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渣了三个前夫 第15章

作者:小醋 标签: 种田 豪门世家 穿越重生

  不知道凌立知不知道陆亦铭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凌立这位前夫,虽然年纪最小,脾气却最大,刚才好不容易把他哄好了,可不能因为陆亦铭半路再节外生枝。

  “陆医生啊,”她含糊着道,“他很好的,对我很照顾。”

  “他多大?长得怎么样?我听他声音挺年轻的,没看到视频里的人。”凌立追问。

  “是挺年轻的。”乔若言反问,“不过你这么关心陆医生干什么?给他介绍对象啊?”

  凌立闷声不响了片刻,终于又忍不住了:“你要小心一点,男人对你殷勤,十有八九是不怀好意,别傻呵呵地被人骗。你看那天那个叫钱辉的,花言巧语一大堆,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乔若言乐了:“你还来教育我了,你放心吧,陆医生不是这种人,他为了替我看病已经费了不少心血。再说了,我都病成这样了,除了我姑婆他们要动我的歪脑筋,正常的男人谁会哄一个病秧子回家供着?”

  凌立轻哼了一声,“那是他们都没眼光,等你病好了,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乔若言没有说话,靠在椅背上想了一会儿,情绪有点低落了起来。

  书里的批命说她活不过二十三。

  书里的结局也写了她卒于二十二岁末。

  可能她等不到病好的那一天了。

  凌立暗自后悔自己的失言,赶紧弥补:“你刚才不是说那个陆医生很厉害吗?别担心了,我看你现在气色好多了,而且,刚才我惹你生气的时候——”

  他声音忽然顿住了,挠了挠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罗管家在副驾驶上一听急了,转过头来:“什么?你刚才惹小姐生气了?你这混小子是要害小姐啊!我告诉你,要是先生还在,你非被打一顿不可!”

  “等一等,罗管家,”凌立赶紧按住了他气恼的身体,“刚才若言真生气了,可是她就是喘了两口气,没有晕过去,也没有上呼吸氧气罩,然后就好了。”

  这个发现,让车里的人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乔若言的身体易感染、心肺功能差,经常晕厥、呼吸困难、发烧不退。医生要求她要保持心态平和,努力减少发病的诱因。她刚穿过来的时候还保持着以前的习惯,喜怒哀愁都不加克制,发病的频率增加了很多,为此吃了不少苦,后来她就越来越佛系、越来越心如止水了。

  的确,刚才她乍听到凌立要休学的时候,气往上涌,要是照以前,肯定直接晕过去了,哪里还会有力气和凌立斗智斗勇?

  “难道……我真的有好转的迹象了?”乔若言喃喃自语。

  “一定是陆医生的新方案奏效了,他太厉害了,小姐,我们一定要听陆医生的话,好好吃他的那些药!”罗管家一下激动了起来,浑然忘了一个月前他还在怀疑陆亦铭暗中报复乔若言故意害她。

  凌立很不是滋味,往自己身上揽功:“不见得吧?我怎么觉得是我的运气好,把若言的病气冲走了不少?”

  罗管家被他那恬不知耻的劲儿给气乐了:“得了吧,你还真好意思说!你在家里的时候,小姐不知道生了多少次病,要不然先生能让你走?”

  “那不都是过去的事了?人的气运是会变的,”凌立说起来头头是道,“我现在运气比以前当小混混的时候好多了,然后我和若言重新碰面的时候,我的气运就压制住了她的霉运,biubiubiu霉运飞走了。”

  乔若言终于被他逗笑了,眉眼弯弯,笑意盈盈:“那可谢谢你了。”

  凌立被笑得心里蠢蠢欲动,试探着问:“这样的话……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乔若言干脆利落地拒绝。

  别墅到了,凌立垂头丧气地下了车,推着乔若言的轮椅往花园里走去。

  正值黄昏,仙女湖的晚霞四起,将整座别墅的笼罩在一层浅浅的金色中,让这座白色的法式建筑愈发美丽了。

  一阵机器的轰鸣声传来,花园里有人在修剪花木,电锯下绿叶纷飞,几片叶子沾到了乔若言的身上,凌立立刻弯下腰来,帮她一片片挑掉,顺便又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我晚个几天去报到你觉得怎么样?看看你的病情再说,万一是因为我陪着你的关系呢……”

  电锯的轰鸣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凌立忽然有了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他直起腰,转头往后一看,一个年轻男人站在修剪了一半的冬青树旁,手上倒提着电锯,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手上,几秒之后,那目光又扫向了他的脸颊,最后和他四目相对。

  仿佛有刀锋在脸上刮过,凌立甚至感受到了那种利刃贴面的寒意,让他有了一种错觉,好像下一秒这个男人就会拎着那把电锯架到他的脖子上来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把第四任拉出来遛一遛,省得大家连名字都忘了。

第18章

  阿南突兀地出现在了乔若言面前,她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未遂的第四个冲喜对象。

  此刻,阿南穿着一件乔家的对襟唐装工作服,他的身材高大,工作服不太合身,露出了脚踝和手腕,却莫名穿出了几分时尚感。

  和乔若言想的一样,这是个五官十分英俊的男人,脸部轮廓深邃,仿佛刀削斧刻一般,鼻梁挺直、嘴唇微薄,下颌线凌厉,非常具有侵略性。

  也不知道他失忆前是做什么的,窝在这里当个花匠太可惜了。

  乔若言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掸了掸身上的叶片,示意凌立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轰鸣声骤然响起,叶片再次纷飞,飞溅到了凌立的身上。凌立避都避不开,瞪了阿南一眼,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要进门了,乔若言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阿南操控着电锯大开大合,把修剪花木弄出了沙场杀敌的气势,仿佛底下的冬青树是他的杀父仇人似的。

