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韧枝
婚后她才得知无论是儿时他母亲来定娃娃亲还是长大后他三番两次的求娶皆带着目的,从来都不是出于真心!
后来岑桤才知,她之于他非是单纯的利用,而是由暗愫疯狂生成的执念。
心机深沉狗丞相&心思单纯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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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男主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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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君醒了,善画,善画,药呢,快快端来。”善书一脸激动地冲着正将熬好的药汁往碗里倒的善画喊道。
“女君可算是醒了,婢子这几日都要担心死了。”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昏迷不醒的楚尤嫤好几日,善书眼下是明显的一圈淡黑,此时见楚尤嫤醒来,面上也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女君可否身有不适,杏德堂的吴郎中此时还在府中,婢子去请他过来给女君在诊治一番可好。”善画将药碗递给善书,准备去请郎中。
楚尤嫤并未阻拦,躺在榻上看着善画的背影逐渐走远,仍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有些不真实。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一杯毒酒入喉,凄惨离世。
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上一世拼尽全力为了护住她,自己却被恶徒连刀捅死的善画此时也鲜活的在眼前。
方才楚尤嫤一睁眼,便是一片刺入眼帘的红,锦红色的祥云帷幔,金丝线勾边的大红色喜被,思绪瞬间被拉远,这些红色的物件像极了她刚嫁与彭煜时屋子里的摆设。
昏涨的疼意从脑袋传至心间,楚尤嫤受不住的闭上了眼睛,盖在鸳鸯喜被下的手轻微发颤。
“女君,女君你怎么了,女君你醒醒啊。”善书看楚尤嫤闭上了眼睛,以为她又昏了过去,在旁边慌张的喊道,眼神频频看向门外,暗道善画怎么还没回来。
善书焦急的声音传至耳畔,楚尤嫤强撑着睁了睁眼,安抚了善书一句,她只是想休息一会儿,又重新阖上了眼。
按此情形,她这是没死,又重新回到了她刚嫁给彭煜的时候,楚尤嫤不由觉得此乃咄咄怪事,简直是令人不可置信。
心下虽然惊叹,可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确实是重新活过来了。
她依稀记得上一世也是在大婚后不久,她失足落了水,结了一层薄冰的湖水格外冰寒,肆意侵袭着她的四肢,冰凉的湖水灌入她的鼻肺,让人窒息,等被人发现时,她早已经昏了过去。
上天垂怜,让她没死在湖里,现下,她又回来了,那有些账也该算一算了。
再睁开眼时,楚尤嫤眸中的混沌不复,只剩下一片清明。
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善画领着提了个药箱的吴郎中过来了。
“女君,吴郎中来了”善画撩开串珠帐子,引着吴郎中到楚尤嫤榻前。
把过脉后,吴郎中摸了两把灰白色的胡子说道“夫人脉象沉迟,阳气虚损,寒气入体,待老夫开个方子,夫人需好生调养一番才是。”
善画连忙备好纸笔,待吴郎中写好后,塞了银子给他,整理好药箱,善画又把吴郎中送了出去。
“女君,方才那碗药凉了,婢子这去按着吴郎中刚开的方子再去煎一副。”善书说完就要去,却被楚尤嫤拦了下来。
“善书,煎药的事等善画回来去,你去打听一下,这府里可有谁养了猫。”
楚尤嫤上一世不曾注意,一心扑在那个心不在她这的夫君身上,可是细细回想之下,她落水之事,该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当时她拿着刚做好的靴子,满心欢喜的去找彭煜,却正好撞见她的夫君答应纳别的女子为妾,她一时无法接受,又碍于彭煜的冷脸,不敢上前质问,只得狼狈跑开,善书善画两人被她督促去了厨房不在她身边,而她又不知不觉的就跑到了湖边,失魂落魄,兀自落泪时被突然从枯树后窜出来的一只黑猫吓得没站稳,下过雪后的地面湿滑,她竟直直的载进了湖里。
