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那可太他妈难了!
几轮牌打下来,顾雪仪慢慢磨出点技术了。
但其他陪玩的,都快吐血了。
这可比要赢还难!
等顾雪仪玩儿够了,她才推开牌说:“行了,不玩了。”
其他人现在看着顾雪仪,就有点发憷,别说有什么其它想法了,纷纷点头,松了口气。
石华暗暗皱眉。
她觉得自己不太看得懂顾雪仪。
说她聪明,好像又只是天生倨傲,看谁都看不上,所以才误打误撞破了下马威。
说她不聪明,又折腾得大家够呛。
还有,她连纸牌都不会打。
真奇怪……
终于,拍卖会也开始了。
“早就给宴太准备好了拍品。”石华说着,让人取了一幅画过来:“宴太喜欢画是吗?”
顾雪仪点了下头,问:“那谁来拍呢?”
程太太连忙说:“我来拍宴太的画。”
顾雪仪问她:“你有钱吗?”
“啊……啊?”
“你有多少钱?”顾雪仪说着,皱了下眉:“如果拍得比上次的价格低,那我岂不是很丢面子?”
程太太的表情僵了。
她还真没那么多钱,能一次拍下这么一幅画。
石华:“……”
顾雪仪要求还挺高。
裴丽馨就是这么被她拖吐血的吧?
九百九十万?
倒也不算高。
石华对旁边的女人耳语几句,转头说:“宴太放心,今天肯定让宴太也赚足面子。拍个一千万怎么样?”
顾雪仪这才点了头。
石华想要借她扩大红杏的影响力,但这笔钱未免下得也太大了。
顾雪仪目光一闪。
立刻明悟了。
宋氏做慈善,花了不少营销功夫,虽然网民是对此耳熟能详,但除此外,也就没别的了。江越前脚拿了宝鑫的项目,往郭嘉的门槛儿迈出了一点。宋氏当然也想要经营一个更有力的慈善品牌,来弥补这个缺漏。
宋氏选的就是红杏这个品牌。
整个拍卖流程并不长。
她们叫价叫得比上次封俞的拍卖会上还要痛快干脆。
顾雪仪还又见了一次上回那个同样卖画的女明星,苏芙。
这次她拍的是她十八岁那年收到的生日礼物。
等石华为顾雪仪准备的“藏品”抬上去之后,台下的人不免窃窃私语。
“又是画?”
“这次是谁的?”
“不知道,好像也是个不怎么出名的画家。”
苏芙的表情僵了僵。
没想到又在这里碰上顾雪仪!
她怎么会来参加红杏的慈善拍卖?
宴文姝乍然听见名字,也惊愕地回了下头。
就如石华承诺的那样,最后那幅画以一千万的价格被拍下。
顾雪仪还是没有当场捐。
等到慈善拍卖一结束,媒体们拍够了素材也就纷纷离去了。
但晚宴却并未就此结束。
宴会厅的门很快被关上,厅内的灯光调得昏暗了一点。
厅中来往的人渐渐有了变化。
人变多了。
而且是多了一些男性。
要不是顾雪仪一转头,看见了一个秃头男。
她都差点以为红杏基金,其实是要搞红杏出墙的戏码了。
这些豪门太太,应该还是没有重口到,专门包养一个秃头男的。
石华没有再跟着她,示意她可以自由行动后,石华就先离开了。剩下陪着顾雪仪的,是程太太。
厅里拿着酒杯的男人越来越多。
他们有西装革履的,却也有打扮落魄的。
走得近一点,顾雪仪就能听见他们中间,有人激动地说着:“您先听听,我有一个特别赚钱的生意!真的!您先听听……”
再一转身,则又是另外的人,在和另外的豪门太太卖力地推销着:“我这儿有个点子,特奇妙!也不要多了……就两百万投资就行!”
“一百万也行……”
“五十!五十!”
恍惚间,让人有种错入了叫卖市场的感觉。
中途有几个男的,迎面撞上了顾雪仪,想要上前来搭话的,但又碍于顾雪仪今天的打扮太过慑人,鼓了鼓勇气,还是没敢动。
顾雪仪转头问程太太:“这是干什么的?”
“哦,这个啊。这是宋太弄的。宋太对您很好,我也就不卖关子了。说实话吧,除了当初跟着家里头那位,一块儿白手起家的,手里还把握着公司股份,参与着公司事务外。其他的豪门太太,大多都是自个儿家里本来也有钱,商业联姻嫁出去了。原先在家做千金小姐,嫁过去也还是做甩手不管的阔太太。平时也就给别人剪剪彩,出席出席这个宴会,看看那个秀。要是哪天娘家不行了,垮了,甚至破产了。那一离婚,什么都捞不着。”
顾雪仪心下认同。
这话倒是没错。
而且她发现这现代与古代比较起来,有一点反倒是倒退了。
在古代,做主母、做当家太太的,那就等同于一份职业了。她们要管家,要管家族名下的铺子,手里是要过银子的。每月还有月银,上头还有赏赐。
一个家族之中,没人能否认当家太太的付出。
而底下的妾要想越过妻,那是得坐牢的。
偏偏现代还奇怪了。
做家庭主妇的,竟然没收入,没地位,连有些女性都瞧不起她们。
男人说踹就踹,小三上位比喝水还快。
程太太说着,还有些激动:“所以啊,宋太就弄了个基金,一呢,咱们做做慈善,往外头打打名气,有个事儿做;二呢,以这个基金为支点,让那些求投资的集中到这里来,咱们看着投。平时那些钱反正买包买衣裳那也是买嘛,何不拿来投资呢?没准儿就投中几单大生意呢?”
顾雪仪:……
她听到这里就觉得扯淡了。
她不信宋太没有这样的手腕和眼光。
宋太应该很明白,一群从来没接触过商业投资的富太太,让她们看着投,肉包子打狗的概率有多大?
起码得先给她们培养点基础知识吧?
而且投资会就投资会,和慈善晚宴合并到一块儿……那就有意思了。
顾雪仪淡淡一笑,没对此再做评价。
另一头,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眉头紧锁,满脸焦灼。
他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
周围那些满口叫着“一百万也行”“五十万也行”的,让他感觉仿佛误入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快点儿啊。”旁边那个富二代催促道。
男人抿了下唇:“你不觉得看上去不太靠谱吗?”
那些求投资的随意喊,负责投资的也随意给……这像什么?搞得跟叫花子要饭一样!哪里像是个正经的场合?
“哪儿不靠谱了?君语社的大名你没听过啊?孙导啊,你搞对赌搞得现在都穷得快当裤子了!要不是看在过去咱们还有点交情的份儿上,孙导,我干嘛带你来这里啊?”
男人沉声道:“……我知道了。”
他艰难地迈出了一步,随意找了个豪门太太搭话。
他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皱起了眉:“什么玩意儿?听着就不赚钱。你当我傻呢?”
男人:……
男人也想不明白。
明明他张嘴说得更务实。
刚才那个小青年张嘴吹得天花乱坠,什么一月投一百万,下月翻一倍,三月翻两倍……听着更不靠谱。
怎么小青年就拿了五十万投资走了?
男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