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五小姐 第55章

作者:如小果 标签: 穿越重生

张妈妈应下,碧翠将东西拿出来递给张妈妈,便叫她快去快回。

瞧着张妈妈走了,休竹心里才略安,复又拿起账本,是年前两处宅子的租子,账房拿过来休竹过目,也是要休竹心里有个数的意思。

中午,大伙都在明夫人屋里用饭,靖南王没有回来,范炎回来了。瞧着他神态轻松,丝毫没有紧张,明夫人面上很不喜,可瞧着范炎大口大口吃饭,又心疼他,一个劲地叫丫头给他碗里夹菜。

饭后略略坐坐,明夫人便朝范炎道:“下去歇歇吧,今个儿是头一天,倒不必温习功课,明个儿温习一天,后天也歇歇,好准备下一场。”

范炎点头,巴不得明夫人如此说,目光不觉就落到二奶奶身上。二奶奶低眉垂目,眼观鼻,鼻观心。

明夫人是暗暗冷哼一声,淡淡道:“去吧。”

范炎便站起来,拉着二奶奶行了礼就下去。休竹正要走,明夫人突然叫住她,一改刚才的不高兴,笑眯眯道:“一会儿净慈寺的人要进来,你去给门上的说一声,直接领到我这里来便可?”

休竹有几分疑惑,明夫人便笑着说她要礼佛的事儿,总之话里的意思就是,她如今守寡,家里的事儿休竹打理了,免得旁人说三道四,也求个清净,毕竟也不是年轻人了。

当然,明夫人说的很侧面,休竹倒觉得她话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可瞧着模样又好像早就希望能一心向佛,只是以前不能够,如今能够了。

休竹点头应下,回到屋里,张妈妈已经在屋里候着,站在下面回道:“老太太身体硬朗,夫人胎象稳固,没有大碍。”

休竹一颗心落下,暗暗道,以后再也不去求神拜佛卜卦算命了!

自净慈寺的尼姑来过之后,明夫人便是一心开始礼佛,二奶奶也不必过去立规矩了,也和休竹请安的时辰一样。

转眼,范炎大考结束,放榜的日子尚且比较远,他虽说的自信满满,可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能取得好成绩,特别是明夫人。

二月底,任休莲的儿子办满月酒,休竹琢磨着让靖南王也去,早早就说了,可偏偏那天不是靖南王沐休的日子。

休竹很郁闷,夜里躺在床上,不许靖南王抱她,还多拿了一床被子裹住自己,耍了耍小性子。

靖南王瞧着小妻子倔强的背影,轻笑着问道:“夫人是怪为夫上次没有陪着夫人一起去么?”

“我哪里怪过王爷了,王爷公务繁忙,我……”不过是想让你去瞧瞧,烨哥儿多可爱啊,三姐的儿子多漂亮啊,还有桂姐儿,这么小就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姑娘很招人喜欢的。这话,休竹没有说出口,不觉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不留痕迹地把身体往中间挪了挪,小性子可以调节情绪,可也不能过。对男人,总要给他足够的脸面,相对的,他也会对你多一些维护,特别是靖南王这样的人。

“王爷忙,这些事儿原是该我去处理的,不能陪着我去就罢了。”休竹说着朝他一笑,道,“反正你又不是没见过烨哥儿。”

靖南王如何不明白休竹的意思,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伸出手抱住小妻子,将多余的被子踢到墙角。嘴角含笑,轻声道:“睡吧,明儿下午为夫来接夫人。”

休竹在心里长长叹一口气,只听得耳边渐渐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又似乎听到外面的风声夹杂着雨声,萧萧索索,也不知何时才睡去。

任家五小姐·正文 071:心思

  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早上的风有些清冷,休竹拢了拢衣裳,放下手里的茶杯,去柜子里找了一件略厚一点儿的里衫出来。见靖南王从门外归来,忙叫他去净房换上。

