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羽轩W
男女宾客均坐在殿内,一侧为男宾,一侧是女宾客,距离不近不远,男女大防足够,勉勉强强,也能看得清脸。
今日外臣甚多,又多是年轻郎君,占了御花园的半臂江山,皇后朱氏早已通知各宫主位,拘住了人,此日莫随意走动,除了四妃之外,禁入御花园。
景阳与洛颜姗姗来迟,殿内除了她们,还有人没到,自然是最为尊贵的几位了。
今日虽是景阳的主场,但她也不可能占据主位,皇后下首位置,在淑妃的身侧,洛颜的位置则在四妃之下,众人之上,此位置,还有几位宗室郡主,只是景阳硬拽着她,拉到了景阳自身的位置上。
这位置,坐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宫宴的饭菜是什么样,洛颜清楚的很,中看不中用,能看不能吃。
因此她早上与默娘入宫之前,早膳吃的好,路上又垫了几块糕点。
大魏帝周昱与皇后朱氏,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开宴了,君臣相得,下臣们觥筹交错,其乐融融,气氛好不热闹。
默娘为洛颜倒上酒,酒水潺潺,透明如琥珀,洛颜浅酌一口,是果酒,想必是为了这些女儿家特地准备的。
桌上的肉总觉得有些腻歪,靠景阳的一方有个碟子,是腌制的果脯,景阳小口吃着,酸酸甜甜,很是开胃。
景阳见洛颜在看她,把碟子挪了过来,让洛颜试试。
洛颜刚一入口,便察觉不对,只是不好当众吐出来,只好勉强咽下去。
这果脯是蜂蜜渍过的,单吃自然是没什么事儿。
可她与景阳,先前在亭子中,都食了那杏仁豆腐。
豆腐,与蜂蜜,两者存在克性,一者清热,一者甘凉,食了这两物,极易产生浊气,肠胃不适导致腹泻。
只是这两人分量不多,还不知会不会导致效果,洛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还是单纯的偶然失误了。
毕竟,如果只是单纯的让人腹泻,顶多是让人去偏殿“更衣”,有能起到什么效果呢。
偏殿,更衣,洛颜的思维再度发散,总不会是这么狗血的算计景阳,目标还是她自己?
洛颜想让人去偏殿查探一番,可眼下,也不知道谁才是可以信任的了,又怕打草惊蛇。
不如按兵不动,一会儿演一场好戏看看,背后之人。
又过了一会儿,宴会正酣,又有宫人呈上酒水花果,只是经过洛颜与景阳此处的宴几,不知怎的脚滑,亦或是踩到了裙摆,酒壶跌落,侍女的身子一斜。
很好,洛颜知道这是冲着她来的了。
即使,她能够正正好好的扶住这宫女,握住这酒壶,她依然放任着,任凭那酒壶摔落,酒液溅落在她的衣衫上。
这般大动静,自然是惹人注意,景阳刚要发怒,洛颜却拦住了她。
主位的皇后也是发话了,“永宁,可是摔着你了,这宫人是哪个宫的,手脚如此不麻利。”
那宫女顿时跪在地上,她知此时如何求饶告罪,只会惹得人厌恶,干脆跪下等着处罚。
“回娘娘,永宁皮糙肉厚,倒是无碍,只是裙衫有些脏污,御前失礼,请待永宁先行一步,至于这位宫人,永宁还有个不情之请,我这府上侍女,皆是和我一样舞刀弄棒的,这宫人虽有小错,不如就将她惩罚给我做侍女如何?”
这宫女今天如此失误,如果留在宫里,免不了严惩,将她要过来,洛颜也是别有想法。
只是,洛颜这段话,落在他人的耳中,却是另一个意思了,以为她要把这宫人,带回去,好生磋磨。
那宫人始终跪在地上,不发一言,似乎认了命了。
“自是可以的,就依你的意思吧。”从始至终,皇后朱氏连眼神都没有给那宫人一个。
一场突发的小风波似乎就这般过去了。
洛颜让默娘带着宫女,自己则起身去偏殿更衣,凡是宫中的大宴小宴,总会有或多或少的小意外出现,因此偏殿,几乎都会备些全新的衣袍,供人更换。
洛颜到了偏殿,有宫人主动迎上来,知道她想要换身衣服,便带着她前去挑选。
殿内有种淡淡的香气,说不清道不明。
只是......看着架子上的衣服......
“郡主,还请恕罪。”那宫人直接跪下,她也不知道这内务司的人如何备的,居然没有永宁郡主合身的衣服。
郡主固然身形高挑,与京中小娘子不同,但这也应当是备齐的啊,她只是个服侍人穿衣的宫人而已。
“罢了,你起来吧,我知此事与你无关。”
洛颜自然不至于危难她,她内心的想法是,没有合身的衣服,是为了把她留在这吗?
那宫人显然看到了洛颜衫子上的水渍,这是罕有的提花绫,宫中又叫流光绫,几乎只有四妃才分的几匹,染上了脏污,她的内心也觉得可惜不已。
“郡主,请您稍待,奴婢去为您找寻,虽及不上您身上的这件,但定是有的。”那宫人说着,便离开了。
洛颜觉得都是这时候了,她接下来是不是该装昏?还是装浑身无力?
这偏殿,是哪处能够藏人,还是有不为人知的密室?
