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白杨
他低下头,微笑着注视她,目光柔和的不可思议。
此刻,她很乖地睡在他的怀里,笑容甜美。
他已经很久不曾这样抱过她了。
时亦辰看得有些出神,指尖不自自主地在她丰润的脸颊划过,流连不去。
她嘟囔了一声,有些不悦地往他怀里钻,将他的衣裳蹭得布满褶皱,一塌糊涂。
他的目光却越发柔和了,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丝,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将她困住。
若是能永远困住她……
这个念头一起,就停不下来。
在那一刻,他几乎放弃了挣扎。
这个时候,阮恬嘤咛一声,转开脸,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原来他抱得她太紧,让她不舒服了。
她的手随意地搭在他胸口,露出了紧攥在手中的“一线牵”。即便睡着了,她也攥得这么紧,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时亦辰的目光一下子凝住,变得寒凉无比。
阮恬的下巴被捏住,被迫睁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可爱反感女主与原男主的牵扯,这是我文中十分重要的环节,无法跳过。
话说你们就不想看看男主因此抓肺挠心,吃醋吃到飞的样子吗?
第33章
“唔, 怎么了?”阮恬的下巴被捏住,被迫睁开眼睛, 眼中全是迷离, 泛着水雾,显然还未从睡梦中醒来。
“它是谁送给你的?”时亦辰的瞳孔一下子变得幽深无比,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蛊惑。
阮恬被迫对上他的眼睛, 眼神开始放空,发直,像是被迷惑了一般。
“是段炎。”她说。
“他对你很重要?”
“是, 它很重要。”
“要多重要?”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修长的指尖不经意地在她脖颈间游弋。
“很重要的重要。”她歪着头, 眼神越发迷离了。
因为是他送的, 所以你才攥得这样紧, 即便是在睡梦中?
时亦辰心中涌动着杀意。杀了她,杀了她, 这个声音在不停叫嚣。
感觉到脖颈间传来的力度, 和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蹙起眉, 不满地说,“你弄疼我了。”
他一窒,下意识松开了她,心中的杀意也被冲淡。
“那么,我与他,谁更重要?”这一次, 他捏了她的脸颊,不知为何,他的指尖颤了一下,使她的双颊陷入了凹陷。
“是我还是他?”他重复了一遍。
“是辰辰,辰辰更重要,它是要送给辰辰的礼物。”
原来她说的是它?而不是他?时亦辰怔了一下,心中了然,汹涌的杀意瞬间消失,变成一种隐秘的欢悦。
“我很重要?”他的唇角悄悄弯了一下,又被他抑制住了。
“嗯。”
“有多重要?”他的眸色更深了一些,含了一丝笑意。
“最重要的重要。”
“与段炎相比呢?”他有些不甘,继续追问。
她却没说话。
“我与段炎,谁更重要?”他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人回应,直到她的身子软了下去,被时亦辰接住。
时亦辰的指尖划过她的眼睑,眼神渐渐冷了下去。
原来她已沉沉睡去,人事不知。
阮恬睡得格外香甜,却不知,她含糊的一番话,已经在时亦辰心中掀起如何的惊涛骇浪。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她脸颊划过,垂下眼帘,神色更复杂了。
第二日,一无所知的阮恬悠悠转醒,心中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昨夜似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想了想,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直到她低头发现,“一线牵”不见了!这是要送给时亦辰的礼物,怎么就丢了?昨夜她还紧紧攥住了它。
她懊恼不已,忽然意识到不对,她怎么在自己的卧室?而不是在客厅?
时亦辰回来过了?她四下看了看,并没见到他的身影。
忽然一张传讯符飞了进来,是段炎有约。
想到自己曾答应他的事,阮恬不得不放弃寻找“一线牵”,转而出了洞府。
阮恬却不知,她每次离开之后,身后总有那么一个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脸色一次比一次黑。
再次抓到自家“道侣”与段炎私会的时亦辰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去了思过崖。
于是,被关了一整夜的瘦高个又见到了那个抓他来的恶魔。仅仅一夜过去,他已经被吓得消瘦了一圈,眼见时亦辰又来了,便不住地后退,尤如一只惊弓之鸟,“你是来杀我的?”
