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心者
用柴火烧出的烟很大,大到屋里能闻得到,屋外也行。
明生坐在台阶上,手里拿了一根枝条,在地上写写画画。
到底再做什么?为什么这么香?
红烧肉?还是粉蒸肉?亦或是梅干菜炒肉?
*
古扉吃上了第一块肉,切的很薄很小,但是很香很好吃。
他给花溪也夹了一个,像是想起来一样,突然掏出一颗糖,“花溪,这是明生给的,给了两颗,我的吃掉了,这颗给你。”
花溪端起碗,“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欢吃糖。”
“那不行,要一人一个的。”古扉把油纸拆开,露出里面小块的糖酥,往花溪嘴里塞。
花溪想了想,凑过来咬了一小口,还剩下一半,“一人一半。”
古扉眼前一亮,将另外半块拿在手里,正要吃,突然想起来,明生说不能吃独食,分他一颗。
那是不是说明,他也没吃?
可是……咬过了,还是自己吃吧。
他最终还是自己吃掉了,但是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不舒服。
“花溪。”语气闷闷的。
“怎么了?”花溪问他。
“明生身上好多伤痕啊。”他指了指身上,“胳膊上,脖子上都是,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花溪顿了顿。
她没有见过明生,所以不知道。
“明生还问了我,咱们做什么菜,好香的样子。”
他有时候也会问母妃,吃的什么?好香啊,其实是有暗示的,藏了别的心思。
花溪放下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可不可以请明生也过来一起吃呀?”他有些紧张,手又搅在一起,互相转来转去。
花溪摇摇头,“不行,看守是不能进冷宫的,被人瞧见了会治罪,不过……”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可以送过去。”
小兔崽子终于晓得受恩要报恩了,这是好事,树立正确的三观,他以后才会是明君,不被仇恨蒙蔽双眼,变成暴君。
*
明生还在猜长锦宫做的什么菜?
炖排骨?亦或是猪蹄?还是说牛羊肉?
其实不太可能吧,就算长锦宫暂时还很富裕,也不会奢侈到吃这些,不过好奇心作祟,他特别想知道,到底做的什么?为什么那么香?
“哎呀!”
身后传来一声惊叫,他回头瞧了瞧,有人挤在那里,扒了门,想把什么东西塞出来,但是那‘东西’太大,卡住了。
他笑了,“馒头和碗要分开,不然过不来。”
离的近,已经叫他看清了东西的原样,是他送进去的碗,现在装了别的菜塞出来。
“哦哦。”古扉把手里的瓶子先搁在一边,拿了馒头在手里,把碗塞过去,然后是馒头,还有一双筷子。
“差点忘了。”他又把瓶子也从门缝里递了过去,“花溪说这个是药,擦在身上可以止痛消肿。”
明生眨眨眼,所以他们是以为他被打了是吗?
第30章 糖吃完了
总是出现青痕,又避着大人,会被怀疑也在情理之中。
他摸了摸脖间,挨打不至于,疼是有一点的,早上照过镜子,现在还有一道牙印,咬的极狠,昨儿流血了。
那人也给他留了药,他没用,本来想用纱布缠一缠,起的太早,忘记了。
食堂的饭菜来得越早,便越新鲜,还能挑挑拣拣,打饭的婆子看他长得讨喜,会多给他打些,有肉也尽量均给他。
他嘴也甜,一口一个嬷嬷,叫的几个婆子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食堂的饭到底是食堂的饭,缺斤少两,味道也不足,吃了好几年,就算再新鲜,给再多,不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低头瞧了瞧地上,碗里有两道菜,一道他送的白菜,一道豆芽蒸肉。
他一直在猜做的什么饭菜,为什么那么香?现在真相揭开了,没他想的那般花样多,但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还有稀饭,你要喝吗?”古扉透过门缝说话。
“方便的话来一碗吧。”他没有拒绝,主要想尝尝看,味道如何?
