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许你一世安好 第80章

作者:宁静夜空 标签: 情有独钟 随身空间 穿越重生

  吴大人拱手,恳求闻晏,闻晏不为所动。说他不是太医院的太医,更不是江湖郎中,不轻易给人看病。说完,甩袖离去。

  家里有人得病的文武百官听了,还得了,太医院的那些老东西说了,这病是难症,一般人看不了,只能找闻晏和神医谷的人。神医谷的人神秘莫测,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呢,最快的办法只能找闻晏。谁知闻晏居然收百两诊金,这不是打劫吗,他们气不过,在朝堂上弹劾他,希望皇上出面劝说一二,谁知皇上不管这事儿,他们把闻晏得罪个彻底。

  吴大人见闻晏没影了,回头看着弹劾闻晏的人,又气又恼,满脸愁容:“这看病你情我愿,你嫌诊金贵,不愿意看病,你们也别弹劾郎中啊,现在好了,镇国公生气了,我夫人还在床上躺着呢,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的,你们赔给我一个夫人?”

  说的那些人面红耳赤。有面面相窥的,有摇头叹息的,有捶手顿足的,纷纷后悔不已。可事情已经出了,总得想个法子解决。

  有人又道:“不若咱们去求求江陵侯府的嫡长女,听闻白家小姐性格温和,知书达理,心地善良的。咱们请她说个情,没准镇国公会同意呢?”

  又有人说:“对对对,刚才镇国公与皇上对话,能看出镇国公将来是个惧内的,这法子一准儿成。”

  众人纷纷同意。出了宫,各自回家,备上厚礼,陆陆续续上门拜访江陵侯。江陵侯看着拜帖,纳闷怪异,喃喃自语道:“这帮人污蔑梧桐声誉,被闻晏下了黑手,还敢找到我门上来。”将帖子扔给管家,生气地说了句:“不见,就说我身子不适,不易见客。”

  管家接了帖子,应了声是,转身欲走,又听江陵侯说:“他们若是不走,你也别拦着,让他们等就是。”愿意等多久就等多久,这事儿,本就和江陵侯府无关。

  吴大人那帮人果真没走,都等在江陵侯府门口,在他们看来,只有梧桐这条路能走通,闻晏是个软硬不吃的,唯独对白家梧桐宠爱有加,白家梧桐兴许能劝得动闻晏。

  他们还不知道,这就是闻晏给他们下的一个套,闻晏就等着他们往套里钻呢。

  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江陵侯府的大门一次也未开。梧桐听了消息,又知江陵侯下了命令,不准那帮人进来,有些无奈,只得朝江陵侯书房走去,见管家站立在门口。管家见梧桐来了,点头问好。

  “父亲在里面吗,天气热了,我做了些去火的汤,给父亲去去火。”梧桐笑盈盈看向管家。

  不等管家答话,书房内传来江陵侯的声音:“是桐儿来了,进来吧。”

  管家推开门,梧桐接过喜鹊手中的托盘,抬步进入书房,柔声道:“父亲在忙什么,仔细些身子。”放下托盘,盛了一碗枸杞蜜枣莲藕汤,递给江陵侯道:“父亲尝尝,这是飞鸾的手艺,您准爱喝。”

  江陵侯坐在太师椅上接过炖盅,用勺子搅动着两下,盛了一勺放嘴边,抿了一口,点头赞叹道:“不错。”又喝了几口,炖盅里的汤水见底了,放下碗看向梧桐道:“你可是知道了,门口那些人有求于你,才上门的。并不是真心拜访,当初败坏你的名声,就该想到今日的结果。”

  梧桐坐在江陵侯对面,笑了笑:“事情已经出了,咱们闭门不见也不是办法,听说他们带了厚礼。谁跟东西过不去,爹爹该收就收下,该应承就应承,闻晏心里有成算。收了礼,您也别觉得不好意思,这都是咱们侯府该得的,这是女儿的名声换来的,都是他们应该给女儿的补偿,弟弟妹妹们没有嫁人娶亲呢,咱们侯府花费大,今儿谁给的少,您别应承,明日他们自然多送。”说着,又给江陵侯盛了一碗汤水,“父亲消消气,这是闻晏哥哥算计好的,哪有这样巧,都生病了,还是难看的症。”