那枯树后面分明闪过一片一角。
上一世她愚笨,被情爱懵逼了双眼,竟没有追究这件事。
楚尤嫤不禁有些鄙夷上一世的自己。
楚尤嫤掀开衾被,这满眼的红似在嘲讽她的痴傻,看的她一阵心烦目眩,不等两个贴身婢子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换了这被子。
脚刚想要穿上绣履,就听门外的洒扫丫头来传报,她的婆母来看她,人已经快要进院子了。
楚尤嫤连忙穿好外衫,出门去迎,她要还没醒的话,躺在榻上也能说得过去,可现在她已经醒了,就须得亲自迎一迎她这个婆母了。
她这个婆母上一世对她也不算差,除了给彭煜塞了一房小妾外,她也从未为难过她。
当时彭煜虽有她这个正妻和一房小妾,可是都无所出,她这个婆母心急之下,又给她儿纳了一个,不过,现在楚尤嫤对彭煜没了感情,也倒是能理解这位婆母那时的心境。
所以楚尤嫤现下也愿意给她几分尊重。
没等多长时间,就见院门那里出现了一抹绛紫色身影,身后跟着两个婢子跟一个老媪。
楚尤嫤连忙上前两步。
“婆母怎好亲自过来了,这天寒地冻的,婆母别冻坏了身子。”
“我倒无妨,听吴郎中说你醒了,便过来看看,快进去吧,你这刚好,别又冻坏了。”端柔的声音划过耳畔,倒也让楚尤嫤享受了一番关怀。
刘柔君拉过楚尤嫤的手,轻轻拍了拍。惊道“我的儿,手怎么这么凉。”
话罢,刘柔君不由分说的拉着楚尤嫤快步进了屋。
屋里烧着炭盆,一进屋,便是扑面而来的暖意。
炭火噼里啪啦的作响,声音不是很大,可在楚尤嫤听来,尤为清晰。
楚尤嫤端坐在案几前,对面是她的婆母刘柔君。
适才刘柔君将她带来的那几个婢子都留在了门外,一副有事要与她相谈的模样,这架势与上一世一模一样。
果不其然,刘柔君询诱的开口道“尤嫤,你嫁到彭家也有些时日了,家中的情势你也应该有所了解了,煜儿祖母非要让他纳个妾,碍于孝道,他也不能违背不是,你且信他,他既娶了你,那他心中自然是有你的,万不会辜负了你,至于妾,那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到时候,还不是任你拿捏。”
与上一世一样的说辞,那时楚尤嫤信了这番话,任他纳了妾,对他百依百顺,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痴心空梦罢了。
拿捏她是拿捏不住,也不想拿捏了,他爱纳谁就纳谁吧,她这辈子是不打算因他而需耗一生了。
毒酒入喉的滋味并不好受,这个火坑,她不打算重新再跳一次了。
“婆母说的是,纳妾该有的那几道仪式,选个吉日,便早早办了吧。”楚尤嫤颔首乖巧的应和道。
看她如此通情达理,刘柔君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欣慰。
“女子以夫为天,懂得识时务,才能获得夫君长久的宠爱,不然要是折腾的两个人离了心,那可就适得其反了。”刘柔君见楚尤嫤如此受教,又苦口婆心的多说了几句。
楚尤嫤心里亮堂着呢,这是敲打她呢,她这个婆母,估计是认为她接受不了她儿子纳妾,投湖跳水,寻死觅活呢。
“谢婆母教诲,尤嫤记下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楚尤嫤耐着性子与她周旋。
“话止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又一时想不开,命是自己的,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好了,你刚醒,需要多多休息,我也累了,就回去了。”刘柔君说完就领着她的婢子回去了。
楚尤嫤见刘柔君走远后,体力不堪瘫软的跪坐在案几旁的蒲团上,风寒未愈,四肢无力,刚才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楚尤嫤闭上眼眸,理了理思绪,现在据她与彭煜的那场大婚还不过一个月的时日,她的父母和哥哥都还活着,他们还活着,心下激动,恨不得现在立马回到父母的身边,好生哭诉一番,她实在是太想念他们了,天人永隔一词,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们身上,楚尤嫤再也不想再次经历心力憔悴,只能看着家人一个一个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不能言状的痛楚了。
这一世,她定要回到他们身边,不再重蹈覆辙,让悲伤重现。
