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如小果
也不知是不是大伙儿的手脚太麻利,不过十来天,就准备了很多。堆了满满一桌子,男孩女孩的都有,各种花色样式,有些还是成人服装款式的缩小版,非常的可爱。
这一日,大伙正忙着,只见张妈妈进来,说是张财有事儿进来回报。休竹愣了愣,铺子都是年终结算,张财这个时候来,只怕是上次休竹让张妈妈回去给他说,让他留意扩展生意的事儿有了眉目了。
心头不觉一喜,忙叫张妈妈将张财领着去抱夏,略略收拾了一下,也赶去抱夏。
张财不似陈忠那般瞧着就敦厚的模样,因一直在外打理老太太的铺子,身上多了几分属于商人的干练敏锐。见休竹进来,忙站起身打千,就垂着头静静地侯在旁边。
休竹落座,让张财也坐下,张财推辞,休竹笑道:“这里没有外人,我是什么样的人,张妈妈再清楚不过了,你坐下吧,站着说话我有压力。”
张妈妈扯了扯张财的衣角,张财才坐下去,废话不多说,直接道:“西街那边有个卖布匹的铺子要盘出去,我瞧着那边人流不错,这几日派了大力过去观察,生意也不错。问了里面的掌柜,是因老板急需要银钱做别的买卖,所以才要盘出来的。今儿特来问问姑奶奶的意思。”
张财是老太太推荐的人,休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的能力,笑道:“只要你觉得可行,咱们又有那个实力,就盘下来吧。”
张财听休竹语气爽快,丝毫没有犹豫,多有老太太的作风,心下一喜。只是,那铺子也必须要买下,如此就需要很大一笔钱。
瞧着张财的模样,休竹心里已知大概,笑道:“需要多少钱你直接说吧,咱们拿得出来就拿出来,实在拿不出来也只有另寻了。只是,京城这样的地方,商机好寻,就是铺子的问题犯难,这算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既然你瞧准了,必然也估摸了一番的,有什么直说无妨。”
果然是爽快人,张财听休竹如此说,也大胆地说出来了:“倘或要盘下那铺子,把另外两个铺子上半年的收入尽数拿出来,也差不了多少,铺子里的周旋银钱须得奶奶这边拿出来,我大概算了一下,还差四五百两银子。”
就是说休竹如果要盘下那铺子,就要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而且今年年底结算的就比较少了。张财今儿能来找休竹,必然是已经算过一番了,他经营老太太的铺子多年,没有十成把握就不会来。
休竹依旧爽快地道:“这个没问题。”
张财愣住,张妈妈也惊愕地看着休竹,休竹只看着张财非常确定地点点头。无需言语,张财也知道,休竹是完完全全信任他,并且相信他的能力,对于张财这样的人来说,无疑不是最大的动力。
自休竹出嫁,老太太将张财给了休竹做陪房,那张财心里还有不愿,只怕休竹不似老太太那般爽利的人,年纪又小,在她手底下自然没有在老太太手底下做的爽快。今儿算是见识了,这个瞧着年纪小的姑奶奶,其实浑身都透着老太太身上的那种魄力。
瞧着张财脸上的神色变化,休竹会心一笑,便让碧翠开柜子取银子。休竹领了一年的皇粮月俸,恰好就存下了四百多两,从去年的铺子收益中取出一百多两补上,一共六百两,尽数点给张财。
张财特地开了一个收下款项的收据,还慎重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印泥盖上了手指印,这是他严谨办事的风格,休竹没说什么就收下了。张财瞧着,不觉暗暗点头。
可巧的是,这铺子就挨着二奶奶陪嫁的铺子,明夫人放出风声后,二奶奶铺子里的掌柜也提过此事。二奶奶原是打算买下,可她身边的嬷嬷却说着铺子不花钱也早晚就是她的。哪里想得到,就是这犹豫的空隙,张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个还算不吃亏的价格盘下来了。
因那边有两个铺子需要张财打理,这个铺子和休竹商议以后,想着铺子转手就能经营,便交给张财的儿子大力。大力从未在王府总动,那边明夫人听说铺子盘出来了,本以为多给一些时间让二奶奶筹备银钱,如今却不是二奶奶接手,而是另外的人,只气的咬牙,可又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外面掌柜送进来的银子,明夫人眼里能冒出火来,朝身边的妈妈道:“到底是如何给他们说的,怎么偏偏就把铺子卖出去了?”
那妈妈瞧着明夫人的模样,吓得脸色都变了,诺诺道:“许是掌柜的误解了夫人的意思。”
“如此,还留着这样的人有何用处,直接打发了!”
那妈妈一听,就忙忙地转身出去办这事儿,只怕留在这里被明夫人训斥。说到底,明夫人当时的话就是要把铺子卖掉,如果二奶奶要买价格就低一些,并没有明说不卖给其他人啊?
