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梦当觉
“你们愿意打就打!我不陪你们玩了!”
说着, 她就要从楚随之的怀里跳下去,楚随之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他红着眼眶道:
“你即便是死,也要和元衡在一起吗?”
厉鸢一顿, 她看着楚随之的眼睛,哑声道:“我即便是死,也不想看你们几个打起来。”
楚随之顿时一愣,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间,元衡的声音猛地从天边传来:“楚随之,莫要让她伤到自己!”
然而转瞬之间,先到的是克里斯,他看见楚随之紧紧地抱着厉鸢,心中大痛:
“放开她!”
一道几乎撕裂空气的龙息瞬间向楚随之吐来,厉鸢见楚随之还在发愣,脸色大变,赶紧挡在他的身前:“楚随之!”
楚随之回过神,看见龙息几乎贴到了厉鸢,不由得目眦尽裂。
克里斯也不由得一怔,然而此时龙息吐出无法收回,他下意识地向前抓去。
眼前龙息猛然光芒大盛,身体之上无一不在刺痛,厉鸢咬紧牙关不由得闭上眼。
暗道这个时候死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既能补偿克里斯,又能让几个人死心。
就在她等待着疼痛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瞬间被换了一个怀抱。
一睁眼,宁逐喘着粗气看着她。
身后,克里斯的龙爪捏碎了龙息,鳞片随着鲜血淋漓滴下,他看着厉鸢,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
楚随之回过神,看见厉鸢没有事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回过神全身都是冷汗,差点从天上掉下去。
他咬牙:“你要是敢伤了她,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克里斯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从嘴角溢出一丝血。
宁逐抱着厉鸢,对楚随之道:“你拖住那条龙。”
楚随之回过神:“凭什么是老子!”
宁逐道:“他似乎对厉鸢有敌意。”
楚随之呼吸一滞,他深深地看了厉鸢一眼,一刀斩向了克里斯。
元衡也赶来,看见宁逐抱着厉鸢,却没有说什么,先是问:
“小鸢,可有受伤?”
厉鸢有些回不过神,魂不守舍地摇头。
元衡眼中冷光一闪,瞬间调转剑尖,对上克里斯。
克里斯的身形一转,瞬间化作人形,他的红蓝双眸冰冷地看着两人:“想要两个一起上?正好我今天就把你们全部都杀光。”
元衡不说话,楚随之嫌恶地看了元衡和克里斯一眼:“什么一起上?赶紧打,等老子扒了你的龙鳞,再来对付这个伪君子!”
元衡道:“正有此意。”
话音刚落,几人就又缠斗在了一起。
宁逐抱着厉鸢,来到几千米之外的山峰上,小心地将她放到山洞里。
感受怀里的身体还在颤栗,不由得一顿,小心而又不熟练地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
厉鸢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剧烈的心跳:“我、我没事。”
然而她这么说,还是控制不住瘫软下来。
宁逐一愣,他的手放在她的后背缓缓地带着她坐下。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多余的话。
厉鸢感受身后的微热,和他带着风霜的气息,想要说什么眼泪却落了下来。
“你们几个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宁逐有些无措,他手忙脚乱地去帮她擦眼泪:
“我、我不打了。我也告诉他们不要再打了。”
厉鸢赶紧拉住他的袖子,道:“别,你要是去的话情况会更乱的。”
说完,她抹了把眼泪,呼吸还有些颤抖,但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我就把实话跟你说了吧。”
宁逐道:“我不需要真相。”
厉鸢吸了吸鼻子:“你不需要也得听。”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一抬手却觉得掌心剧痛。
宁逐轻轻地翻过她的掌心,发现手心已经血肉迷糊,不由得呼吸一滞,赶紧撕下衣摆为她包扎。
厉鸢看着宁逐沉静的侧脸,不由得眼角发热,猛地落下泪来。
眼泪落在了宁逐的指尖上,他的指尖一颤,却没有抬头:“稍微忍一下,我轻一些。”
厉鸢摇了摇头,这点痛还不足以让她掉眼泪。她没做多想:“宁逐,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当初为什么会帮助你,然后又羞辱你吗?”
