谢桦直接指了冉襄过去,自己呢,折腾了这么多年,连个好脸色都捞着。

  他心里气闷,又不敢表露出来,燕琅反倒神色如常,说了声:“谢谢父亲。”就跟何娴站在一起,目送谢桦离开。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何娴也准备回去休息,有些欣慰的拍了拍养女的肩,她说:“做的不错。”

  燕琅微微一笑。

  谢桦走了,何娴也走了,就只留下燕琅和陈安珍母子。

  说来讽刺,只论血缘关系的话,这两个都算是谢欢最亲近的人了,但只看他们此刻的神色,说是想把她生吞活剥都没人会怀疑。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是主楼,陈安珍不敢高声叫嚷,隐忍着怒气,低声责备道:“你把席航杀了,这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疯了吗?!谢欢,你这个贱人!”

  燕琅微笑着听陈安珍说完,然后抬手一记耳光,把她扇倒在地。

  “啪”的一声脆响,陈安珍惊呆了,原本想接棒亲妈怒骂几句的谢台也惊呆了。

  陈安珍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也抵不过燕琅那一耳光所带来的吃惊和屈辱:“你,你敢打我?!谢欢,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怎么了?”燕琅眉毛一挑,轻蔑道:“我是谢家的小姐,是上了族谱的谢家人,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家对我指手画脚?”

  “珍夫人,我客气一点,叫你一声珍夫人,我要是不客气,你也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情妇,吃饭都不能上桌的东西,”她神情漠然,道:“看清楚你的位置,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陈安珍有种又被打了一耳光的屈辱:“你!”

  谢台惊诧于她的变化,怔楞良久,终于回过神来了,怒道:“谢欢,你疯了吗?她可是你亲妈!你说她不是东西,那你算什么?!”

  “我算谢家的小姐,算夫人的女儿,还有,”燕琅两手抱臂,淡淡说:“你是谢家的儿子,我是谢家的女儿,咱们家现在可不兴男尊女卑那一套,你可以争家督之位,我也可以,都是一条起跑线上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谢台被她噎住,恼羞成怒:“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