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五小姐 第12章

作者:如小果 标签: 穿越重生

  “唐小姐,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花那么多心思在我身上?就因为我是林夫人的义女么?只是,这个理由显然很牵强,因为我并没有妨碍到你嫁给林辉。”休竹微笑看着她,语气似是挑衅。

  唐怡珍瞪着眼睛,发誓般咬牙道:“林辉他是我的男人,他的一切都属于我一人,包括心。只要他想一个人,我必定就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休竹还真忍不住笑起来,“唐小姐如此说是何意?莫非是来告诉我,林家哥哥心中除了你,还有了谁?”

  唐怡珍气得磨牙,哪里还有一丝美女的做派,两女孩站在一起,反倒是休竹看起来更可人几分。

  休竹瞧她那般,忍不住叹口气,从唐怡珍借着永昌侯来破坏任家女孩儿声誉的手段来看,她远远比任休月聪明。可到底是什么让她一时又如此愚昧起来?爱情么?真是可笑,这个世界还有爱情?

  “你究竟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是任家嫁不出去的女儿!”

  “这事儿还真不劳你费心,我能不能嫁出去与你何干?难道你就不明白,你愈是让我难堪,就让某人心中愈加愧疚么?”休竹轻轻一笑,礼貌地点头,“唐小姐,时辰差不多了,请移架。”

  说着四处看一眼,只有碧翠、冬灵及几个跟着唐怡珍的小丫头在不远处站着。便招手让冬灵过来,让她带着唐怡珍去招待宾客用宴的地方去。

  走到无人的地方,紧紧握住的拳头才慢慢松开,碧翠见了,心中一叹,低低地换了一声:“小姐。”

  休竹扭头朝她一笑,神色已经恢复正常。碧翠瞧着心中酸痛,虽然没有听到唐怡珍到底与休竹说了什么话,可也知道唐怡珍来者不善,必定不是什么好话。张开嘴正要说些安慰的话,耳畔传来休竹风轻云淡,却是发自内心的,“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那种怜悯会让一个人变得越来越懦弱。”

  碧翠心中一动,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些年跟着小姐,应该早就了解她。

  休竹整理了自己的思绪,慢慢地往回走。任休兰的幸灾乐祸,任休月的冷嘲暗讽,加之冒出来的唐怡珍,好像自己那点儿小心思变得非常可笑。嫁一个与自己一样平凡的人,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就真的招惹了她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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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5:转变

  任休月及笄礼后,永昌侯府王夫人偕同永昌侯嫡长孙及媒人来拜访了老太太及董氏,下聘礼与迎娶的日子都定下了,说是六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便就在那天迎娶任休月过门。

  任休月掐指一算,不禁笑起来,等她回门的那天,正巧是休竹十五岁生日。却又不敢表露的太明显,微微垂着头,端端正正地坐着。老太太见她如此,心中一喜,虽然考虑到休竹的生日,可休竹婚事迟迟没有定下,反倒不如用任休月回门的事儿掩盖过去。

  董氏有些为难,王夫人瞧出,便问:“可有不妥之处?”

  老太太笑道:“甚好。”董氏也不便多说了。

  送走王夫人,董氏搀扶老太太回到屋里,老太太见她神色凝重似有无限愁绪,心下也明白,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五丫头的事儿,也只能放一放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说富贵也不算富贵,说穷也论不上穷,身份地位不算高。可喜的是五丫头心中长了一只眼,把这一切都看透了,往上故而好,却也不知会多出多少事来,往下看似不好,却能过清净的日子,人也跟着舒坦了。”

  董氏听了,知道女儿说老太太明白的话是真的,可一想到任家三个女孩儿都有极好的婚事,唯独自己亲生的,却落了个这个下场,不免有些不甘心。“老太太说的极是,五丫头还特特地找儿媳说了一回……”

  话虽如此说,嗓音却多有失望。老太太笑道:“平时看不出来,这丫头鬼精灵着,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说明她是明白人。你放心,我虽老了,看人的眼力却错不了,五丫头的婚事我自会好好看看,不会让她吃亏。”

  董氏听得老太太这么说,才笑出来。

  老太太又问起任老爷的事儿,董氏道:“这段日子公务繁忙,故而每天都回来的晚。”

  老太太蹙起眉头,眸光中有几分严肃,“你也总不能一味地这么顺从他,三个女儿都出阁了,该好好收收他的心了。”

  董氏点点头,再无话。

  只说任休月的婚事,这永昌侯嫡长孙虽说是续弦,可任休月却是从未有婚事的女孩儿,故而也都按照初婚时迎娶正妻的一切礼仪照办。提亲,小聘、大聘诸多事项一件不曾马虎,也算是给任家极大的脸面了。只一件,彩礼中尊雁因一时寻觅不到,只用了白鹅代替。十来箱沉甸甸的聘礼用红绸子打了封,摆放在厅堂中央,格外的引人注目。比冯家和徐家的聘礼足足多了一成。

