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每天葬一朵花
......
结束之时,林朝暮在散场的吵嚷声中搂住了路彼彼的脖子。因刚才喊得过于声嘶力竭,导致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七妹妹,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顾听了。妈的太燃了,我宣布,她抢我男人的仇我就此不计较了。”
冯尾红也凑上来说:“不得不说,能成为顶流的还真有两把刷子,不来听现场还以为那一切都是虚幻的呢。”
墨玖就把顾听的优秀归结为姐妹的殊荣,道:“我们几个姐妹谁也差不到哪儿去。”
路彼彼高兴到只能说一句:“我好高兴。”
四人一边聊一边顺着人流出场。
这次来支持顾听,四姐妹都很低调,林朝暮拍了合照都没往任何一个社交平台上发。整场演唱会下来都没人认出她们。
顺着人流有序地出场,只要不摘下口罩,绝不会有人能认出她们。
墨玖跟另外三人商量着,想把曾经承诺的那一顿饭给请了。
正商量着要去哪吃呢,却听人流前方传来逐渐吵嚷地惊呼声。
不是出意外时的惊慌失措,而是惊讶和欢呼混杂。
人潮太广太拥挤,四姐妹走在最末端,看不到前方状况,努力张望也无果。
只知道惊呼声越来越近。
直到在路彼彼可闻听的距离之内,她从嘈杂声中勉强拼凑出一个人的名字。
苟一言。
未见其人,路彼彼先惊了。
不用等她确认状况,只见人潮涌动中,一个高挑的身影穿梭于其中,越靠越近。
他找不到人,还在四处张望。
他慌慌张张,跌跌撞撞。
他扯着嗓子想叫喊,却一忍再忍。
墨玖看清了,冯尾红和林朝暮也看清了。
“是狗狗。”林朝暮确认说。
人群的惊呼声中,有人在感叹:“是苟一言,真的是苟一言,他是为顾听来的吗?”
苟一言简单披了一件黑色风衣,在冷到说话吐雾的天气里,跌出了一身的汗。
他身姿挺拔,气质被金钱堆砌出一股子贵气,再加上一张帅脸,惹得人群中的女性一阵尖叫。
然而他满脸焦急,目光不安地在人海中寻找着。
有人好心问:“你是找顾听吗?她现在应该还在后台,后援会的大粉还在后面呢。”
苟一言没听到。
他只想找到路彼彼。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时间,看完时间就确认了今天是顾听开演唱会的日子。
也就是说,圣诞节已经过了。
路行则已经死了。
路彼彼又哭了一次。
他又来晚了一步。
顾听开告别演唱会了。
路彼彼刚办完路行则的丧事,需要靠一场演唱会来缓解情绪。
然而他拒绝了她,还说那么伤人的话。
他后悔了。
如果知道那是路彼彼生前仅有的快乐,他不该拒绝的。
如果知道自己的后半生只能守着她的墓碑痛苦过日,他应该紧抱她的。
还好,路彼彼还没死。
没有车祸,也没有车祸前那场声嘶力竭的挽留。
只要路彼彼还在,一切都来得及。
他要找到她,要拥抱她,要告诉她自己再也不会走。
任它刮风下雨,亦或是天和日丽,他都不会走。
他焦急地在人群中找寻着。
不会错的,她今天请了假,来看顾听的演唱会了。她一定在这里。
墨玖在路彼彼旁边问:“他在找谁?找顾听的话不该跑到这儿来吧。”
路彼彼怔怔的看着人群中的无头苍蝇,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大概是来找我的吧。”
是吗?
她自己也怀疑。
她对苟一言太熟了,熟悉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所代表的含义。
不知怎的,人群中的那个,即使相隔甚远,她也感觉到一股陌生感。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而找红了眼的苟一言已经看了过来。
即使戴着口罩,只一眼,他认出她了。
那双眼依然是忧郁的。
他记得她流泪的样子,却早忘了她笑着的样子。
他的一颗心火急火燎,促使他的步子不断向前。
路彼彼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怎么的,竟有点想退。
苟一言朝她奔来,没给她留退路的时间,张开手臂就将她狠狠地揉进怀里。
路彼彼被这突然的一抱弄懵逼了。比懵逼更甚的是,她感受到自己的骨骼被抱着她的人揉捏着,仿佛想把她揉进他的骨血,捏得她抽了几口凉气。
想挣脱,又挣脱不得。
她听到苟一言在她耳边呢喃。
“彼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你个大头鬼!
他们分明早上才告别。
不对,现在最紧要的不是纠结这个。
她勉强从苟一言的怀中抬起头,对上四方不断闪烁地相机和手机拍照的闪光灯。
这这这......
要出大新闻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真想把顾听塑造成一个酷酷的女孩子,感情和生活态度都酷。
然而我笔力有限,最后呈现出来的形象就感觉有点模糊。
我太菜了,我好悲伤!但我真的好喜欢她。
☆、第 62 章
苟一言这阵势并不像来拥抱路彼彼的, 倒像是来把她骨头捏散架以实行谋杀的。
她想把人推开, 可刚一动作,苟一言就变本加厉的把手臂收紧了点。
“让我抱一会儿。”埋在她脖颈的声音哽咽,路彼彼甚至能感受到几滴泪划进了她的衣领。
这人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
路彼彼听他哽咽也心疼,然而她是个以大局为重的女人。
看着周围的闪光灯,她无奈叹气:“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好吧,这里这么多人, 不方便。”
滚动的喉结摩擦过她的皮肤, 苟一言努力把喷涌而出的情绪咽下喉咙, 再发出一句:“好!”
他缓慢而不舍地放松那欲将路彼彼揉碎的力道,却在人未彻底放开之时, 倾身朝路彼彼倒下。
路彼彼连忙扶住他。他尚存一丝清醒, 在被路彼彼扶住的同时, 死死地反握住她的手。
他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
就感受到路彼彼摸上他额头的手。
路彼彼是寒性体质,在寒冷的冬天里,无论怎么暖,双手双脚都是冰的。
冰寒与额头上的火热相撞,双方皆是一惊。
路彼彼拉下脸来, 在另外三个姐姐惊讶的目光之中说了告辞的话,随后严肃地拉着苟一言穿过人群。
人群比刚才还要吵嚷,尖叫和八卦的声音此起彼伏。
正在她以为挤不出这人潮的时候,杨秘书来了。
“路小姐,给您添麻烦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人开路。
路彼彼脑中很乱, 不知怎么的,苟一言的手她牵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令她产生不舒适的感觉。
有了这个想法,她下意识地便想放开。
然而苟一言死死地捏着她,令她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