  靖南王倒没觉得多冷,只要瞧见小妻子在身边,心就是暖的。

  被靖南王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休竹道:“瞧着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王爷还是穿上吧。”

  靖南王站着没动,休竹幽幽地叹口气,率先往净房去了,靖南王低头一笑,紧着跟过来。

  两人从净房出来,恰好碧翠领着丫头婆子进来摆饭,也不知是不是休竹看花了眼,她怎么总觉得大伙的笑很是诡异?她服侍靖南王穿衣,就有那么好笑么?靖南王还给她端茶递水呢!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靖南王出门,碧翠凑过来贼兮兮地道:“王爷从来不要别人服侍他更衣。”

  画外音就是,靖南王对休竹很有感情,不同于别人新婚一年后,便相敬如宾,而他们好像是越相处感觉越和谐。

  休竹倒是知道的,每天自己醒来的时候,靖南王基本都已经穿戴整齐,然后很自觉地回避。其实,那是因为靖南王好男色,从来不亲近女色,休竹觉得这个理由一定要充分地利用起来。佯装嗔怪地瞪了碧翠一眼,“就你什么都明白。”

  碧翠低头一笑,休竹的嘴角也不觉荡起笑,心情愉悦地去东暖阁处理日常琐事。因是月底,要结算丫头婆子,里里外外众人的月钱,故而就把张妈妈和玉儿留下了,让缪妈妈陪着一起出门子。

  其他琐事不必细叙,瞧着比平常早些时辰,便往明夫人那边去了,这么早去当然是有事儿的。那就是二奶奶的月钱问题,范炎和范鸿每月的月钱是二十两银子,出门备车是府上另算的,不必要的东西他们倘或要置办,就是用自个儿的月钱。只目前,范鸿的月钱是拿到了明夫人那里,他年纪尚小,平常都在屋子里读书,实在没地方使用银子。

  如今范炎成家立业,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休竹也不甚清楚。西府和东府都没有王府这样的例子,也不好借鉴,还有就是,以前的账本早就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去了。

  而聪明的明夫人也没打算用这样的小事儿为难休竹,瞧着休竹早了些时候,也不觉诧异,寒暄几句,就主动说到月钱一事上,说是按范家原来的旧例,算二十两银子。

  这样的算法其实也不算过分,靖南王在工作,在往家里赚钱,范炎那边是没有一分钱的进账。关键是王府总账那边,靖南王生母的嫁妆有一定的比例。靖南王和休竹多算的,也是用的史王妃留下的,并非老王爷留下的资产。

  休竹怀疑,如果按照旧例,自己也该是二十两银子。当初明夫人给了四十两,只怕是做给靖南王看的,证明她并没有将史王妃的嫁妆收入也贪了去。明夫人很不简单,休竹一直都知道,不过能这样相安无事,休竹也乐的安宁。

  月钱一事解决,明夫人就询问起任休莲孩子满月的事儿,休竹笑道:“就是今儿。”

  明夫人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嘱托道:“虽不是冬天,这样的季节上下雨也冷,多注意些。”

  休竹笑着点头,明夫人忙叫身边的妈妈去准备满月礼,笑说道:“你带去吧,见了亲家老太太替我请安问好。”

  休竹替任休莲谢过明夫人,点头应下。恰好,二奶奶过来请安,见休竹已经到了,神色略略有些惊讶,似乎还有点儿不安。

  朝明夫人行了礼,见明夫人笑容温和,与往常没有两样,才略略安心。又朝休竹见礼,三人坐着说了一会儿闲话,二奶奶听说休竹三姐满月,今个儿要出门子,就忙叫跟来的丫头回去取贺礼来。

  休竹犹豫着不想收,二奶奶笑道:“既然是嫂子的三姐,也是弟妹的三姐,想跟着嫂子一起去瞧瞧,只怕唐突了。”

