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静夜空
皇上闻言,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眸看向跪地的夏丞相,沉声问:“夏爱卿,你到底发生了何事,既要朕为你做主,你先说说何事。”
“这,这。”夏丞相用袖子擦了擦脸,老脸上哪有一丝泪痕,许公公面带微笑,瞧着做作的夏丞相,开口说:“丞相既有苦衷,就应该说出来,您不说,皇上怎知您的委屈。”
“有话直说。起来吧。”皇上皱眉道。
“那老臣就说了。”夏丞相起身,拱手作揖,嗓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道:“前一阵子,老臣偶然得了一只鸟儿,可那鸟儿与老臣不熟悉,下人们又看护不周,竟让它飞了,今日老臣才得知,这鸟儿落在江陵侯府千金的院子里,认侯府千金为主了,皇上您说气人不气人。”
“那只鸟儿既落在江陵侯的府上,你去找江陵侯要啊,你找朕要,朕怕做不了主啊。”皇上笑着起身,走至夏丞相跟前,拍了拍夏丞相的肩膀,说:“要朕说,这鸟儿也有自由,它喜欢谁自然跟着谁,你的下人看顾不周,想必惹恼了它,它才会飞走的。它既已走了,又认别人为主,丞相要回来了,也未必是件喜事。”
皇上经常听皇后提起金儿,说金儿如何有灵性,又说梧桐如何孝顺,要是金儿落在别人手中,仁寿宫的鲜果、金鲤鱼,未必能到他们口中。
还是梧桐孝顺,即使认了高人为师,也不曾忘记皇后与他,真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夏丞相语顿,他没想到皇上如此偏心,竟让他放弃,怎么可能。夏丞相当即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说:“这是爱子寻来,给老臣做寿用的,一只鸟儿虽平淡无奇,可赤子之心尤为珍贵,老臣不能辜负犬子一片心意。”
皇上垂眸看向夏丞相,暗道:说来说去,就是不放弃金儿。也是,金儿可是无价之宝,不仅能找鲜果,还可以寻金鲤鱼,金鲤鱼之难得,着实显得金儿珍贵了。夏丞相本来就贪得无厌,自然不会放弃金儿。可金儿是梧桐的鸟儿,他也不能下旨给丞相,也罢,让他们争斗去吧,谁有能力,鸟儿归谁,不管鸟儿归谁,他们都会讨好自己,他一样有数不尽的鲜果享用。
打定主意,皇上清了清嗓子,对许公公道:“许忠啊,你去请江陵侯来一趟,让江陵侯与丞相说说,这鸟儿的事儿。”
许公公应声去了。
皇上看一眼夏丞相,道:“丞相难得进宫,可去了景仁宫?贵妃甚是想念家人,你去陪贵妃说会儿话,那江陵侯来了,朕派人叫你?”
一言未了,只听殿外小太监报:“贵妃娘娘到。”
“爱妃来了?”皇上转身向外望去。
夏贵妃踏进御书房,先给皇上行礼。夏贵妃和夏丞互相见礼。皇上扯着夏贵妃的胳膊,柔声问:“爱妃今日怎么有空到御书房来了,是不是听见夏丞相来了,想见一见?你们父女情深,爱妃想见丞相,随时招丞相进宫便是。”
“谢皇上体恤。臣妾见皇上操劳,给皇上送莲子羹来了,不想爹爹也在,真是巧。”夏贵妃又要行礼。
皇上忙扶住夏贵妃:“爱妃无需多礼,方才丞相说他前些日子得了一只鸟儿,下人照顾不周,让鸟儿飞走了,爱妃可知此事?”
夏贵妃佯装惊讶,道:“臣妾不知,父亲何时得了一只鸟儿?”
