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许你一世安好 第12章

作者:宁静夜空 标签: 情有独钟 随身空间 穿越重生

  梧桐噘嘴,有点撒娇的意味:“闻晏哥哥不是已经得到了奖励,这御神诀可是梧桐教给闻晏哥哥的,如今练到一层,是对梧桐的报答,怎可要奖励。”梧桐垂眸看到地上的果篮,提起放闻晏腿上,下巴微扬,“喏,这是给你的奖励,你要好好练功,梧桐每天让金儿送来奖励如何?”

  “可。”闻晏笑,拉着梧桐坐到自己腿上,有力的双臂攥着梧桐的腰,“这一世,嫁我可好?闻晏此生只想娶桐儿为妻子,再不想其他。”

  梧桐双颊通红,低头不敢看闻晏。她与周家少爷周栋有婚约,乃是祖父定下的,祖父虽去世,可婚姻却没有作废。周家也是名门望族,周家大老爷是兵部尚书,从一品的官职,二老爷外放,乃一州知州,任期满可回京述职,也是京官,父亲断不可能与周家悔婚。

  上一世,梧桐被害,白秋灵记在郑氏名下,也是嫡女,代替梧桐嫁入周家。

  那周家少爷人品尚可,可周少爷的母亲却是个厉害人物,开始还忍让白秋灵,随着皇后打入冷宫,祁王被贬,江陵侯府失去庇护,周夫人对白秋灵更加不满,因白秋灵是庶女,周夫人没少刁难,一直往周少爷房中塞人,其中一个是她娘家侄女,白秋灵没脑子,又是个明火执仗的脾气,被婆婆刁难,小妾使绊子,大哭大闹,怀的孩子相继流了,渐渐失了丈夫的心,可谓狼狈至极。

  秋姨娘知道后,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不能劝白秋灵和离,和离的女人又有几个好下场。

  这是上一世,闻晏查到的结果。

  闻晏见梧桐不搭话,知她的顾虑,又道:“如果皇后被打入冷宫,祁王被贬为庶民,江陵侯府也遭牵连。周家为明哲保身,定会上门退亲,到时候你的名誉受损,可会埋怨我?”

  这也是闻晏不帮祁王殿下的主要原因,周家不退婚,他如何迎娶桐儿为妻。

  梧桐挣扎起身,闻晏松手。梧桐忙躲得远远地,也明白闻晏让表哥投军的原因,清澈的双眸瞧着闻晏说:“闻晏哥哥,我怎会怨你,你事事为我考虑,周家虽不是虎狼之穴,却也不是好去处,周夫人尖酸刻薄,不是个好相与的。按你的意思办吧。”

  父亲虽小心谨慎,低调行事。这几年因皇后姨母和祁王表哥,难免做出一些不如人之事,还是劝父亲早脱身的好。

  闻晏眉眼含笑:“过段时日,我要离开京城,桐儿跟我一起吧,带上小弟,我虽不在朝为官,却也是举人出身,当他的启蒙老师,足够了。等再回京城,我定给桐儿一个盛世婚礼。”

  既然离开,就想要一切退路。闻家有夏贵妃护着,暂时不出现纰漏,想到祖母祖母几年后要去世,闻晏不免悲伤心来。

  梧桐听到闻晏的话,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湖,被闻晏投进一颗石块,荡起阵阵涟漪,她抬眸看向院子里,结巴道:“时,时候不早了,我,我该回去了,闻晏哥哥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迈开步子朝外走去,闻晏没有得到确切答案,怎肯放梧桐离开,起身,想抓住梧桐的胳膊,因起得急了些,脚下没站稳,向一旁倒去。梧桐眼疾手快,迅速退后挡在闻晏一侧,闻晏才幸免于难。

  闻晏趁机抓住梧桐的手:“桐儿,可答应做我娘子,都说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家小姐因我是残废,与我退亲,转而跟闻珏订婚。我的婚姻父母做过一次主,这次我要自己做主,上一世,这一世,我只想娶桐儿一人。闻晏生生世世是桐儿的人。桐儿可愿意?”