至于现在她嫁的这个男人,可真真是她之前被猪油蒙了心,识人不清,瞎了眼了才悍然不顾他有了心上人,还非要闹死闹活的嫁给他,这次她擦亮了眼睛,也看清了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定不会老调重弹,被他的皮囊蛊惑了。
她跟他现在还算是新婚,上一世她为了得到他的欢心,费尽心思的讨好他,看他脚上的那双靴子旧了,就亲手拿起针线连夜赶制了一双靴子给他,因为从小跳舞,楚尤嫤并未怎么接触过针线,所以双手被扎的全是针眼,但还是兴冲冲的拿着靴子去找他,结果却看见了那不堪的一幕。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她再也不会奉上自己的心意让他践踏了。
“女君怎好穿着单薄的坐在这里,女君身体伤寒,婢子扶女君去榻上吧,药已经按着吴郎中的方子又重新熬了一副,女君快快喝了,再盖上被子捂一捂。”善画端着药进来,就看着楚尤嫤只着寝衣,外面批了件外衣,出神的望着那盆炭火。
楚尤嫤安安静静的随着善画摆弄,善画给她喂药她就乖乖张口,任她喂。
“女君,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了呢,可是身子还是不舒服。”善画刚把一勺药递到楚尤嫤嘴边,就见她眼角的串珠一般流了下来。
“没有不舒服,只是沙子迷了眼了。”楚尤嫤连忙把泪擦去,情急之下随口说了个拙劣的理由,说完她就后悔了,这窗子都关的严严实实,风都吹不进来,哪来的沙子。
不过善画善解人意的没继续追问。
楚尤嫤喝着善画喂得药,漂浮不安的心安定了不少,看着善画鲜嫩生灵的脸,楚尤嫤一阵感慨,忍不住落了泪。
这辈子,她要给她的这两个丫鬟都找个好人家嫁出去,让她们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
紫檀木几上貔貅铜香炉里升着云纹样的香烟,静慢缭绕,忽而间,却被被寒风吹散。
凌冽的青竹气息传进了屋子,原是屋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来人正是楚尤嫤的夫君,彭煜。
彭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画面,美人在榻,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不过这等风情自是入不了彭煜的眼。
作者:彭追追就要出场啦,火葬场预定哦
替彭追追正身,彭追追身心干净啦
亲妈本亲,我会好好对待彭儿子哒,让他享受丢妻-悲痛后悔一条龙服务
第3章
楚尤嫤半躺在榻上,秀发如瀑,散泄于身畔,一身水粉色绣桃寝衣,衬得她愈发娇嫩,外披月白色裘衣,宽大裘衣下的身姿单薄,楚楚可人,杏眸里水波荡漾,欲然泣泪,烟眉微皱,正在与身侧的善画轻声说着什么。
碰的一声,结实的竹木门被从外面推开,能听得出来推门之人显然带着些许怒意。
眉眼低垂,楚尤嫤心道真是不能在背后说人,这不,正说着呢,正主就来了。
调整好情绪,楚尤嫤抬头看着来人。
随着男人的推门而入,屋里也被带入了几分寒气,楚尤嫤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目光不甚情愿的穿过珠帘看过去,一席黑色大氅下,是挺拔英武的身姿,再往上看去,俊美突出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颚,凌厉中带着几分秀逸,就是这一张脸,迷了她的眼,毁了她一世。
如果忽略他一身的冷意的话,也是一个清风般的人,可现下在楚尤嫤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宠妾灭妻,毫无担当的俗人罢了。
楚尤嫤并不打算先开口,静静地等待男人的怒火。
不出她所料,男人一开口果真就是不问缘由的指责。
“楚尤嫤,你若有什么不满可以对我说,何必拿这些琐事去烦扰母亲。”
夹冰的声音微顿,彭煜上前两步,深渊般狭长的黑眸直直的望了过来,说道“还是,你认为,找母亲哭诉一番,你就能在这宅子中为所欲为了。”最后的一句话声调加重,明显是鄙夷和不屑的。
楚尤嫤面对这一番无缘无故的呵斥只觉得彭煜这个男人果真是不值得她留恋,不过她现下虽无意于他,却也不愿无端蒙羞。
看着他与自己的距离,楚尤嫤心下笑了,离她这么远,嫌弃谁呢。
两人虽为夫妻,可他现在连内室的串珠帘子都未撩开。
淡淡的回望过去,平静的说道“母亲是来探望过我,可却不知我犯了何罪,让将军如此恼羞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