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暮倾城雪
“流觞,你我是兄弟,你怎可抛下我一人?你怎么这么莽撞,你怎么能为了我自毁元灵,你可知道你再无转世之能,你让我一个人怎么面对以后的困境?”
正在白邪悲痛欲绝之际,樾冀与六角兽携带万兽与万妖赶来,樾冀看到此情此景,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主人,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樾冀,樾冀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们将万兽与万妖都带来了,就只等主人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就能铲平瀛洲。”
白邪将樾冀抱在怀里,“好孩子,你流觞叔叔走了,我们今日要回去给他举办丧仪,就不再瀛洲多停留片刻,待日后我定会手刃仇人,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嗯,就听主人的。”樾冀乖巧而懂事的点点头。
白邪抱着断裂的流光琴,慢慢的站起身来,对着太上真人一干人等说道,“今日看在流觞与天枢师父的份上,我暂时饶过你们,若有下次,我定亲率万兽万妖踏平瀛洲,遇人杀人遇仙杀仙。天枢虽为我师,但此刻我也算还尽了师徒之情,日后与天枢再无师徒之恩。”
白邪言毕,抱着留光琴,飞出这瀛洲极地,而身后还跟着万兽万妖。
看着白邪离开之后,众人皆感唏嘘,唯独上官慕华嘴角慢慢涌出丝丝笑意......
接下来的路又会如何?命真的是天定的么?回到万窟山的白邪又会经历什么呢?
第六十二章
“让你们寻找的人, 寻得如何了?”回到万窟山,白邪开始遣派一些小妖小怪在岱屿山附近四处打探。
“启禀妖王,我们派出去的人无法探测到初遇小姐的下落, 甚至还会被一些正道之人所截杀,死伤无数。”白邪派出去的一队人里, 为首的那人面色沉重的向白邪汇报此次的情况。
“是谁敢杀我们的人?”
“不是特别清楚,但肯定不是我们同族之人, 妖王我实在不理解, 为何我们要处处忍让?若不是我们一再忍让, 流觞先生也不会魂魄消散,那些修仙之人道貌岸然口蜜腹剑,我们不能再忍让了,那散灵蛊毒若再不驱除,我们妖族的弟兄们也会毒侵五脏不治而亡。妖王,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那海妖说得不无道理,白邪又岂会不知?只是他不是不敢行动,而是怕上官慕华伤害初遇, 他不能再让初遇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了。
别看此时白邪是万妖之王,却不过是一个寻不到爱人的无家可归的浪子。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慢慢的从嘴里吐出一丝冷空气来。
“禀告妖王,我们有一些兄弟, 因散灵蛊毒发作全身溃烂妖力散尽,恐怕撑不了今晚了。”
“走,我们去看看。”
白邪带着一群人来到后山的山洞, 只见洞内停放着十几具腐烂掉了的尸身,那些尸身散发着一股酸臭味,上面还爬着一层又一层的蛆蛆。
白邪上前检查了一番,随手一挥那些尸身瞬间就灰飞烟灭,白邪沉思了一会儿转过来头对海妖说,“你现在带一队小妖前往人界寻找那散灵蛊母,一旦抓到蛊母所藏之身,即刻带回万窟山,听清楚了吗?”
“是,属下遵命。”
待海妖离开之后白邪随手将六角兽招呼过来,附在六角兽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六角兽也非常听话的走了出去。
“樾冀,我让你准备的法场,你可准备好了?”