  梧桐扶着闻晏,让他坐到轮椅上,小声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他们何其幸重活一世,那就肆意妄为一次,又有何不可。

  闻晏得到满意的答复,脸上洋溢着璀璨幸福的笑容:“天色已晚,回去吧,明日不必来了,后日我要去法华寺,一尘大师欠咱们一个说法,闻晏哥哥找他讨一个说法,如若不然,闻晏哥哥就住在他的法华寺不走了,看他能耐我何。”

  梧桐第一次见到闻言耍赖,觉得好笑:“听说一尘大师武功高强,给子枫当几年贴身侍卫,不知可否?”梧桐也只是说说玩笑话,一尘大师乃大圣国的得道高僧,多少名门望族都想找一尘大师批命,指点迷津,可一尘大师批命有条件,顺眼即可,看不顺眼就算天王老子,一尘大师也不给面子。

  “桐儿与我的想法一致。”闻晏道,“回去后,你把御神诀传给子枫,抽时间我指点他一二,只要能练到一层,自保不成问题。”

  练功需要天赋,他见过白子枫,骨骼一般,不是练武的料,读书却很有天赋,将来走仕途简单多了。

  “知道了。”梧桐走出房门,唤上金儿,一跃跳上金儿的背,乘着金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司琪快步走进来,搬了一把凳子,坐到闻晏身边:“少爷,您和仙子?”说话时,两个大拇指对在一起,神色莫名:“可是,人家是仙子,能看上咱们平凡人吗?”

  闻晏抽出一本书,一本正经地看着,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眸中含笑,且深达眼底:“去,歇息去吧。”

  “少爷,您就给我说说呗,您跟仙子姑娘是怎么认识了?”司琪不死心,挪动着凳子,离闻晏更近些:“我刚才可看见了,您拉着人家的手,还把人家拉进怀里了。少爷您可是大家少爷,怎么能做孟浪之事。明儿一早,我非告诉夫人不可,夫人最最守规矩,少不得要教训少爷,司琪可不帮您说话。”

  闻晏卷起书,敲在司琪头上:“还威胁上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从今儿起,你要用功读书,还要勤练武艺。前几天我教你的那些招式,你可学会了?”

  “少爷,练武司琪可以,读书就算了吧,那些字认识司琪,可司琪却不认识它们,再说了,读书需要童子功,司琪都快成年了,读书迟了。都说一心不可二用,司琪专心练武就成了。”司琪摸了摸脑袋,埋怨地瞧着闻晏。

  自从少爷醒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要他练武,还要他读书写字。

  “不行,每天看一个时辰书。不能偷懒。否则不教你功夫。”闻晏扳着脸说。

  “少爷不教我功夫,我怎么保护少爷?”司琪问。

  闻晏不言语,专注看书。司琪不敢打扰,默默走出房门,到院子里武了一套拳法。闻晏瞥眼笑了。

  梧桐回到房中,并未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在想闻晏的话,闻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上一世她只是一缕魂魄,虽然跟在闻晏身边,行为举止从不敢僭越。

  天见明,梧桐才沉沉睡去。等喜鹊来喊,梧桐才知天大亮了。

  梧桐起身,走向梳妆台,坐定后,喜鹊走到梧桐身边,拿起梳子给梧桐梳头。

  “什么时辰了?”梧桐问。

  “辰时三刻了,小姐今天起得迟了。”喜鹊边梳头,边说,“祁王殿下来了一会儿了,知道您还未起床,不让我们打扰你。”

  “表哥来了,快,咱们快出去。”梧桐对着镜子看了两眼,头发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喜鹊又往梧桐头上插了一个珍珠碧玉簪子,更显气质:“这样可以了,祁王殿下已来了一阵子,在院子里赏花呢,小姐不急这一会儿。”

  梧桐等不及,转身出了内室,走到园中,见祁王折了一支桂花,放于鼻尖处闻着,一脸陶醉。

  “表哥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梧桐踱步走到祁王身边,眉梢带着俏皮,看着他道,“想要什么?”水果,还是其他?

第19章 梦或警示?

  祁王转身,看向梧桐说:“你怎知我想要什么?”

  梧桐嘿嘿笑了两声:“猜的。”

  祁王掩饰眸中尴尬,环伺周围,不见金儿,心中疑惑问:“怎么不见你的那只傻鸟?”

  “傻鸟?”梧桐乐了,司琪喊金儿神鸟,表哥居然喊金儿傻鸟,怪不得金儿不喜欢表哥,如果她是金儿,她也不喜欢表哥这样的人。

  “对呀,连家门都不知道,无缘无故落在你院儿里,不是傻鸟是什么?”祁王打开扇子,潇洒地扇了扇,“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你的傻鸟,还有,临走的时候带些新鲜水果。那些水果我拿进宫后,母后用后,一夜无梦,让我经常送些过去,梧桐最是孝顺,会答应的?”

