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梦当觉
应褚用扇骨敲了敲他的头:“宗主的行动要是让你全部了解,那还算是宗主吗?况且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几个月他会突然消失两三天?”
庞宽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他道:“你的意思是……宗主消失的那几天,是去见这个女子了?”
应褚很是高深地点了点头:“要不然你以为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庞宽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只是宗主真的和那个女子成亲生子,为何这么长时间都不说呢。
他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应褚用扇子抵了抵下巴,沉思了片刻,道:
“可能是那女子的身份有问题,让宗主不能公开。不过无论真相是怎样的,我只能确定一点,这个女子对宗主很重要。”
他转过头看向庞宽:“宗主这个人最是肆意,他认定的人管她是什么人,都不会轻易放手。这个女子不管是何身份,你只要细心照料便是。”
不过话说回来,应褚对楚随之让庞宽照料这个姑娘一事很是奇怪,庞宽如此粗心,怎能照顾好一对母女?
应褚皱了一下眉,他没有多想。
看着近在眼前的大门,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孩童笑声,他有些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知道,这么多年宗主没有定下哪怕一段情,可能还是想着那个女人。
如今宗主能够走出来,他们这些无论是当属下的还是当兄弟的,都感到欣慰。
他随着庞宽走到大门前,庞宽叫了一声:
“姑娘,我奉宗主的命,给您送东西了。”
应褚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着装。决定给宗门未来的当家夫人一个好印象。
片刻,就听到里面传来拖拖拉拉的声音,大门被打开。
有一道红影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明媚一笑:“多谢。”
刚准备打招呼的应褚:
“……”
见、见鬼了?!
第74章
应褚从楚随之踏上复仇之路开始, 就已经认识他了。
因此他对于楚随之和厉鸢的纠葛是一路看过来的, 且知之甚详。
他看过厉鸢对楚随之的冷嘲热讽, 也看过厉鸢为了那个雷光对楚随之大打出手。对于这种女人, 应褚是没有多少好感的。因此他免不了会在楚随之的面前冷讽几句。
然而每一次, 楚随之都会冷着脸打断他。
他开始以为楚随之是要面子,且不屑于纠缠这些儿女情长,所以不愿听他说。
然而时间一长, 他就看出了楚随之的异样。
这种异样不是猛然爆发的, 而是藏在楚随之故作不在乎的轻飘飘的笑容下的。
如果不仔细观察不会发现, 应褚偶然察觉这种异样有两次。一次是在楚随之得到了丹师的传承之时,一次在宗门大会上他打败了雷光后。
丹师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有多么重要自是不用多说, 听说楚随之成为了丹师,他当即就找来几个兄弟为楚随之庆祝。
这酒杯刚抬起来, 没想到楚随之二话不说就先喝了一坛子酒, 全程沉默不语。
应褚发现了他胸口透出的血液,惊讶地问他为何不处理, 对方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后来,应褚才知道楚随之胸前的伤口是厉鸢扎的。
第一次,应褚开始感觉楚随之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第二次, 是在宗门大会上。楚随之打败了雷光,厉鸢对楚随之怒目而视。楚随之毫不在意勾了一下嘴角,将厉鸢的哭泣甩在脑后。
应褚暗道这才是男人本色,然而在众人庆祝的时候, 他却发现楚随之好几次都晃了神。
那一次,他就真正地确定,楚随之并没有如他表面上表现得那么不在意厉鸢。
然而无论是身为兄弟还是属下,他都无法对楚随之的感情置喙什么。
直到厉鸢身死,楚随之大仇得报,他这才有点欣慰,自己的兄弟到底没有被感情蒙蔽了理智。
然而这么多年以来,楚随之放纵又浪荡,却怎么都没有定下心来,他就有些怀疑厉鸢的影响似乎并不是他想象得那么浅。
但到底是儿女私情,比起宗门的发展不足挂齿,他也就没有深想。
于是就到了今天。
他以为楚随之终于定下心,找到人生的港湾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厉鸢。
即便应褚向来以精明和稳重出名,此时也不由得头皮一炸,瞬间向后退了十余米,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你!你是……”
厉鸢看着应褚,勉强认出来众人是楚随之身边的朋友,于是眯眼道:
“怎么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人。”
应褚目眦尽裂:“你、你是厉鸢?!你是人是鬼?”