“主人,我已经选了吉日,法场需用祭祀之物也一一备全。”
白邪所设的法场与别家不同,那是樾冀的素心梦,在那场梦里,所应之景均为一片雪白,空中飘着白雪,缟素布幔在风中飘荡,白邪抱着断裂的流光琴一步步的往山涧上走去,那山顶高耸入云,放佛一伸手就能触到天界宫殿,白邪沉重的脚步在雪地里走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来。
那时白邪还只是山野间的一只小狐狸,耗费千年时光才修炼成妖,一日在山林间遇到一株万年桐木,那桐木生得繁茂,白邪自幼活在山林间,早起听蝉鸣,晚睡听蛙叫,那泱泱流水丝竹悦耳,就如同动听的旋律,白邪醉心于山水音律之间,这才取千年桐木造了流光琴,那段似水光年白邪日日弹奏,时日之久却不曾想这流光琴竟然有了灵性,与白邪终日不离,那日神魔大战流光琴断弦,那琴灵再次转世,便有了流觞。
可如今,流觞还是因白邪而灰飞烟灭。
白邪将流光琴深埋在雪地里,凛冽的寒风吹落脸上横七竖八的眼泪,樾冀站在白邪身边,不敢多发一言。白邪埋好流光琴后,拿出夺魂箫,凄婉的箫声伴随着阵阵雪花,就连空气都透着冷峻的伤。
这是一场特殊的丧仪,没有送葬队,没有哀鸣,没有唢呐声,没有披麻戴孝,但却有凯凯白雪,那纯洁的世界,就如同两人数万年来相知相惜的心,敢与日月争辉的情义。
白邪将酒壶里的桃花醉撒在地上,然后一个闪身便退出了这纯白如雪之地。
再次回到万窟山,只见那些小妖齐刷刷的在洞外静候,在散灵蛊的作用下,妖族已有半数伤亡,如今的人数虽不及那时,但妖力却更甚从前。
白邪看着自己统领的妖族,在想起那些被害死的妖,于是他决定再一次独自前往药师宫拿回解药。
这对于人间而言无疑是一场天灾,须臾之间好几个村镇被毁,尤其是桃花村死伤更重。
白邪令一些海妖先行打探消息,自己则是带着樾冀与六角兽绕到云落村,从村口进入那昔日经年不谢的桃花,已被尽数摧毁,再寻不到半片花瓣,地上皆是一片废墟,还稀稀疏疏的躺着几个被吸干了血的幼童。
“主人,这里为何变成如此模样?”
白邪看了一眼四周,检查了一下那些女童的尸身,无奈的摇摇头,“怕是被中了散灵蛊的妖物所伤,吸干了精血,若是初遇知道这里被我们妖族所伤,肯定会记恨我一辈子。”
“主人,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对初遇够好的,你能为她做的,都为她做了。”
“仙人,你可回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
听到有人讲话,白邪抬头看了看前方,只见那何尚德一口一个仙人的叫着白邪。
“你这么急着找我所为何事?”
何尚德突然扑通一声跪在白邪跟前,“仙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被妖怪抓走了!”
“你将那日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前几天有一批妖怪来我们村子里虐杀幼童,有十几个幼童都被他们吸干了血,眼看我们村子即将被妖怪侵占,还好今日遇到仙人,还请仙人救救我们村子,救救大家吧。”
“放心,你女儿还活着,我定会将她安全的带回来,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的。至于其他的人,我暂时还想不出方法,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施救的!”白邪轻轻地拍拍何尚德的肩膀,以此鼓励他。
听到白邪这么说,那何尚德这才舒了一口气。
”哈哈哈......”就在何尚德舒了口气之后,四周响起非常突兀的笑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空洞但又醇厚有力。
“白邪,那老伯识不破你的真元,所以才一口一个仙人的叫着,你倒好意思答应,也不看看你如今是什么身份,你早已不是瀛洲岛赫赫有名的白邪上仙,如今你的是妖王,就是那为害苍生妖族的首领。”蛟鲮狂笑不止,讥讽如潮。
“你胡说什么?白邪明明是上仙,而且还救过我女儿的命,怎么可能会是妖?”听到蛟鲮这般说,那何尚德满脸狐疑,在他心里白邪是顶顶好的上仙,当年若不是白邪出现,自己的老伴跟女儿恐怕早去了阴曹地府报到,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妖王呢?
“你是说他救过你女儿?这怎么可能?我实话告诉你吧,你那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女儿早就被妖怪给吃了,你还以为你女儿还活着么?我告诉你,如果真的活着,为什么他自己一个人来这,而没带你女儿回来?现在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吧,愚蠢的人类。”
“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杀了我的女儿?”何尚德虽不信白邪杀了自己的女儿,可情绪上还是异常激动,若不是出了意外,那么初遇又去了哪儿呢?
“我不曾杀害过你女儿。”白邪看着此时思女心切的何尚德,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他怎么可能会去杀害自己爱的女人呢?