  江陵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本已猜到,现在得到了证实。梧桐又和江陵侯说了一会儿话,辞了出来。江陵侯来回踱步,思忖半晌对着门外喊道:“让那些人都进来吧。”桐儿说得对,事情已经出了,他不能把人得罪狠了,病要看,礼要收,谁还能给东西过不去,送上门的,就是他们侯府的了,有正大光明收受贿赂的机会,得把握住才行。

第107章 发财了

  江陵侯府门外, 吴大人等人已经等了两个时辰, 侯府大门依然紧闭, 有人已经等不及了,说江陵侯府不会开门了,不若去镇国公府, 求求老国公,闻晏一向孝顺, 定不会违背老国公。

  吴大人捋了捋胡须, 笑着说:“不妥, 闻胥同夏家谋反,我听闻老国公病重, 闻老夫人身子也不爽利,若是惊动他们,万一气着了,得不偿失, 还是等等吧。今日等不到, 明日再来, 江陵侯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

  话音刚落, 江陵侯府的门开了,管家走将出来, 笑呵呵拱着手道:“各位大人辛苦了, 我家侯爷回来了,请各位大人进去。”

  一听江陵侯府请他们进去,各位大人相对而视, 沉吟片刻,寒暄客气一番,跟着管家走进去。不多时来至江陵侯府花厅,一一坐定后,江陵侯背着手,面无表情走进来,直接坐到主位上,扫视诸位大人一番,沉声道:“诸位还有脸到我府上来?面子真是不小了。”

  吴大人惊愕,皱眉不解看着江陵侯赔笑道:“侯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莫非我们多有得罪?”

  丫鬟们上茶后推下去。吴大人端起茶,抿一口,看向江陵侯,心道: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蹊跷,朝廷上下,不下十家大臣的夫人得了怪病,且太医院束手无策,必须找闻晏治病。若是一两家也就罢了,怎能十几家?

  “侯爷好大的脾气,我等在外足有两个时辰,不见侯爷踪影,侯爷见面就兴师问罪,是何道理?”有一个人冷哼一声,端起的茶杯砰地一声放桌上,起身走至江陵侯跟前,指着江陵侯道,“侯爷不是下官说您,你那女婿欺人太甚,找他诊病,诊金百两黄金,药材另算,这不是坑人吗。侯爷也是他半个父亲,您一定要管管。”

  江陵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颜色难看,冷冷道:“只许你们欺负人,就不许我那未来女婿反抗吗?你们别以为我知。我女儿被人掳走,名声尽毁,就是你们的夫人偏听偏信,造谣生事,见不得别人好,非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是,我女儿被人带走了,可依然清清白白,容不得你们诋毁,你们若是来找茬,恕我这侯府不招待。”

  吴大人一头雾水,起身拱手道:“侯爷消消气,您这话从何说起,令千金都与镇国公订了婚,我们怎会污蔑她的清白?”

  “你们是没做,回家问问你们的夫人,你以为我那未来女婿真好欺负?他是高人子弟,救了皇上性命,梁王谋反,他一人力挽狂澜,免了一场杀戮,若不是他,尔等还能站在这里,趾高气昂与我说话?我女儿梧桐温柔贤淑,心地善良,若是心性懦弱,早被你们害死了,你们到我家,跟我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明日早朝,我要问问皇上,污人清白,意图害人性命是何居心,与那谋财害命的有何区别?”江陵侯起身,满脸愤恨,一面走一面说,走至一个大人跟前,都狠狠地瞪上两眼。

  吴大人扯住江陵侯的衣袖,连连致歉道:“侯爷,您把话说清楚,您说的这些我们一概不知,越听越糊涂了?”

  江陵侯甩开吴大人的手,回头瞅着他到:“被污蔑的不是你闺女,你自然不在意。”又看向众人冷声说,“还有你们,你们也是有儿有女的,能容忍别人污蔑你的女儿吗?你们让我的女儿如何活下去,小的还要不要说亲了?”

