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大姑娘
第92章 仪式感
庞广白坐在台上, 看着骑师在驯马,“你觉得Peter怎么样?”
“很好啊,Peter曾经策骑过不少马王级佳驯而且成绩都不错, 雄霸马坛几十年,连续十三年荣膺香港冠军骑师,而且还靠着策骑‘伦敦新闻’攻下过女王杯。”
庞广白转过脸来看着她,轻轻的笑了笑,“你知道的真的很多。”
贺真看她转过脸来,今天庞广白没有戴帽子,头发编起来顺着右耳下来, 尾梢卷曲在肩头上,太阳直射在那里莹莹泛白,她一晃神, 才会想起庞广白在说什么, “我平时最喜欢看杂志了, 市面上能买到的杂志我都会买回来看,什么八卦新闻小道消息还是假的我都会关注。”
她一直都有这个习惯, 善于捕捉零散的信息。
“现在都在关注香港杯赛事, 马评家恨不得一天一个头条, Peter的大名我当然听说过了。”
庞广白真的很欣赏她,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情, 做到每一个细节都完美,人又努力又肯付出,“贺真, 我真的很喜欢你。”
贺真惊讶于她如此坦白,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真是假,心里捉摸不定,却听到庞广白开口,“我之前对你不了解,但是我比较喜欢关注细节,看了一下你的经历,从一开始固执建立自己的品牌,一直到现在崭露头角,一般人真的很难做到。”
庞广白夸人呢,是真的很有魅力,即使她随便坐在那里,即使穿的很随意,但是她跟你讲这个事情的神情,语气,态度,会让你从内心里觉得愉悦。
贺真也不曾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忍不住笑,“我之前其实接触过你很多次,只不过——”
耸了耸肩,继续说,“你真的很难给人机会的。”
她以前接触过很多次,但是一直没机会,庞广白什么也不缺,她什么也不需要。
“那你可以很珍惜我了,越是难接触的人,其实靠近了才发现越是真诚的。”庞广白站起来,她去换衣服,看着心痒,“要不要一起去跑一圈,今天天气这么好。”
贺真起来跟着她一起去换衣服,更衣室出来后在拉伸,“对了,还没有好好谢谢你,我的马已经在路上了,这两天应该会过来。”
“那很好啊,是什么品种的马?”庞广白转了转手腕,觉得贺真说话做事真的很合胃口,“你也有帮我做事,何必跟我这么客气呢。”
你来我往,才是最好的方式。
只不过庞广白没想到的是,贺真一下子就能干一票大的,“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买通了那家杂志社的,从编辑一直到记者,那家杂志社一直作为庞佩兰的喉舌发声的。”
“我根据你给我的资料去调查了白兰传媒,挖出来庞佩兰是幕后大老板,她最近要做上市,那家杂志社一直在给她加热度,每天都围绕着尖沙咀的项目宣传。”
“那家杂志社的主编,是我的大学同学,我只不过是让他帮我一下忙,在庞佩兰面前提一下给成瑞公司放出成瑞假消息来,庞佩兰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马上让他们写了文章,然后又安排了记者来造势。”
环环相扣,心思缜密,庞广白感叹,“然后你又借着苏小姐的记者招待会扩散出去,让她知道消息是白兰传媒放出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让她无意中听到白兰传媒的老板是庞佩兰。”
“一方面,成瑞股价会受到影响,另外一方面,成瑞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白兰传媒的。”
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做一样,干坏事的最高法则,就是这样。
贺真谈起来这些,毫不避讳,“是啊,我特意让公司职工说,不然的话,苏小姐敏感多疑,一定会把我牵扯进去的。”
她第一次给庞广白做事,要的就是漂亮。
庞广白为什么不去做,因为她可以安排贺真去做。
如果贺真愿意的话,一样可以去安排给别人来做,只要有人想为你做事,那你就可以一直在动动嘴皮子就好,只需要要结果就可以了。
现在成瑞股价开始缓慢下跌,散股闻风而动,都沉浸在浑水的阴影之下。
而庞佩兰,也是左支右绌。
第一个发难的就是方太太,“你自己看看,我知道你跟萧百成有矛盾,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她把杂志拍在桌子上,现在好了,成瑞第一个矛头就是顺着杂志上找到白兰传媒,白兰原本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上市,一旦尖沙咀项目动工,那么上市之后股价就会大涨,真金白银的全是钱啊。
“现在好了,我们要怎么去上市,现在白兰传媒全部暴露出来了,你有没有考虑过会发生的问题啊?”
庞佩兰拿起来看,“怎么会这样,我特意去维京群岛注册的离岸公司,保密性非常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顶多是信息泄露,影响资金的主动性。”
事情是她做的,杂志社主编跟她提了一下,她便让人写了写消息进去,放出浑水要做空成瑞的假消息,然后又安排记者针对苏甜。
安太太看着她,“你真的不懂吗?”
“现在不仅仅是资金泄露的问题,最重要的是LC还有D/P协议会出现不符点,我们不能提供FORM A,C/O了,大使馆那边的认证会这么办?”
信用证是需要提供和公司名称相符合的FORM A,不然大使馆不认,那后给会如何?
庞佩兰捏紧了杂志,“我们可以去转开信用证啊。”
安小姐打断她,“转开信用证,手续麻烦不说,最关键的是费用不菲,如果这样,要离岸公司做什么,不如直接开信用证给外贸公司了,省事还省钱,不是吗?”
安太太耐心告罄,“我年纪大了,后面的事情我孙女会跟进的。”
又看着庞佩兰,“你记好了,忍一时之气,不要意气用事,你该得到的都会得到的,明白吗?”
