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第9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夫妻俩气恨交加,将已死的孟寒风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忘了自己对沈家做的事儿,跟孟寒风也没什么两样。

  高陵侯想起自己写的那张欠条,心头疼的在滴血:“去凑二十万两银子出来,找个空还给静秋。”

  高陵侯夫人就跟屁股上被人剜了两斤肉似的,疼的都坐不住了:“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再则,府上现银又不多……”

  整整二十万两银子,摞起来也是一座小山了。

  高陵侯何尝不痛,神色略一迟疑,不禁松口道:“那便再等几天吧,左右静秋一惯是好性儿的……”

  “还有,你也别摆这副脸子出来膈应人,”他看不上妻子那副贪婪模样,哼道:“沈平佑父子凶多吉少,偌大的沈家,不全都是静秋的?届时请母亲做主,将静秋许给远东,照样是咱们家的。”

  他口中的远东,便是高陵侯夫人的幼子陆远东,只比沈静秋大几个月。

  “沈家都没什么人了,怎么还叫远东娶呢,”高陵侯夫人本就不喜欢小姑,想着要叫儿子娶她留下的女儿,更觉膈应,嘀嘀咕咕道:“平白失了一门得力的岳家。”

  “那是柱国大将军府留下的孤女,我亲妹子的孩子,难道还给你儿子做妾?”高陵侯没好气道:“你的脑子呢?当脑花儿下锅了?!”

  高陵侯夫人给骂的不敢吭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句,算是默认了此事。

  ……

  陆明芳压根儿就不是个能吃苦的,抄了几天经,便称病停了,显然是打算拖下去,将这事不了了之。

  燕琅听人提及后,便专程登门探望:“表姐这风寒来的也太巧了,刚开始抄经,就病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想躲避抄经呢。”

  “怎么会呢,”高陵侯夫人守在一边儿,假惺惺的擦眼泪:“大夫说是肺热,不知要将养多久才能好……”

  “没事儿,”燕琅关切的笑:“多喝点开水就好了。”

  高陵侯夫人听得眼皮子一跳,陆明芳脸色也黑了,瞪她一眼,勉强忍着没骂出来。

  燕琅见她为了装病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脑门儿上都冒汗了,心下实在怜惜,帮着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谆谆嘱咐道:“多冒点汗是好事,等表姐好了,又能继续抄经了。”

  陆明芳看她的眼神儿活像是要吃人,高陵侯夫人也微露怒色:“我们这儿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静秋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

  她这话还没说完,便见燕琅紧盯着陆明芳压枕的玉如意瞧,不像是再看玉如意,倒像是再看什么稀世珍宝。

  高陵侯夫人给唬住了,小心翼翼的瞅了眼,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妥的地方大了去了!”燕琅紧盯着那柄玉如意,刻意压低声音,道:“舅母,你看那柄玉如意,像不像你们家欠我的二十万两银子?”

  “……”高陵侯夫人。

  她咬紧牙根,一字字挤出来:“明天我就凑齐给你!”

  ……

  燕琅人在陆家,却半分都没有松懈,一边叫人打探边关动静,另一边又叫老管家帮着找了几个教习师傅,修习沈家枪法。

  沈静秋身手原就不弱,燕琅更是个中强手,两下里一融合,自然学得迅速。

  几个教习师傅都是沈家人,想来也被老管家叮嘱过什么,见她进步这般神速,又是欣慰,又是哀叹:“姑娘资质无双,不比大公子逊色。”

  燕琅听了不过一笑,训练时却愈加努力。

  系统看她挥汗如雨的苦练,颇觉钦佩,还劝了句:“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苦着自己。”

  燕琅笑道:“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了。”

  慕容晟在平州府停留半月,即将抵达京师,沈平佑战死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宫里,只是还没知会朝臣,她这个沈家孤女,有的是跟慕容晟碰面的机会;高陵侯府的人拼命想撮合她与陆远东,以此吞并沈家;更不必说沈家朝中无人支撑,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这都是迫在眉睫的祸事,她怎么能不努力。

  高陵侯夫人过去时,就见她正坐在藤椅上擦汗,旁边竖着一杆木枪,勉强将脸上怨气遮住,近前去唤了声:“静秋。”

  燕琅敷衍的行个礼,道:“舅母来了啊。”

  高陵侯夫人便从衣袖中取出那二十万两银票来,依依不舍的递了过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与你舅舅既应了,便没有不还之理,这不是,刚凑起来就赶忙送过来了。”

  燕琅接了一下,却没拽动,笑了笑,硬生生从她手里边抽出来了,点了一点,确定无误后,施施然收了起来。

  高陵侯夫人神情扭曲的就跟被活体摘了一个肾似的,僵硬的笑了笑,转了话头:“静秋这是在习武吗?”