  任休月也面带桃花,流露出待嫁女儿的娇羞,只眉宇间难掩那份即将步入上流社会的骄傲。时常在休竹和任休桃跟前表现出来。然而,面对董氏却一改以往傲慢无礼的态度,瞬间变得恭谨起来。这些日子,时时刻刻跟在董氏身边。或端茶递水,或跑腿传话,无不尽心,老太太瞧着心里格外欢喜,直说四丫头终于懂事了。

  董氏露出真心实意的笑,老太太便嘱托她:“这些年都是你主持家中一切事项,虽咱们家不能与永昌侯比较,可道理都是相通的,你趁着这些日子多多教导她,往后她明白过来,自是会孝敬你。再说了,咱们家都是女孩儿,她们姐妹间往后也须得相互扶持。”

  董氏点点头,微笑道:“老太太说的很是,四丫头嫁去那样的人家,与咱们家老爷也诸多好处,我心里明白的,老太太放心吧。”

  老太太欣慰地笑了,她深知董氏虽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孩儿,见识不多,但却是个真正的明白人。这些年冷眼旁观,老太太愈加地感觉到,自己当年极力将她扶真正是做对了。说到底,也是前面那个儿媳妇的眼力不错,相中了她,倘若换成别人,指不定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

  对于任休月的改观,府里所有人都颇多赞美,任老爷听见了也格外欣慰,一时想到永昌侯家的聘礼厚实,四丫头的嫁妆是不是也该添加一些?

  董氏显得有些为难,蹙着眉头道:“如此以来,倘若二丫头和三丫头知道了,岂不是要说老爷您偏心?与她们姐妹间的和睦也无益处。”

  任老爷仔细一想,这话也有道理,便道:“那嫁妆咱们准备一样的数量,只一切都用好的,毕竟是那样的人家,咱们也不能让四丫头丢脸。”

  董氏手头并无宽裕的银两,虽然一直都是她当家,可王姨娘受宠时,任老爷私底下也不知给了她多少东西,虽然,老太太收回了不少,可在京城落户,也花去一部分了。现如今四丫头嫁人,紧接着还有五丫头的婚事。

  任老爷瞧着董氏的模样,心里冷哼一声,董氏到底还是没有将四丫头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声音不觉冷了几分,道:“倘若五丫头也能嫁入这样的人家,倘或更尊贵的人家,嫁妆自然也不能按照她们姐妹的办。”

  董氏一听这话不对劲,又想到五丫头的事,心中微酸,喃喃道:“老爷这是何意?明知五丫头不可能高嫁,您还说出这样的话。到底也不是我偏心,前两年二丫头和三丫头嫁人,只两人的嫁妆就花去八千两银子,加上里里外外的琐事,一共一万两银子。那余下的银子不是我不愿意拿出来,只五丫头也到了出阁的年纪。”

  任老爷不善庶务,老太太是厉害的人,这一切从来没让他操心,如何知道家中账目?只一心认定董氏不肯拿出银子来,一气之下,当晚就去书房歇息了。

  董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不曾合眼。

  第二天.老太太见她精神不好,逼问下,董氏方才把昨晚任老爷说的话都说给老太太,老太太尚未听完,已经沉下脸,“今个儿老爷回来,你让他来找我。”

  董氏忙道:“请老太太听儿媳一句话,如果老太太是真心疼我,就别找老爷。昨夜细想,老爷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永昌侯府邸,那原本就是尊贵的人家,四丫头嫁过去是高攀了。倘若穿戴不及永昌侯府上夫人奶奶们,又如何能抬得起头说话?毕竟是任家的女孩儿,也不能让老爷在外面丢脸。五丫头的亲事尚未定下,儿媳就先把银子拿出来使了,等五丫头嫁人的时候,再想办法吧。”

  老太太一听,当即就笑起来。

  门外,站在窗户底下的任休月听了,不禁得意洋洋地笑起来,携着采荷一起离开,也就没有听到,后面老太太还对董氏说,以后休竹嫁人,她会拿出一些东西给休竹压箱底。

  采荷一直对任休月这些日子的表现感到非常迷惑,虽说讨好董氏是为了嫁妆,可刚才听董氏如此说,好像也是老爷的意思。

  任休月心情愉悦,笑的天真无邪,“你真是笨蛋,你以为我喜欢讨好董氏?不过是缠着她让她教我如何理家,但我也明白,王夫人如今年轻,断不会立刻就把权力交给我。我如此做一则是让老太太看着喜欢,二则,这样董氏就没有时间给休竹说亲事。”

  采荷恍然大悟,禁不住赞道:“小姐真是聪明,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就让五小姐十五岁生日那天,办不成及笄礼,可就真要贻笑大方了,看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出去见人。”

  对于任休月的转变,冬灵的意见是:“她大概是得了迷心症。”

  碧翠笑道:“你就不说她是想通了某些道理?”

