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醋
“我们省一点没事,你可不能省。我连替你买衣服都没钱,这不是让陆亦铭笑掉大牙?”罗管家一想到这个就脸上躁得慌,太丢人了,“而且那是你爸的公司,他姓郑的凭什么突然就停了你的卡?你爸这才走了多久,他们就这样欺负你,这要是再过几天,他们还不得把乔家的公司吞了?”
罗管家越说越恼火,不过,话到最后,他努力压下了火,以免让乔若言担心。
其实他最担忧的还没有说出口,除去这些日常开销,乔若言的病更是个无底洞,要是没有源源不断的雄厚财力支撑,根本无法维持。
“好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他勉强笑了起来,“放心,我会解决的,你只管好好养病就好了。”
乔若言点了点头:“你去一趟公司看看也行,不过,别和我舅舅吵架,免得到时候被他算计了。”
“我心里有数,”罗管家冷笑了一声,“当我是好欺负的?想当年我也……不说了,我不相信公司里他能一手遮天。”
乔若言倒是好奇了,罗管家当年是怎么的了?照郑明和说的,他当年差点坐了牢,难道是什么黑社会老大?
可惜,罗管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交代了两句匆匆走了。
在医院又住了几天,乔若言的身体恢复了大半,陆亦铭原本打算再假公济私再多陪陪她,可M国有个国际医学交流活动邀请他出席,苏菲娅也打了电话过来,让他过去把这次临床方案实行的各种数据都带过去一起探讨,以便下一步的治疗。这样的话,乔若言单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
出院的那一天,天气不太好,乌云密布。
乔若言刚刚上了车,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玻璃窗上都是一条一条的雨线。
她坐在后座上,手机时不时地“叮”上一声,微信上不一会儿就有了好几条未读提醒。
离开的时候,陆亦铭刚好要去赶飞机,来不及当面叮嘱的话就一条条发了消息过来。
乔若言点开来看了一会儿,乖乖地回了一句:好的,我都知道了,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养病,争取你一个月以后回来变得胖一点。
陆亦铭回了她一个满意的笑容。
从医院到别墅需要近一个小时,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雨越下越大了,司机开得很小心,转进通往别墅的马路时,还特意踩了刹车放慢了速度。
离开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又看到自己熟悉的景色了,乔若言趴在车窗上,心情还有点小激动。
自动门开了,“哗啦”一声,车子驶过了一个水滩,水花四溅,打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又溅回了车窗上。
乔若言愣了一下,忽然叫了起来:“停车。”
司机踩下了刹车,纳闷地问:“小姐,怎么了?”
“往后倒一下。”
司机只好照做,缓缓地往后倒去。
人行道上的路灯在雨中散发着晕黄微弱的光,别墅门口的香樟树下,隐隐站着一个身影,被瓢泼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茫茫的雨线中,那个身影依旧笔挺,一双眼睛透过了车窗玻璃,死死地定在了乔若言的身上。
好像一头苍茫原野中禹禹独行的头狼,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凶狠和野性。
作者有话要说:
醋哥顶不住某人的威逼,第四任终于出来了,撒花欢迎一下~~
**这是周四中午十二点的份,提早发出来了[笑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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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乔若言的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她赶紧揉了揉胸口,避开了这道令人心悸的视线。
“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在家门口?”她奇怪地问。
“不知道,”司机摇头,“已经在门口守了快两个星期了,轰他都轰不走,前几天罗管家带了几个保安过去都没占到便宜,只能让他离得远一点。”
乔若言大吃一惊。
他们家的安保人员那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其中一个还是特种兵里退下来的,身手相当不错,这个人居然能和他们打个平手?
“咚”的一声巨响,乔若言回头一看,那人已经趴在了玻璃窗上,用力地敲打了起来,司机又惊又怒,骂了一句,油门一踩,车子往前窜去,开进了大门。
里面罗管家撑着伞出来了,嘴里呼喝着,急急地朝着车子跑了过来。
那人被汽车一带,摔倒在了地上,手臂半撑了起来,依旧死死得盯着汽车的后影。
大门徐徐关上了,把那道噬人的目光隔绝在外。
乔若言进了客厅,吴嫂备了浴巾,一边替她擦头发一边小声叨叨:“真是作孽啊,大雨天的,怎么还呆在门口呢?到底想干什么啊,吓死人了。”
“小姐,你没事吧?”罗管家十分懊恼,“是我疏忽了,我这就报警让警察把他带走。”
乔若言恍然明白了过来:“是他?”
“是,我给了他钱了,可他不肯走,说是一定要见你,”罗管家上前一步,在乔若言耳边压低声音道,“我觉得他脑子有点问题,先生不知道是怎么了,选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人。”
乔若言想了一下:“让他进来我看看。”
没一会儿,那个人一瘸一拐地进来了。
身材很高大,目测有一米八五,额角上还有一块没有结痂的伤疤,脸上都是雨水和泥土,看不清五官,但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很有侵略性,应该长得不会太差。
还好,乔大海再糊涂,也没忘记他的女儿是个颜控。
乔若言松了一口气:“你叫什么?”