明夫人越想越气,那二奶奶真是个没见识的,那样的大户出身,难道这点儿银子都拿不出来,难道就不知道钱存放在柜子里就是死的。两个铺子挨着,这边铺子的生意如何,她铺子里的掌柜就瞧不见么?
坐着气了半响都没平复下来,明夫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缓缓往里间走去,来到菩萨跟前,点了一枝香。拿起桌上的佛珠,闭着眼默默沉思。
休竹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手里所剩的还真的没什么了,碧翠和银翘整理后的结果,休竹还有一百两银子可用。好在董氏生子这些都备好了,用银子的地方不多,可万一需要怎么办?
反正她们两人一致认为休竹这样做太冒险了,那天因张妈妈和张财都在,她们也不敢说,如今屋里没人,碧翠琢磨着才说出来。
休竹浅浅一笑,冒险是冒险了点儿,可这铺子买下来,即便生意做不成,铺子却在自己手里了,哪怕往后将铺子出租,也是有收入的。
“张财是一直在外面跑的,又是老太太选的人,我觉没错。就好比你们,既然跟着我了,我自然会信任你们每一个人,对张财和大力也是一样的。”说到大力,好像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只是不知张妈妈那边有没有定下?
休竹想到这里,就看着陪嫁来的四个丫头中,年纪最大的碧翠,她已经十九了。她和玉儿关系不错,这事儿要问问了。
“碧翠,我突然想吃你做的绿豆汤。”休竹讨好地眨眨眼,朝碧翠说道。
碧翠愣住,怎么就转的这么快?可休竹要吃,她也很乐意去做,便将手里的事儿交给银翘,转身往厨房去了。
张妈妈今儿不在,休竹便让银翘去将玉儿找来,想从玉儿这里打听打听。玉儿一听休竹的话,脸上立刻就冒出喜色,笑道:“我妈妈说这事儿要奶奶做主的,不知奶奶心里可有人选?”
休竹才反应过来,作为主子是要操心拉拉红线,管管下人的婚姻大事,就是府里的家生子到了婚配的年纪也要张罗的,只有那些不是家生子的下人们,到了婚配的年纪,要放回去让家人替她们寻亲事,免得有违天理。
休竹看着玉儿,眨眨眼问道:“你觉得谁适合你哥哥?”
玉儿忙喜道:“我哥哥为人木讷,平常话不多,可对人是绝对好的。要我说,碧翠姐姐就不错。”
休竹忍不住赞道:“倒是你有眼光。”
玉儿心里更喜,要猜到休竹这个打算也不难,这院子里除了碧翠年纪大些,其他人尚且还没有到婚配的年纪。关键是,这也是玉儿所愿,碧翠为人稳重,待人也好,和哥哥很是般配的。只是,大力模样倒一般,碧翠姐姐又生的漂亮,只怕碧翠不愿。
瞧着玉儿忽地垂下头,有些沮丧的样子,休竹道:“这事儿先别说,等那铺子走上正轨,传你哥哥进来,先让他们两人见一面。”
虽说丫头们的婚事只要休竹定了就可以,但休竹也不想她们面上愿意,心里不愿。不能婚前谈一场恋爱,至少也要彼此看对眼啊,这样婚后的相处才能更好。就好比自己和靖南王,也是婚前见了一面的,虽然当初靖南王那种做法让休竹根本没办法拒绝,可至少他也让自己明明白白地嫁过来。
正想着,只见靖南王从外走进来。玉儿行了福礼给靖南王倒了茶水,就退下去。靖南王见小妻子小脸发光,心情瞬间舒畅,嘴角不觉扬起笑。
休竹举着新做好的小衣裳,直问靖南王好不好看?
靖南王蹙蹙眉头,“这个能穿?”好像就比他手掌大那么一点儿。
休竹失笑,“怎么不能穿了,难道王爷小时候都没穿衣裳的?”说着,休竹就满怀希夷地盯着靖南王。
靖南王认真地想了想,老实巴交地道:“太小了,为夫不记得了。”
休竹垮下脸,看了看手里可爱的小衣裳,又不死心地举起另一件,十分骄傲地朝靖南王道:“这一件是我做的,好看吗?”
其实靖南王一眼就看出手艺的不同来,但目光还是在两件衣裳上来回巡视半响,最后依旧很老实地道:“没有头一件好看,如果,夫人是为为夫做的,应该还能过得去。”
休竹咬牙,只要你敢穿在外面,我就做!暂且不理这个不解风情的人,休竹将桌上,床上的小衣裳认真地折叠起来,今个儿特地摆的到处都是,就是摆给靖南王看的,可他偏偏……
正想的入神,冷不防耳畔传来一道低沉醇厚略带调戏的声音,“夫人做了这么多,是预备生多少孩子?”
