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韧枝
胖丫头如蒙大赦,连忙连滚带爬出去了。
“女郎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今日女郎敬了妾室茶,也正式成了男君的妾,女郎何不好好装扮一番,去给男君瞧瞧,说不定,还能……”剩下的话婢子没明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归梦女面上染上娇红,呵道“还不快给我梳妆。”
……
夜里,月色浅淡。
掌了灯。
“看雪玉院的那位跪在女郎面前,真是舒心,今日晚饭我都忍不住多吃了一碗。”善书笑的眉眼弯弯。
善画用胳膊怼了善书一下,示意她别说了。
虽说女郎面上一片淡然,毫不在乎彭煜纳妾一事,可女郎心里说不准怎么想的,要是心里难过,一直憋闷在心里可不好。
还不等善画劝慰的话说出口,就听见楚尤嫤道“你们俩这两日收拾收拾东西,咱回荆州。”
善书善画两人大惊,齐齐问道“回荆州?”
“嗯,回荆州。”楚尤嫤翻身上榻又道“熄了灯,你俩早早回去休息吧。”
……
善书善画两人不明所以,可见楚尤嫤已经要歇息了,便熄了灯退了下去。
月疏星稀,除了各院灯火通明,其他处皆暗淡无光。
忽而一盏提灯照亮了花园小径。
“女郎,男君此时应在书房,女郎这时过去,磨墨添茶,红袖添香,一番厮磨,男君少不得要把持不住。”提着灯的婢子笑道。
“就你会说。”归梦女嗔怒羞笑,一张细腻白嫩的面皮满是羞意。
“女郎,到了。”
归梦女提裙上了台阶,随安被彭煜派出去了,只有临安守在门外,归梦女站在门前,想要进去,却被临安挡了。
“这位女郎,男君正忙,现下谁也不能进去打扰男君。”临安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
“临安小哥儿,这是男君的妾室,归娘子,归娘子找男君有要事相商,劳烦临安小哥儿通融通融。”归梦女身边的婢子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碎银子,作势要给临安。
临安连忙拒绝。
临安刚来府里不久,也只在彭煜书房做事,并未见过归梦女,不过,却也听说过归梦女的名头,这是彭老太太做主给男君纳的妾室,平日里男君对彭老太太也多有敬畏,临安也不敢阻拦这位,便开了门,不再阻拦。
归梦女笑的柔若春风,一进书房的门,一声娇媚入骨的“煜哥哥”便绕了房梁。
彭煜眉头一皱,攥紧了手里的书,冰冷的眸子直直的射向来人,冷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归梦女心肝一颤,但一想到自己如今是他名正言顺的妾室,便大着胆子向前。
“奴家想煜哥哥了,便想着来看看煜哥哥。”归梦女走到彭煜身旁,跪坐下,一双柔夷挽上彭煜的臂膀。
彭煜一甩袖子,将她甩开“看完了,你走吧。”
“煜哥哥,奴家来还有一事……”
归梦女说到此稍有停顿,但见彭煜丝毫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便接着道“姐姐今日喝了奴家的妾室茶,奴家日后便是爷的人了。”
说罢,又将自己的身子贴了上去。
彭煜猛的站起身,看着被他推开倒伏在地的归梦女阴沉问道“你说什么?”
“既然爷没听清,那奴家再同爷说一遍,奴家今日敬了姐姐妾室茶,奴家日后便是爷名正言顺的妾了,还望爷怜惜奴家。”归梦女声音的娇媚练黄莺都比不得,弱柳一般的身子又要扑倒彭煜怀里,脸上飞霞羞意,满是女儿家的娇怯。
“爷这几日一直待在书房里,想来也免不得疲惫乏累,今日,便让奴家好好服侍爷,让爷舒服舒服。”归梦女一脸期盼的看着彭煜,想从他那里听到肯同。
却不料彭煜没回她,甩开了步子,踏出了书房,离经书房门口时,留下来一句“自己去找随安领罚。”是对临安说的。
随后宽厚挺拔的身姿消失在了夜色中。
徒留归梦女在身后郎情妾意的呼唤。
高大的身子伴着寒意直奔楚尤嫤的院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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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拒婚后他成了大佬】
棔禾村出了件让人喜闻乐道之事,那村里最体面的岑家娘子替她儿子向村里最穷的小姑娘提亲却被拒了。
不仅拒了,人家姑娘的母亲还当场将女儿许配给了卖肉家的儿子。
本想定个娃娃亲,却闹了个笑话。
若干年后……
柳柔霈看着面前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男子狠狠地啐他一口。
骂道“让我做你的妻,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岑桤面容阴沉没说话。
不出三日,柳家里遭了难。
为了保全家人,柳柔霈只得巴巴的求到岑桤面前。
“你前日说的话,我同意了。”
却不想男人将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想做我的妻,呵,痴心妄想。”
爱而不得后黑化的男主vs能屈能伸该怂就怂的女主
第20章
春夜闲静,夜色如浅墨,倒也不算深沉。
彭煜怒气沉沉的到了楚尤嫤的院子,却不成想院子里一片暗意,连盏灯都没点,这个时辰算不得晚,彭煜在院子里犹豫再三,还是推开了楚尤嫤的房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空气中残留着一丝白日里燃的香,浅淡却好闻。
楚尤嫤听到开门声,心里一紧,刚刚她让善书善画都去休息了,也没留下个值夜的,这个时辰,屋子里一点亮光也没有,也看不清来人。
楚尤嫤绷紧了神经,大喝“来者何人?”