  冬灵冷哼一声道:“她若是能想通,那我也早就想通她为什么会改变了。”

  碧翠一怔,或许冬灵说的也不无道理,可任休月这么做到底是为何?两丫头同时将目光落到休竹身上,而休竹正巧在这个时候不小心被针尖扎破了手指。

  碧翠连忙走过来,抓起休竹的手指放在嘴里,半晌才拿出来,看着上面几个针眼,心疼地道:“小姐就别做了,你瞧瞧你的手。”

  休竹叹道:“往后可咋办?衣裳破了我也不能补吗?”

  碧翠道:“横竖有我和冬灵,难不成还要你动手?”

  冬灵也忙忙地点头,“就是啊,我刺绣还能入眼,碧翠做衣裳和鞋子的手艺比裁缝还好,哪里需要小姐动手?”

  休竹看着她们,呵呵笑起来。自己应该满足了,身边有这样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人。而作为姐姐的任休月,却连她们也不及,“以后别给银翘说些有的没的,银翘心底纯良,嘴又直。”

  碧翠和冬灵一愣,相视一眼,似是明白地点点头。

  026:来客

  然而,任休月的打算却在几天后就落空了,因为老太太的女儿,任家姐妹的姑妈从登州来了。

  任姑妈如今已是四十岁的妇人,穿着真丝碧翠红花褙子,温和端庄,那股子雍容华贵不消用衣饰衬托,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举手投足间自成大气,上对老太太尊敬有加,下对任家姐妹慈祥和蔼,平辈的对董氏和顺,几句话两人便似多年的好姐妹。

  休竹唯有感叹,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就是这身体的母亲董氏身上,也有好些东西没有学会呢!

  毕竟是养尊处优的人物,本来也生的漂亮,所以,即便是四十岁的妇人,也是风韵犹存,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景。其实,任老爷长得也不差,看任家几位女孩儿就知道了,只是休竹运气不好,只吸收了他们外貌上的缺点而已,所以才显得平凡了。

  任姑妈似乎对平凡的休竹很喜欢,和董氏说话的时候,就一直拉着休竹的手。对面的任休月虎视眈眈,不甘心地一直盯着休竹,几次想插话,偏偏也不知说什么。

  “……这些年总想着去看看母亲,看看你们,奈何家中事儿多,一时又脱不开身。如今好了,京城和登州离得也不算远,最多不过六天的行程,以后来去也方便省时了。”

  休竹听姑妈这话,总觉得是话里有话。董氏微微点点,嗓音不紧不慢,笑道:“大姐说的是,如此一来,母亲倘或思念大姐,或我们过去,或大姐来都方便了。”

  “就是这个理儿。”任姑妈说着朝休竹微微一笑,丹凤眼自生光彩。

  休竹心中咯噔一声,姑妈这次来说是参加任休月的婚礼,可这时间也早了些。一定还有其他什么原因,休竹连怀疑都免了,定是老太太托她在登州给自己寻一门亲!

  任休桃听了,想到三姐任休莲没来,禁不住问了一声。姑妈用另一只手拉住任休桃,和蔼地笑道:“三姑娘她婆婆这些日子身上不好,不过,你放心,隔不了多久就来了。”

  任休桃还是有些失落,低着头叹气。人小鬼大的,模样可人极了。姑妈笑问道:“叹气做什么?”

  任休桃沉着嗓子,苦着脸道:“二姐、三姐都嫁人了,四姐也要嫁人了,五姐也不会在家中待多久,往后家中就只我一人。”

  董氏略微沉下脸佯装不高兴,姑妈笑道:“难不成你想姐姐们都陪着你,等你嫁人了,她们才嫁?”

  “我没有这么想,只是不想五姐也和三姐一样,去那么远的地方,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面。”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端的是叫人可怜。

  姑妈怜惜地摸摸她的脑袋,意味深长地问:“倘或在那边,过的比在家里好,家里舒心,你也不希望姐姐去吗?”

  任休桃严肃地思考了一下,慎重地问:“真的会比家里好吗?”

  “好不好也不是姑妈说了就算数的,过日子还是要靠自己,好与不好,旁人又如何知道?”

