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官慕容
不干好事,跑到衙门里来咄咄逼人?
看年纪,跟明曦年纪差不多,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小姑娘都是乖巧可人的。
希望她肚子里这一个能像明曦,千万别像这尉迟五。否则,她这个做娘的,也不要生她了,直接塞回去得了。
许是听到了亲娘的腹诽,汪慧娘腹中的孩儿不干了,踢了她娘一下。汪慧娘赶紧就把肚子给扶住了,轻轻骂了一句小坏蛋。
郑汝孝吓了一跳,忙挤了进来,“慧娘,你没事吧?”
一得到消息他就从御林军衙门赶过来了,到门口,见汪慧娘拧着眉头扶肚子,吓得他脚都软了。
“没事,没事。”汪慧娘拿帕子给丈夫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瞥了眼尉迟芯,淡淡道,“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子事,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对,对。”郑汝孝这才松了一口气,顺着妻子的话说,“身体重要,你跟孩子重要,其他的,咱不放在眼里。”
尉迟芯撇嘴冷笑,扭开了头,却听郑汝孝道,“我是从衙门里直接来的,子承先回裴家去追明曦了,这会子应该已经追上了。你别担心。”
汪慧娘便点了点头,以表弟对曦妹的在意程度,她不担心。
只等曦妹来了,把事情说清楚,好教这耀武扬威的尉迟芯没脸。
尉迟芯想的却是,没脸的一定是明曦,她已经给哥哥去信了,哥哥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明曦那贱婢可不单单是没脸这么简单!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火花四溅,又同时冷哼,把视线移开。
“都让让,让让,府尹大人回来了!”
这一声叫嚷立马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除了汪慧娘、郑汝孝、尉迟芯,还有其他围观的人,同时朝衙门口望去。
只见门口来了一男一女,那男子一袭御林军锦袍,他个子极高,从人群中走来,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他一双朗目如明星似寒潭,清贵文雅的脸庞上,鼻梁英挺,剑眉入鬓,当真丰神俊朗,不是凡间客。
他已然如此出色,但他身畔的年轻女子竟丝毫没被他遮住华光。她穿着打扮很是简练,并未珠翠满头,只簪了一枚桃花簪,簪体黝黑,簪头却流光溢彩,大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映着她潋滟的眸,花瓣般的唇,还有那白皙通透令所有人自惭形愧的雪白肌肤,整个人美得发光,像从画中苒苒临凡的仙女。
她慢慢走来,闲庭信步一般,丝毫没有被告上公堂的局促,随着她走近,小鹿般圆润明亮的水眸下,那颗红色泪痣夺人心魂。
走进公堂,她先去看汪慧娘,然后启唇轻笑,眉眼弯弯,浅浅的笑意把整个公堂都点亮。
裴衍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她身边,两人犹如两颗闪烁夺目的星星,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明明一同进来的还有顺天府尹与几个衙役,但有如此珠玉在前,谁还能看到他们呢?
至于尉迟芯,就更没有人去看她了,瞬间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背景。
今天到场围观的,有普通百姓,但更多的是盛京上层之人。有的是想看裴衍怎么破姜太傅这个局,更多的是冲着明曦来的。
济宁侯府的真千金,被亲生父母赶出家门,却没有流落街头,而是有了新身份—尚书府千金的女先生。数月前,轰动盛京、让太后都赞扬的《幼学趣绘》上那位赫赫有名、神秘无比的明先生就是她本人。
后来她到了百和堂,治疗了不少病患,还在与瓦剌和谈时立功,名噪一时。
但这些都没有她的美貌名气大。
在她尚未出现,还是神秘的明先生的时候,尚书千金与老夫人就说她不仅笔精墨妙,画技超绝,更是个婀娜出月,流风回雪的绝色美人。
当时就让盛京勋贵好奇极了,真有这么美吗?比第一美人姜家二小姐姜玉漱又如何呢?
估计,会比不过的吧?
明先生再美,也是外面来的,哪里能比得上盛京城的名门千金。
后来,她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不少夫人小姐都见过她。
据说,她长得美极了,姜玉漱根本不能跟她比,那一个是天边皓月,一个是凡间萤火,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听说尉迟五小姐把明曦给告了,对明曦非常好奇的勋贵子弟、名门千金就都来了。
此时见了人,名门千金慕了!勋贵子弟酸了!
这也太漂亮了吧!
难怪一向不近女色的裴府大公子会折腰。
若换做他们,他们也把持不住啊。
所以,传闻其实是真的吧?说她脚踏两只船,同时交好裴衍跟尉迟洵。
所以,她拿尉迟洵的灵芝来补贴裴衍也是真的了?
唉!
能让美人如此,裴衍真是好福气!
只可惜,尉迟洵不是好相与的,今天这件事,恐怕很难善了了。
围观之人叹息一声,窃窃私语,自然而然传入几位当事人的耳中。
裴衍拧着眉头,不置可否,尉迟芯稳操胜券,已经迫不及待地催着顺天府府尹开堂了。
“肃静!”
顺天府尹一拍醒堂木,衙役用水火棍跺地,灵芝偷盗案开始审理了,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案子正式进入正题。
“尉迟五小姐,你先说说吧!”
“是,大人!”