  休竹大大方方收下,代表任休莲谢过二奶奶,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起身告退。

  因下雨,徐家宅子倒没有来多少客人,许多亲戚都是找了借口只派人将贺礼送来就罢了。不过,任家姐妹除了任休月因桂姐儿这两天身上不大好,所以没来,其他姐妹都来了,董氏也一样来了。徐夫人格外欢喜,忙里忙外瞧着精神比上次来的时候还好了许多。

  任休莲搬回正屋,在徐夫人的叮嘱下不得不继续在床上坐着,很感激地朝休竹等道:“谢谢你们都来了。”

  很多亲戚都没来,如果任家姐妹也不来,这个满月酒就显得太冷清。这是其次,关键是任家姐妹能来,也是肯给任休莲撑场面。

  任休兰宠溺地看着烨哥儿笑道:“烨哥儿吵着要来看表弟,我也想出来走动走动。”

  任休莲摸了摸烨哥儿的脑袋,和烨哥儿说了两句话。转而看着休竹问道:“现在还没动静么?”

  这问的就是休竹的肚皮了,休竹微微红了脸,垂着眼帘轻轻摇摇头。任休兰和任休莲同时露出担忧来,转而又忙安慰道:“不用着急,就和我一样,该有的时候就会有了。”

  休竹轻轻点头,任休桃也扯了扯休竹的衣袖,看着休竹给休竹打气。休竹心头暖暖的,看了看姐姐妹妹们笑道:“这种事儿我知道的,不能急,太着急反而不易得。我真的没事儿,再说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这话也只有任休莲和任休兰才听得明白,王府二奶奶进门了,如果休竹这个时候有了身孕,明夫人必然会因此冠冕堂皇地让二奶奶帮着休竹打理。如今休竹理家时间不长,根基还不算稳定。二奶奶有明夫人协助,休竹这些日子的努力,只怕要付诸东流。

  那边任休菊不觉低头冷笑一声,上次偶然听到董氏和老太太说话,说休竹压根就没有和靖南王圆房。任休菊虽年纪小,以前在家里,村里的妇人经常聚在一起说这些话,她早就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虽然当时听着脸红心跳暗恼她们说话没个顾忌。

  这个话题因任休莲和任休兰的沉默显得有些沉重,休竹提到徐宜谦大考的事儿,任休莲轻松地笑了笑道:“不管如何,反正我是相信他的,今年若是不成,再努力吧。毕竟还年轻,实在不能够,看他的意思另做打算。”

  徐宜谦性子稳重,这些事任休莲和徐夫人故而会操心,可现在有了儿子,徐宜谦本人也不会让她们太过操心。

  恰好这个时候,许久不见的林夫人来了。不但休竹惊讶,董氏也惊愕地站起身,忙迎出去。只见徐夫人了林夫人并肩走进来,林夫人起色瞧着不错,只看着身形消瘦了些。

  众人忙起身见礼,徐夫人、董氏、林夫人三人说了一会儿闲话,林夫人便走过来看任休莲的孩子。拿出一只赤金长命金锁,微笑朝任休莲道:“上次洗三原是准备来瞧瞧,只家里事儿多,脱不开身,今个儿有空料定你们姐妹都回来,我也来凑凑热闹。”

任休莲早就激动的不知说什么了,很显然林夫人是站在娘家的角度来的,忙叫丫头搬了椅子来,请林夫人入座,又下床亲自给林夫人倒了茶送去,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里屋子窄,也乱腾腾的……”

  话没说完,林夫人轻轻打断笑道:“这样才热闹呢,不像我……”

  唐怡珍和林辉闹着,宅子虽大,却没一个真正清净的地方。林夫人黯然失色,只一瞬又恢复常态,拉着任休莲的手说了几句话,又逗了逗烨哥儿,便让休竹到她身边去。握着休竹的手,左右上下细细打量一遍,这个义女是不一样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息,通身的气派,乃至容貌身形。