  吴大人跟在江陵侯身后,一直赔罪。又问起原因,才知污蔑梧桐名誉的,是他们的夫人。她们生病也不是无缘无故,是闻晏做下的,目的不言而喻,想替白家嫡女出气,怪不得皇上都不帮他们,都是他们后宅不宁造成的。十几位大人羞愧不已,纷纷向江陵侯赔罪,将礼单并礼物放下,灰溜溜离去,压根没提起闻晏看诊的事情。

  江陵侯拿起礼单,随意翻看两眼,撇撇嘴道:“这群老东西,不让他们出点血,就不知道我侯府的厉害。”将所有的礼单给管家,道:“送到老夫人院中,让她看着处置吧。”

  管家抱着礼单,应了一声出去。

  安寿院,白老夫人盯着桌上的礼单,安静坐在软塌上,皱眉道:“侯爷让我处置?这有什么可处置的,这些都是梧桐该得的东西。”侧脸看向身旁的吴嬷嬷说:“拿着这些礼单给梧桐送去。”

  吴嬷嬷自然明白白老夫人的意思,拿起礼单,笑着离开,来至梧桐居,站在梧桐对面,笑盈盈道:“老夫人的意思,这些东西是小姐的,让小姐自己存着。您与镇国公的婚期定了,就在年底,正好多了一笔嫁妆,要我说,咱们镇国公对小姐是真上心,容不得别人诋毁半句。”

  “给嬷嬷拿些新做的吃食和茶叶,再装一篮子果子给嬷嬷,嬷嬷伺候祖母辛苦了。”梧桐接过礼单放小几上,笑着说:“这怎么能都给我?”她没想到白老夫人都给了自己,依照父亲的意思,让自己挑上几件,已经不错,所以她让喜鹊和飞鸾准备了盒子,这次连盒子都省了。

  吴嬷嬷先谢了梧桐,又道:“这是小姐应得的,若不是镇国公,他们能到咱们侯府赔礼?”这些东西都给了梧桐,闻晏才能满意。老夫人虽不惧怕闻晏,却更想梧桐过得好。

  梧桐垂眸想了想,道:“该给祖母请安了,咱们一起去祖母院中吧。”拿起礼单往外走。喜鹊和飞鸾跟在后面,手里提着单子,有给吴嬷嬷的,有给白老夫人的。

  少倾,几人来至安寿院,丫鬟见梧桐来了,掀开帘子,梧桐进屋走至内室。白老夫人躺在软塌上眯缝着眼,似乎睡着了,旁边两个丫鬟,一个拿着扇子轻轻扇着,一个捶着腿。看见梧桐来了,小声唤道:“老夫人,梧桐小姐来了。”

  白老夫人睁开眼睛,笑着起身,伸手让梧桐坐在她身旁。

  梧桐先给白老夫人请安,随后坐到白老夫人一旁,笑盈盈道:“祖母,那些东西怎么都送到我院里去了,我粗略看了看,东西不少,都快赶上一个人的嫁妆了。古玩摆件、布匹首饰、玉佩等,有不少呢,桐儿可用不了这些个东西。”

  “存着吧,以后也许能用得着,你嫁进镇国公府,来往随礼少不了。放着慢慢用吧。”白老夫人笑着说。想到这些东西是用梧桐的声誉换来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虞,冷哼一声:“这些人也是,冷言让人三分寒,她们却诋毁你的名声,分明不想你嫁给国公府。如今闻晏给你出气了,以后有闻晏护着你,祖母也就放心了。”轻轻拍着梧桐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又宽慰梧桐几句。只听外面的丫鬟说江陵侯来了。

  话音未落,江陵侯走进来,见梧桐也在,道:“桐儿也来看你祖母?”

  梧桐起身,忙给江陵侯行礼。吴嬷嬷忙搬了一把椅子给江陵侯,又吩咐丫鬟上茶。

  江陵侯坐在,笑着说:“起来吧,你祖母年纪大了,你们多陪陪她,她高兴。”抬眼看向白老夫人说:“儿子忙于政务,不能时常陪在母亲身边,还请母亲不要怪罪。有他们几个陪伴母亲,儿子也宽慰几分。”

  白老夫人满脸堆笑,道了句,你说的很是。摆手让梧桐回去,又嘱咐梧桐改日带朝阳过来,一日不见朝阳,就想念的很。

  梧桐知祖母有话同父亲说,辞了出来,领着喜鹊和飞鸾会梧桐居。

  安寿院内,白老夫人看门见山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把东西给梧桐了?”

