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白调
他以前是不满她天天在家,一门心思盯着他,委婉劝过她做点正事,那样人生才有意义。
那时,她一脸坚定地看着他说,她的正事就是把他照顾好。
*
乔绾上辈子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狂,活到27岁,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她也不想这些。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享受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一线城市立足的快-感。
此时,夜深人静,她坐在书房沙发里,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刚把招聘信息发在人才网上。
工作的事,她从不拖沓,哪怕不睡觉也得做完。
她敲字敲得投入,秦沐进门来都没有察觉。
有所察觉时,他已经坐在了她对面的茶几上,还捉住了她一只脚,放在他腿上。
“秦沐,你别想碰我!”她没好气道,企图缩回脚。
“你想多了,别动!”男人强势地扣着她的脚踝,头也没抬,呵斥小孩似的口吻。
下一秒,她闻到了碘伏的味道。
乔绾:“……”还真是她想多了。
男人修长、骨节明晰的手指拿着镊子,夹着浸了碘伏的棉球,抹上了她脚后跟磨破皮的地方。
他垂着头,神情专注,动作细致。
湿漉漉的刘海下,是一双迷人好看的欧式眼,眼眶深邃。
现在想来,他这眼不随乔家人,应该是随了他母亲。
她是见过他母亲照片的。
那时,她十二三岁,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泡在爸爸的书房里看书,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女犹喜欢看些情情爱爱的。
有一次,正看着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从里面掉出一张黑白相片。
老照片,泛黄有了磨损,却清晰可见一身旗袍极有韵味的女子,她有着一双欧式眉眼,大眼清亮深邃,鼻梁高挺,五官立体,很有混血感。
知性又大气。
教她这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都过目不忘。
那时她大概明白,她是爸爸心中的白月光,哪里知道背后是一个悲剧。
乔绾的目光落在秦沐喉结上方那道两公分长的疤痕上,现在想来,应该是他五岁时被追杀时留下的吧?
以前问过他,他轻描淡写地说,小时候调皮,从树上摔下来,被树枝割破的。
秦沐为她贴上创口贴后,抬起头,只见乔绾正看着自己,那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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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充满情.欲的眼神!
她正看着他,一张美颜没什么笑意,下眼睑收缩着,微眯着眼,目光迷离。
秦沐得意地勾起嘴角,他知道,她这一天的反常都是欲擒故纵而已!
她的眼神把她出卖得彻底。
造物主精雕细凿出的通体完美的男人,全身上下唯一的一点缺点,就是他最性感的喉结处那一道惹眼的疤痕。
又是致命的位置,难免引人遐想,好比维纳斯的断臂。
乔绾以前就被他这道疤迷得不行,以至于现在看到,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起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何必这么难为自己!”男人的手指捏住了女人满满胶原蛋白吹弹可破的脸颊,轻笑道。
今天一天是真难为她了,明明离不开他,却故作潇洒,演得逼真。
这么晚不乖乖躺着等他,还跑书房来,拿着电脑装模作样。
乔绾回神,一脸莫名,“什么意思?”
嫌弃地将他的手挥开。
“我的意思,秦太太别再装了。”男人说着,拿开她腿上的笔记本电脑,直接合上,朝茶几上一放。
装???
乔绾一时有点懵,只见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对着自己的脸一刷,解锁。
秦沐教养良好,没有动他人物品的坏习惯,但现在不一样,他得主动点,给她一个台阶下,免得她要面子,不好意思再把他微信加回来。
“秦沐,你别动我手机!”乔绾回过神来,连忙要。
他不理她,在微信搜索框里搜“老公”,没搜到他的微信,倒是有相关聊天记录。
德牧
N条相关聊天记录
那“德牧”的头像就是他的微信头像,卡通小王子。
他们原来是情侣头像,一幅“小王子与玫瑰花”的插画,裁剪成两半,他的是小王子,她的是玫瑰花。
秦沐这下才反应过来,她把他的备注改成了“德牧”!
德国牧羊犬。
脑海里,浮现起一条大狼狗的脸……
……
他缓缓转过脸看着她,手机被她强势夺了回去。
这狗男人,到现在居然还以为她是装的!
乔绾被气得无语,站在他跟前,手忍不住罩上他那张俊脸,胡乱地狠狠地揉了一把,边坚决道:“我再说一次,我是真心要和你离婚的!”
男人:“……唔……!”
他睁开眼时,乔绾已经走到门口了。
“乔绾!”他恼怒地直呼她大名。
乔绾站在书房门口,转身看着站在书房中央,一身深蓝色真丝睡袍,铁青着一张脸,双拳紧握,像头炸毛雄狮的男人。
他还以为她会怕他呢!
“秦先生,晚安。对了,从今晚开始,我们分居,你就独守空房吧!”
看着平时总是摆着一张淡漠脸,不可一世的狗男人,此时被自己气炸毛的样子,乔绾心情好极了,说话间还冲他调皮地挥挥右手。
拉开门,出去了。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依旧不见她回来,还懵在原地的秦沐终于回了神。
分居?
独守空房?
男人用力咽了咽喉咙,凸起的喉结上下滑了滑,胸口的起伏这才渐渐平缓下来。
他回到他们的卧室,房间里还真没她的身影。
男人放肆地在卧室里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实在被她气着了。
明明一双想把他吃了的眼神,却口是心非,他都已经给她台阶下了,她还作。
现在又闹分居,指望他现在去客房找她,把她抱回来?
呵!
他可没那闲情逸致。
……
夏天的雷阵雨说来就来,一道闪电打下,照得房间内亮如白昼,接着,大雨滂沱而下。
听着惊雷声,男人嘴角上翘。
朝大床上一躺,等着口是心非的某女人乖乖回来,朝他怀里一扑,考拉似地把他当树干扒着,埋在他心口说:“老公,我怕……”
还分居呢?
她离开他,觉都睡不着。
他平时去外地出差,她都要跟着。
时间一分一秒,一分钟两分钟地过去,一个小时过去,雷阵雨都停了,也不见乔绾回房来。
啪啪啪的打脸声,清脆又明亮。
秦沐:“……”
……
凌晨三点,床上的男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不论怎么调整,都调不出一个舒服的睡姿,头因为缺眠,紧绷难受,情绪开始暴躁,神经渐渐衰弱。
后来,混混沌沌,也不知是清醒的还是做梦了……
“阿爸,我们回家吧,不要找了!”五岁大的小男孩,拽着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衣摆,仰着脸,坚定道。
**辣的太阳灼得他脸颊生疼,看着完全陌生的城市,来来往往的车辆,他只想回家去。
长年忙于劳作的中年人,布满老茧的手罩上小男孩的头,满眼不舍,“傻小子,阿爸说过多少次,你的家在这里。你亲爸是名门少爷,你妈妈也是富家小姐,你是人中龙凤,咱那小地方哪容得下你!”
小男孩不停地摇头,闹着要回乡下去。
阿爸说带他进城玩玩的,现在却要把他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