那人倏地一下看了过来,乔若言这才发现,他的眼窝深邃,瑞凤眼,眼尾的双眼皮很深,且眼尾微微上挑,眼型十分漂亮。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无绪,和刚才雨中那种濒临绝境的噬人目光判若两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阿南,我叫阿南。”
声音很好听,低沉且富有磁性,只是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平常的昵称,不是正常人交往时会用的。
“大名呢?”乔若言追问。
“我忘了,”他摇了摇头,定定看向乔若言的目光中渐渐有亮光跳动了起来:“你就是若若吗?你和乔叔叔说的一样,长得真好看。”
乔若言愣了一下。
“若若”是乔大海从小就叫她的小名,没有其他人会这样叫她。
“我叫乔若言,”她纠正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守在我家门口?我爸出了点事情,短时间内回不来,他的想法太荒唐了,你还是赶紧去找你的家人,或者自己找份工作,不要再惦记他的话了。”
闪着亮光的眼神黯淡了下来,阿南抿紧了唇,好半天才道:“我不走,乔叔叔说了,我是你的人,要保护你,而且只有你能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乔若言越听越觉得不对,又问了几句,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差不多弄清楚了。
乔大海在安州机场和阿南偶遇,当时阿南脑门被重物撞击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乔大海也不知道怎么认定了这个人就是个完美的冲喜对象,连哄带骗给他灌输了关于乔若言的事情,给了钱和地址,让他自己到乔家来找罗管家。
来的路上,他找错了地址,蒙头转向在城市里兜了好大一圈,比预计的晚到了两周。
这事情实在是槽点太多,乔若言不知道从何吐起。
乔大海可真是奸商,做的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前面几个前夫一个是资助的孤儿,一个是十八线的龙套,一个则是路边的小混混,被他忽悠了几句愣是答应了这冲喜结婚的傻事。
这次更离谱了,骗了这个脑部受了重创失忆的倒霉蛋当炮灰。
乔若言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一会儿,嘴皮子都说干了,阿南还是翻来覆去一句话,固执得像一头牛,“我不走,我是你的人。”
“行吧,罗管家你报警吧,我不管了。”乔若言气得不想说话了,扶着吴嫂的手坐上了轮椅,自顾自地往电梯开去。
眼看着电梯门渐渐在眼前合拢了,她回头一看,阿南正被几个安保推搡着一步步地往后退去,目光却还执着地盯着她的方向,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好像一只即将被主人丢弃的大型犬。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口随之颤了颤。
手指按在了开门键上,她脱口而出:“等一下。”
大家齐齐朝她看了过来。
“算了,他也没地方去,就把他留下来吧,”乔若言有点懊恼自己的出尔反尔,“跟着林叔在花园里打打下手也行。”
-
医院里的病房再豪华、护士看护得再好,也没有自己家里舒服。
乔若言一头扎进了羽绒被里,在熟悉的温度和气息中美美地睡了一觉。
早上起来之后,先是喝了一杯清肺润喉的养生茶,早餐后一堆药大概有十来种,一份份吃完,过了一会儿又要喝特制的中药。
等一切都折腾完,乔若言满嘴的苦味,一动都不想动了。
罗管家捧了一束花放在了茶几上,安慰道:“再忍一忍,把身体养得再好一点,正好外面也凉快了,我们就去湖边散散心,说不定还能去对面的杜仙山赏枫。”
“你们就骗我吧。”乔若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秋季天气变幻莫测,气候干燥,是她最容易生病的时候,借罗管家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自作主张带她去赏枫。
罗管家讪笑了一声,正要辩解,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差,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用力地摁掉了手机。
“我舅舅?”乔若言猜测。
罗管家也瞒不住了,只好点了点头:“公司财务那里还是扣着钱不肯打过来,郑明和说,公司现在很困难,既然你不肯跟他回家,那就请你去公司商量这件事情。”
“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乔若言纳闷了。
“咱们别搭理他,就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你肯定不能去,我下午再过去一趟,看看他玩的什么花样。”罗管家安慰道。
乔若言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太被动了,不如趁着这两天她的身体还行,主动出击,先了解一下郑明和的目的,这样才能想出破解的对策。
“罗管家,还是我去吧。长这么大,我都还没没看过我爸公司长什么模样呢,正好见识一下。”
金色能源投资有限公司位于安州最近几年崛起的一个CBD,一栋十六层楼的大厦,金色幕墙在阳光下亮得耀眼,十分气派。
乔大海煤矿老板出身,早年在西州有十来个矿,兼并重组后转型成立了能源公司,业务从西州扩展到了全球,公司总部也搬到了安州这个国际性的大都市。
虽然从一个煤老板升级成了国际能源开发的老总,但乔大海还保持着很多从前的习惯,比如喜欢金光闪闪的豪华气派,连公司名字也带了“金”字,比如出手豪阔,喜欢拿钱砸人。
公司里面的装修风格,和外墙如出一辙,处处透着一股土豪气息,就连办公室的门把手都选用了金铜色,实在是太土了。
乔若言一路吐槽,终于在被闪瞎眼的前一刻,到了总裁办公室。
郑明和正坐在沙发上和几个下属在说话,一见他们进来,淡淡地朝着他们点头示意,继续他的话题。
还真是提咖把自己当成老板了?不仅堂而皇之地在总裁室办公,连老板的女儿来了都不屑一顾。
罗管家被他这轻视的态度气到了,正要讽刺两句,乔若言朝着他摇了摇头,自行推着轮椅在办公室里转起圈来。
朝东的墙面是一整排的书柜,摆着一整套的世界名著和财经书籍。
朝北是一幅笔走龙蛇的字画,牡丹工笔画十分精美,意喻着花开富贵,看看下面的落款,应该是一位著名国画大师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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