夏丞相笑着说:“眼看老臣的寿辰到了,你弟弟孝心可嘉,竟为老臣寻了一只鸟儿,这鸟儿极为有灵性,只是不让生人近身,你家弟恐那畜生伤了老臣,便让下人们照看,谁知没照看住,让那畜生飞走了。”
皇上别有深意地看着夏丞相,唇角上扬,不发一言。
“真是浪费弟弟的一片苦心。爹爹可派人寻找了?”夏贵妃问。
“寻了,多日未果,谁曾想那畜生竟落在江陵侯府,如今江陵侯府的千金养着呢。”夏丞相瞧瞧抬眸,瞅一眼皇上,见皇上笑看着他,夏丞相脸上讪讪的,有些不自在,可毕竟在官场上混迹多年,脸皮练得比城墙还厚,想了想今日的目的,遂又抬头挺胸,显得理直气壮许多。
夏贵妃绷着脸,严肃道:“这江陵侯的千金年少不更事,不知别人的东西要不得。可江陵侯是一朝重臣,岂有不知的道理,我看这江陵侯府见神鸟儿有灵性,不愿意归是真。”
皇上回到书桌旁,依旧不言不语,拿出奏折继续批阅。好似没有听到夏贵妃的话。夏丞相和夏贵妃对视一眼,摸不准皇上的意思。今儿想弄到神鸟儿,还需皇上首肯才行。
夏丞相给夏贵妃使了一个眼色。夏贵妃会意,看向皇上,笑着说:“皇上整日操劳,累了吧,我让人做了莲子羹,皇上喝了,再看奏折也不迟。这奏折天天有,不可能看完,皇上保重龙体才是。”说着,夏贵妃接过宫女手中的托盘,拾阶而上,走至皇上身边,将托盘放在书桌上,端起碗用勺子搅动几下,盛一勺,递到皇上嘴边,柔声道:“皇上快尝尝。”
皇上就这勺子喝了一口,夸赞道:“还是爱妃心疼朕。”
“皇上知道臣妾心疼皇上,就应该多歇息,注意龙体才是。”夏贵妃撒娇道,瞥眼看向夏丞相,笑了笑说,“爹爹身为大圣朝的丞相,也是日理万机,辛苦了。”
“皇上体恤老臣,老臣不辛苦,老臣只想早日寻回神鸟儿,一来为皇上寻找鲜果和金鲤鱼,二来,也全了爱子的一片孝心。”说着,丞相抬手竟又开始抹泪了。
这时,祁王笑呵呵踏进御书房,先跪下行礼,得到皇上允许,起身摇着扇子,上下打量着夏丞相,问:“神鸟儿,哪来的神鸟儿?这大圣朝也只有本王最爱鸟儿了。本王一定开开眼界,比梧桐的金儿是否聪明?”
“你怎么来了?”皇上开口询问。
祁王拱手回答:“儿臣刚刚去母后宫中请安,出宫门时遇到了许公公,他去侯府请江陵侯,本王多嘴问了一句,知夏丞相在御书房,为了金儿而来。金儿的事儿,本王略知一二,也可为丞相大人解惑。”
“哦?你且说说看。”皇上看了看祁王,又瞧了瞧夏丞相。暗道:祁王何时好心,为夏丞相解惑,他不落井下石,已是发慈悲心了。
“梧桐的鸟儿,名唤金儿,是梧桐取的。听梧桐说,那日,金儿忽然落在梧桐居,怎么赶也不走,就养了起来,甚是有灵性。梧桐还说,有灵性的鸟儿大多有主人,要是主人来寻回,必然还回去。”
“哦,竟有这事儿,梧桐果然明事理呢,不愧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不等皇上开口,夏贵妃先出声,嗓音中透着喜悦,看向祁王也多了几分喜悦。
祁王站在夏丞相旁边,合拢扇子,看向夏丞相,惊讶道:“这鸟儿,难道是丞相大人您的?”