  江陵侯讪讪地笑了笑:“东西给您,让您处置,您愿意给谁就给谁,不用问儿子的意见,这些东西本就是因梧桐才得的,给她很是应该。”

  白老夫人瞪一眼江陵侯,端起茶杯押一口茶,叹息道:“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就是觉得梧桐是个外嫁的女儿,出嫁有嫁妆,这些个东西既然送进侯府,自然是侯府的,让梧桐挑上几件就行了。没想到我都给了梧桐。”

  江陵侯低头,道了句:“儿子不敢。”

  白老夫人指了指江陵侯,撇撇嘴:“还有你不敢的,你宠妾灭妻多年,我说你多少次,你改了吗,你偏心川哥儿和秋灵,我也说过你,让你一碗水端平,你听了吗?你看看川哥儿和秋灵被你纵容成什么样子了,嫡庶不分,无法无天,你这是偏心他们,还是害他们,要我说,你就是那后爹,养不教父之过的道理都不明白。教子需严,你小时候,你父亲是如何教育你的,你都忘记了?你留给他们金山银山,不如让他们自己有本事,好儿郎不吃分家饭,这些道理你不是不懂,就是忍不住偏心。”

  江陵侯垂手站立,道:“母亲教训的是。”

  “行了,你且看着吧,那些东西梧桐不会都要了,会分给弟弟妹妹的,有川哥儿的,也有秋灵的,不信你明日看看?这才是咱们白家的嫡女,爱护弟弟妹妹,有担当,若是哪日咱们侯府落败了,梧桐不会坐视不管,你看她与秋灵不对付,都是秋灵先招惹她的,秋姨娘害死了郑氏,梧桐恨秋姨娘的孩子也是正常,若是你与她换位思考,你能放过仇人的孩子,早提刀上去了,你自己做不到,为何要求你的女儿做到?你那样对她母亲,梧桐可有怨恨你,你那院中的红酒,不是桐儿给你的,都说吃人嘴短,你为什么刻薄梧桐?”白老夫人唠唠叨叨地说着。

  江陵侯想辩驳几句,又听白老夫人说:“行了,你回吧,我累了,要歇会儿。都快四十岁的人了,目光要放长远一些,那镇国公前途不可限量,白家以后是枫哥儿的,枫哥儿上进,又有闻晏照拂,你百年之后,白家也不会倒。”

  说完歪在塌上,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饭,都是上天注定好的。”

  江陵侯出来,一路思索着母亲的话。回到书房,吩咐管家,将所有的东西抬到梧桐居去。

  次日一早,梧桐将弟弟妹妹们喊到梧桐居。让他们每人挑了几样东西回去,并未偏心枫哥儿和朝阳,还让两位妹妹多挑选了两样。这事传到江陵侯耳中,让他无地自容,是他错看梧桐了,让管家送了些东西到梧桐居,还说弟弟妹妹的东西,原不应该让梧桐破费。此话不提。

  再说那些个大人,回去后,将自己夫人训斥一番,让她们关好自己的事,不要东家长西家短的,小心那日惹祸上身,就连夫君的官职也不保了。

  那些个夫人哭一遭、闹一遭、最后还得好好地赔不是,发誓改过自新,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过了两日吴大人等人,又一次登门拜访,说了一些赔罪的好话,当然礼物自然少不了,上门求人,哪有空手的道理。

  江陵侯面容松动,让人请梧桐来。梧桐来至正厅,和各位大人见礼后,笑盈盈道:“我已知各位大人的来意,父亲都说了,再三叮咛梧桐,一定要规劝闻晏哥哥,各位大人放心,梧桐尽力而为,给各位大人一个满意的消息,各位大人先回去等消息,若是有了消息,立刻上门告知如何?”