  任休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姑妈说话和五姐一个语气。”

  姑妈微微愣住,诧异地看了休竹一眼,随即笑眯眯地点点头。董氏瞧着,心里也是一喜,自己的女儿如何自己是明白的,可由自己说出来就有黄婆卖瓜的嫌疑,任休桃是孩子,而最是孩子无心机,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就更高了。

  晚上,任姑妈在老太太屋子里歇息,母女两许多年没见面,自是有徐不完的旧话。这任姑妈夫家姓陈,是登州有着上百年历史的书香大家族,家中族人多走仕途道路,这些年下来,也出了不少人才,直到陈姑爷这一代,就出了一个陈侑宏,如今是登州首府,属朝中三品官员。

  那登州也是极富饶的地方,是北方与南方的商业纽带,说到商业,就不得不提登州盛家了。虽是近年才发展起来的,其财力却不可小觑,大有登州首富的苗头。单盛家的宅子就占了登州南街一整条街去,而宅子里更是修的富丽堂皇,那上古玩器也有摆在太阳底下的,或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看起来不显眼的东西,因觉怪异,倘或一问,便知不是平常人家有的。

  至于屋子里的一切陈设,但凡世上有的,就一定能在盛家找出来。那铺地用的不是一般的石头,都是打磨的可以照出人影儿的大理石。一应木头做成的窗户、围栏、桌椅等,都不是一般的木头,或鸡翅木,或檀香木,或银杏木,就是家下丫头小厮,身上穿的,嘴里吃的,也与别家不同。

  老太太露出几分诧异:“那盛家原也是书香之家,如何十来年不闻消息,已经有了这般光景?”

  任姑妈笑道:“母亲不知,那盛家老爷因功名屡屡失意,为了一家生计才走上商贾这条路。一颗心就希望儿子能替自己完成自己没能完成的。偏那孩子十来岁就露出经营的天赋,到底也不是不喜欢读书,只少年老成,想着一家的生机,父亲又是个书呆子,真正出去做生意,指不定要被人家蒙骗。”

  老太太点点头:“也是个难得孝顺的孩子,知道体谅父母。”

  任姑妈笑道:“可不是,如今才二十四岁。”

  “可,这样的人家,何来二十四岁都没成亲?”

  任姑妈蹙着眉头道:“原本是小时候定好了的亲事,只不过盛家落败之时,那家人瞧不上,死赖着来退了亲,后来那女孩儿嫁了人,不料不出两年,丈夫竟然死了。”说到这里,任姑妈一叹,“不巧的是,这女孩儿的父亲也死了,这女孩在夫家受人欺凌,不得已回来登州同母亲住,孤女寡母的也没个生计来源。盛家夫人瞧着可怜,常常使人送银子救济她们。原是好心,可这母女两狗急跳墙,非说是盛家退亲,她们才落得这么个下场,每个月总要去盛家大门口闹一场。也因为此事,那盛家的孩子一直耽搁至今……”

  “这些事你既知道,旁人也必是知道的,难道就没有……”

  任姑妈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苦笑道:“自古商人的地位低下,好的女孩儿眼光高,不好的那孩子也不愿。倒不是那孩子不识好歹,盛家虽说是商贾,来往的人却不见得一般。有几个女孩儿应付的来?”

  老太太听了叹道:“都是读死书给害了,心里巴不得有了这门亲事,却又难开口。”

  任姑妈一听这话,知道老太太也是有心了,笑道:“我瞧着五姑娘就不错,做派大方,虽然没说上几句话,却可见这孩子是个有主张的。”

  老太太也欢喜,这门亲倘或说定了,倒真是不错。那庙堂里的事儿,向来是官商不离。只是,想到五丫头的好处,老太太并没有立刻点头,“到底还是该见一见的,这五丫头我心里极是喜欢,倘或那孩子不好,我第一个不愿。”

  任姑妈笑道:“这不难,那孩子如今就身在京城,明儿找人去知会一声,他必然就来了。”

  老太太不禁点点头,任姑妈心里极是欢喜,说起盛家的那孩子,端的是仪表堂堂,知书达理,对人也尊重,还真的找不出什么坏处来。

  隔日一早,董氏带着三姐妹去给老太太请安,大伙儿又陪着老太太和姑妈用了早饭,三姐妹陆续出来回自己院子里去。任姑妈和老太太就把昨晚的话说给董氏听,董氏哪里有不肯的,不说那家里如何,单是任姑妈保媒就足够让她放心了,便立刻问了任姑妈那孩子落脚的地方,找了妈妈来,任姑妈写了帖子,便去找人来了。

  这事儿虽没明着说给其他人知道,可昨天任休桃和任姑妈之间的交谈,只要有脑子的都猜得出来。任休月一颗心只怪姑妈多事儿,恨不能姑妈没来,采荷瞧着,安慰道:“小姐有什么好难过的?即便五小姐寻了亲事,那也不在京城了,三小姐生的漂亮,说是徐家不错,可如果真不错,去年年底如何又回家来?说不定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呆不下了才回来避一避的。你再想想五小姐,除了身份,还有什么比得上三小姐?她又是被退亲了的人,横竖再也不能和小姐你比较了,您以后可是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