  “当时自然。您让人知会一声,我还不给您送到府上去,至于亲自跑一趟?”梧桐说道,眼睛四处瞄,见金儿不在,忐忑不安的心放回肚子里。

  “左右表哥无事,顺便来看看你,难道不行?”祁王说话时,左看右瞧,不见金儿的身影,故意咳嗽几声,随后大喊道:“哎呀,梧桐啊,你的傻鸟怎么不见踪影,是不是觉得本王来了,吓得不敢出来了?”

  梧桐无语,她觉得表哥这是找虐呢,忙阻止道:“表哥,您就别喊了,金儿这会儿,不知道去哪里玩耍了,可能下午才回……”侧脸看见金儿站在屋顶,虎视眈眈地看着祁王。

  祁王眼尖也瞧见了金儿,目光带着戏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金儿说:“傻鸟,不敢来吧,我就说你就傻,你还不承认,别不承认了,咱们应该做一只诚实的傻鸟。”

  金儿大怒,大叫一声,挥开翅膀朝祁王扑过来。梧桐、喜鹊、飞鸾早早捂住眼睛。同时替祁王祈祷,您没事儿招惹一只鸟儿做什么,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祁王看见金儿飞来,眸中带着兴奋,玉扇塞腰间,弯腰蹲地上,拿出一把大伞,迅速展开,正好挡住金儿,金儿抓不住祁王的头,有些气恼,转着圈围着他,寻找机会。

  祁王也练过武,动作敏捷,金儿往右他便往右,金儿往左他便向左,总之,金儿就是抓不到他。祁王得意洋洋道:“嘿嘿,抓不到,抓不到,你就是抓不到。你个傻鸟儿。”

  梧桐三人睁开眼睛,正好瞧见这一幕,哭笑不得,就说祁王怎么敢招惹金儿,原来早已有准备。

  祁王朝三位女孩挑眉:“怎么样,本王聪明吧,上次本王吃亏,那是没有准备,这次定要戏耍这只笨鸟。”

  他的话音刚落,金儿亮开爪子,左右开弓,将伞布抓个粉碎,只剩下伞柄和几个翘起的伞杆。金儿眯着小眼得意地笑着祁王,仿佛在说你的伞不过如此。

  梧桐怕金儿伤了祁王,忙喊道:“还是金儿厉害,破了表哥的招数,快回来吧,我要奖励与你,你是最最英明神武的鸟儿。”

  祁王对上次的事记忆犹新,由衷地说:“确实英明神武。”

  刹那间,金儿动了,双爪抓住伞杆,转身飞向屋顶,将稀烂的伞架扔在屋顶,飞回梧桐身边,轻轻落在梧桐肩膀上,鄙夷地瞧着祁王。

  祁王指着金儿惊呼:“它,它,它,这是在藐视本王?”

  “你故意挑衅,藐视你算轻的。这么快就忘记它啄你了?”梧桐想不明白,祁王一向稳重妥帖,怎么会和一只鸟过不去。

  “我就是想试试你的鸟儿有多聪明,果然不是一般鸟可比的。”祁王走到梧桐身边,想抬手摸一摸金儿,可金儿很不给面子,飞走了。

  “算了,我不跟一只鸟儿计较。”祁王抽出玉扇,悠然自得地扇着。

  “对了表哥,这几次怎么没见萧括?”梧桐问。闻晏哥哥说萧括的身份不一般,具体是什么,他没查出来,只有皇后姨母知道萧括的身份。

  “他去登州办事了,明天应该回来了,正好给我多装点水果,萧括很能吃。”祁王说。

  梧桐笑了:“到底是萧括能吃,还是您想吃?”

  “都有。”祁王哈哈大笑。

  “对了,金儿帮我找了一些茶叶,味道不错,我给你装一些。”梧桐说着走向屋内。

  祁王知道母后是好茶之人,唯恐梧桐装少了,跟着梧桐走向屋内:“多装点,母后爱喝,父皇也喜欢。”

  “我能不知道?”梧桐已经走向屋内,问祁王吃早膳吗,如果没有一起吃点,她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祁王问。

  “是。”梧桐吩咐喜鹊、飞鸾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梧桐不着急装茶叶,示意祁王坐下。祁王也不客气,撩开袍子坐定,看向梧桐:“说吧,什么事,这么严肃?”

