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小酒
记者是个女人,还是个文艺十足的女人,她在报道里,塑造了一个出生贫困,童年不幸,依靠暴力为生,心底还残留一丝善良的,亦正亦邪的晏清路。
城里大多数人听过晏清路的威名,甚至还见过他,但是平时碍于他身上的压力,哪里敢直视他?
报纸上就不一样了,照片里的他妥妥的一枚美男子,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报纸看到心里似的,更让人奇怪的是,晏清路握着的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一根胡萝卜……
再结合报道里的文字,不少民众开始好奇,想知道他更多的事迹。
嗯……特别是情窦初开的少艾,对晏清路更是多了几分憧憬。
病房里,陈厚声情并茂朗读着报道,钟有钱和六子笑得前俯后仰,靠在床头的晏清路面无表情拿起床头柜的水杯,朝着陈厚砸了过来。
陈厚一把接住,嘿嘿一声,“路哥,这记者真是有才啊,如果我是女的,我都要爱上路哥了!”
“呕,你可别!太恶心了。”林大熊刚好进来,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晏清路朝陈厚伸了伸手,“给我。”
陈厚马上将水杯递上,谄媚地开口,“路哥,下手轻点儿啊~”
“路哥!给!”旁边钟有钱和六子配合地分别送上了脚上的鞋子,顿时臭气熏天。
晏清路嘴角抽了抽,朝陈厚道,“报纸!”
陈厚逃过一劫,连忙将报纸递了上去,“路哥,你是不是趁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把人脉都发展到报社里头了?”
晏清路看了眼记者的名字,又看向那张照片,黑眸微微眯了一下。
他记得照片拍下的这天,有人在工地闹事,他过去平复了。
那天……童童也去了。
而这张照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她拍的。
陈厚以为他在意自己的照片被刊登,于是道,“要不我带着人马上去报社让他们撤回去?”
“我看你是闲得慌。”晏清路一记眼刀横过来,报纸也砸到了他身上,“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没?”
一提到这个,陈厚就正经脸了,“一直没动静了,应该是知道动不了嫂子,而且我们的人天天在嫂子身边晃悠,也没见什么奇怪的人,而且嫂子人缘儿好,根本没有什么死对头之类的,要说跟她矛盾最大的,那也只有严小妹了。”
但是一家人,就算矛盾再大,也不会要杀人吧。
所以,陈厚直接就排除了严婉莹。
晏清路蹙着眉,一时也没开声。
宛童走进病房时,发现气氛□□静,所有人竟都保持着沉默。
“发生什么事了?”她走到了床边。
“没事没事。”所有人都回过神来,然后在陈厚的带领下,陆续离开了。
宛童将保温壶放下,晏清路就抬了抬下巴,示意般看了眼被丢在地上的报纸,有些瓮声瓮气地开口,“严小四,你瞒着我做了什么?”
宛童一听他的称呼,就知道他心里又开始闹委屈了。
她无奈地坐到床边,“那个记者采访我的时候提到了你,还说没法偷拍你的照片,我刚好有,就给她了。”
顺便跟那个记者说了一下晏清路在村里的情况。
记者知道她是和晏清路是同一条村子,还很意外,甚至还想着去大塘村一趟,看是不是风水特别好。
“那个记者年轻漂亮,好像还特别喜欢你,你看看那些文字就知道了,你可要珍惜啊。”宛童又加了几句。
世界剧情里,有这么一个记者,从年轻时就一直热衷报道晏清路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迹,但是在一次跟踪报道的时候被火拼的人误伤,因公殉职。
晏清路嘴角翘了翘,手臂揽在宛童细腰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上,“你吃醋了?”
宛童白了他一眼,“没有,快起来,喝汤。”
最后两个字一出,晏清路嘴角就僵了僵,“什么汤?”