食堂也有稀饭,不过米仿佛有问题一样,始终熬不出那个味。
像假的稀饭,凑合能喝,但他不喜欢,希望长锦宫的稀饭能给他惊喜。
古扉站起来,“你等等。”
他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说去就去了。
明生丢下棍子,拍拍手,将筷子拿在手里,夹了一块白菜,刚入口眼中便是一亮。
味道被改过,放了醋和其它东西,比原来更有味,酸溜溜的,好吃许多。
豆芽蒸肉也能吃出一股子新鲜饱满的感觉,咸淡合适,不错不错。
稀饭很快也被端了过来,上面一层厚厚的米油,还有锅巴,记得以前在家里,大家都爱争着吃锅巴,要说多好吃也没有,就是爱争。
母亲会笑着把锅巴分成几份,每人一部分,古扉和花溪似乎不喜欢吃锅巴,大半都盛给了他。
明生搅了搅,让锅巴沉入稀饭里,喝了一口,果然是那个味,记忆里母亲做的家常饭。
“你吃完还想吃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再给你盛。”古扉擦了擦手上不小心粘到的汤,继续道,“我也要回去吃……”
他突然一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仿佛看到明生眼中闪光银光,他哭了吗?
稀饭里的热气冒出来,遮了他半张脸,也瞧不清到底有没有哭?
应该是没有的,是稀饭太好喝了吧?
古扉舔了舔唇,有些不安,“那我走了。”
明生轻轻‘嗯’了一声,古扉听到了,既然能正常回答问题,肯定就是没事的,而且他也没有欺负他,没道理会哭。
古扉放心了,后退一步朝屋里跑去,他给明生盛了饭菜,自己的还没怎么吃呢。
饭很简单,但是看明生喜欢,他稍稍被带动了些,也多吃了许多,喝了一大碗稀饭,又吃了个大馒头,菜也吃完了,今天没有剩饭。
难得他不挑食,花溪夸了他一句,把他开心的主动收拾碗筷要洗完。
洗的时候花溪就在旁边,水用的井水,不怎么凉,所以也随便他了。
锅碗瓢盆洗好,又像往常一样,绕着屋子跑十圈,蹲马步十分钟,花溪一口气做下来,古扉还不行,小,中间要停下来歇一会儿。
锻炼完也不能让他闲着,只坐了一会儿,便开始干活,昨天把地犁好了,今天准备种菜。
花溪挖坑填土,古扉单手拿着菜,单手放进坑里扶正,让花溪填上,俩人配合着劳作。
小孩子不能娇养,该干的一个跑不掉。
到中午时,准时准点犯困,花溪让他拿个东西,他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花溪回头一看,已经倒在菜地里。
她很无奈,一手穿过他腋下,一只手穿过腿弯,将他抱了起来,送回屋里睡。
他一般要睡一个多时辰,花溪自个儿出来继续种,把前院两块地的活都干了,又去了空间收拾收拾,完了出来包饺子。
这活比较复杂,古扉来也是添乱,所以她一个人包,包了三人份的,一个人二十个,包的大,二十个够吃了,还另外多包了十个,谁不够给谁添便是。
花溪把包好的饺子搁在一边,准备下,刚烧着火,古扉已经醒了,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半梦半醒一样,坐在她怀里。
他已经不小了,但是自己完全没有这个意识,刚睡醒的人还没什么精神,在她怀里赖了一会儿才开始帮着添柴。
花溪摸了摸他身上,“怎么穿的这么薄?”
拍了拍他的屁股,“去多穿一件。”
古扉抱着她的脖子,“不冷。”
花溪板下脸,“冻感冒了就知道冷不冷了。”
‘感冒’这个词是后来的,这个时代叫风寒,不过一起生活了几天,花溪说什么,古扉多少都懂一些,不情不愿还是去了。
没多久回来,里头果然多套了一件,小屁孩扭归扭,话还是听的。
“花溪。”还想挤进花溪怀里。
被花溪撵走了,“去给你明生哥哥把饭端过去。”
饺子已经好了,她盛了三碗,有一碗是给明生的。
古扉‘哦’了一声,捧着碗筷去了。
“别忘了把早上的碗收回来。”花溪叮嘱了一句。
“嗯。”古扉远远回她,大抵是烫,捧着碗跑的可快,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花溪摇摇头,把另外两碗端去廊下,她喜欢坐在廊下吃饭,古扉跟着她,也学了这个毛病。
他把东西送到,空碗拿回来之后,很自然的坐了过来,跟花溪挨着,边吃饺子边道,“花溪,明生又叮嘱我说晚上要关好门窗,不要乱走了。”
花溪喝了一口汤,“还有呢?”
“没有了呀。”古扉奇怪的看她一眼。
花溪没解释,明生知道的,但是他没说是谁?也没说几个人,只让躲着不外出,说明他要么还是没有放开,要么是怕吓着她俩。
花溪对他不了解,无法得知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
只能慢慢来,等他肯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午饭吃完,下午又是充实的半天,去空间里干活,空间又熟了一批菜,她前段时间人工授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