目光从明曦身上掠过,尉迟芯一阵恶心。
下作的贱婢,她早就想收拾她了,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今天她必要收拾这贱婢,好好出一出心头的恶气。
“昨日明曦小姐用五百颗灵芝解了百和堂之围,这件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说实话,我昨天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是很佩服明曦小姐的。直到有人告诉我,哥哥药圃的灵芝丢了,很有可能是明曦小姐所为,我还是不敢相信的。”
“但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信。”
“趁着我哥哥不在家,收买药圃管事,偷盗五百颗灵芝。明曦小姐,你想攀附裴大公子,我能理解,但偷盗别人之物,这就太无耻了吧?”
见明曦表情淡淡,摇了摇头,尉迟芯不齿地撇嘴,“怎么,敢做不敢当?你敢说那五百颗灵芝不是你从我哥哥的药圃偷走的吗?”
她不敢!
这贱婢绝对不敢!
她已经查清了,那些灵芝就是尉迟洵药圃里种的,尉迟洵想讨明曦欢心,所以就允许明曦插手药圃事宜。这也是他太信任明曦的缘故。
但是没想到,明曦左右逢源,跟他来往的同时又勾搭裴衍,摆了他一道不说,还趁他不在盛京城的时候,把他种出来的灵芝拱手送人。
这灵芝并不是明曦偷的,所以她一定不会承认。
她会说,这是她拿的,是经过尉迟洵允许的。
只要明曦敢说出这句话,那她就完了。
因为尉迟洵已经在路上,马上就回来了。只等尉迟洵回来,说他没允许,那所有的一切都将盖棺定论,不管真相如何,大家都会认定,小偷就是明曦。
背负了这样一个耻辱的罪名,裴衍还会娶她吗?
到时候,明曦就是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烂泥,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个结果光想想就让尉迟芯很畅快了。
“五小姐想多了,你幻想的那一幕是绝不会出现的。”
虽然不知道尉迟芯怎么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但明曦拿眼睛一扫,就觉得她真的是想多了。而且管得也略多。
“灵芝的确是我拿的,但那是尉迟洵允许的。他离京前说过,药圃全权交给我,那些药我想怎么用都可以。”
“是吗?”
尉迟芯笑了,自以为抓住了明曦的把柄,“那我倒想问问,我哥哥认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不将药圃交给别人,偏偏要交给你?”
瞄了裴衍一眼,她扯了扯唇,“敢问明曦小姐,你跟我哥哥又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如此亲密?”
“是比较亲密的关系。”
明曦笑了下说,“其实告诉大家也没关系,说起来,我其实是尉迟洵的长辈。就是他的师公--他师父的师父。他是出于孝顺,才会把药圃暂时交给我打理的。”
真是满口谎言,胡言乱语。
尉迟芯被明曦气笑了,“明曦小姐,你能别开玩笑吗?是,你有一个名满盛京、出身尚书府、被太后称赞的高徒,这个我们都知道。以后浣雪小姐有了弟子,的确会叫你一声师公。”
“但是现在,你为了洗脱罪名,说我哥哥奉九岁的浣雪小姐为师,给你当徒弟的徒弟?你能实际点吗?偷了东西,老老实实承认,别胡说八道行吗?”
原本站在明曦这边的围观群众也是这么想的,大家都觉得明曦这个谎撒得实在是过了。
明曦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尉迟芯反应这么快。但浣雪还小,今天的事,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尉迟小姐误会了,我说的不是浣雪,而是另有其人。张扁陀你们知道吗?我说的那个弟子就是他。”
这话一出,全场都呆住了。
谁不知道医魁张扁陀的名声?
他原是荆州名医,后来到盛京城,一年之后渐渐打开了名气,但也不是特别闻名。直到三年前,他在前太医院院使、国医大手赵振寅推荐下,去给懿文太子治病。
懿文太子从小体弱,身患顽疾数年,太医们焦头烂额,束手无策,都不抱希望了,但这个病竟然让张扁陀给治好了。
皇帝龙颜大悦,封张扁陀为医魁。虽然他去就各地游历,没有继续留在盛京,但医魁张扁陀之名谁人不知呢?
至于尉迟洵拜他为师这样的佳话大家都更加津津乐道了。
可是明曦却说,张扁陀是她的徒弟?
她这是疯了吗?
三年前,张扁陀名扬盛京城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养于农妇之手的小丫头片子吧!
就现在她年纪也不大啊!可能张扁陀行医的时间都比她年纪还大吧。
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大话?
摇了摇头,尉迟芯满脸鄙夷,“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话说来就长了。
但谁规定年纪小的就不能做师父了呢?
说起来,她收张扁陀为徒,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当时她在杭州,名声不显,因为一个病患跟张扁陀起了分歧。两人互不相让,话赶话,逼急了张扁陀就说,若你能治好我张扁陀就拜你为师,给你做徒弟。
结果显而易见,她的确把病患给治好了。但张扁陀的那句话,她没放在心上。
明曦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她只当成一个玩笑,笑笑就过去了。但没想到张扁陀却当了真,接下来一段时间,只要她给人治病,张扁陀就跟在身边,看那模样,分明是很不服气,想找她的漏洞。
明曦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就露了一手悬丝诊脉,直接把张扁陀给镇住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明曦以为事情结束了,不想三天后,张扁陀登门,说被她折服已经斋戒沐浴三天,特来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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