“猪骨炖的汤。”
宛童将汤盛了出来,胡萝卜的味道一下子在病房里散开。
晏清路:“……”
他最近饮食特别清淡,有事没事就啃胡萝卜,他都快变成胡萝卜精了。
“严小四,你这是在虐待我。”晏清路低声说着,但是宛童将汤送到他唇边时,他又张嘴喝了下去。
吞咽下去后,他又瞪着黑漆漆的眼眸看人,“严小四,我嘴巴都淡得快尝不出味道来了。”
而且他最近都不敢吻她,就怕她又嫌弃自己,毕竟那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啊。
宛童将汤匙送到他唇边,看着他乖乖喝下,没回应他。
他喉结滚动,又继续叨叨,“严小四,我去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我口腔没有任何毛病。”
神情,语气,都是委屈巴巴的。
宛童此时也有些复杂,大佬怎么变得这么多话了,还整天卖惨。
“啪。”她忽然放下了汤碗,汤匙碰撞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晏清路黑眸微眨,以为自己惹她生气了,刚要哄人的时候,女孩儿却忽然按住了他肩膀,侧头将他吻住了。
第133章
宛童本来只是想意思意思一下, 但是最后却被晏清路压在身下亲得快断气了。
“腿腿腿,别压着你的腿了。”宛童勉强找回了理智。
晏清路眼眸猩红, 呼吸紊乱,巴不得能将她就地正法。
宛童今天是女强人的装扮,白衬衫领口缀着花边,橄榄绿色的窄脚西裤,还有中筒的黑色皮靴, 看起来漂亮而利落,搭配的颜色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晏清路刚才已经把她领口扯坏了,露出了半截精巧白皙的锁骨, 唇上涂的口红也沾到了嘴角还有唇边的一圈, 看着妖冶而充满了诱惑。
晏清路没让她离开,又将她压回了身上, 手掌摁着她的后脑勺,又尝了尝她的味道。
“下次别涂这些有的没的。”
“为什么, 多好看啊。”今天她这身衣服, 就得涂个大红唇, 才压得住。
晏清路指腹拭去她唇角的一抹红,皱着眉道, “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你难道不得为我考虑一下,我还得口服呢?”
宛童迟钝了几秒钟, 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口红, 口服???
不过……好像也没毛病。
她今天擦的口红, 都被他吃掉了。
宛童哭笑不得,将他推开,嘴里丢出了一句,“爱吃不吃,毒死你。”
晏清路靠回了床头,微微歪着头,舌尖在绯色的薄唇上轻轻舔了一下,一身痞气又压不住了,“吃,当然吃,下次我还挑自己喜欢的味道。”
宛童:“……”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领口,皱眉嘟囔了句,“你看你,把我衣服都扯坏了。”
晏清路盯着她脖子上一抹粉色,又想起刚才的画面,顿时觉得火烧喉咙了。
他抿了抿唇,端起旁边的汤碗,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要不是腿受伤了,他还真的想……
不能想,否则到头来饱受折磨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他放下汤碗,黑眸仿佛闪烁着幽幽绿光,朝她开口,“童童,你过来。”
宛童一听他这语气,就警惕起来了,他不会又想要……
在她准备逃走的时候,晏清路却飞快拉住了她的手,强劲的手臂没怎么施力就将她彻底环在了身前,他低头埋在她颈侧,鼻间轻轻蹭了她一下,“严小四,你再勾引我,我就不是扯你衣服那么简单了。”
他说着,手指还拨弄了一下她那当装饰用的褐色皮带。
宛童磨了磨牙,嗔视他一眼,“不要脸。”
她敢保证,他这样抱着她,只是为了让她感受蓄势待发的小晏晏?
“我还可以更加不要脸。”晏清路低哼一声,亮出牙齿在她薄薄的皮肤上啃了一下,真的恨不得将她拆了吞进腹里。
几分钟后,宛童连保温壶都来不及提,就匆忙跑出了病房,一张小脸充血,嘴里嘀咕了一声,“无耻!”
六子在门口守着,见宛童忽然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姐,路哥怎么了?”
宛童看了眼病房的门,磨牙切齿地开口,“让他去死!”
她说完就气鼓鼓地离开了。
情侣之间嘛,说点sao话没什么,但是他一直让小晏晏顶她,这就过分了!
难道他以为只有他会难受的吗??
六子看了眼宛童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那扇门,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进去。
“路哥,你和童童姐怎么了?”
刚才宛童在门口说的话,晏清路显然也听到了,他低头愉悦地笑了笑,对六子出声道:“没事,你把保温壶洗洗,给她送过去。”
六子点头,神情有些茫然。
诶,他还真的搞不懂这些小情侣在想些什么。
等六子离开后,晏清路掀开了身上的被子,缓缓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先憋屈一下了,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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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把保温壶送回给宛童了,但是宛童连续五天没出现在医院。
住院部里整日笼罩在密布的乌云和冰冷的低气压之下,六子年纪最小,长得也讨喜,他肩负着哥哥们给予的重任,走进了晏清路的病房。
“路哥,医生说,咱们可以出院了。”他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声音低不可闻。
医生都说了,路哥可以出院了,但是路哥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啊!
而且,童童姐好几天没来看路哥了,路哥大概还在伤心着呢。
果然,晏清路瞪了一眼过来,半晌才问了句,“她今天做了什么?”
“童童姐今天跑分店去了。”六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