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白牙牙牙
衡玉还在继续说话,“在完成日常课业的基础上,书院每五天会给大家布置一个任务。最先完成任务的学子,可以设置惩罚环节,其余所有学子必须接受惩罚。”
瞧着众人的积极性再次被调动起来,衡玉笑笑,丢下一句“今天就到这里”,直接转身离开。
她踏出馆藏阁时,夕阳余晖正好铺洒满这一片区域。
衡玉脚步微顿,手臂抬起遮挡在眼前,挡住那有些刺目的光芒。
【零,这个游戏真是你临时想出来的?】系统好奇道。
它也听到了山文华、赵侃他们的议论,一看衡玉闲了下来,立马冒出来发问。
衡玉眉梢微挑,“怎么可能?别看那帮纨绔子弟们上个月一个比一个乖,真不用萝卜在前面吊着他们,不出半个月,得有起码半数学子被打回原形。”
“和努力比起来,偷懒真的太容易了。”
早在白云书院开学之前,陆钦和她就已经设想好第一届学子的培养路线。
能提前准备好,又何必打些没准备的仗。
回答完系统的问题,衡玉踩着夕阳往外走,打算去向陆钦请安。
最近这两天,陆钦一直在和山余等人商议,想要集体上书朝廷,请求朝廷开放言论,通过学子议政无罪的律法。
他们的前期准备得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就等过两天上早朝,在那时山余会亲自上书。
官员们在搞事,为了提高年轻学子话语权而努力时,白云书院的年轻学子们正在蹴鞠场里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该死的傅衡玉,以后她可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过分了过分了,老子一定要努力学习掰回一城。”
“这人简直没有任何同窗之情!”
四天前,书院督学出了一道题目考察学子们。
赵侃和山文华他们都在努力,就在第四天,赵侃即将达成督学的要求时,衡玉脚步轻快走到余督学面前,当着一众同窗的面,笑着对余督学道:“督学,我已完成你出的题目。”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她顺利完成考核,并且提出自己想好的惩罚内容——在蹴鞠场跑五圈挥洒汗水,再练习完一!本字帖。
当场赵侃他们都要气吐血了。
他们都知道,傅衡玉的水平和他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因此大家从没把她当成竞争对手。
又不是傻的,干嘛要用变态的水平线来要求自己?
累死累活终于跑完五圈,赵侃他们缓过气时,才发现衡玉和陆钦正站在蹴鞠场边缘围观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讨论过后,决定过去向陆钦告个状,让衡玉退出他们的比试中,让他们这些水平相当的菜鸡们互相折磨彼此。
可态度素来温和的陆钦,这一回却半点儿也没体谅少年们,温声道:“这个游戏,是针对所有学子的。她可是你们的同窗?”
“是我们的同窗没错,但她的学识远超过我们啊。院长,这个比试不公平。”
“再说了,你们在她身上吃了那么多亏,不想趁机把场子找回来吗?她退出这个游戏,就意味着惩罚也和她没有关系。”
衡玉无辜笑笑,顺着陆钦的话接着忽悠,“就是,我的学识没你们想的那么夸张,分明是你们还不够努力。”
这——
少年们面面相觑,最后决定——肝了!
为了让傅衡玉也栽倒,总要付出些什么的,不能让这性情恶劣的家伙再那么得意了。
于是义愤填膺的少年们,气冲冲赶回宿舍,练字的练字,背书的背书,非要争那一口气。
衡玉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轻啧一声,“果然不亏是曾经走马遛狗的纨绔子弟,别的不说,精力很好。”
她这个做法,其实就是“鲶鱼效应”。将凶猛的猎物投入到猎场中,借此提高其他弱小猎物的竞争性。
只让白云书院的四十一名学子互相竞争,他们很难看清楚自己和天才的差距。
毕竟他们年纪都不算小了,起步比其他人晚,现在就只能靠加倍的努力补回来。
听到她的话,陆钦哭笑不得,“你啊——”
话中之意未尽。
这种做法,效果很好,也很容易把衡玉推到一众学子的对立面。
不过衡玉乐在其中,陆钦想了想,也!就放任了。
埋头苦练字,埋头苦学习,再苦哈哈接受来自衡玉的碾压。
不知不觉间,春夏交替,白云书院人工湖里的莲花盛开过又衰败,书院学子们入学已有五个月时间。
律法通过当天,衡玉陪着陆钦去祭奠故人。
这位故人,曾因妄议朝政获罪,明明才华横溢却一直入仕无门,最后志向被时光所消磨。
故人一病不起,残躯埋于帝都郊外。
陆钦将杯中酒倾倒,洒于地底,“有时候总觉得岁月就是一个轮回。”
“在你们身上,我总能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陆钦话语微顿,“说是轮回也不对,大概是一个补撼的过程吧。把我曾经遇到过的遗憾一点点弥补起来,让你们不会遭逢到和我一样的变故。”
他这个院长,长这些少年们四五十岁,早已历遍人世之艰辛。
除了教导他们学习纸上的文化,还要教会他们为人处世,更希望以一副残躯,尽力为少年们铺平未来之路。
“那事到如今,老师还有什么遗憾吗?”