夏丞相微微扬起下巴,点头道:“祁王殿下说的是,这神鸟儿正是老臣的,多亏祁王禀性爽直,愿意将鸟儿归还给老臣。”
祁王展开扇子,笑了笑道:“丞相错了,这鸟儿是梧桐的,本王没有权利给你。”停顿一下,看向皇上,说:“想必父皇也无权将鸟儿给你。这鸟儿既已认主,就是我表妹的鸟儿,怎么能还给丞相呢,丞相手段高明,再找一只就是,这只鸟儿多少银子,本王买了,就当买梧桐心头一个好儿。这鸟儿和梧桐相处了一段时间,有了感情,小姑娘不顺心会哭闹,要是母后知道了,又该心疼了。本王见不得母后心痛。况且表妹刚刚失去母亲,养一只鸟儿,也能分散悲痛之情,本王岂有不成全之理,丞相大人以为如何?”
“这,这?”夏丞相被说的哑口无言。
夏贵妃走至祁王身旁,祁王嫌弃地退后几步,冷声道:“贵妃娘娘离本王远一点,要是再有流言蜚语传出,可就是本王的不是了。”
皇上老脸一红,咳嗽一声。夏贵妃眼眶微红,看着皇上委屈道:“皇上,您看看祁王殿下,臣妾怎么说也是他的庶母,他怎可如此说臣妾。”
“祁王,你要是无事出宫去吧,这神鸟儿的事儿,自有朕做主。”皇上满脸不在。
“江陵侯到。”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随后江陵侯并许公公走进御书房。江陵侯跪地行礼,许公公走至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瞧见桌上的莲子羹,眸光微动,站在一旁沉默不言。
只听江陵侯说:“微臣已听许公公说了,这鸟儿本就不是侯府的物件,既是夏丞相的,我修书一封与梧桐,梧桐是个听话的孩子,必定将神鸟儿归还给丞相大人。”
“还是侯爷识大体。”夏丞相看一眼江陵侯,眸中闪过满意之色,又看向祁王,换上得意之色。暗道:算江陵侯识相。
江陵侯畏惧夏丞相的手段,不敢得罪夏丞相。再者,金儿本就不是侯府的东西,理应归还才是。
祁王瞧一眼江陵侯,颇有恨铁不成的意味,却也无法,道:“既然江陵侯都如此说了,本王没什么可说的。”低头沉思一会儿,抬头看向皇上,诚恳道:“梧桐年幼,一时得了新鲜东西,怕不愿意割舍。这样吧,本王随丞相去一趟,父皇再派个人跟着。本王劝解一二,父皇震慑一番,梧桐定会归还的。”
夏丞相和夏贵妃对视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夏丞相又瞧了瞧祁王,道:“王爷刚才还不愿意给,如今怎么又答应了?”
“此一时彼一时。”祁王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江陵侯二话不说,把神鸟儿给了你们。本王只是梧桐的表哥,还能有什么意见。”
夏贵妃盯着祁王,总觉得这趟索要神鸟儿,不太平,祁王殿下太反常,却又不敢说什么,怕祁王反悔,他们徒增麻烦。
“既然如此,朕也不好说什么,你们去找梧桐吧。”皇上拿起奏折,随意翻看着,想起祁王的话,侧脸对许公公道:“你跟着祁王去一趟吧,梧桐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更是孝顺。你们好好儿与她说说,且不可用强,更不可吓着她,明白吗?”
“是。”许公公恭敬应了一声,走到祁王身边,笑着问:“祁王殿下,咱们什么时候启程?看丞相的意思,颇为着急,咱们现在就去?老奴也好早日回来伺候皇上。”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祁王展开扇子道。几人各自散去,准备一番,商议城门口见面。
夏丞相怕出事端,带了一队人马。祁王只带了萧括一人。江陵侯身侧跟着白茗。许公公孤单一人。祁王见夏丞相劳师动众,笑着说:“夏丞相这是索鸟儿去,还是打仗去,用带这么多人吗,这是不信任本王,还是不信任江陵侯啊?”
