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第215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燕琅屈指勾住他腰带,唤侍从道:“来人!”

  侍从在外应道:“殿下有何吩咐?”

  “去把阮侍郎要做的事情推了,”燕琅说:“他今下午有安排了。”

第218章 我娘是龙傲天30

  侍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着实楞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应答道:“是。”

  小公子脸上一窘,想要说句什么,唇瓣却被皇太女手指抵住了。

  她微微一笑,另一只手勾住他腰带,直接把人给拖进去了。

  这个下午皇太女哪里都没去,小公子也没出去,两人胡天海地的折腾了半天,又彼此依偎着,享受近来少有的安谧。

  小公子动作轻柔的摩挲着她的手,或许是因为习武的缘故,她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指间同样也有常年持笔的痕迹。

  他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来,低头在她掌心轻轻一吻,又埋脸在她肩头,轻轻的笑了起来。

  燕琅近来劳碌,少有这般放松的时候,歪在床上,并不做声,听他此刻发笑,才懒洋洋的问了句:“笑什么?”

  “也没什么,”小公子抬起头,目光明亮的看着她,道:“就是觉得很高兴!”

  他是很英俊明朗的相貌,燕琅抬手去抚摸他眉峰,好似是有些痒,他忍不住又笑了。

  燕琅见他如此,心情也好了起来,莞尔一笑,将手收了回去。

  小公子便轻声问她:“殿下打算何时还京?”

  “再等等吧,”燕琅道:“好歹也要把丰城琐事处置完才行。”

  “这样。”小公子颔首道:“听父亲说,丰城大捷的消息传回去之后,陛下异常欢喜,亲自去拜谒太庙,告于先祖……”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神情微动,好似想起什么似的,眼波随之染上了三分萧瑟。

  燕琅看出来了,便询问他说:“这是怎么了?我可没惹你。”

  小公子拿眼皮子夹了她一下,倒不隐瞒,坦诚道:“说起父亲我倒是想起来了,殿下选了那么多鸾台尚书,就没几个出身差的,或是宰辅之子,或是公候门第出身,您这到底是看中我们了,还是看中我们的背景了?”

  他低头亲吻她的唇,泄愤般的轻咬一下,这才道:“您之前都不搭理我,现在倒肯松口了,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为了安抚我父亲,叫他为您卖命啊?”

  燕琅听得楞了一下,会意过来之后,忍俊不禁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睡你父亲多好,”她说:“上完床还能谈谈前朝政务,一举两得。”

  “……”小公子惊道:“你想什么呢,那可是我亲爹!”

  燕琅无辜道:“我没说不是啊。”

  小公子又愤愤不平道:“他都那么老了,哪有我好看?再说他都成家了,这你也要?!”

  燕琅手撑额头,抿着嘴笑。

  小公子就知道她是在作弄自己了,又窘又赧然,一掀被子蒙住自己的脸了:“我就想叫你哄哄人,你倒好……”

  于是燕琅拉开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认认真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哄哄哄,我们小公子最可爱了!”

  ……

  这晚燕琅也没再出门,跟小公子一起用了晚膳,便就此歇下,等第二日清晨,方才起身去同秦将军议事。

  她是皇太女,居住的院落里都是东宫之人,扈从在外的也是禁军,内中如何,秦将军自然不会得知,见她昨天下午未曾出现,还当是有别的事情牵绊住了,现下见了她,便就丰城现状进行汇报。

  他不知道,燕琅自然也不会是向外人提及东宫内事,神态仍旧自若,反倒是小公子,见了甄言和略有些不自在,照常问了句“甄侍郎安”,就见甄言和抬眼看他一看,同样回了句“阮侍郎安”,脸上神情如往常并无二般。

  他不由得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核对丰城之战中伤亡士卒的抚助钱款。

  战争结束,辽国被彻底打残了,二十年之内,他们都不会再对大荣造成任何威胁,丰城也可以享有二十年的安泰。

  “游牧民族是不可能被彻底灭绝的,”秦将军对此深有感触:“从东胡到月氏,再到匈奴、柔然、突厥、辽国,大部落吞并小部落,强盛部落吸纳衰弱部落,再过二十年,南下的或许不是辽国,而是另一个部落了……”