  吴大人等人见梧桐娇娇弱弱,说话柔声细语,皎若明月,眼若星辰,端的是绝色无双,怪不得得镇国公看重。听到梧桐如此说,只能点头同意,辞了出来。回家后再三叮嘱夫人,切不可再胡言乱语,污人清白。

  梧桐送走各位大人,派人去了国公府,告诉闻晏,按计划行事。闻晏早知江陵侯府的情况,听见梧桐如此说,点头答应。又问梧桐今日的情况,小丫鬟一一说了。闻晏满意地点点头,又嘱咐几句好生照顾梧桐之类的话,挥手让人送小丫鬟出来。

  小丫鬟刚出去,司琪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字条,面容严肃,似乎有些着急:“霜儿小姐送来消息,南边出事儿。咱们的人吃了败仗。”说着,将手中的字条递给闻晏。

第108章 举办荷花宴

  闻晏接过字条, 细看一回, 垂眸不语, 半晌才道:“李云翼出手了,萧括和五皇子按照以前的行事作风,竟吃了亏, 看来,我要去南边走一趟了。”这个李云翼, 先掳走梧桐, 又滋扰大圣朝边境, 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南国最近太嚣张了些,想收了也容易,但不是时候,祁王登基后再收南国, 祁王坐上那个位置会更稳些。

  司琪惊讶, 看着闻晏道:“少爷, 您现在是国公爷, 又是翰林院修撰,怎能轻易离开京城。”

  闻晏将字条捏成粉末道:“祖父病重, 闻晏休假几日, 应该无碍,在这之前,先把吴大人的事情处理了, 不然又要上门讨梧桐烦。”

  一言未了,门房的人来说,说吴大人带着百两诊金来了,请闻晏去府中诊看。吴大人本来要等梧桐的消息,可他妻子等不了,疼的死去活来,满头大汗,捂着肚子满床打滚。无法,只能再次上门,想着梧桐是闻晏的心头宝,既然答应同闻晏说,闻晏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又他们去了江陵侯府两次,备足了礼物,诚恳请罪,镇国公闻晏也该消气了,是以来碰碰运气。

  闻晏一听,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吴大人,让他稍等片刻,我换件衣衫就来。”进入内室换了件袍子,提着药箱信步往大门口来,见了吴大人,拱手寒暄两句后,又说:“无需耽误时间了,吴大人请吧,夫人身子要紧。”

  不到两日功夫,十几家夫人均已看完。诊金药费自然少不了,诊金百两黄金,药费百两纹银,闻晏让人封起来,命司琪送至江陵侯府梧桐居。梧桐掀开箱子,金光闪闪,一定一定金子,整齐排列开来,看得人心神飘荡。

  梧桐盖上箱子,笑着道:“闻晏哥哥总算心情舒畅了。”

  司琪笑着将一封信递给梧桐,道:“梧桐小姐高兴,我们家少爷的心情自然好,这是少爷给您的信。让您看完了回信。”

  梧桐接过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收了心,看着司琪问:“闻晏哥哥可说带上我?”李云翼这个混蛋,居然又出坏主意。闻晏哥哥竟以伺候老国公休假,先将李云翼打退。

  “这个司琪不知。不过霜儿小姐回来了,要住进就王爷府,少爷想让您陪着。”司琪笑着说。

  这话明显告诉梧桐,梧桐去不了边境,只能去九王爷府。梧桐泄气,怏怏不乐道:“我知道了。”转身进里间,不多时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信,走至司琪身边,递给司琪说:“这是给闻晏哥哥的回信,你好生照顾他,且不可让他太过劳累了。”

  司琪将信揣在怀中,答应着出去。

  梧桐站在门口,看着司琪走出去,等他出了院子不见踪影,放转身回房,坐在软塌上,拿起一本书,漫不经心翻看着。

  喜鹊倒了一杯茶递上去,笑着说:“小姐就听闻晏少爷的话吧,闻晏少爷也是为您好,王爷府戒备森严,就算那贼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九王府,小姐可不能辜负了闻晏少爷一番心意。”

  梧桐放下书,结果茶杯,笑着说:“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被闻晏哥哥收买了,处处为他说话。”

  飞鸾上前,笑道:“咱们闻晏少爷心里想着小姐,念着小姐,我们可不能当忘恩负义的人。”