  虽不十分出众,却有股子让人心里突然温暖的感觉,让人想要亲近,而不是那唐怡珍一副任何人都欠她的模样。

  林夫人眼里多了几分心疼,就像心疼自己的女儿一般,那王府也不是安宁的地方,可每次瞧见休竹,从来没有在她眼里看到过真正的愁绪。说到底,也是林家亏欠了休竹,不仅被那个没有眼光的儿子毁了闺誉,还……

  可是,休竹她并没有因此而怀恨在心,殊不知,正是因为如此,林夫人心里愈发觉得愧疚。嗓音底浅,充满担忧,“如今你那里一切还好吧?”

  休竹笑着用力点了点头,笑道:“义母不必担心,我过的很好。”

  董氏满脸宠溺安详地看着休竹,林夫人也不禁想起靖南王来,虽只见了几次,不过印象挺好的。就是,外面人说靖南王好男色不亲近女色,而休竹这么久也没动静,由不得不叫她担心的。蹙着眉头看了看休竹平坦的小腹,休竹很郁闷,现在所有人都注意她的肚皮去了。

  于是,休竹只好将林夫人的目光引到董氏肚皮上去,三人说了一些生孩子的话题,一时陷入沉默。恰好徐宜谦进来拜见长辈,瞧着他谦虚有礼,眉眼里露出的几分喜色,林夫人突然悄悄儿朝董氏和休竹道:“也是听我家老爷说的,到底真不真倒不知,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说任家三女婿这次文章做得不错……”

  林老爷在京城为官多年,同僚之间关系定然不错,而林夫人又不是那挨打诳语的人。她这样说,必然是确有其事,何况过年时,任老爷也考过徐宜谦,也说徐宜谦才学不错。

  休竹和董氏面露喜色,待徐宜谦走后,林夫人又朝董氏道:“徐家也是书香大家族,老太太到底是有眼光的,三姑奶奶也是有福气的。”

  这话无疑不是表明徐宜谦靠的相当不错,难道会是状元?休竹转而一想,大考前三甲要经过殿试,但只要名列前三名,哪怕是进入前三甲,仕途之路也必然顺畅。任老爷当年就是二甲进士出身,林辉是三甲同进士,只因他大考那年,是前三甲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故而轰动一时,成为京城富家子弟的表率,加之他模样生的一等风流俊美,成为京城中诸多待字闺中女孩儿的理想夫婿。不过,后来被同样才貌双全的唐怡珍拿下了。

  董氏心里自然欢喜,笑道:“如今还没确切的消息,还是要放榜之后才知道到底如何。”

  林夫人微微一笑,想到自己的儿子林辉,当然也是她的骄傲,如今却……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休竹瞧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想了想还是算了。林夫人今个儿来了,就说明她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或者说她已经看开了许多。

  董氏琢磨着侧面地问了问林夫人林辉的打算,在翰林院三年学习考核结束,成绩优异的留在翰林院,也可在京城六部或其他地方某个官职,或者外放。以林家的实力,要在京城给林辉谋一职也不算难事儿。

  可林夫人却道:“准备外任。”

  董氏和休竹同时露出惊讶的神色,林夫人只有林辉这么一个儿子,真舍得他外放?

  林夫人坦坦荡荡地道:“我家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的,外放反而更好,虽说苦了些,到底更磨练人。”

  林夫人如此说的意思是,林辉外放,是不打算让唐怡珍跟着去的。唐怡珍要和离,唐家不肯,又在家里闹不许林辉有别的女人。林辉外放,身边定然缺不了女人,到时候生了儿子,唐怡珍也不能如何了。即便唐家不肯,唐怡珍又不能生养,不和离就把孩子养到身边当时自己生的也一样。

  虽说嫡子和庶子有差别,可如今唐家和林家也只有这么办了,总不能让林家断子绝孙吧。唐怡珍也不能老来无依靠。

  难怪林夫人瞧着轻松了不少,原来是已经这样打算了。只怕,外放的日子都定下了。董氏一问,果然听到林夫人道:“下个月中旬动身,前往潮州。”

  这么远?比沧州还远!