江陵侯看着夏丞相,笑了笑道:“丞相大人不必如此。本侯既已答应归还金儿,定不会食言。”
“老夫带的人,可不是针对你们,是怕有人对老夫不利,故而多带些人为好,也好保护祁王殿下。”夏丞相笑嘻嘻地说。
“是吗?本王可不需要丞相府保护,就你们府上侍卫那点功夫,还不够喂东西的,本王可不敢劳驾丞相府。本王还想活命呢。”说完,祁王殿下踩着脚蹬,潇洒上马,对萧括道:“跟紧了。”
江陵侯不敢落后,翻身上马,坐稳后,双腿夹马肚,挥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驾一声,策马去追祁王。
萧括和白茗紧追其后。许公公慢一步,拉着缰绳,喊着:“驾,殿下您慢点,等等老奴。”
夏丞相年纪大,坐的马车,看着远去的几人,伸手喊道:“你们休想撇下老夫。”又对侍卫们说:“快,快,追上他们。”对于那只神鸟儿,他们志在必得。
夏丞相想的那只鸟儿,如今正在天际翱翔呢。等金儿飞畅快了,落在梧桐居。梧桐居只有喜鹊和飞鸾,见金儿回来,笑着打招呼。
金儿理也不理,飞身朝桃仙阁飞去。
桃仙阁院中,梧桐在看凌霜练剑,闻晏坐在轮椅上看书。梧桐抬眸见金儿来了,对金儿招招手,道:“你又去哪里玩儿了,现在才回来,是不是饿了?”
金儿鸣叫一声,算是答应梧桐的话,梧桐转身去书房,出来时提着一篮子水果,拿出一个橘子,递给闻晏:“闻晏哥哥看书累了吧,吃个橘子解解渴,顺便歇一会儿吧。”
凌霜见到鲜艳的水果,收起剑。一旁菊香拿出帕子,为凌霜擦汗,笑着说:“小姐的剑法越来越好了,奴婢都忍不住想学几招。”
“这有何难,改日教你。”说着,凌霜把手中的剑给菊香,转身来到梧桐身边,不等梧桐让,拿起一串葡萄,摘一颗放嘴里,眯起眼睛道:“真好吃,也只有在大哥这里才能吃到,梧桐好偏心。”
梧桐被说的红了脸,低头道:“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闻晏笑着吃了一瓣儿橘子,抬眸看梧桐一眼,又瞥向凌霜道:“霜儿的剑法精进了不少。”
“都是大哥教的好。”凌霜一手拖着葡萄,一手摘了一粒放嘴里,边吃边道:“大哥,这套剑法真是精妙至极,霜儿才练了几招,就感觉到剑法的威力,要是全部学会,会不会打遍天下无敌手?对了,这套剑法哪里来了?”
“足够你防身了。打遍天下无敌手是不可能,这剑法是我自创的,剑法虽精妙,还需要配更精深的内功才行,不然难以驾驭这剑法。”闻晏道。
梧桐道:“是我昨日传给你的内功,要日日练习,不可懈怠。”
“谢谢大哥,谢谢大嫂。”凌霜的一句话,又让梧桐脸颊绯红了。梧桐白一眼凌霜道:“你瞎说什么呢?”
凌霜吃一口葡萄,圆溜溜的眼睛瞧瞧梧桐,又看看闻晏,笑着问:“难道不是,大哥舍得你嫁给别人,我才不信呢。要是谁敢娶你,大哥会提着剑砍了他的脑袋。”说完,又吃了一颗葡萄。
梧桐气得羞恼,抬手要打凌霜。
凌霜抱头,退后几步,佯装害怕,道:“大哥,你看大嫂太凶了,你可不能娶她,不然我的日子没法过了。”说完,咯咯笑几声,对梧桐做了一个鬼脸,抱着葡萄一溜烟儿跑出桃仙阁。
梧桐噘嘴,委屈看向闻晏,喊一声:“闻晏哥哥!”
