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乐姜汤
葛清书听他的声音更不悦了,想到姜舒窈这么明朗活泼的人,配了个这样的冰块,她的语气也不好:“谢公子。”
一旁贵女激动地扯锦帕:“啊啊啊,我看他们口形是在互相打招呼,你瞧见没?”
“瞧见了瞧见了!哼,我看那姜大得意不了多久了吧。快看快看,她上马车了,怎么?是待不下去了吗?”
与她们都想法完全不一样,等姜舒窈上了马车后,谢珣眼神看着马车,话锋直指葛清书:“葛小姐,君子敏于事而慎于言。无多言,多言多败。”
葛清书面若冰霜:“谢公子才华横溢,想必行事上处处合乎君子之风,于友人,于妻子,皆是如此。”
谢珣冷哼一声,眼神冰凉地看她。
葛清书以同样的眼神回他,两人视线相撞,火花四溢,葛清书讥笑一下,收回目光面色冷寒地走了。
另一边看戏的人愈发激动。
“啊啊啊,他们视线对上了。”
“我瞧见葛小姐还笑了一下,她这般性子,何时笑过啊?”
“我就说姜大早晚会被谢郎一脚踹开,还是葛小姐才能配上他。”
……
谢珣站在原地收敛了下脸色,犹豫一番,还是掀帘子钻进了姜舒窈的马车。
谢珮也在里头,见他进来下了一跳:“三哥?”
谢珣被妹妹抓包了,有些不好意思:“你同母亲一道坐车吧,我有话对你三嫂说。”
谢珮看他脸色不佳,幸灾乐祸地看一眼姜舒窈,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第34章
姜舒窈纳闷地问谢珣:“你想说什么?”
谢珣脸色不好, 道:“刚才葛小姐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看她有意挑拨你我二人关系。”
姜舒窈惊了:“怎么可能?她就是让我不要在意流言, 不要委屈自己。再说了,你我有什么好值得挑拨的?”
听她这样说,谢珣收敛起神色, 面上竟有些委屈:“是我多虑了。”
姜舒窈看他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葛小姐虽然看上去不好接触, 其实人很好的, 还想与我来往书信做好友呢。”
虽然她能交到朋友谢珣也开心,但听她这么说,还是有些不悦。内心哼哼,把脸扭到一边,嘀嘀咕咕小声道:“看上去跟个冰块一样, 有什么好的,恨不得把周围人都冻住一般。”
姜舒窈:……
“你要不要借我梳妆镜照一照你现在的样子。”还说别人冰块儿,两人在冷脸这件事上根本不分伯仲好吗?
谢珣“唰”地把脸扭回来, 气得直抿嘴:“你……你……哼!”
姜舒窈哪明白他抽的哪门子风,不再看他,转而撩起车帘一角看外面的风景。
马车驶在大道上还算平稳, 转入小道后就开始颠簸, 姜舒窈被晃得有些头晕, 放下车帘靠在车壁上。
谢珣一直在偷看她, 见状问:“喝茶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竟然有些模糊不清, 姜舒窈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醉了。
那些果酒喝起来度数不高, 但她喝得多又喝得猛, 后劲儿上来了有点扛不住。
她把小矮桌拿出来摊开,趴在上面,回答道:“不喝,我睡一会儿。”
听到响动,谢珣才正眼看她,发现她面色酡红,眸里染着朦胧醉意,疑惑道:“你喝醉了?”就输酒喝的那几杯还不至于吧。
姜舒窈没理他,闭上眼睡觉,难受地皱着眉。
谢珣便道:“我叫丫鬟进来照顾你。”正准备掀帘叫车夫停车,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抽泣声。
他诧异地回头,就见姜舒窈眉头紧蹙,面带幽色,眼里氤氲着盈盈泪意。
谢珣吓了一跳,连忙坐到她身边把她扶起来:“怎么了?”想到刚刚葛清书说的话,他心中揪了起来,“谁给你气受了?你怎么受了委屈不跟我讲,去找一个刚认识的人诉苦。”关键时刻依旧不忘把葛清书踹开。
姜舒窈脑子昏沉,自己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就是很难受,想半天才找到自己哭的理由:“我担心我娘。”
谢珣心一下子就软了,把她扶着靠着自己的臂膀:“别怕,岳母一定会好起来的。”
姜舒窈摇头:“不是这个,只是觉得她好可怜,明明家财万贯,该是无忧无虑被人宠着的大小姐,却在后院里争风吃醋勾心斗角,被磨了性子,成了现下这般斗志全无的模样。”
谢珣还是第一次听姜舒窈说这种话,叹了口气,帮她把眼泪擦掉:“这是你娘自己的选择,万般皆是命,她至少还有你,也算安慰了。”
“我知道。”她靠在谢珣肩膀上落泪,“若非钟情于我爹,她何至于嫁过去受罪。当年情投意合怎么就落得了这番下场,为何就负了她?”