庞宽不由得一愣:
“她叫厉鸢?应褚你认识她?”
应褚看厉鸢一袭红衣,脸色苍白,眼角还有些发红,不由得心下一紧,他瞬间就把庞宽拉了过来,道: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就是宗主的前未婚妻!”
庞宽:“……啊?”
宗主还有前未婚妻?他怎么不知道?
应褚看庞宽这种搞不清楚情况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憋闷,他倒是忘了,庞宽是后来的,不可能知道厉鸢和楚随之的纠葛。
然而庞宽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应褚这一嗓子声音不小,顿时把周围的手下都喊过来了。这下无论是练武的还是干活的,都纷纷放下手中的不兵器和工具,兴冲冲地围了上来。
眼看着四个门洞都挤满了人,应褚有了底气,身上也勉强回了暖意,他力持镇静地看着厉鸢:
“你不是已经、已经死在了厉府吗?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死在宗主的眼前的!”
厉鸢将小凤抱在怀里,耸了耸肩膀:
“你就当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呗。”
应褚脸色一变,庞宽终于听出来门道,手中的饭盒瞬间洒了一地:
“应舵主,你是说……她、她是鬼?!”
这话一出,围在院外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应褚刚想说话,就听耳边传来一道冷声:
“是,她是鬼,还是能把我勾走的鬼。”
这道声音有如炸雷,震颤在众人耳边,所有手下顿时挺直了脊背:
“宗主?!”
瞬间,一道蓝色的身影落在厉鸢的身前,他冷笑一声:
“看来是我平时交给你们的任务太少,竟然让你们闲下来就敢随意走动了。”
手下们都连连摆手:“宗主、宗主,不关我们的事,是应舵主突然嚎了一嗓子,我们才过来的!”
楚随之顿时看向应褚。
应褚脸色猛地变了,他颤着手指向厉鸢:
“宗主,她、她不是……”
楚随之走到厉鸢身边,拦住了她想要回去的身形,直接抬起她的手腕:
“她是厉鸢,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的人。”
话顿,又指向她怀里探头探脑的小凤:“这个不是。”
厉鸢:“……”
庞宽:“……”
应褚:“……”
所以他们的宗主和抛弃过他的前未婚妻破镜重圆以后又要给别人当爹?!
————
玄天宗大堂之内,楚随之侧倚在正座上,边喝酒边听那些那些手下对厉鸢的事情发表长篇大论。
刚才他已经给厉鸢的存在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假死。
他道当初厉鸢是因为假死才逃过一劫,这么多年了两人的恩怨早已放下,于是决定破镜重圆。
虽然手下们对这个理由没有过多质疑,然而他们的重点还是在两人之间的纠葛上。
众所周知,厉鸢之前不仅退过楚随之的婚,还屡次伤害他,厉家更是和湮魂宗有勾结。且不说厉家现在早已覆灭,厉鸢对厉家的事一无所知他们不好拿她说什么,只是过去的事情真的可以一笔勾销,全然不在乎吗?
应褚坐在左方,听着那些手下叽叽喳喳,此时反而沉默了。
因为他算是和楚随之待在一起算时间长的兄弟,他了解楚随之的性格。楚随之这人看似随意好说话,其实内心执拗,认定一件事就不会放手。
对方既然把厉鸢带回来,那就说明他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并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应褚抬眼看向楚随之,对方低垂着眸子看着杯中的酒,嘴边的笑意在灯光下有些不真切,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果然,楚随之把酒杯往桌上轻轻一放。
顿时,所有人都像是点了穴一样没有再动,连和别人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的庞宽都长大了嘴巴,半晌不敢合上。
楚随之缓缓抬眼,眉目在灯光下邪肆深沉:
“这是通知,不是商议。这事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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