安小姐看着庞佩兰,“我觉得你当前应该想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她现在有点知道为什么萧百成拖那么长时间依然没有松口了,庞佩兰的个性真的不适合做生意当老板的。
庞佩兰其实胆子很大的,她咬着牙,看着安小姐,“其实,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讲,也许不是坏事一件,事情既然开头了,不做到底,怎么会知道不成功呢?”
‘你的意思是——’
“是,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媒体也都知道了,成瑞焦头烂额还顾不上我们。那我们为什么不趁机再往前走一步呢,不然他腾出手来,以成瑞的财力,白兰根本不值一提。”
安小姐沉默,她透过酒杯看着庞佩兰,也许她应该重新定义了,“你想一步到位,吞掉成瑞,不可能的,那里来的那么多的资金呢?”
安太太是喊她来收尾的,不是为了追投的。
安小姐算了一笔账,“成瑞旗下有2000多家酒店,客房数高达接近30万间,近几年不但开拓海外市场,进行并购,按照成瑞现在的发展速度,用不了几年就会成为酒店大王。”
她顿了顿,“现在,你要靠着只有一个项目的白兰吞下成瑞,胃口是不是太大了呢?”
庞佩兰在赌,“可是,如果成瑞的股价一直下跌呢,现在吞不下,那就等机会,只要他一直跌,总会跌到我们能吞的下的价位,不是吗?”
安小姐背靠着安家,都没有想过吞下成瑞,结果庞佩兰提出来了。
心动吗?
不可否认,很心动。
“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达不到想要的结果,我手里很多项目,不会差这一个项目的。”安小姐踩着高跟鞋,庞佩兰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那双鞋子,是苏甜伦敦参赛的成品,获奖消息一出来,提前做好的成品马上试卖,很火爆。
庞京墨晚上打牌,一直输,手气很差劲,冯邵一直在后面,一会站起来,“庞先生,这边宵夜做好了,你晚上没有吃太多,刚好有新鲜的龙趸。”
庞京墨顺势起来,“不好意思,换人来,我去吃点东西。”
他很喜欢吃各种鱼,龙趸加了料做成清汤馄饨,味道很赞。
“打电话问问James睡了没有,没有睡得话,现在送回去给他吃。”
冯邵打电话问家里的阿姨,“庞先生,已经睡了,据说是吃过晚饭一直在等你,不是很有精神。”
James一般很晚休息的,庞京墨看了看时间,才十点钟,那可能真的是今晚没兴致了,“那打包好,明天早上做给他吃。”
很固执了,James吃东西一直很少,不是很有胃口。
冯邵出去交代,却不妨碰上萧百何。
“萧先生好。”
萧百何点点头,“Frankie还在吗?”
“庞先生在吃宵夜,今晚有龙趸馄饨,要不要来一份?”
萧百何摆摆手,他现在什么也吃不下,萧太太最近看谁都不是很顺眼,家里刚大吵一架。
结果坐下来,看着庞京墨的吃相,竟然也饿了,加了一份一起吃,“明天上午九点举行联合新闻发布会,你时间能空出来吗?”
庞京墨笑了笑,赚钱的事,怎么能空不出来呢,“你真的运气很好,去那边买了一个石油矿,交接仪式才没多久,就发现了20亿桶的页岩油储量。”
“你也有投资在里面,不是光我一个人运气好。”
两个人相视一笑,举杯。
明天联合发布会之后,华盛集团跟萧氏集团股价一定会涨。
酒精刺激,庞京墨觉得胃有点不舒服,坐在那里没动,“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明天急匆匆的举行发布会,我猜是因为你弟弟吧?”
“不全是,帮他抬高股价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发布会上会公布我们萧氏集团会进军内地旅游业,打造美丽乡村小镇计划启动。”
“趁着利好消息,好事成双,你做生意一向喜欢这样借力。”
萧家可以只把酒店业分给了萧百成,家族很传统,萧百何是长子,地位无法撼动,所以萧百成只能拿着酒店业去经营,庞京墨看他脸色不好,知道他不想谈萧百成的事,略过不提。
无仇不成兄弟。
他起身去外面,拿出药来,吃好了才进去。
他吃药,其实一直很避讳人。
华盛虽大,但是庞氏无人,James还小,回家之后看着James在睡,就站在那里看。
一会儿出来,交代阿姨,“早上起来给James尝尝看,喜欢吃的话就自己做。”
“好的,庞先生。”阿姨看他走了,轻轻关上门,已经凌晨了。
庞广白已经休息了,空调没有开,可能有点热,腿伸出来,庞京墨进来开灯刚好看到,看了一眼。
洗完澡出来,坐在那里擦头发,他还不困,又看了一眼。
起来,把灯都关了。
赚钱了,人挺兴奋的。
事后,跟庞广白犯贱,觉得爱不过来了,稀罕的不行,一个劲凑上来,“你想要什么?乖乖。”
庞广白人也精神了,但是累啊,她身体就那样,动一动就觉得累的那种,脸上还是汗津津的,庞京墨的手就一直放在她脸一边贴着。
她都热死了,把他手拿来,“你最好去开空调,别惹我。”
庞京墨起来拿遥控器,开就开呗,很好说话了,还拿着水,“喝一点吧。”
又问,“你真的不要什么吗?”
庞广白就笑了,呵呵,我傻啊我不要。
第二天,庞京墨起来,James比他爹地起的还早,他四点钟就起床了,昨天睡得早,已经在吃早饭了。
庞京墨给儿子擦擦嘴,“好吃吗?”
阿姨在一边讲,“James很喜欢吃,已经吃了两个了。”
看了庞京墨一眼,觉今天很精神,家里都知道,庞先生睡得很少的。
James抱着碗喝汤,结果一下子全洒在身上去了,就这样,他还坐在那里不动,毫无感觉,一切就跟没发生一样,看了眼阿姨,指了指自己的碗。
意思是再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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