“如果你没杀她,那我的女儿在哪儿呢?你是妖,你是妖王,是乱杀无辜的妖族首领,你看看我们这个村子,已经被你们妖族毁成什么样子了,而我还在这求你这个杀人妖魔,你还我女儿,还我族人的性命。”
何尚德非常气愤的厮打着白邪,口中骂骂咧咧的,白邪虽然难过但念在他是初遇的生父,只选择一味忍让,可谁知那何尚德不知何故,竟趁白邪不注意之时,一把匕首直接刺入白邪的心脏部位,九尾狐虽说剜心也不一定会死,可那匕首却也是真真切切的刺了进去,白邪觉得胸口疼痛异常,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妖力在明显减弱。
白邪护住心脉,然后将匕首拔出,可当他拔出刀子的瞬间,那何尚德竟然倒在了地上,片刻之间就没了心跳与脉搏,而且那有些破旧的青衫上还渐着白邪的血。
“你为何杀了我爹爹?”
“初......初遇,怎么会是你?”白邪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那一脸悲伤与愤懑并存的初遇,此时的初遇眼神中的仇恨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只见初遇狂奔而来,将何尚德抱在怀里,叫了一声爹后就开始痛哭。
“小丫头,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什么妖魔鬼怪混在一起,现在知道了吧,他可是亲手将你爹爹给杀死了。”蛟鲮看着自己促成的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儿,眼带笑意。
“蛟鲮,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白邪衣袖一挥,那蛟鲮被震了出去,嘴角流出丝丝鲜血。
“初遇。”白邪试图将哭得不能自已的初遇拥在怀里,可却被初遇推开。
“你知道吗?从第一次你将我从河里救出并赠予我一城灯火之时,我总觉得我们前往见过,今生只做重逢而已,那时总想着能再次遇到你,喜欢粘着你,有你在身边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怕,任何事情都想与你分享,我在期盼着自己能快些长大,这样就可以跟你一起游遍山河。
爹爹说娘生我时差点难产而亡,当时也是你从天而降。这才使得我娘平安生下了我,你给我赐名,你三番两次救我,爹爹为了答谢你,特命画师给你画像,裱好挂在爹爹的卧房,并令我每日晨昏参拜,不论严寒酷暑从未间断,可如今呢,你怎么忍心将我爹爹杀死,他是那么善良正直,他那么的尊敬你,拥护你,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你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初遇的情绪近乎奔溃,眼泪如雨珠一直往下流,看向白邪的眼神有仇怨有愤懑有悲痛还有失落,此时的白邪心思全在初遇身上,并未发现周遭的异样。
“初遇,我之前一直跟你说,我有个故事没有告诉你,现在我决定将这个故事告诉你,你上一世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一世我便来人间寻你,当时只能将你娘亲保住,这才让她顺利生下你,我寻了你这么久,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的亲人,初遇,我们有几世的宿命纠葛。可我从未想过伤害你,一直在你身边保护着你。”
“对,你是不曾伤害我,可是你杀了我爹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我说过我没有杀你爹,你为什么就不信我?”
初遇突然冷哼了一声,“那我看到是什么?我看到是你手中拿着匕首,而我爹爹就倒在你面前,衣服上都是血,你说不是你杀的,换做是你,你信吗?”
这边正在争吵不休,而另外一旁的蛟鲮慢慢的站起身来,只见他摊开手掌,从手掌处升起一团炎火,那团炎火像一把尖刀往初遇这边飞过。
“初遇小心。”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炎火快要刺伤初遇之时,只见小虎子直往这边奔来拦下了这簇炎火。
“啊......”小虎子大叫一声应声倒地,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小虎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初遇看着此时浑身是伤气息微弱的小虎子心中的悲痛加重不少。
“傻丫头,不要哭啊,你长得那么好看,一哭就丑了。”小虎子抬手擦去初遇脸上的眼泪,一直保持着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不要哭,从小到大都是你在护着我,这一次我能保护你,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到处跑,让家人担心,你不知道这几天你家人都担心成什么样了。"
“小虎子哥哥,你不要说了,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我爹爹,是我引狼入室,是我伤害了我们村子的人,这一切罪责都是我。”
“这怎么会是你呢?傻丫头,这不关你的事情,是那些妖怪,是他们肆意杀人还吸干了血,都是那群妖怪的错,初遇,我只恨我自己不是驱魔宫的人,若我是驱魔宫的人,一定能降服了这些妖魔。”
那小虎子说了几句之后,只见双眼慢慢闭上,同时气息也逐停,初遇的哭声在这个萧条而破旧不堪的村子口久久地回荡,同时那份悲伤与仇恨也随着空气慢慢向四周扩散。
可是她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命运的却是另一番浩劫......