  林夫人浅笑道:“我也合该清净清净了,这样下去我还能坚持多久?”

  董氏叹口气,话说到此,恰好开午饭。林夫人整理了情绪,大伙便在徐夫人的带领下饭厅去了。

  吃了午饭,林夫人略坐一会儿便告辞,休竹和董氏知道,她是回去张罗林辉外放的事儿。徐夫人挽留几句,将她送到门口。

  任休莲瞧着忙招手要休竹过去,八卦地问林夫人都说了什么?休竹轻描淡写地道:“林家大哥要外放。”

  只一句话,任休莲就彻底明白了,嗤笑一声道:“总算是尝到苦果了!”

  任休兰笑着摇摇头,恰好任休莲的儿子醒了,任休莲忙抱起来,一边叫着元哥儿,一边轻轻哄着。

  任休桃扑哧一声笑出来,“三姐怎么改了这样的名字?”

  任休莲笑眯眯道:“是第一个孩子所以就叫元哥儿了。”当然还有另一个意思,希望元哥儿的父亲能高中状元郎。

  休竹和任休兰心里明白,只是不点破罢了。不过学识不错的徐宜谦能容忍这个名字,对任休莲也是诸多维护,他们两口子的感情不错。

  落了一天的雨,终于在午饭后停了,外面的风愈发刮得冷,屋子里却热闹非凡。至申时三刻,靖南王和冯清一起来了,烨哥儿听见,便要去门外接父亲,任休兰笑得无奈而温柔。

  徐夫人忙张罗晚饭,让众人吃了晚饭再回去,董氏推辞道:“已经打搅了半日,你们也该歇歇了。”

  徐夫人忙道:“吃了再走也不迟。”

  董氏说老太太一个人在家里,徐夫人也不好多加挽留,依依不舍将大伙送出来,又握住董氏的手,要董氏常来逛逛。一路走,一路说说笑笑。

  任休菊默默无闻跟在众人后面,只抬头时不时地朝门口张望,转角后终于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背影。和二姐夫、三姐夫站在一起,其他两个人明显挨了半截。举手投足总有一股子吸力,老太太说的那个书生哪里比得上他,连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不时正妻又如何,一辈子跟着那个书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出头。何况,不是还有一种母凭子贵的说法么?就拿任家来说,倘或当初的王姨娘生了儿子,四姐任休月是儿子而不是女儿,老太太会喜欢董氏么?董氏虽为正妻,只怕还不如姨娘的身份。

  靖南王没有问题,而是看不上模样平淡的任休竹,任休竹生不出孩子,只有被靖南王休离的下场。到了那个时候,老太太还会喜欢任休竹么?

  任家,老太太、董氏、任老爷、任休桃,好像所有人都对自己很好,可是她们是真心的么?自己和她们终究不是一家人,她们会一心一意为自己打算么?答案是否定的,既然如此,自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任休菊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她落在休竹悲伤的目光是幸灾乐祸和冰冷的决绝,让任休桃不觉浑身一颤,慢慢地拉开距离,靠近董氏那边去了。

  任休菊怎么会这样看着五姐?任休桃想不明白,只是突然间不想再和任休菊站在一起了。

  可是第二天,听到一个消息后,任休桃好像有些明白了。那个消息是,老太太给任休菊瞧上的那个书生突然找到任老爷,磕头请罪,说是家里人突然带了消息来,说是家里长辈已经寻了一门亲事,聘礼都下了,叫他回去成亲。

  任休桃听到消息后,立刻就赶到老太太那边去,董氏和任休菊都在,也不知说了什么话,任休菊眼睛哭得有些红肿董氏正轻声安慰。

  老太太清冷地道:“有什么好伤心的?咱们任家的女孩儿也不是只有他家才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