闻晏笑了,对梧桐招招手,梧桐挪着小碎步到闻晏身边。闻晏攥着梧桐的手:“她说你时,你不要害羞,还要理直气壮些,她自觉没趣,便不和你开玩笑了。”
这时,空中一只信鸽徘徊一阵,始终不敢靠近桃仙阁,闻晏看了看金儿,道:“府里来消息了。”梧桐抬头望了望,果然一只信鸽,惧怕金儿威严不敢靠近,梧桐抱着金儿进屋,等司琪取下字条,放飞信鸽才出来。
闻晏将字条递给梧桐,道:“他们来了。”
梧桐接过字条,扫视一眼,勾唇轻笑道:“他们来的正好,正中咱们下怀。闻宴哥哥算无遗漏,你是怎么做到的,夏丞相真的亲自来了。”
“祁王殿下。”闻晏笑了笑说。他只是给祁王殿下传信,让他引夏丞相来碧荷苑,祁王殿下果然做到了。
“表哥也来了。”梧桐思忖片刻说:“我父亲也来了吧!”怎么说,金儿也是江陵侯府的鸟儿,父亲肯定会来。
“他们要金儿,你给他们就是,剩下的就看闻宴哥哥的了。金儿是桐儿的,谁也夺不走。谁让桐儿伤心,闻宴哥哥就让谁断筋。”闻宴微微眯起眼眸,看着远处,似乎自言自语。
闻晏算好祁王到来的时间,早命司琪带着冯氏、凌霜、小四和小五,去泸县了,一来可以避开麻烦,二来也替凌霜添置一些衣物首饰。
冯氏早想打扮凌霜了,能去县里购买东西,她欢欣鼓舞笑逐颜开,问也不问,当天下午,一行人就出发了。
闻晏不放心,又让金文派人跟着,若夫人有何闪失,他们可以回国公府,不用在碧荷苑待了。
冯氏在路上遇到了夏丞相一行人。不过冯氏坐在马车内,司琪赶马车,有意避开祁王等人。因此,司琪认出了祁王,祁王也认出了司琪,却假装不认识。其余人不认识司琪,就这样错过去了。
青阳镇离京城有两日的路程,就是祁王殿下快马加鞭,也赶了一天的路,在青阳镇住了一晚,次日清早,才出青阳镇,朝碧荷苑来。
祁王殿下到东牛山碧荷苑,坐在马上望了望碧荷苑的大门,虽不是豪门大宅,却也颇显气魄。
夏丞相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感觉马车停了,微微睁开眼睛:“是不是到了?”
只听外面的侍卫说:“是的,相爷。”
夏丞相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不远处,一处精致院落,匾上写着碧荷苑三个字,暗想:应该是这里了。
“去叫门。”夏丞相吩咐侍卫说。
第45章 金儿显威,高人师父
侍卫得命令, 转身朝碧荷苑走去。
祁王下马, 走到夏丞相的马车旁, 道:“哎呀,既然有事相求,丞相大人的架子是不是该放低点儿, 小心碰一鼻子灰。”
“老臣要回自己的东西,他们识相就该双手奉上, 再在老夫面前谢罪, 让老臣低三下四求人, 断不可能。”夏丞相放下帘子,坐在马车内, 依然紧闭双目。如今不是在御书房,他们没必要演戏。
“这只鸟儿到底是谁的,本王与丞相心知肚明。本王导向看看丞相如何得到这鸟儿的。别一会儿,鸟儿的主人同意给了, 皇上也应允了, 鸟儿不认丞相, 丞相脸上就无光啊。啧啧啧, 怎么办呢,本王就想看到那个场景呢。”祁王把玩着扇子, 抿唇轻笑, 一脸痞意。
“一只畜生,老臣得不到便毁了。”夏丞相表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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