  “是啊,”燕琅道:“强身健体,总是有些好处的。”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成日舞刀弄棍,文文静静的多好,”高陵侯夫人可算是找到地方下手了,略略带着几分责备,道:“不是我夸自己的孩子,你也该多跟明珠、明芳学学……”

  燕琅瞅了她一眼,道:“屎壳郎还觉得自己的孩子香呢。”

  “……”高陵侯夫人脸皮一抽,道:“静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错话了吗?”燕琅面露茫然,思忖过后,又随意摆摆手,倒打一耙道:“都是亲戚,舅母何必斤斤计较,传扬出去,倒叫人笑话你小家子气。”

  “……我小家子气?”高陵侯夫人连假笑都维持不住了,冷下脸道:“若有人跟你说错了话,你也能轻轻放过吗?”

  “呵呵呵呵呵,”燕琅“咔嚓”一声,将手里枪杆掰成两段:“那我就揍他!”

  高陵侯夫人心里MMP,真想把她也“咔嚓”掰成两截:“那你为什么要求我宽容你?”

  燕琅不好意思的笑:“你打不过我。”

  “……”高陵侯夫人气的心血翻涌,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燕琅目送她含怒背影离去,向系统检讨道:“感觉我好过分哦。”

  系统说:“秀儿,别骚。”

  “唉,”燕琅叹一口气,道:“子不骚,安知骚之乐!”

  

第12章 我要做皇帝12

  高陵侯夫人满心怒气的回了自己屋子,面颊尤且涨得通红,侍奉的女婢见状,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夫人这是怎么了?”

  高陵侯夫人抬手一记耳光,发泄似的狠狠扇了过去,修剪的有些尖锐的指甲划过那女婢的脸,留下一道血色伤痕,后者痛呼一声,眼泪霎时间便下来了。

  “贱婢,贱婢!”高陵侯夫人迁怒于她,又狠狠打了几下,不住地骂道:“你也与我作对!”

  那女婢哭的脸都花了,却不敢有所怨言,高陵侯夫人身边的王妈妈闻声进门,见状微微停顿,挥手叫那女婢出去,这才低声道:“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咱们夫人?只管赶出门去便是,何苦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若是个小丫头,我早赶出去了,何必日日受她的气!”

  高陵侯夫人想着这几日受的委屈,忍不住流下泪来,扯过绢子擦了一擦,恨恨道:“她母亲在时,便与我不睦,留下个小贱人,还骑在我头上撒野,我的命怎么这样苦?!”

  想起丈夫说过叫幼子娶沈静秋为妻的事儿,她心下愈加不平:“老爷还说要亲上加亲,娶回来做儿媳妇,就她那等行状做派,也配进陆家的门?老夫人在的时候,免不得护着她——即便是老夫人没了,老爷怕也会庇护几分,这哪里是娶儿媳妇,分明是个夜叉祖宗!”

  王妈妈是高陵侯夫人的奶妈妈,待她如同亲生女儿,闻言便感同身受的皱起眉来,略一思忖,忽的眼睛一亮:“老爷想成全这桩婚事,无非是为了沈家那笔家财,可无论娶不娶回去,她都是陆家的外孙女儿,任谁也说不出二话来,等沈大将军的死讯传回,她一个孤女,想要对抗继母林氏,还不是要求着咱们家帮扶?照我看,这婚事不结也罢。”

  高陵侯夫人听这话有些意思,身子不觉前倾几分:“怎么说?”

  王妈妈眼底精光一闪,笑道:“老夫人是疼爱表姑娘,但怎么也越不过咱们小公子,老爷再爱怜侄女,也不至于不顾惜亲儿子。”

  高陵侯夫人听得皱眉,有些不悦的道:“难道你想叫远东去求他们否决这桩婚事?无缘无故的,他们怎么会……”

  说及此处,她忽的顿了一下,目光亮了起来:“你是说,叫那小贱人闹出点幺蛾子来,顺理成章的断了老夫人和老爷结亲的念头?”

  “可不能在府里边儿闹,否则咱们家几个姑娘,岂不是也会有所牵连?”

  王妈妈神情阴狠,压低声音,道:“理由都是正好的,她不是从昌源那儿回来的吗?听说还跟随从失散了,这一路上都是流民,谁知道路上出什么事了,咱们只管死咬着不放,她一个没出嫁的姑娘,保管没法儿做人了!”