“是我。”低沉的声音响起,一听就是彭煜。
楚尤嫤放下提起的心胆,忍不住怒道“将军为何总是喜欢夜袭我房,莫不是白日里见不得人?”
彭煜未回应,趁着浅淡的夜色点燃了蜡烛,又陆续把屋里的蜡烛都点着,彭煜做完这件事后,道“我有事问你?”
意思是让楚尤嫤穿好衣服下榻。
若是平日,楚尤嫤未必会依他,可今日,归梦女跪在她脚边的模样着实让她舒了一口气,且她也有事想同他谈谈,便道“请将军先回避一下。”
“快些。”彭煜说罢将身子转向门口。
楚尤嫤也不扭捏,反正有帐子隔着,他也看不见,且他对她没兴趣,也不会偷看她穿衣服。
身后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彭煜耳目聪明,这夜晚又格外安静,连只虫鸣声也不见,身后那细微的声音便颇为磨耳,彭煜抬头望天,试从找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可惜天上什么也没有,好在那勾人耳朵声音停了下来。
“将军这么晚过来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潜意思是没什么要紧事,这么晚来折腾她干什么,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还不成吗。
要说这两人是拜了堂的夫妻,丈夫到妻子房里来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彭煜和楚尤嫤连洞房都没有过,彭煜若无事,也不会来她这里,是以楚尤嫤开口便是彭煜是有事找她。
经过这一番折腾,彭煜的怒气消了大半,但还是寒声道“谁让你喝的妾室茶,我何时说过要纳妾?”说出口彭煜就意识到了不对,他好像有一日气昏了头跟她说过纳妾一事。
果然,楚尤嫤一听这话就收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开口讽刺“彭将军果然贵人事忙,不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连自己说没说过都记不得,可言必信,行必果,我一区区妇人都晓得这道理,彭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面前的女子杨柳细腰,杏眸烟眉,唇红齿白,不施粉黛,肤白如雪,样貌艳冠全城,但一张红润小嘴不饶人的说个不停,小脸亦是一副不屑的神情。
白生了这一副好相貌,性子却如此不讨喜。
彭煜看的火大,恨不得找张帕子给她堵上,免得这嘴里再说出嘲讽他的话来。他一堂堂七尺男儿,倒让她一个小妇人揪住个错处不放开。
待她说完,彭煜本就消散了大半的怒气这下是彻底没了
这事没处理好说到底都是他的责任,他没从根源上遏制这件事。
之前老太太跟他说纳归梦女为妾,他本不愿,可彭老太太在军中颇有一番威望,一个孝字压下来,军中的人指不定怎么闹,只得先同意,缓住老太太。
可眼下,他已攻下不少城池,手下的兵力也日益增长,军心似铁,对他敬佩衷心的将士越来越多,至于那些盲目遵从彭老太太的人,于他也构不成胁迫了。
他如今也能在彭老太太面前理直气壮,无所顾忌的说不纳那个娇柔做作的女人。
可谁想,这些后宅女人不声不响的把纳妾之事给他办了。
他还没冤屈呢,她先埋怨上了。
彭煜也不是那脸皮厚,死不承认之人,只得将这事认下并且还出乎楚尤嫤意料的沉声道了歉。
楚尤嫤得了趣,却不饶他,“将军说什么,我没听清,劳烦将军再说一遍。”
彭煜冰冷的眸子立马瞪向她,他虽没说话,可楚尤嫤也明白,这眼神不就是“你确定?”这个意思吗。
本来楚尤嫤难得看他吃扁,于是便起了逗弄的想法,可她本意不是惹毛他,便收了心思,与他谈论正事。
“将军如今美人在侧,攻占天下之事,亦是一番顺遂,我于将军而言,反而成了绊脚石,且我心系荆州家人,不若我们一拍两散,各生欢喜,不过将军放心,当初我爹爹送你的兵力,你无需还,只望你能善待他们,记得荆州也曾为你成大事的路上出过一番兵力。”
楚尤嫤昨晚想过,姬无忧一人虽重恩情,可他毕竟是一能人巧匠,让他随她窝在荆州,难免屈才,国家大义面前,她不能不慎重考虑。
彭煜不是虎狼之人,亦不是恩将仇报之人,上一世是她不知羞耻,死缠烂打,招他厌烦,不然碍着两家父亲的交情,他不至于对荆州赶尽杀绝。
所以早日和离,双方婚嫁再娶互不想干,对两人都好。
彭煜在听到一拍两散,各生欢喜时就握紧了双拳,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楚尤嫤,阴沉又冷漠。
“你执意如此?”声音似从冰刀里滚过,冷冷的射向楚尤嫤。
“这样对双方都好。日后将军也能给喜欢的人正妻之位。”楚尤嫤道。
“但尤嫤有一事想求,希望将军能看在荆州派兵相助于将军的份上,在日后能对荆州网开一面。”楚尤嫤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恳求。
“好,好,那便如你所愿。”彭煜冷笑,衣袖一挥便大步出了楚尤嫤房门。
“和离书明日去书房取。”飘荡在半空中的一句话让楚尤嫤欣喜不已,她没想到,不费丝毫吹灰之力,他就同意了,还答应日后不动荆州,这真是太好了。果然,他也是想摆脱了她的。
她这一辈子不用再彭府里被磋磨至死了。
她马上就能看见父亲,母亲,哥哥嫂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