  燕琅道:“此消彼长,大荣不也在往前走吗?时间已经有了,二十年过去,如果还不能碾压四方,那便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无能了。”

  秦将军哈哈大笑,目光缅怀而敬重的看着她,正色道:“愿殿下开创盛世,威服四方,只可惜臣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了。”

  “谁说的?”燕琅道:“您身体硬朗着呢。”

  她真心实意的说了这么一句,又道:“辽国既败,您肩上的担子便可以暂时放一放,也试着叫年轻人去挑大梁了,我此次回京,秦将军不妨同行,也回京城去见一见旧友,拜谒高皇帝之灵。”

  “不必了。”秦将军笑着拒绝道:“我在这里呆了几十年,妻儿皆埋骨于此,已经扎根在这儿,应该不会再回去了,至于高皇帝,他会明白的……”

  “皇太女殿下的好意,老臣心领了,”他目光欣慰,笑容慈和:“您能辅助陛下匡定天下,施行善政,这就是老臣最大的心愿了。”

  燕琅听得心下一叹,敛衣向他郑重一礼,当晚于丰城众将痛饮一场,这才下令叫收拾行装,第二日出发还京。

  她这晚喝的不算少,虽未曾醉,却也有些醺然,侍从们提着灯笼走在前边,照亮了前边石子铺成的小路。

  跨过门槛的时候,燕琅不轻不重的被绊了一下,正待伸手去扶门框,手臂却先一步被人搀扶住了。

  甄言和沾了一身月色,人亦皎皎,手扶着她,关切道:“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燕琅见他在此,心下微觉奇怪,但想到住处相离不远,便只当是他正巧路过,叫他扶着往前走,道:“志同道合,又分别在即,难免多喝了几杯,明早也就好了。”

  甄言和听得颔首,又说起公事来:“陛下有意改革税制,长远来看,这固然是好事,只是因为触动到了许多人的利益,推行时只怕阻力不小,底下官吏恐怕也会推三阻四,阳奉阴违……”

  说话间的功夫,两人进了屋,侍从忙掌了灯,又有人送了温水来叫皇太女梳洗,准备安寝。

  甄言和自侍从手中接了巾帕,浸水拧干之后,动作轻柔的为她擦脸。

  燕琅人有些醉了,脑子转的也慢些,叫他侍奉着擦完脸,才道:“改是一定要改的,只是得徐徐图之才是,贸然巨动,对官员、对百姓,对这天下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坐在椅子上,两手下垂,甄言和便自然而然的半跪下身,帮着她擦了手,口中附和道:“是这个道理。”

  燕琅揉了揉额头,垂眼去看他,便见这位丰神俊朗的昔日状元郎也瘦削好些,大抵是近来辛苦,肩膀明显的支棱起来。

  她心绪一柔,勉励道:“事情是永远也办不完的,你倒也不必将自己逼得太紧……”

  “臣明白。”甄言和听得莞尔,道:“但臣是东宫之人,是殿下的臣属,那就要尽自己的本分,不是吗?”

  燕琅道:“东宫众人之中,你是最勤勉的,已经做得够好了。”

  “是吗?”甄言和道:“可臣尤嫌不够。”

  “这还不够?”燕琅笑道:“你再忙碌下去,怕就要叫其余人无地自容了。”

  “其余人与臣有什么相干?无非是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甄言和注视着她,道:“但殿下就不一样了。”

  燕琅头脑中迷迷瞪瞪的,以手支颐,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甄言和用那双清亮的眸子看着她,道:“臣跟其余人不同,并非殿选入侍,而是被殿下选进东宫的,故而较之其余人,也就少了一份名正言顺。”

  燕琅道:“所以,你想说的是——”

  甄言和半跪在她面前,明明是谦和而恭顺的姿势,他眼底却沁出了几分咄咄逼人的锋芒:“殿下与臣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有做,不是吗?”

