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玥玥欲试
昭昭怀中抱着猫咪,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走着,心口“咚咚”跳,想着的便就是一个事情。
自安可盈走后,她便一直在房中如此,快一个时辰了,连坐都没坐下过。眼下她已决定要与太子明说,只是心中打怵,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她看到他就害怕。
这时珠儿端茶进来,带回了消息,“姑娘,殿下回来了。”
“在哪?”
昭昭猛然转过了头来,只听那“殿下”二字,便已经心口起伏的厉害了。
“在寝居。”
昭昭唇瓣颤颤,小手连摸了怀中的猫咪三下,而后好似下了好大决心一般,咬住了唇,点头,“嗯”了一声。
自那日第一次被他宠幸了之后,昭昭就没再去找过他。此时已经相隔许多天了,他又是那般对她,又是杀人的,昭昭是真的怕他。
但她此时除了紧紧地抓住他以外却是也没有旁的办法了。这想着便也开始安慰自己。他有钱有权,关键是还长的那么好,自己,自己不亏,不亏!
思及此,小姑娘放下了怀中的猫咪,去对着铜镜理了理妆容,而后一咬牙,也便去了。
沿途这一路,昭昭心惊胆战,脑子“嗡嗡”地,但既是铁了心了,也就没回头。待到了太子门前,便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子,接着便叩了门。
“殿下……”
这一声娇柔软绵,却又荡气回肠。
“妾身有事想找殿下。”
昭昭心口狂跳着,一面害怕,一面还担心被拒,毕竟太子又不是没拒过她。
这等待自然是煎熬,不过好在没等多久,里头便响起了脚步声,没一会儿门便开了。
多福满脸堆笑,躬身请道:“姑娘……”
“多谢公公。”
接着,昭昭便进了去。
屋中燃着檀香,陈设雅致,一尘不染,小姑娘进去便瞧见了那太子正在桌前看书。
“殿下……”
她立在那,瞄了人好一会儿,盈盈拜了下去,张口娇滴滴地唤了男人一声。
珠儿虽从未敢明说,但曾对她言外之意却是也说的很清楚了,太子脾气不好。
昭昭这段时日,其实也是感受到了。
太子为人难近,冷漠无情,没什么耐心,确实脾气不好。
小昭昭这才刚想完,再看那男人,便见他合上了手中的书,“啪”地一下扔到了一边儿,侧过头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说。”
那语声中明显带着不耐,便就这一个字。
昭昭胆子小,本来就惶恐,这下就更打怵了。
这男人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对她热,其余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冷。
“是,妾身……”
昭昭被他那冰冰凉的态度吓得脑子都不转了,本在房中都想好了的话语,瞬时忘了,当下这便颤着嘴唇,犹豫了起来,只见那男人剑眉蹙起,一看便是不耐烦了。
“有事说话,没事出去。”
“唔,是,妾身想,想,想谢谢殿下。”
昭昭怯生生地,是好不容易才想起了这开头的话。
魏临初一听,瞧着来了兴趣似的。
“哦?谢孤什么?”
昭昭咬了下唇,“谢殿下保护了妾身。”
魏临初听了双眸一眯,旋即便是一声轻笑,靠在了椅背上。
他自然是知道,她说的是昨日暗卫救她之事。
昭昭被他那一笑弄得更拘谨了,好似是被笑话了一般,小脸儿羞的通红。
珠儿说那黑衣人是太子的暗卫,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子暗卫为什么会在她身边,最后想了想,但觉可能是赶巧了。
“殿下,其实是要派人保护安良娣?”
魏临初嘴角微动,这时站起了身,“你还蛮有自知之明,孤自然是要保护孤的妾。”
“哦。”
昭昭点了点头,并不意外,她说么,如此也便对了。
魏临初眯了人一眼,这时缓步来到了桌前,倒了杯酒,“还有事?”
昭昭就立在那桌旁,见他过来便微微向旁退了退。
小姑娘想了想,当即也便就着男人的话问了下去。
“那妾身算不算殿下的妾?”
魏临初唇角微勾,手腕一动,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旋即侧头朝她瞥来。
“你嘛……”
他打量了她两眼,舌尖抵了抵腮,没说下去,便只是笑了笑。
那副样子,是满满的不屑,小姑娘的心顿时一沉,眼中顷刻间便雾蒙蒙的,也下意识地便稍微向前凑了一小步,接着问出了期待的问题。
“那,那殿下会带妾身走么?”
“看心情。”
男人拎着酒壶,仿佛是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旋即便又倒满了一杯。
“高兴了就带你,不高兴了,就算到了路上,也不是没可能丢掉。”
他端着杯,走到了昭昭身前,看着小姑娘说完这话,舔唇笑了笑,接着便是再度倾杯而饮。
魏临初身躯凛凛,高出昭昭一头还多,站在她面前,能把她装下。
那小人儿在他身前显得是愈发的娇小。她扬着头,眼圈红红的,娇艳欲滴的唇瓣颤了颤,想哭的心都有了。
本来她以为安可盈是气她,没想到还是真的。
本来她以为他都那样对她了,还能不带她走么?
没想到还真的是没有打算!
一想到庞晟,一想到薛家,再一想到自己的姐姐,昭昭想哭。这不带她走,最好的结果就是把她养在这兰亭水榭了。这最好的结果也护不了姐姐,如若再差点,直接把她撵走了,薛家能放过她么?当然不能。
小姑娘当即便可怜兮兮地想求求他,但却见那男人笑了。
笑得意味深长,昭昭也看不明白。
这时只瞧着他又朝她走了两步,口中带着轻微的酒香,垂眸,声音低哑:“知道怎么让男人高兴么?”
这一句话问完,冷了脸,很自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朝着小姑娘微微一示意。
“自己来。”
昭昭的小脸“刷”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懂他的意思。
但那男人那般对她时,她都羞的想死了。他叫她,她自己来……
她哪行啊!
魏临初单臂拄在扶手上,摸了摸唇,眼神再度示意。
“不愿?”
昭昭使劲儿地摇头,“不是,没,妾身……”
魏临初接着便不说话了,便只是眯着她。
昭昭心口乱蹦,瞅着那男人,浑身都烧了起来。
她站了那许久,最后心一横,暗道着:反正他好看,反正他好看!反正他俩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了,反正她也没旁的选了,于是也便硬着头皮过了去。
第19章
半月前,搜府前一日。
魏临初独自一人,负手立在一颗樱花树下,薄唇轻抿,面色深沉,抬眼瞧着不远处的一座府邸。那府邸红砖绿瓦,门前牌匾之上赫然写着“薛府”二字。
六月,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那清风吹着水波,激起道道涟漪,庇荫之处,一片清凉。
男人那幽深的眸子一直朝着那府邸,确切的说,是朝着那府邸东边儿飘起的一只风筝。
无它,那风筝上有一个“福”字。
这并非他初次来此,事实上魏临初人入江都一天,但却是已经第三次站在此处了。
那“福”字便是他这第三次来时看到的。
男人手掌微攥,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夜,未眠。
翌日,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到底是进了那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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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夜,书房
魏临初背身而立,外头夕阳西下,天色已愈渐暗了下来。
黑衣人躬身立在屋中,垂头禀道:“事出突然,属下不得不现身。开始,属下还以为那男人是……属下无能。”
魏临初一言未发,便只抬起了手,示意了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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