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骈潇
而赫连蚩晋升的事情,早在圣旨到达边关,褚玉国民众也早就知道了,随着这个消息的,还有那个不知道从京城那个地方那个人嘴里传出来的麒麟守护神传说。
晋升封赏过后好几个月,不管是京城还是边关,都迎来了一段平和期。
但是就是这难得的平和期,让人总是觉得不安,谁也不知道平和期过后,会有怎么样的反扑,故而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实则暗潮汹涌。
京城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压抑,慕瑶也在上次从向贵妃那里回来之后又向皇后请辞,住进了护国寺。等到赫连清忙完想找慕瑶的麻烦,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暗暗吃了这个哑巴亏。
心里却将慕瑶恨在了骨子里。
五个月后,就在七月乞巧节这天,赫连蚩带领了八万骑兵,十二万步兵,对雪启国发起了攻击。
赫连蚩来势凶猛,雪启国虽然兵强马壮,但依然没有招架住赫连蚩釜底抽薪不要命的打发,只能败退。
而赫连蚩也在这场战役中,收付了三座城池,加上之前的三座,褚玉国失去的十五座城池,已经回来了六座,虽然这次伤亡不少,但是看着收回的城池,众士兵们还是觉得斗志盎然,战意满满,觉得再和雪启国大战三百回合都可以。
而在上次战役中受伤被赫连蚩安排在水悦城养伤的樊江,听到此消息后,一个人在府上激动的发了好一阵疯,然后不管不顾的单枪匹马的打算去和赫连蚩汇合,结果在半路上被赫连蚩留下保护也是监看的暗卫打晕带了回去。
赫连蚩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正打算趁着这个好兆头再次发起攻击的,结果被樊江的消息弄的忍俊不禁。
“樊将军真是……”赫连钰也看到了这条消息,失笑的摇头。
赫连蚩没有说话,提笔给樊江写了封密信,然后继续布置。
从这天起,战场上多了一个战神,褚玉国的士兵称他为麒麟将军,而褚玉国的百姓则叫他麒麟战神,只因他从不露出全面,带着半张银白色的麒麟面具遮住了半张脸。
除了在战场上总是冲杀在第一线,他的部署也是让驻守边关几十年的将领们自愧不如。
而这个被褚玉国称之为麒麟战神的人,在敌军的眼中,那就是个煞神般的存在,谈之色变。
短短一年半,赫连蚩就收回了八座城池,更是将雪启国百战不败的战神斩于马下,这一战绩,更是给褚玉国的士兵们吃了颗定心丸,也让雪启国的民众人心惶惶。
赫连蚩自打上战场,满打满算也就两年多几个月。而然他在边关的事迹,却足以写一本厚厚的传奇了。
朝中风向也在慢慢变化,赫连辉和赫连清两人,每次在朝堂上听到有关赫连蚩的事迹,总是会异常难堪。
尤其是有关灾星的事情和赫连蚩以雉龄封王的事情再次传开后,不管是百姓,还是朝臣,都在暗地里取笑赫连辉有眼无珠,愣是将褚玉国的守护神传成灾星。
每当赫连辉听到这样的留言,除了发火外,恨不能亲到边关将赫连蚩一剑捅死。
相比赫连辉,赫连清要稍微好点,毕竟他除了善妒和这两年暗搓搓的给赫连蚩使绊子拉后腿,与赫连蚩没有明面上的交锋。
不过这两年来,朝中的朝臣们,总是有意无意的把他和赫连蚩相比,这让他觉得非常的屈辱。
而在护国寺住了两年的慕瑶,听着小春说着这些消息,意味深长的笑了。
在赫连蚩十七岁生日这天,京中传出一个消息,太子因妒忌兄长,暗中使绊子差点使得樊江全军覆没,这件事传的有鼻子有眼,期初赫连辉和赫连清两人还喝令严查造谣之人。
在打杀了七八个与这件事有关的朝臣后,这件事的证据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贴在了城门口,等到赫连辉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先机。
而在东南驻守的樊尘,也就是樊江的父亲,得知自己的儿子没有死在与敌军的战场上,反而差点死在了自己人的阴谋下,怒不可遏,连连上书要求赫连辉严查,给驻守边关的士兵和樊江一个交代。
樊尘作为朝中元老,不光会打仗。面对樊尘的怒气,和朝中樊尘一脉的频频相逼,赫连辉只好将赫连清看似幽禁实则保护了起来。
朝中大臣们看的明白,但也不说破,只好睁一眼闭一只眼的将此事揭了过去。
而赫连蚩收到慕瑶送给他的这个生日礼物,已经是他生日过去一个多月了。
第090章 收买军心
自从边关的士兵知道赫连清只是被不痛不痒的禁足后,原本和睦战意满满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等赫连蚩经刘生提醒的时候,樊江已经开始悄悄的拉拢起边关的一些势力了,不过好在樊江还没有动军营,只是频繁出入城主府和几位驻守重臣的府邸。
赫连蚩对樊江的做法赶到心寒的同时,也理解他,毕竟被人这么算计,不仅打了个大败仗,还差点连命都丢了,以樊江的脾气,怕是恨不能提剑和赫连清同归于尽吧!更何况赫连辉在得知真相的情况下,居然做出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罚,樊江能不炸吗?