宁逐的动作一顿。
此时山风呼啸,这个小小的山洞内格外寂静。
然而他们都没有看到,一个淡蓝的身影倚在洞口,怔忪地望着天空。
那是克里斯二分之一的灵魂,准确地说,是厉斯的灵魂。
即使知道强制分开灵魂会伤及自身,然而他无所谓。
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要知道她的行踪,绝对不是因为、绝对不是因为……
他看到厉鸢掌心的鲜血,还是忍不住闭了一下眼,喉结一动。
洞内,宁逐的动作又继续了下去,他缓缓地用黑布绕着厉鸢的掌心。
“我想过。但此时这样问题对我已无用。”
厉鸢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没有用的话,你早就装作听不见了。宁逐,以前我只道是我总逃避,如今我看来你们也在逃避。”
宁逐一怔,洞外的厉斯也偏过头。
厉鸢一笑:“这一个月我和衡哥在一起的时候想了很多,他明明知道我是一个凡夫俗子,早晚会死,但从来都不说,我也知道他早晚会成仙,我和他终有一天会分开,但我也不提。
于是一个拖着,一个逃避着,最终迎来了你们。”
她吸了吸鼻子:“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宁逐猛地抬眼,指尖和她的指尖轻轻相触。
厉鸢也抬眼看他:“我不能再逃避了,我也不想让你也逃避。宁逐,其实我和你的相遇,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
厉斯眯起眼,下意识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宁逐的动作突然一顿,他低着头厉鸢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苍白的指尖,还有如同石雕一般沉默的身形。
厉鸢顿时不忍再看。
她知道宁逐就会是这种反应。他太习惯沉默了,以至于受了委屈、受了伤痛,都只会将痛楚咽回喉咙里,即使那痛楚侵蚀他的血脉,腐蚀他的五脏六腑,他也不会呼痛一句。
她想到他在林中递给自己订婚玉佩时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想起他在丰陵城拿着红花鲜衣怒马的模样,忽然就觉得有什么堵住了喉咙,也痛得她眼角发酸。
只是再残忍的真相,还是要把它揭露给他看。她偏过头接着道:
“你那么聪明,肯定都猜到了吧。但是你肯定猜不到缘由。”
说着,她苦笑一声:“有些事情早已命中注定。然而有些事必须要我去做,比如……故意退婚,让你离家出走。”
宁逐猛地握住她的指尖,闷咳了一声。
洞外的厉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倏然瞪大眼。
厉鸢哽咽地道:“其实什么都是故意的。我故意折辱你,故意扔掉你的玉佩,都只是为了逼你离家出走。只要我完成了任务,将你引到正确的道路,我就能勾回家。”
说着,她接住他嘴角的鲜血,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双眼:
“所以,你到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对你的好只是作恶时勉强挤出的一点善意,我只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没有丝毫同情心的女人。”
她话音刚落,宁逐就猛地抬眼,猩红着眼角看着她。
厉鸢的心脏一顿,她故意恶劣一笑:“是不是很生气,这样被耍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宁逐没有说话,他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好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一样看着她。
半晌,突然将她揽进了怀内。
厉鸢吓了一跳,她感受到宁逐的心跳如鼓,嗅到他身上的寒霜气息,不由得僵住了身形。
“宁逐……”
宁逐的声音像是混着沙砾:“莫动。”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我很生气,又带着怨恨以及不可置信。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厉鸢道:“我说出来,就已经准备好承受一切。”
宁逐的指尖颤抖,他几乎将厉鸢勒进了怀里:
“我此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是该对你生气,还是该抛下你?”
他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然而在他的理智下达指令之前,身体已经将厉鸢紧紧地囚在了怀里。
每一寸颤抖的肌肉都像是在告诉他,如果这个时候犹豫一瞬,那么就会后悔一辈子。
厉鸢捏着他的袖口,哽咽出声。
洞外,厉斯木然地看着自己的胸膛,那里已经没有了心脏。
然而此时此刻,莫名的疼痛从胸口裂开,几乎将他撕裂。
他还想发出冰冷的嘲笑,然而一张口却只有哑然。
这算什么!?
他的爱,他的恨难道只是一个笑话?
不,厉斯缓缓抓紧胸膛。他不相信,厉鸢的话只是对这个小子,他和厉鸢的爱是真的,他和厉鸢的恨也是真的,他和她所有的纠葛都不是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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