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研研夏日
孤身一人,没有倚仗,以后还不是得跟岳家走得近。
众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很是精妙。
就等着过几日皇上宴请新科状元、榜眼、探花郎时,再跟卫寒舟提及此事。
怀恩侯府中,也有些心动了。
怀恩侯府,书房。
“女儿见过父亲。”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见那姑娘身着一袭浅蓝色外衫,里面着莹白色里衬,身上挂着一个月白色香包。
行走间,有微微的栀子花香,清新淡雅,沁人心脾。
“安安过来了,快起来。”怀恩侯笑着说。
柳蕴安朝着怀恩侯微微福了福身,微微一笑,轻启贝齿,说“多谢父亲。”
“坐。”怀恩侯示意女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柳蕴安迈着小碎步朝着一旁的紫檀色椅子走去,缓缓坐下。形态如行云流水,整个过程中没发出一点声响。头上带着的蝶恋花金玉步摇也只是微动。
怀恩侯看向女儿的目光很是欣慰。
他这个女儿,真的是他的骄傲。从小就乖巧听话,书读得好,花绣得好,弹琴赋诗作画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聪明伶俐,胸中有丘壑。
他们怀恩侯府如今能在京城一众侯府中稳住位置,不至于被打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这个女儿。
女儿虽不是顶顶漂亮,不如他那早逝的长女明艳,但这气质却不是常人能比,即便是进宫做正宫娘娘,也是使得了。
想到那个早逝的长女,怀恩侯眼中流露出来一丝伤感。
虽然长女长大后越来越恶毒,常常想要害几个庶妹,但她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小时候长得冰雪可爱,他也常常抱着的。
结果这个女儿却跌落山崖,被野兽啃得尸骨无存。
她一向娇气,也不知当时得多么痛苦。
一想到这一点,怀恩侯心中一痛。
“爹爹这是怎么了?”柳蕴安敏锐地察觉到怀恩侯的失常。
怀恩侯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女儿,说“哎,只是突然想起来你长姐了,她走了快两年了。”
听到这话,柳蕴安眼神中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微微垂眸,拿起来手中绣着兰花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出声“是啊,每每想起此事,女儿心中
都很是悲伤,大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哎。”
见二女儿难过,怀恩侯想到长女的所作所为,说“哎,难为你了。她当时那般对你,你还能记得她的好。”
怀恩侯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柳棠溪走后,她想要卖了柳蕴安的事情也被人揭露出来。不过,因着她死了,倒是没人再提这件事情了。
“爹说的哪里话,女儿跟姐姐一起长大,姐妹情深。不管姐姐如何对女儿,女儿都不会怪罪她的。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都是爹爹的女儿,是一家人。”
怀恩侯对长女的思念被眼前听话懂事的二女儿冲淡了不少。
“对了,你今日过来找爹有何事?”
听到这话,柳蕴安再次拿起来帕子擦了擦眼角,抬起头来时,眼睛依旧是红的。
“不知爹爹可有差人打听过新科状元的事情?”
一听这话,怀恩侯立马来了精神。听女儿这话的意思,又是要涉及到朝堂大事了。
女儿对朝堂一向很有见解,常常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一些问题,避免他犯错。而且,三皇子对女儿情根深种,也时常会透露一些消息给女儿。
“打听过一些。听说新科状元卫寒舟出身寒门,往上数几代无人做官。”怀恩侯说。
柳蕴安问“爹爹可有什么打算?”
怀恩侯看向女儿,琢磨了一下近期外头的动向,说“安安可是说招婿一事?”
柳蕴安点了点头,说“父亲说得没错。”
怀恩侯蹙了蹙眉,思索了片刻,说“虽说外头不少人想要招他为婿,只是,我听说他可是早就娶妻了。他既已娶妻,咱家何必再打他的主意。”
在怀恩侯看来,他家的女儿各个金贵,他哪里瞧得上这种寒门出身的士子。是状元又如何,前一任状元如今依附于太子,为太子马前卒,也没什么太大的出息。
皇上明显对太子已经不满了,再往上面凑,岂不是个傻的?
如今的新科状元还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倒不如等皇上态度再明朗一些,再给女儿许配人家。
而且,女儿嫁给这种人的话,做原配都委屈了,更别提做妾亦或者是平妻继室了。
怀恩侯很是瞧不上卫寒舟。
“爹爹有所不知,女儿听闻,他那个娘子是在他父亲病重之时,母亲从外面买来的。还有人说,那姑娘出身青楼。”
怀恩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竟有这种事情?堂堂新科状元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
“可不是么,女儿第一次听说时也很是震惊。”柳蕴安说,“听说新科状元是个聪明人,想必心中已然有了打算。他如今已经是状元郎,而他的娘子是青楼女子,身份相差太多。别说是他的族里了,就算是皇上听说他的情况,也会同意他休妻,甚至连原配的位置她都不会有。”
怀恩侯心中渐渐有了些思量,点了点
头。不过,思索了片刻后,他仍旧觉得卫寒舟配不上他的女儿。就算是原配夫人又如何,他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状元罢了,前途如何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