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日上楼
“买下它,一万,不,五千卢比。”
平民皱着眉,那表情好像是贱卖了一样。
“管家,拿五千卢比来。”
等那平民拿着卢比悠闲地走出大门时,欧文子爵突然失心疯般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他刚才…怎么了?
怎么就对着一个平民卑躬屈膝,还花五千卢比买下一副……绿螳螂?
疯了,真疯了。
可看看,那画绿螳螂的笔触……可真是大师级的。
不知怎的,欧文子爵还是毕恭毕敬地将绿螳螂挂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每天晨起晚睡都和它大眼瞪小眼。
******
第二天,柳余是在一阵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
热可可,草莓饼,还有……罗勒叶拌松子?
半直起身子,发现屋内大变样了,多了许多东西,昨晚还“吱呀吱呀”的木板床,变成了一张结实的白色雕花床,床幔是金色的流苏,石窗上,一朵白色的蔷薇插在透明的花瓶里。
毛巾架,水盆,椅子两把,桌子也变漂亮了。
灶台缭绕的烟气,盖亚正笨拙地拿着一双银筷,似乎要将那草莓饼从锅里取出来。
“你昨晚去做小偷了?”
她掀被起床。
“莱斯利太太,要我提醒你,昨晚莱斯利先生做了什么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噢, 那就不必了。”
柳余一点都不想回忆火热的夜晚。
她披着衣服走到盖亚面前,踮脚亲了亲他的脸:
“虽然很高兴多了这些东西……但我并不希望这是用神术或圣晶换来的。”
对她的质疑,他似乎不大高兴:
“我卖了一幅画。”
“普通人也能卖画。”
“……哦。”柳余讪讪的, “这样啊……”
她居然忘了, 即使不用神术, 对盖亚来说挣点卢比也不难。
看他闷头不理自己,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盖亚。”
“盖亚……”
又扯了扯。
他才抬起头, 绿眸幽幽地:
“你想说什么?”
柳余伸出右腿, 裸粉的、开了高叉的绸裙往两边泄去, 露出细白光洁的小腿,小腿上膝盖红了一块:
“你看, 都怪你……”
他顿时不说话了:
“当时没忍住。”
“还生气吗?”
“不气了。”
“那你亲亲我。”
他低头, 亲亲她翘起的嘴角。
“画卖了多少?”
“五千卢比。”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据柳余观察,像是觉得贱卖了。
不过:
“卖的螳螂。”
所以…很骄傲吗?
“还剩下多少?”
“一百卢比。”
柳余:……
这败家男人。
算了。
“盖亚, 不要再卖画了, 我不喜欢你的画给别人拿着……”
真实的理由是,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太轻而易举了, 太过易得的人生,连情感都来得敷衍。“你的酒,画,别的……我都不想跟人分享。”
“如果你坚持的话。”
他看了她一眼, 答应了。
柳余立马就高兴地亲了他一口:
“你最好了,盖亚!”
他嘴角抿了抿, 似乎想将那不小心翘起的嘴角抿平——
柳余觉得,这一刻的盖亚, 连大痦子都可爱爆了!
环顾左右,毛巾架上的毛巾折叠整齐,水盆里的水已经打来,冒着热气,还有放好的盐的毛刷……
一颗冷掉的心,倘使被一个人时时刻刻地揣在怀里捂着、暖着,怕你冷,怕你热,怕你受委屈,怕你不高兴……
怎么不会热起来呢?
柳余眨了眨眼睛,眨去那一点水汽:
“我去洗漱……等完早饭,我们去买些农具,看看附近的荒地,怎么样?”
在等待他身体醒来的时间内,也许可以做些事。
“斑!”
[贝比!]
就在这时,一只灰扑扑的鸟没头没脑地从窗外冲进来,一下子钻到柳余怀里,又一个激灵,被一根手指拎了起来。
斑斑挣扎了起来,见挣扎不脱,就干脆不动,只是用那小小的黑豆眼对着对方的绿眼睛,又看看对方宽宽胖胖的的脸,和脸上那颗大痦子,眨了眨:
[贝比!你居然又找了个情人?!噢,光明神在上,还是个丑八怪!]
柳余:……
她怜悯地看着灰斑雀头上新长出的翎羽。
[天哪,丑八怪!好丑好丑好丑!贝比,如果一定要换情人的话,斑斑投路易斯一票!毕竟,他很英俊。]
“他很英俊?”
丑八怪的声音还挺好听。
斑斑昂着脑袋想。
“投路易斯一票?”
丑八怪的声音挺耳熟。
斑斑继续昂着脑袋,用那小脑瓜使劲地想、拼命地想——
斑,想不到。
“我看你头顶的羽毛也该修一修了。”
在一声惨烈的“斑”叫后,斑斑捂着光秃秃的脑袋,哭了。
它终于知道这双恶贯满盈、专拔鸟毛的罪恶之手属于谁了。
“斑斑斑!……”
[神?丑八怪?…神?丑八怪?…神是丑八怪,丑八怪是神?……]
斑斑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仿佛被秃头打击得只会这两句。
要不是柳余知道斑斑天生胆小怕事、小脑袋不发达,恐怕要以为它是故意了。
她将手按到男人宽厚的手背:
“别跟一只鸟较劲,盖亚。”
“可它说我丑,还说……要你和路易斯在一起。”
男人脸上的大痦子和他的不满一样显眼。
柳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莱斯利先生,别这么可爱。”
她发现,越相处,他的另一面展露的就越多。
比如,偶尔的孩子气。
他板着脸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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