  高陵侯夫人听她说完,浑身都舒坦了,搭着她的手,面色欣慰的感慨道:“还是妈妈疼我……”

  ……

  昌源陷落的消息终究传了回来,伴随着沈平佑的死讯,钟鼓一般,重重的敲在了朝臣们的心头。

  “昌源失陷,大将军战死,这并非无能,而是人祸!”自战场得返的副将秦令眼眶通红,神情愤慨:“是有人故意延误军机,又延迟粮草运送,方才导致此次大败!”

  朝臣们闻言,议论声霎时间大了,御史们也变了神色,眉头紧皱,目光探寻的在同僚们身上打转。

  皇帝面色沉郁,眉头紧紧拧着,内侍监见状,高喝一声“肃静”,朝臣们心下凛然,随之静默起来。

  “当务之急,还是前线战事,柔然南侵几百里,决计不肯轻易罢休,是战是和,总该有个决断,”晋王慕容安出列道:“柱国大将军为国战死,理应加以追封,再添哀荣。”

  皇帝饶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应允此事。

  慕容晟有意卖好给边军将士,不想叫晋王专美于前,主动出列请道:“大将军为国捐躯,原该褒赞,国公也是当得的,或□□及儿女,加以荫庇……”

  皇帝面露赞许,又问侍从:“朕仿佛记得,沈家还有一儿一女……”

  副将秦令闻言,不禁怆然泪下:“当日昌源危机,少将军率领一支小队将柔然偏军引开,此后下落不明,想是凶多吉少了。”

  皇帝闻言默然,面露哀痛,便道:“既如此,便追封沈卿家为镇国公,其女为荣安郡主,至于其子,加定北伯,若是月内再无消息,再做计较……”

  秦令深深叩首,再三谢恩,却坚持道:“大将军受人所害,枉死疆场,昌源守军百姓亦是深受其害,请陛下彻查此案,还天下一个公道!”

  皇帝已经知道这事儿是苏家做的,又无法舍弃掉苏皇后与晋王,自然不欲再提此事,见秦令催问不止心中不快,面露愠色道:“沈卿战死疆场,乃是为国,朕如何不知他一片忠心?你这句枉死疆场说下来,倒叫人觉得尽忠报国委屈了他!”

  秦令听得心下一痛,忙道:“臣并无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皇帝震怒,冷冷道:“教朕做事吗?”

  秦令闻言变色,朝臣们也是噤若寒蝉,方才说话的慕容晟和慕容安,这会儿也齐刷刷的停了口。

  御史大夫赵清安向来与沈平佑交好,不忍叫他的副将受责,忙出列道:“秦将军性情忠耿,这才为镇国公张目,并无不敬之意,望请陛下见谅。”说着,又递了一个颜色过去,示意秦令服软。

  秦令见状,心中滋味岂是酸涩二字所能形容——大将军为国征战一生,临了了,连求个公道,都成了痴心妄想,岂不可笑,岂不可悲!

  他暗叹一声,叩头到地,请罪道:“是臣言行无状,冒犯天威,望请陛下见谅……”

  眼下北方狼烟四起,的确不宜再叫边军将领寒心。

  皇帝心下略一估量,便柔了神色,道:“罢了,你也是性情中人。赐金千两,以示嘉赏。”

  秦令满心苦涩的谢了恩。

  出了殿,赵清安追上他,想要劝慰几句,却又无从开口,几番踌躇,终于还是长叹口气。

  慕容晟跟了出来,神情静穆,主动握住秦令手臂,勉慰道:“本王一惯敬重镇国公为人,现下他既过世,没什么能加以帮扶的,只能往沈家去走一遭,略尽几分心意了。”

  既然这般有心,方才怎么连帮着说句话都不肯?

  秦令心知他是在拉拢自己,又或者说是以此收买军中人望,想要拒绝,又怕因此为沈家人招惹祸端,到底还是勉强一笑,说了句:“殿下有心了。”

  慕容晟笑意和畅:“应尽之责而已。”

  几人并宣布恩旨的内侍一道往沈家去,声势颇为浩荡,门房远远见了,匆忙入内通禀。

  老管家与林氏早知沈平佑战死之事,现下见宫中有人来,心底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一道迎出门去,果然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噩耗。

  林氏实在难过,禁不住落下泪来,秦令见状也是心酸,“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下,痛哭道:“若不是为了保全我们,大将军何必孤军深入,牵制柔然,说到底,终究是我无用,嫂夫人要打要杀,皆听尊便。”

  “快快起来,”林氏将他搀起来,哽咽道:“这是先夫心甘情愿做的,我如何会怨你!”

  内侍入门宣旨,说了追封沈平佑为镇国公,其子为定北伯,其女为荣安郡主的事儿,林氏与沈家一众人免不得叩首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