有,朝廷已经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若再不革新,早晚有一日……
陆钦微微垂下眼,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里满是温和。
他说:“没有了。没有遗憾了。”
声音轻而坚定。
“现在我只希望看到他们考取功名,看到你步入朝堂。”
“是这样啊。”衡玉也微微垂下眼,“老师,我知道了。”
墓碑已经清理干净,两个人又在墓碑前站了好一会儿。
直到天色有些暗下来,衡玉才扶住陆钦,温声道:“天色不早,老师,我们该回书院了。”
坐马车赶回到书院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衡玉扶着陆钦下马车,和他一起走进山门。
结果两人才一进山门,就发现不对劲。
山门边上,齐刷刷蹲着四十一号人,每个人现在都双眼发亮死死盯着衡玉。
眼神那叫一个凶残。
“干嘛呢?”衡玉抬头望天,月圆明亮,“今天是月圆之夜,你们一群狼蹲在这里望月长啸吗?”! 她这句话像是开启了一个开关,少年们嘿嘿狞笑起来。
“傅衡玉,你也有今天。”
“终于轮到你了!终于你也要接受惩罚了!”
“为了这一天我们大家容易吗!”
但衡玉还是听出了他们的意思。
五天布置一个任务,这个游戏已经推行了好几个月。
在前几个月里,衡玉总是先让他们两天,在第三天下午才过去找余督学提交任务。可今天她要陪陆钦外出,就忘记了提交任务。然而在一个时辰前,甘语成功提交任务。
衡玉作为输家,需要和其他失败的少年们一块儿接受惩罚。
“嘿嘿嘿没事,我乐意和你一块儿接受惩罚。”
“只要能把你拉下水,我们不介意多吃些苦头。”
已经被碾压得心理变态的少年们,纷纷狞笑着说。
衡玉活动了一个手腕,“这样吗?赢家是谁,甘语?来,有什么惩罚你提出来,我全部奉陪了,反正有我的好同窗们陪着我,就当是增进一下大家的同窗情。”
“我先说啊,惩罚难度必须得高一些,你想的惩罚轻了我可不会答应。”
一众学子:“……”
为什么她这么一说,自己的心下意识就开始慌了起来。
陆钦轻轻别过头,没让大家瞧见他脸上的笑意——这些孩子们还真是有活力,能够折腾啊。
目送着一众学子们簇拥着衡玉往蹴鞠场走去,陆钦摇头笑笑,负手走回他的院子休息。
就由着他们折腾吧,反正不会出什么大事。
半个时辰后,蹴鞠场倒下了四十个人。
唯二站着的,是衡玉和提出惩罚的甘语。
衡玉活动了下手脚腕,“我这才刚刚热了点身,你们怎么都躺下来了?不是要让我刻骨铭心难以忘怀吗?”
她继续大放嘲讽,“要我说,你们但凡能把说大话的时间拿来学习和习武,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惨。”
甘语在旁边看着,到后面都不忍直视了。
太惨了。
真的太惨了。
本着让傅衡玉受苦受累的想法,众少年们决定舍命陪君子!,让甘语提出一个丧心病狂的惩罚条件。
结果傅衡玉还好好站着,他们自己就先受苦受累伤筋动骨,还要忍受对方的实力嘲讽。
衡玉想了想,“不然这样吧,我们撇开书院,私底下来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躺在草坪上,累得虚脱的山文华问道,声音有气无力。
本朝将县试时间设在每年三月份。
听完衡玉的话,众人撇嘴——又是熟悉的吊萝卜操作。
来白云书院待了五个月,这个套路真的是熟悉到爆炸!
可是,可是让傅衡玉夸他们,这不就等于是让傅衡玉变相服软吗。
“不对啊——”有人醒悟过来,“考秀才这么难的一件事情,到了你嘴里怎么好像轻轻松松的,我们才努力学习了五个月,你对我们的期待也太高了吧。”
“别误会啊。”衡玉摊手,“事实上,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期待。会提出这么为难自己的惩罚,也是因为我觉得你们绝对达不成我说的这个条件。”
“反正你们达不成也没什么惩罚,就这么说定了。”
上一篇:抱上大腿后我作天作地
下一篇:六零之福运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