以樊江的傲气,怕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报复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樊江的动作,无疑触到了赫连蚩的底线。
赫连蚩不在乎他们这阴暗的斗争,更加不在乎樊江和赫连清或者赫连辉对上,但是他却在乎关心这边关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他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拼打下来的安宁,他绝对不允许就这样被人践踏牺牲,成为有心之人踩着上位的阶梯。
赫连蚩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将自己关在守城的房间,整整一整天没有出来。
“来人。”枯坐了一天一夜后,赫连蚩终于下定了决心。
“将军!有何吩咐?”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身高八尺的魁梧大汉,看了一眼表情冷厉,眼睛赤红的赫连蚩,低头抱拳。
“将刘生和陈副将找来。”赫连蚩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光线,语气毫无起伏。
“是!”
“将军,你找属下?”半个时辰后,陈副将气息为喘的站在了赫连蚩面前。
“嗯,先去书房,”赫连蚩点了点头,起身看了满头大汗的陈副将一眼,随手丢了一块干布巾给他,“擦擦。”
陈副官嘿嘿一笑,道了声谢,一把抓住赫连蚩丢过来的布巾,一边粗鲁的擦脸一边跟着赫连蚩朝书房走去。
两人刚到书房,刘生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坐吧!”赫连蚩坐在了书桌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抬了抬下巴。
看着赫连蚩不虞的表情,陈副官抿了抿唇,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赫连蚩一边坐在了书桌对面的椅子上,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军急召属下可是有重要的事?”相比陈副官,刘生和赫连蚩相处起来要自然的多,虽然他不会说话,但毕竟是慕瑶教出来的,虽然手语大多数人还是看的云里雾里的有些障碍,但是对于赫连蚩,那是一丁点障碍都没有。
赫连蚩的眸色沉了沉,然后抬手一挥,立马有个黑衣人从房梁上跃了下来,然后走出去带上了书房的门。原本还漫不经心的陈副将,看到这一幕,立马坐直了身体,人也正经了起来。
“我想问你们,关于这段时间樊将军的动作,你们可有什么说的?”赫连蚩眼神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拿起镇纸一边把玩一边看似不经意的发问。
赫连蚩话音一落,陈副官的心就咯噔了一下,毕竟他和樊江的交情不错,这段时间樊江在做什么,他也隐隐约约知道一点,但是没想到赫连蚩会专门传召他问话,这到底是赫连蚩的一时好奇,还是京城那边的意思?
陈副官他这边心里正惊疑不定,面上自然也就带了点出来,赫连蚩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他一会,然后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神色。
刘生也观察了陈副官一会,然后将视线移向了赫连蚩,咳嗽了一声,将二人的注意力引道他身上,这才站起身,对着赫连蚩比划了一通。
赫连蚩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笑问道:“哦?刘参谋有什么发现?”
陈副官看着赫连蚩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马将视线钉在了刘生身上,刘生勾了勾唇,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站起身上前两步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赫连蚩。
赫连蚩也不矫情,直接接过,然后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掏出一沓写的密密麻麻的信纸,陈副将粗略一看,至少有十七八张。
书房里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除了赫连蚩翻看信件所发出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声音,刘生本就是安静的性子,只要不说话,就是站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在意,而原本就惊疑不定的陈副将,在赫连蚩翻看信件的沙沙声中,也不知不觉的放缓了呼吸,像是怕惊扰到赫连蚩一般。
一炷香后,赫连蚩面无表情的放下信纸,眼神疲惫的摇了摇头,低叹了一句,“看来是本将军太过自信了。”
刘生适时地露出了一个非常难看的表情,而且还低低的哼了一声,陈副官简直要被这两人的哑谜弄疯了,想开口问,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烦躁了。
赫连蚩似是看出了陈副将的异状,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将信纸往前一推,对着刘副将道:“你也看看吧!”
刘副将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回神,起身上前两步,拿起桌上的信纸仔细查看,赫连蚩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刘副将,而是垂眸把玩镇纸,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天后,陈副将总算是将那十几页的信纸看完,然后蹙眉说了一句,“这不可能。”
赫连蚩听到声音抬头看向陈副官,那眼神就像是在问,为何?