  “他是谁?”凌立纳闷地问,“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新来的。”乔若言随口应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许再动歪脑筋了,立刻去M国报到读书,要不然……”

  “好好好,都听你的。”凌立泄了气。

  把乔若言送回了家,凌立再也没有理由赖着不走了。

  临别前,乔若言有点不放心。

  虽然现在各种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了书中的情节,可她不知道凌立还会不会走书里男配的老路。按照书里的情节,凌立会在不久后和女主在M国因为广告拍摄相遇,爱上女主后做出各种疯狂的事情,从而走向了悲惨的结局。

  “千万别好奇娱乐圈的事情,好好读书,埋头苦读,别瞎谈恋爱,知道吗?”她也不能明说,以免激起凌立的好奇心,这个年龄的男人太逆反了。

  “放心,我争取把四年的学分三年修完,早点回来找你。”凌立早就打算好了。

  乔若言瞥了他一眼:“吹牛吧你,那可是格瑞芬商学院,你能顺利毕业就不错了。”

  “小看我,”凌立生气了,“我们打赌,要是我能三年修完,你输给我什么?”

  乔若言想了想:“这间别墅里的东西,你随便挑?”

  “好,”凌立痛快地道,“要是我没修完,我在金冠广场给你学一百声狗叫再裸奔一百圈。”

  乔若言瞠目结舌:“没必要这么狠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

  凌立满心豪情壮志,终于告辞走了。乔若言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再次想起外面的阿南来。

  总是让他跟着林叔当花匠,不是长久之计;可把他这样一个失忆的人赶走,好像也太过狠心。

  等耿云怀忙过这一阵,拜托他去查查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的家人。

  “罗管家,后来有没有帮那个阿南去看过病?”她想了一下问。

  罗管家摇摇头:“没有,光顾着公司的事情了,没顾上他。”

  “那你把他叫进来,我有话问他。”

  几分钟以后,阿南进来了。

  他的手背在身后,快步到了乔若言的面前,眼睛里仿佛还带着室外的阳光,愉悦地落在了乔若言的身上:“若若,你叫我吗?”

  乔若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我可以帮着找你的家人。”

  阿南怔了一下:“没有,我一想别的就头疼得厉害,只有想你的时候不疼。”

  他不疼,乔若言头疼了。

  “明天我让人带你去医院看个病,你好好配合一下,”她叮嘱道,“还有,用电锯的时候别这么用力,小心割到自己。”

  “我故意的,”阿南很坦然,“我不喜欢那个男的靠你那么近,就故意割了很多树叶往他身上洒。”

  乔若言的头更疼了,只好板起了脸:“我都跟你说了几百遍了,我爸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你不是我的人,更不会和我在一起就记起从前的事情,那都是我爸骗你的。你现在要自己努力想起来,我也会帮你找你的亲人的。”

  阿南原本明亮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来:“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你不喜欢,想把我赶走。”

  “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的家人一定也很担心,所以一定要尽快找到他们。”乔若言耐心地解释,她不是不喜欢他,帅哥人人都爱,多住几天吃点白饭,她也养得起,她只是想把这帅哥从乔大海封建残余的荼毒中拽出来,尽早恢复他的正常生活。

  阿南却好像没听进去,盯着她固执地道:“你别小看我,我以前很厉害的,等我想起来了,不会比那个男人差,你别理他。”

  真是了不起喽。

  还没想起来先把以后的厉害提前透支了。

  “你怎么不说你上辈子很厉害呢?”乔若言无语,“算了,跟你没法讲。”

  阿南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你生气了?”

  “是,我又生气又累,不想说话了。”乔若言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阿南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他背在身后的手往前一伸,一束干净的小雏菊出现在了乔若言的面前。

  一朵朵的小黄花被整理得十分整齐,下面的花柄被一根布条缠了几圈,最后细心地打了个蝴蝶结。

  乔若言呆住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送给你,别生气了,”他略带羞涩地道:“我下午在湖边的草地上摘的,很好看,和你一样好看。”

  成熟的五官和轮廓、羞涩期待的笑容,两个完全违和的画面混搭在一起,乔若言凌乱了两秒。

  随之而来的,是泛上心头的一丝同情。

  算了,何必和这么一个失忆了的人计较呢?阿南现在脑部受了伤,智商倒退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年,什么都想不起来,心里的惶恐可想而知,乔大海是他失忆后碰到的第一个人,对他说的那些话想必就像是雏鸟印记一样,深刻在了他的心里,让他对此深信不疑。

  乔若言接过花:“谢谢,我很喜欢。”

  阿南的笑容越发明亮了,露出了一口白牙:“那我每天替你摘。”

  这笑容带着少年人诚挚的热情,哪个女人看了都得心软,乔若言也不例外:“别去外面摘了,小心被公园管理员抓住,家里的花房你随便摘。”

  “好。”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乔若言问了几句他出事时的状况,吴嫂请她吃晚饭,阿南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第二天,罗管家让人带着阿南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建议他好好养伤,把脑袋里压迫神经的血块吸收掉,再多加刺激,会对恢复记忆有用,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十年。

  乔若言认命了。

  就这样养着他吧,只要他别成天把“我是你的人”挂在嘴边就好了。

  一连几天,乔若言身体好了就在窗户边上偷偷观察阿南。

  他做事很认真,修剪的花木整齐,钻进花房里好半天都不会出来,偶尔经过花园的时候就会驻足朝她的卧室看,有时候还会露出迷之微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和其他人接触时,他却从来不笑,眼神警惕犀利,就好像竖满刺进入备战状态的刺猬。

  花匠的工作结束后,他就钻进自己的工人房里,几乎不和其他佣人一起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