休竹没好气地道:“谁说我要生孩子了,这个是给我没见面的弟弟或者妹妹准备的。”
声音里有些小小的失望,“哦,原来如此。”
休竹顿了顿,心里暗暗道,我想生孩子一个人也不能生啊。虽嘴里抱怨,心却满满地盛满许多东西。很想转身抱住他,可天还没黑,又怕人看到。只是,手脚却不听大脑使唤,已经自发自抱住了靖南王的腰。
于是,靖南王不满地控诉休竹:“夫人引诱为夫。”
休竹红了脸,不甘心地辩解道:“王爷不是让我给王爷做衣裳么?我量一量王爷腰的尺寸。”
靖南王闭嘴,很惬意地闭上眼,隔了半响,小妻子还没动静,靖南王十分好奇地问:“夫人还没量好么?”
休竹泄气地松开他,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我觉得还是用尺子量准确一些。”
靖南王憋笑差点儿憋出内伤,看着在床边整理小孩儿衣裳的小妻子,从后面抱住她,别具深意地低声笑道:“夫人生日要到了……”
休竹只觉得心跳急剧加速,是快到了,还有几天而已。好吧,没有什么好怕的,反正都有那么一次。可是心里虽这样想,休竹却别扭起来,晚上睡觉很是安分,动都没动一下,心情是既期待又紧张忐忑。
之后的几天里,休竹总觉得靖南王的目光很滚烫,总是一个不留意就红了脸。那滋味竟然像是新婚,而她和靖南王已经成亲差不多两年了。是很想镇定自如的,可靖南王非要那么看着她,白天如此,晚上还是如此。如此就算了吧,还偏偏什么行动都没,就让休竹一颗心悬着。
休竹不得不怀疑,到底是自己不够吸引人,还是靖南王真的喜欢男色?
看着穿衣镜里面的女子,没有倾城倾国的容貌,可也是柳叶眉、大眼睛,身材没有骨感,但也是该有的都有啊。
休竹叹口气,冷不防身后黄大奶奶的声音传来:“嫂子对着镜子看什么?”
休竹忙转身,摇头笑道:“没什么,弟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
黄大奶奶道:“不是没有人通报,是嫂子太入神,没有听到罢了。”
休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着黄大奶奶从净房里出来,黄大奶奶说明来意,“嫂子生辰要到了,弟妹过来瞧瞧,有没有要帮忙的。”
生日这事儿,休竹原不打算做的,因为董氏产期临近,今年是没法子来的。可到底还有海夫人等人,休竹笑道:“置办几桌酒菜,叫了个戏班子,就怕婶子弟妹们不肯赏脸。”
黄大奶奶冷哼一声道:“什么赏脸不赏脸的?那也要看人不是,嫂子这里不请我们也会来的,再说了这是嫂子第一次请我们吃饭,弟妹可是一直盼着的。”
正说着,外面婆子禀报二奶奶来了。黄大奶奶闻言,撇撇嘴很不愿见的模样,休竹起身迎接。二奶奶见黄大奶奶在这里,脸上也有那么几分不愉快,可当着休竹的面儿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
休竹知道,这二奶奶和黄大奶奶也不知是怎么反正就是互相看不对眼,黄大奶奶觉得二奶奶出身名门也不过如此。二奶奶觉得黄大奶奶粗鲁,是个没教养的人。
二奶奶今个儿来,也是为了休竹生辰一事,因为和黄大奶奶的目的相同,也不过是两人互相冷嘲热讽一番。
送走两人,休竹看着夕阳投下的光影发怔,恰好张妈妈回来。休竹回神,忙叫张妈妈进屋,张妈妈站在下面笑道:“夫人很好,这些天能吃能睡,就是有些浮肿的症状,没有大碍,奶奶放心吧。”
休竹松口气,说了不迷信,可还是忍不住要担心。如果依着签上的提示,只要董氏顺利生产就没事儿了。
任家五小姐·正文 074:吃醋(1)
早起,任休菊特特换了一身没穿过的新衣裳,梳头的时候,让丫头把额前的留海全部绾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如此对着镜子看了几遍,觉得不错才出门。
路过院子中间的小花园时,看了一眼早已凋零落败的茉莉花。不觉冷哼一声,这种花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是有那么一点儿香味儿罢了,却凋零的极快。随手摘了一朵鲜红娇艳的月季,准备戴在头上,想了想还是没戴上去。
领着小丫头,在太阳尚未冲出云端,到了董氏屋里请安。
彼时任休桃还没有过来,董氏因身体愈发沉重,又嗜睡,这会儿正在梳洗,任休菊请安后便候在一旁看着董氏整理妆容。许是心情过于急迫,总觉得董氏身后的丫头动作格外缓慢。
自上次任休莲的元哥儿满月后,董氏就再也没有出门,今个儿是休竹的生日,定是要去靖南王府的。任休菊想着,心就已经飞扬起来。
董氏终于梳好了头,两个丫头扶着身体笨重的董氏坐在桌边,董氏看了任休菊一眼,瞧的出是细心装扮了一回,连身上的衣裳也是才做的新的。董氏有些不是滋味,平常不见得会如此打扮,今儿倒是个例外。
只面上带着笑,例行地问了几句话,一时任休桃那边的婆子神色惊慌地进来,“六小姐今儿早起浑身发烫。”
董氏怔住,忙道:“可通知人请大夫没?”