谢珣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帮她擦泪。
姜舒窈心里憋闷,借着酒意开始发酒疯,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说什么,一边啜泣边骂男人都是负心汉。
谢珣默默听着,见她哭得稀里哗啦,妆面晕成一团,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还是绞尽脑汁劝了几句:“也不至于此,你瞧瞧我大哥大嫂,两年成亲这么多年,依旧恩爱如常,大哥待她始终如一。”
他帮她擦把发髻理正,叹息道:“移情别恋终究是用情不够深。”
这句话不知怎么地把姜舒窈劝住了,她收住泪,靠在谢珣身上垂眸发呆,正当谢珣已经她酒劲儿过了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问道:“那我呢?”
谢珣不懂她所言何意,低头看她。
姜舒窈微微仰头,未干的泪滴垂在鸦黑的睫毛上,迷茫忧愁,楚楚可怜。
“那我呢?会有人心悦我,对我从一而终,恩爱不移吗?”
谢珣轻笑道,把她蹭掉的花钿贴正:“会的。”
姜舒窈却又开始泫然欲泣:“什么人会喜欢我这种一个人能啃掉一整只鸡的人呢?”
谢珣愣了,嘴快接道:“肉铺户?”
姜舒窈啜泣声一哽,视线和谢珣的对上,车厢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呜呜呜哇——”随即,哭嚎声响彻马车车厢。
谢珮坐在后面的车厢,听到这哭声愕然不已。不至于吧,姜舒窈惹出了什么祸事,三哥居然把她训哭了?
她心里默默给谢珣记了一笔,虽然她不喜姜舒窈,但是骂女人算什么君子。
谢珣背了黑锅尤不自知,姜舒窈嚎了几嗓子后就累得睡着了,靠在谢珣身上,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毁了上好的缎子。
马车到了谢国公府后,姜舒窈悠悠转醒,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回房,丫鬟们伺候着她洗漱净面后,她便往床上一倒,睡得昏沉,直到第二日才醒来。
这一觉睡醒,全然忘了昨日自己发了酒疯,更忘了自己还毁掉了谢珣一件衣裳。
正巧她让人打的平底浅口铁锅送到了府上,才睡醒后也没什么胃口,只想吃点小吃,她便打算做一做自己想了很久的烤冷面。
烤冷面的冷面皮做起来很讲究,面粉要用到荞麦和小麦面粉,另加淀粉、 盐、碱拌匀,用凉水揉成比较硬的面团,醒半小时后擀成面皮。再用热水煮面片,捞出过凉水晾干。
趁着面皮晾干的时候开始做火腿肠。从大厨房拿来的剁好的鸡肉糜便派上了用场,加入调料调味,最后加入糯米饭和淀粉搅拌均匀。取肉糜隔着油纸挤成长条状,放入窖里烘烤,含肉量十足的火腿肠就做好了。
酱汁用自己发酵的甜面酱、黄豆酱、蒜蓉酱调制而成,咸香甜辣,酱香扑鼻。
等到面皮稍干后,铁锅淋油,放下面皮,“刺啦”一声,水汽蒸腾。
磕上一颗鸡蛋,用锅铲将鸡蛋液摊开,蛋液由透明状渐渐凝实以后刷上厚厚一层酱汁。
烤冷面最忌讳面皮烤干了,所以中途要不断网面皮下面洒水,等到面皮鸡蛋全部熟透以后,再放入火腿肠段,最后撒上葱花香菜,裹成卷切开装盘。