洛颜竟然觉得思绪有些昏沉,脚步声,有人来了,她轻咬舌尖,刺激神经。
那酒里应该没有迷药才是。
洛颜装作一副迷蒙的样子,那人越走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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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那人越走越近, 直到出现在洛颜的身前。
待到洛颜“迷蒙”的看见了自己眼前的男子,心中大惊, 险些崩掉了自己的演技。
怎么会是他?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原身前世的郡马, 忠平侯府,二公子,肖祈睿。
洛颜的心里此时有些凌乱, 原身上辈子被一直赐婚嫁给了郡马肖祈睿,原身一直认为, 是大魏帝周昱与皇后在京城出身还不错的子弟中,找了一个不出挑的,又不算辱没她身份的合适人选。
包括原身与郡马肖祈睿的婚后,也是面和心不和,关起门来勉强过日子而已。
肖祈睿出现在此,绝对不是巧合, 那原身上辈子, 也是被肖祈睿始终盯着了?
洛颜的大脑飞速运转,又觉得脑袋有些沉沉的, 众多信息结合在一起,思绪更加沉重。
肖祈睿走到她身前,看了洛颜浑身无力,面色迷蒙的状态,面色有些犹疑,又有些不忍。
转过头去, 他好似下定决心,刚刚一手触碰到洛颜的衣衫,另一只手握住洛颜的一只手。
本以为这手应当是绵软的,无力的。
却不想握住洛颜的那只手,被洛颜死死攥着,强劲而有力。
肖祈睿有些愣神,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进了套中套,永宁郡主这般有力,哪里是中了药的样子,他想要抽身离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洛颜的速度比他更快,即使她确实感受到自己都身子有些乏力,头脑也有点昏沉,但她一个习武多年的人再怎么落魄也不是肖祈睿这位公子哥能及得上的。
洛颜握住他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从榻上翻身跃起,脚也没闲着,直接踹向肖祈睿的腿,她的功夫练了多年,这一脚的力度实实的。
咕咚一声,肖祈睿本想要挣脱,可这洛颜这一脚下来,他吃痛,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
“嘎吱”一声。
殿门开了,洛颜倒是没想到人来的这般快。
抬眼一看,竟是景阳带着人进来了。
“颜姐姐,你怎的这般久都......”
景阳的话没说完,抬头看见此景,有些懵。
洛颜一身直挺的站着,旁边跪着个男子,洛颜的一只手宛如提小鸡一般,束缚着男子的一只腕子。
“颜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景阳纵使聪颖,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现在这一幕是发生了什么。
洛颜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了什么,“景阳,这殿内的香似乎有问题,你暂且不要进入殿内,请淑妃娘娘与皇后娘娘移驾,再请大理寺少卿秦大人过来,封锁此殿,你我宴桌的所有东西都留住,莫要让人撤下,多请几位太医来此,让默娘带着我那新收的侍女一并来此。”
景阳公主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如今她该明白的事情也都明白,洛颜突突突的说完一大串话,又说熏香似乎有问题,听着洛颜这个意思,在看那男子被颜姐姐压着跪在地上,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极为恼怒,直接按照洛颜说的去做,下令封锁了偏殿,让自己的宫人把这殿内所有宫人控制起来。
景阳把自己最得力的大宫女留在这守着,自己则去将此事告知了母妃与皇后朱氏,她侧在淑妃耳边说了话,淑妃缓缓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与皇后对视一眼,起身一同与景阳离去。
皇后朱氏虽然面色不变,但心中也是微沉,不知是谁做的这一手。
见皇后娘娘,淑妃娘娘,乃至景阳公主三人齐齐离去,而永宁郡主至今未归,殿内的众人也是知晓,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大魏帝周昱还老神在在的坐着,令人看不出喜怒,但已经有内侍把事情禀告给了他。
秦飞已经收到消息去了偏殿,此时,太极殿外的侍卫突然密集起来。
秦飞进了偏殿,景阳公主派来的宫人已经将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他实在没想到,他与永宁郡主做了许久的准备,等着某些事情的发生,却不想永宁郡主竟是被人算计了。
好在,永宁心思敏捷,没有被奸人得逞。
“秦大人,你来的正好,此人你可识得?”
洛颜狠狠踹了一脚肖祈睿。
她早就松开了他的手,他是原身前世郡马,此时,即使原身在此,想必也觉得十分恶心。
无论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肖祈睿又因为什么原因加入其中,他这般对待一个女子,妄图欺污一名女子的身子,毁掉她的名节,来试图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人渣。
洛颜心中冷笑,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今天在此的如果不是她,是另外一个,普通的,娇弱的闺阁小姐,又恰好被人下了足足的药,待到有人找进来,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会收获怎样的结局?
肖祈睿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垂着头,事已暴露,他该如何自处,不牵连到府上。
秦飞走到洛颜身前,此时他已经认出来了那男子的身份,却没有说话。
肖祈睿的长相一点都不像他那位憨实的父亲,他面容白皙,有种阴柔的俊美之感。原身的上辈子,不少人讲到永宁郡主的郡马,会提上一嘴,这位婚后依然纨绔十足的郡马,也只有一张脸能看了,这夫妻二人的容貌倒是中和的正正好好,天生一对儿。
秦飞没有开口,景阳却是抢白一句,“这不是忠平侯家的二公子吗,本宫今年春猎时倒是见过。”
淑妃虽然面色如常,但对于自己都女儿景阳公主主动叫破那男子的身份还是有些恼怒,叫出了身份,殿内这么多人,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此时,正巧在后宫中请脉被景阳找人带过来的老御医,放下了手中的香炉。
“启禀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公主,郡主,老臣已是辨别出此处的熏香。”
“是何物?”景阳虽然站的最远,但最是关心。
“此香名为清心香,便是民间也是常见的香料,若是受不眠之苦,可燃此香,静气沉眠。只是,这香未燃尽,老臣闻这气味,又掺杂其他的物什,如不出老臣所料,当是阿芙蓉,使人心气躁动,神思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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