那婆子忙道:“原这个时辰早就起来了,今儿早上一直没叫丫头进屋去,只当她昨儿累了就没在意,奴婢不放心进去看时。六小姐还没有醒来,叫了几声没反应,一摸额头,滚烫的吓人。”
董氏有些慌,忙站起身,一手捧着高高隆起的肚皮,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快去请大夫进来瞧瞧,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先别给老太太说,免得吓着了老太太。”
那婆子点点头就慌忙地出了门,任休菊瞧着,心里不觉咯噔一跳,任休桃昨儿还好好地,在房间里做了一天的针线,怎么今儿就病了?
见董氏出了门,任休菊忙跟上去,一起到了任休桃院子里,只见门口丫头婆子们进进出出,见董氏来了,忙过来见礼,领董氏进屋。
任休桃躺在床上,虽然已经醒了,却难受地闭着眼,眉头紧紧蹙着,小脸红彤彤的。落霞急得都要哭了,哽咽道:“都怪我,昨儿小姐说不用我陪着,我就没……如果我一直守着,也不会这会子才发现。”
董氏摇摇头安慰落霞几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额头,倒不是很滚烫,只是任休桃平常大病小病都没,今儿突然病了,才吓坏了人。又摸了摸任休桃身上,好在只有额头有些热其他还好。
“去倒杯水来。”
丫头们闻言,又是一阵忙乱,董氏轻轻叫了任休桃两声,任休桃睁开眼,嗓音哑哑地道:“母亲,我没事儿,就是有些难受。”
董氏微笑道:“你现在有些发热,听话,多喝些水。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任休桃点点头,两个丫头扶着她半坐起来,喝了满满一杯。瞧着浑身无力,董氏就忙叫她躺下。
一时,大夫带到,丫头们回避出来,董氏坐在桌边椅子上,里面只一位妈妈候着。大夫很快诊断完毕,弓着背恭敬地道:“贵府小姐无甚大碍,是吃了什么不易消化的食物搁在心里了,开一方疏散的药,吃一记就好了。夫人请放心。”
董氏松口气,忙叫妈妈打赏,派人跟着大夫去拿药。复又回到床边安顿任休桃几句,吩咐婆子去厨房做一些米粥过来。这才领着任休菊往老太太那边去。
这才拿起筷子吃饭,任休菊匆匆几口就吃完了,老太太冷着看一眼,倒也注意到她今个儿与往常不同。上次给她说亲事,对方到家里来相看,她却偏偏儿穿了一身旧衣裳,还摆出一张哭丧脸,别说老太太瞧着不喜欢,人家瞧着也晦气。
看来她的主意倒是打定了,今个儿要去靖南王府,特特就装扮一回!老太太也突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董氏瞧着,也忙几口吃完。丫头上了漱口水,又上了茶水,任休菊看着老太太和董氏,心里急得要命,偏偏她们两个慢条斯理的吃茶!
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棂子照进来,早晨的风多了几分凉意,老太太放下茶杯,叹口气语重心长地朝董氏道:“今儿是五丫头生辰,我这里也给她预备的礼物,一会儿你派个体面地妈妈送去。”
董氏点头应下,那边任休菊一听这话,脑袋嗡的一声响。老太太的嗓音再度响起:“你身体愈发重了,产期又临近,今儿就不去了。一家子都在京城,也不在于这一天。五丫头是明白人,咱们不去她也不会多心。”
董氏微微一笑,“儿媳也是这样想的,原是想让六丫头和休菊去乐一乐,偏偏儿六丫头又病了。”说着一叹道,“好在不是大病。”
老太太微微颔首,斜着眼见任休菊失魂落魄的模样,不觉冷哼一声。嘱托董氏几句,要董氏多多注意的话,便示意她们退出去。
从老太太那边回来,任休菊越想越气,看着镜子里精装打扮的自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气之下,拿起绢子就胡乱地擦,老太太紧张董氏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不许她坐车,不许她出门。董事说原打算让自己和任休桃去,偏偏任休桃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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