冷面面皮白中透黄,切开后露出里层白黄夹杂的蛋饼以及深粉色的火腿肠,葱花香菜夹在其间,颜色丰富。
尤其是冷面上的那层粘着芝麻的棕红色酱汁,色泽浓郁,有些地方还黏着翠绿的香菜末,看上去可口极了。
烤冷面的精华就在于冷面皮上,面皮口感劲道,有嚼劲,有韧性。而煎烤过程中又不断洒水,烤出来不会太硬,反而有些湿软。
刚出锅的烤冷面酱香味浓郁,酱汁咸香,蒜蓉酱的辛辣和甜面酱的咸甜融合在了一起,一口下去,酱香、蛋香、肉香味浓厚。
姜舒窈顾不得烫,狂塞几口烤冷面下肚,方觉得解了馋意。
不愧是她心心念念的烤冷面,小吃街的常驻选手,这番美味让刚才一切的准备都是值得的。
她很快吃完一盘,又烤了一片,吃得撑了才停手。
到了晌午饭点,也不想吃饭了,又烤了两片冷面,依旧不够,晚上打算继续吃。
只是晚上谢珣回来了,想着厨房仅剩的两张冷面皮,姜舒窈犹豫了。
谢珣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还在介意昨日醉酒的事,心下好笑。
他朝姜舒窈走过去,递给她油纸包:“下值回来路上见着卖麻花的,给你捎了一包。”
姜舒窈拆开油纸包,里面盛着如粗绳相拧,摸着还是温热的,炸得火候刚好,介于金黄色和枣红色之间。
拾起一块放入嘴中,麻花酥脆,外层透着油香,里层没有被油浸入,有种纯纯的麦芽香气,随是油炸物,却一点儿也不腻。
味道酥软绵甜,咬起来嘎嘣脆,有着淡淡的油香味,十分上瘾。
姜舒窈把油纸包合上,决定给谢珣分一张烤冷面。
她做菜,谢珣惯是爱凑到旁边看的,此刻自然是跟着他进去。
见着厨房新添一个铁锅,好奇地问:“怎么想着打个这种形状的铁锅?”
姜舒窈便为他解释:“这种锅能做很多菜的,等我唤人打的铁炉回来了,咱们就可以吃烤肉了。”
等他吃到烤冷面后,就恨不得日日吃,顿顿吃,觉得这铁锅真是打对了。
两人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然后姜舒窈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做晚饭。
于是两人只好去大厨房要了晚膳。
翌日,姜舒窈去寿宁堂请安时,恰巧大老爷二老爷也在。
他们正在说话时姜舒窈进来了,两人对姜舒窈这个弟妹都挺有好感的,便朝她点点头。
老夫人看得不痛快,拉下嘴角。
哥俩也看不到这个,继续捡起刚才的话题,说到过几日藩属国来朝进贡,皇上便打算大开朝会以彰显我朝威赫,然后前往帝王庙祭祀太祖。
上至丞相,下至小官都得到场,而且往往从天还不亮就得到场,从朝会到帝王庙,一站几乎就是一整天。
老夫人提起这个也挺愁的,嘱咐道:“记得带上糕点,饿了就吃些垫垫肚子。”
姜舒窈听了一耳朵,等谢珣回来后便问这事,谢珣习以为常:“就饿一天,又不碍事的,况且日头晒着,吃些甜甜腻腻的糕点反惹得心烦。”
姜舒窈好奇地问:“那不带饼子吗?”
“一般是不带的,馍凉了干硬,饼凉了腥膻。”
姜舒窈挑眉:“怎么会腥膻呢?不如我给你做吧,种类多样,保证你一天都不饿。”她一拍手,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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