  

第219章 顾北城,你等死吧1

  第二天清晨,燕琅理所应当的起的晚了。

  等到收拾齐整,启程出发的时候,小公子端坐马上,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扫,又去瞧甄言和,他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便催马向前,与禁军们一道开路去了。

  秦将军等人前来送别,燕琅最后与他们道了珍重,这才动身启程,返回京师。

  还没有走出丰城,众人自然不会疾行,燕琅勒着缰绳走得缓慢,冷不防一抬眼,就见小公子勒马停下,好似是在等她。

  她坐在马上,慢慢到了他近前,询问一句:“怎么了?”

  小公子手里边儿搁着一只剥开了的橘子,燕琅路过的时候嗅到了橘子特有的清新气味,别别扭扭的分了一半给她,他什么也没说,催了催马,往前边走了。

  燕琅低头看眼手里边儿橘色的果肉,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再次回到京城,已经临近年关,前不久才落了一场冬雪,天地都被染成了雪色的白。

  燕琅离京已久,便先去向女帝请安,母女二人说过话之后,丰城返回东宫,召见霍润及其余东宫属臣,听他们恭贺过此次丰城大捷,又说起她不在时朝廷之中发生的那些事情。

  外边又下起雪来,鹅毛一般簌簌落下,内侍们清晨刚打扫过的路径又重新被白雪掩埋。

  燕琅站在窗边,笑意恬静:“瑞雪兆丰年,真是个好兆头。”

  小公子和甄言和的事情她没打算瞒,实际上也瞒不住,霍润知道了也什么都没说。

  小公子虽然骄纵了些,但对霍润是很敬重的,而甄言和更是沉稳端方,从来不会主动挑事,三人之间似乎有些默契似的,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那场大雪的确是好兆头,第二年的春天,皇太女有了身孕,女帝大喜,燕琅也顺理成章的把手头的政务交出去,专心留在东宫养胎。

  谢良运跟谢良舒去东宫探望姐姐的时候,忍不住好奇的问:“这是姐姐跟姐夫的孩子吗?”

  他们说的姐夫是指霍润,东宫里边也只有他能被皇太女的弟妹叫一声姐夫。

  天气仍旧有些冷,燕琅半倚在软枕上,盖着狐裘,含笑道:“这是我的孩子。”

  谢良舒不太明白的问:“是姐姐一个人的孩子吗?不是姐夫的?”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这不重要,”燕琅摸了摸她的头,道:“只要它在我的肚子里,是皇太女所出,那就足够了。”

  谢良舒似懂非懂的样子,说:“那好吧。”

  寻常人家都盼着能一举得男,燕琅反倒盼着能生个女儿,女帝已经着手开创女学,有意以此为跳板,开创女子科举一事,如果她能诞下皇长孙女,这事业将来也算是后继有人。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愿,九个月之后,燕琅顺利诞下了她的长女,女帝亲自为这个孩子取名,叫谢安澜。

  天下安澜,比屋可封,这也是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的意思。

  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还看不出像谁,略微大一些,却能明显的瞧出母亲的影子来,至于父亲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霍润几人都颇喜欢这个新生的小娃娃,得了空也时常去陪伴,再大些的时候,便各自领了活计,或者教导她学文,或者教导她习武,既是父亲,也是老师了。

  女帝五十岁那年正式退位,将权柄尽数移交到了女儿身上,自己到别宫中去当了太上皇。

  她年幼时是前荣公主,再大些是陈朝皇妃,最后却又起刀兵,杀进蒋家皇族,登临帝位,开创盛世,如此波澜壮阔的一生,不敢说是后无来者,但至少是前无古人。

  这是这个世界里的第一位女帝,燕琅是第二位,再往下数,谢安澜的第三位。

  女帝在时,正式开创女校,开女子科举之始,等到燕琅一朝,方才将其推到了巅峰。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正是她改革生产制度,开创工厂,将女性生产力解放出来,才逐渐提高了女子地位,等到谢安澜继位之时,年幼小儿们听闻前朝只有男子才能科举入仕,已经觉得那是书本上才能看到的旧事了。

  ……

  再次睁开眼睛时,燕琅就听见一个女孩子在自己耳边嘤嘤嘤,哭的如丧考妣。

  她被头顶上的水晶灯刺了一下眼睛,抬手挡了一下光,这才觉得脑海中的晕眩感觉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