他说着瑟缩了一下。
时亦辰却没回答,而是对他笑了一下,说,“今日她又跟他走了,为什么就是学不乖?”他的眼睛很空很淡,完全失去了焦距,仿佛在看他,又仿佛什么也没看。
又是她?怎么每次都是她?很快瘦高个便明白,原来,这位不是来杀他的,却是来折磨他的。
随着他一步步迫近,他的手被一只脚踩住,碾了碾,痛得他脸色扭曲,在心里疯狂吐槽,她不乖,你去找她啊,找她啊,踩我作甚!
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时亦辰攸地抬起眼,眸子里溢出的黑气,简直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魔。
他顿了顿,忽然开口,“你说,我与段炎相比,谁更讨她欢心?”
话一出口,他便自嘲一笑,“不必回答,因为我……一点也不想知道答案。”
与段炎攀比,那是最愚蠢的事,而他,绝不会这样做。
瘦高个:“……”那你说个什么!
“昨夜她说,我最重要。所以,她更喜欢我,对不对?”
瘦高个:“!!!”方才是谁说不想知道答案的?
“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爱她。”
不在意你问个啥?他就没见过这么反复无常,口是心非的男人!喜欢就去追,暗戳戳拿他出气算是什么事?
瘦高个觉得,他一定会死的很惨,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瘦高个默默躲在角落里发抖的时候,时亦辰又开口了,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焦躁,“我不可能爱她。”
他对自己说,“也没有被她迷惑,更不可能用那根可笑的红线。”
然后他摊开手,掌心握的赫然是那根消失的“一线牵”。
他注视了“一线牵”好一会,忽然笑了笑,一朵黑色的火焰在他的眉心跃动,攸地杀向“一线牵”……
一个时辰后,他像是发泄完了,脸上恢复了平静。
离开思过崖的时候,他的脸上甚至带了些温柔的笑意。
已经回到洞府的阮恬依然没找到那根红线,直到……
“你在找这个?”时亦辰从外面进来,挽起袖子,正好露出了缠在手腕上的“一线牵”。
在那朵黑色火焰卷上它的最后一刻,时亦辰收回火焰,保住了它。
“咦,它怎么在你这?我还以为我给弄丢了。”
“你很在意它?”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送给辰辰的第一份礼物。不过,”阮恬话锋一转,“辰辰,你怎么知道是送给你的,还提前拿走了?”
“是你昨夜告诉我的,莫非你忘了?”
“昨夜?”阮恬苦苦思索了一下,无果,不由苦着脸,“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时亦辰眯起了眼,她不记得它,那么也一定忘了她曾说过,谁最重要的事!他要不要提醒一下她?
“咦,辰辰,这红线怎么不对……”阮恬凑上前嗅了一下,怎么有一股焦灼的气味?像是被火焰炙烤过?
“所以辰辰,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阮恬:“辰辰,你是不是在吃醋?”
时亦辰:“我为什么要吃醋?”微笑着碾了某人的手,强调,“我没有吃醋,一点也没有。”
第34章
“所以辰辰, 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阮恬歪着头,圆澄澄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自然是......火力太足, 救援不及。时亦尘自嘲一笑, 却是将她抵在墙角,弯起唇角, 似笑非笑地说, “我倒是想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她歪着脑袋,一脸疑惑。
直到时亦辰的视线提醒般落在了自己的掌心, 阮恬才若有所觉,原来她方才去嗅那红线的时候, 嘴唇不慎擦过了他的掌心。
这……她应该没凑那么近吧?阮恬呐呐地移开视线。不知为何, 在时亦辰强势地俯下身时, 她的心跳漏了半分。
“不试试它吗?”时亦辰忽然退开了一步,解下了手腕上缠绕的红线。
“等一下, 不必解。”阮恬这才回过神, 忽略了方才一刹那的失落, 笑眯眯开口, “这样便可以。”希望法器没有受损。
她将红线的另一端系到了自己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