  梧桐抿一口茶,将茶杯给飞鸾,又听喜鹊说:“既然霜儿小姐已经去九王爷府了,小姐是不是该去看看,行礼我们收拾就行。九王爷府离我们也不算远,小姐需要什么,差人来取就是。”

  当晚闻晏乘着金儿离开,梧桐住进了九王爷府。霜儿自南国回来,并未回京城,而是去找萧括去了。萧括和五皇子他们吃了败仗,心有不甘,准备再次攻打南国。霜儿了解李云翼,诡计多端,怕萧括和五皇子不是李云翼的对手,故而写信给闻晏,寻求帮助。

  霜儿本想继续留在南边,可萧括担心霜儿吃苦,应把霜儿赶回来,因此两人吵了一架,霜儿收拾好行礼,头也不回策马离去,直奔京城。进了京城被九王爷的人请进了九王府。霜儿在冯府住惯了,想回去,九王爷说,若是霜儿回去,闻晏去不了边关。霜儿才乖乖进了九王府。

  九王爷见不得霜儿愁眉不展,提议让梧桐陪霜儿一些时日,等冯氏进府,她就不嚷着回冯府了。若还觉得无聊,王府花园有人工湖,芙蓉开的正盛,可要邀京城的夫人小姐来观赏。

  霜儿自然知道父亲的意思,不就是借着办宴会的机会,给她寻一门亲事吗,霜儿坚决不允许,既然认定了萧括,就算萧括是讨饭的叫花子,她也不改初衷。

  九王府霜华阁,是九王爷特意给霜儿准备的院落,院落精巧别致,五间正房坐北朝南,两边俱是抄手游廊,庭院内石子铺成的小路,两边是花圃翠竹,其间溪水潺潺,萦绕屋舍,清澈见底的水中,几尾小鱼欢快游着。霜儿倚在游廊地下栏杆上,望着水中的游鱼,兴致缺缺,瞥一眼梧桐道:“你一来,我更出不去了。”

  “出去做什么,如今闻晏哥哥已经去了南边,你安心等消息便是,去了也是碍事,还不如呆在家里。”梧桐一手拿着鱼食,一手向水中投鱼食,引得鱼儿争相抢食。

  “我的功夫也很高,在战场上也能帮忙的。”霜儿说。

  “行了,别想那些了,还是想想几日后的荷花宴,九王爷打定主意给你找个夫婿,你可不能让他失望啊,就算没有中意的人,随意应付一天还是可以的。”梧桐将鱼食给喜鹊,瞅着霜儿,见她眉头不展,点了点她的眉心,劝慰道:“你再这样,我可回去了。”作势要走。

  霜儿拉住梧桐的手,恳求道:“别,好桐儿,我知道你最好了,什么宴会,那些个规矩繁琐复杂,我最是讨厌。你要是走了,我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更没意思了。”

  梧桐扶开霜儿的手,笑着说:“你啊,放心吧,你是皇家郡主,谁敢得罪你啊,再说,九王爷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皇上也只一个公主,前两年出嫁了,不在京城,这满京城的女子,数你最尊贵,他们都看你的脸色行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霜儿不以为意,撇撇嘴道:“这可不一定,那些个人明面上装的人模狗样,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坏呢,惯会污蔑诋毁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起闻晏替梧桐做的事情,挑眉瞅一眼梧桐:“我可听说,大哥为了你得罪了不少人,逼着那些人上门赔罪去了,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一段时日不在京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趣事,错过了怪可惜的。若是她知道那些人诋毁梧桐,她提着剑就上门去了。这些个妇人,就知道嚼舌根,有本事去战场,跟敌人对打去,打不过,对骂也不浪费口舌。祸害人家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梧桐拉着霜儿的手坐下,笑着说:“这次我可发财了。”将事情的始末一一说了。霜儿听了拍手称赞。

  时间一转,到了荷花宴。王爷府中无女主人,九王爷把冯氏请来了,京城的人都知道,冯氏是未来的九王府,操持王府事务也是理所应当,并不奇怪。不过有些人就是看不惯别人好,交头接耳,叽叽咕咕,说了一通,未必是好话,冯氏也并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