  梧桐思忖片刻,道:“梧桐今儿起得晚了,乃是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太真实,让梧桐不得不信。”

  “梦,什么梦,梦岂有可信之理?只是一场梦罢了。”祁王说。

  “梦中我看见秋姨娘换了母亲的随葬品,所以才会借放衣服之名,揭露她的阴谋。”梧桐眼眶微红,“那日,我给伍嬷嬷说了一句话,她改了口供,你不是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说,她的长子是秋姨娘所杀,也是梦中梦到了,桩桩件件已成真,还有许多,梧桐不敢想,所以想找表哥商议。”

  “梦中可有我与母后?”祁王问,不然梧桐不会说关于梦的事。

  梧桐点头,泪如雨下:“有,我梦见姨母被打入冷宫,表哥被人构陷,贬为庶民,后死于非命,姨母心里记挂你,知你身死,当晚悬梁自尽。”

  祁王心中无法平静,又问:“你呢?”

  “我?”梧桐笑了,笑得凄惨,“母亲去世,我一直昏睡,京城里的夫人小姐皆说梧桐不孝,秋姨娘想出一个法子,证明梧桐孝顺,就让梧桐去法华寺上香,途中遇到了强盗,梧桐当场被杀,死后成为一缕幽魂,浮萍浪迹,居无定所,看着亲人们惨死,却无能为力。小弟刚出生就夭折,三年后枫哥儿暴毙身亡。这一切不知是梧桐的梦,还是上天给梧桐的警示。梧桐更不敢擅自做主,希望表哥能未雨绸缪,梧桐不想看着你们离我而去。”

  祁王起身,走向梧桐,为她擦拭眼泪:“梧桐不哭,表哥在,一直都会在,表哥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表哥是嫡长子,名声在外,那个位置与表哥名正言顺,那些人不会让你轻易坐上去,我怕表哥被他们陷害。”梧桐止住哭声,担忧、害怕均写在脸上。

  祁王想起什么,又问:“你可认识闻晏,公国府断腿的大公子?”

  “认得。梦中,他帮梧桐收尸。觉得梧桐可怜,帮梧桐报仇,也帮表哥姨母报仇,梧桐虽不知道原因,却感念他的一片慈悲心。梦醒后会还他。”梧桐真真假假说了一通。

  这对祁王来说,不可思议,却由不得不信,怪力乱神之事,虽不可全信,却又不能不信。

  梧桐知道祁王在思考,又道:“圣武十年,南国蛮夷来犯,圣武十一年表哥被贬,姨母被打入冷宫。圣武十二年北边鞑子来犯。圣武十三年表哥被杀,姨母自尽。圣武十五年皇上重病,梁王登基,后开始屠杀皇族子嗣。首当其冲是五皇子哥哥。梦到这儿,梧桐醒了。”

  祁王虽不说话,梧桐却知他在听,不仅在听,也在判断梦境的真实。祁王一脸凝重,觉得梧桐这个梦,也许不是梦,而是她亲身经历,不然怎么这么清楚?

  祁王转身,郑重看着梧桐,道:“这件事,谁也不要告诉,明白吗,就当是一场梦,一场警示之梦。你我知道便可。”

  梧桐点头:“明白。”说完,进内室,用篮子装了一些水果和几包茶,递给祁王,道:“表哥,梧桐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祁王接过篮子,抬手抚摸着梧桐的秀发:“好妹妹,哥哥记住你恩情,如有朝一日,表哥问鼎那个位置,许你一世荣华。哥哥明白,梧桐不是贪图福贵之人,却是哥哥的一片心意。”

  “自家兄妹,何必客气。”梧桐说。

  “闻晏是吗,哥哥要去见见他。”祁王抿唇说。少年天才,天资聪颖,却断了腿,真是天妒英才,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怕是后者吧。

  “他是个好人,表哥莫要难为他。”梧桐脸颊绯红,低头遮掩,不敢看祁王洞察的双眸。

  祁王哈哈哈大笑,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摇着扇子走到院中,回头瞧一眼屋顶的金儿,用扇子指着金儿道:“好鸟儿,保护好你的主人,有事到祁王府找本王,本王给你鲜肉吃。”

  金儿侧头看着祁王,继续趴在屋顶晒太阳。

  祁王离开江陵侯府,并未回王府,而是改道去了宫中,先是去御书房走一遭,将新得茶叶并一些水果递给太监总管,道:“这是梧桐孝敬母后的,她不方便进宫,特意让儿臣给母后送来。儿臣也吃了些水果,比宫中的新鲜,儿臣想着父皇,为国为民日夜操劳,少不得分给父皇一些。”

  “快洗来,让朕尝尝,让祁王推崇的水果,味道定然不差。”皇上放下手中的朱笔,侧脸对身旁的太监说道。

  “是。”小太监命令,捧着几个水果退出御书房。

  “母后心系父皇龙体,想来昨日已经送来了,父皇还佯装不曾吃过?哄儿臣晚儿呢?”祁王打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