第六十三章
“师姐, 你这一招高啊,实在是太高了,你是不知道当时白邪的脸都绿了, 那小丫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爹死在自己的面前,还深信不疑白邪就是凶手。”回到药师宫蛟鲮一个劲儿高兴的跟上官慕华汇报今天的丰功伟绩。
“哦, 事情办的不错,接下来就再等等, 这段时间切不可轻举妄动, 你只需要帮我盯着初遇就好。”上官慕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新茶, 顿时只觉神清气爽,感觉自己轻快的如同在云端飞翔一般,说不上的舒适与惬意。
“这个你放心,我肯定会帮师姐好好盯着那小丫头的,只是不知道师姐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有我效劳的地方?只要能杀了白邪为父报仇,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是不会推辞的。”蛟鲮站在上官慕华身旁满脸堆笑, 如今的他只要能杀了白邪,让他做什么都无所畏惧。
“暂时不用做什么,你只需要盯着初遇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会交代下去的, 这里暂且没有其他事情,你先去丹炉看看,记住想办法将初遇的血融入那丹炉之中。”
“是, 师姐,我这就去办。”
上官慕华见蛟鲮离开之后,这才将门扉紧闭盘腿坐在床榻上开始修炼心法。
自从上官慕华接任药师宫以来潜心修炼从未懈怠,不仅道法比在瀛洲更甚,药理也是远远超过其父,不得不说在上官慕华的掌管下,药师宫早已是一番繁荣昌盛之景。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上官慕华这才慢慢的睁开双眼,调整一下内息这才慢慢的往丹炉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丹炉越能闻到一股药味,此时除了药的味道,还有一丝丝腐蚀的气息,炼药房内除了有丹炉之外,还有一间小小的密室,密室的门扉紧闭,且门缝处有几十只老鼠来回穿梭玩的不亦乐乎。
上官慕华走近后撒了一层白色的粉末,那群老鼠闻到之后忙让出一条道来,只见上官慕华不慌不忙的走进密室,手轻轻地扣在石门上启动按钮,那间密室的门随后立马开了,那密室黑漆漆的一片,石壁上点了几盏烛火。越往里越发觉得诡谲阴森,再往里去隐隐约约听到一群哭声,略显稚嫩的哭声听得人心头也跟着紧张与不安起来。
“大姐姐,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不过是好人家的女儿,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们的爹娘还在等我们回家呢,求求大姐姐放过我们吧。”被关在密室的一群女孩中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见到上官慕华到来忙跪在地上一心求饶,其他几个年纪小点的女孩虽然不敢求饶却同样的用非常渴望的眼神盯着上官慕华并小声的啜泣着。
“好人家的女儿又能如何?你们今日的牺牲是值得的,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并未曾亏待过你们,你们可知如今这人间已被妖魔侵占死伤无数,说不定你们的父母早就成了妖魔腹中的食物了,你们觉得就算是放你们出去,你们能逃过此劫吗?人间已经被妖魔所侵,如果你们想报仇的话,就只有自动舍弃你们的信念,与药炉融为一体,或许这样才能替你们的父母报仇。”
“你胡说,我们在家待得好好的,若不是你将我们掳了,我们哪里会有妖魔,就算有妖魔入侵,那也是你们带给人间的灾祸,我要跟你拼了。”
“放肆,就你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还想动手?”上官慕华将那年纪大点的女孩直接拎起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一会儿会有虫蛇鼠兽那可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你......你这个毒妇,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要做什么。”上官慕华将那为首的女孩直接拎出密室,余下的人吓得都不敢做声,只好含着眼泪害怕的抱成一团。
“你想做什么?”出了密室之后,就站在那药炉的旁边,那丹炉里还发着红色的光,看到那红色的诡异的光,小女孩吓得连连后退。
“你看到那些红色的光了没有?那是人死后的执念,每一份执念都能入注丹炉,而用人的执念提炼出来的丹药,不仅能蚀骨还能噬心,这里面有很多年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们的死相可是相当的凄惨啊。”上官慕华盯着那丹炉看了许久,为了提炼出散灵蛊,她已经杀了太多太多的少女,可她也无法回头了。
上官骏用了大半辈子都只能练出散灵粉,上官慕华却花了短短数年就已经练成了散灵蛊,蛊母虽然已经养活,可要用不少的丹药去滋补,不然蛊母就会老死,一旦蛊母老死,对妖族就构不成威胁,只有让蛊母一直存活在寄主的身体里,才有可能将妖族一并歼灭。
之前还只是放出去一些小蛊虫,都能对白邪造成那么大的影响,若放出蛊母的话,想取白邪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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