陈副官定了定神,看了一眼信纸,又看了一眼自打交出信件后就再也没动作的刘生,然后转头对上赫连蚩的眼神,一字一句道:“王爷,属下和樊将军多年的交情,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属下可以和你担保。”
这才陈副官没有叫赫连蚩将军,而是唤了他王爷。
赫连蚩深深的看了因为急切而使得满脸的通红的陈副将一眼,语气淡漠道:“本王也相信樊将军的人品,但是陈副将,你有好好看这信上的内容吗?”
陈副将一愣,面露疑惑的看向赫连蚩,“恕属下愚钝,还请王爷解惑。”
赫连蚩唇角勾起一个凉薄的角度,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然后道:“你再看看第八页。”
陈副将虽然疑惑,但没有多问,按照赫连蚩的指引,翻到了第八页,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还是没看明白多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赫连蚩摇了摇头,指点道:“你看不出问题吗?水悦城的总督,再仔细看看。”
陈副官顺着赫连蚩的话,再一次将视线移到了信件上,半响后,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这……这……这……总督是太子外戚?!”
赫连蚩看着陈副官一脸震惊的模样,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不仅如此,他除了是太子外戚,还是太子在边关敛财的重要人物,这次樊将军的受伤战败的事情,与他脱不了关系。而深知这一切的樊将军,这个节骨眼上与他来往密切,是何故?”
陈副官一副被震惊的傻掉的模样,好半天没有回过神,只抖了抖嘴唇,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赫连蚩也不多说,看了一眼已经陷入自我怀疑的陈副将一眼,然后对着刘生使了个眼色,刘生会意,上前一步,将失魂落魄的陈副将拉了出去。
陈副将就这么懵逼的被刘生拉出了赫连蚩的书房,就连手上拿着的信纸都没来得及放下,而赫连蚩和刘生也像是眼瞎一般,并没开口。
将失魂落魄的陈副将送回营帐,刘生又回到了赫连蚩的书房。
“如何?”站在书桌后作画的赫连蚩抬头看向来人淡淡开口。
“看样子被打击的不轻,不过主子,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刘生沉默了一下,然后抬手比划,一脸的担忧。
赫连蚩低笑一声,然后低头在纸上画了两笔,刘生顺着赫连蚩的动作看去,看到纸上还没有填上五官的画像,露出一脸了然,他们家主子,又在思念夫人了。
“他是不会打草惊蛇的,之所以选择他,也是因为他是一个死心眼又有血性的人,你可知道与他最看重的是什么吗?”
“属下不知。”
赫连蚩放下笔,揉了揉手腕,看了一眼纸上没有五官的画像,眼里满是柔情,“他心中最在乎的,可是我褚玉国的边防以及边界的百姓,要不然也不会自降身份跟在我身边。”
刘生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赫连蚩也不再说着话题,“对了,王皓和刘旭回来了吗?”
说起自己的这两个左膀右臂,赫连蚩的脸色明显带上了骄傲的神色。
这两年,王皓和李旭跟在赫连蚩出生入死,从一个他身边的护卫,慢慢的积累军功到了如今校尉,让人惊喜的同时又妒忌。
“未回,不过王校尉传来消息,目前雪启国皇室正处于风口浪尖上,群臣和百姓都对皇室的决策颇为不满。”
“哦?他们做了什么决定引起不满了?”
“雪启国皇室打算让国师领军,讨伐我们。”
赫连蚩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难言的表情,“让国师领军?雪启国皇帝的脑子进水了吗?”
刘生被赫连蚩这犀利的言辞弄的一愣,随即有点哭笑不得的看了赫连蚩一眼,然后比划,“据说雪启国皇帝原本要御驾亲征的,结果被左相劝住,然后就有了国师领军的决策。”
赫连蚩哼笑一声,没再说话。
刘生看了赫连蚩一眼,然后大着胆子上前了一步,犹豫了一会,将自己早就写好的东西往书桌上递了递。
赫连蚩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他写的纸条,一盏茶后,他放下纸条,蹙眉看向刘生,“你打算让我收买军心组建势力?”
刘生吞了吞口水,然后点头,一脸郑重,“没错,属下认为,此时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与其给别人做嫁衣,不如我们自己来,而且师傅说过,遇到这种情况,静不如动,退不如上,属下认为,此时就是个好时机,故而不能错过。”
赫连蚩在看到刘生比划师傅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失神,等到刘生比划完,他垂眸想了片刻,然后抬眼看着刘生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吧!在王皓和李旭回来之前完成,陈副将那里先不要动,等他主动。”
刘生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行了一个庄重的礼,这才喜气洋洋的转身离开。
赫连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失笑摇头,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在刘生的身上看到了慕瑶的影子。
重新提起笔,将未画完的画像画完,看着纸上那活灵活现的女子,赫连蚩眼露痴迷的伸手轻轻抚上了画像上人的面孔,口中低喃,“快了,很快就能见到你了,也能触碰到正真的你了,而不是如此冷冰冰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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