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锦绣荣华 第17章

作者:沉云香 标签: 女配 打脸 快穿 穿越重生

赵昱晖本想送一根发簪,此时尚未定亲,到底觉得太过于孟浪,就寻了铁匠,送了针灸的金针、银针两套,装在他选定的匣子里。

在场的生辰礼,唯有赵昱晖的最得宁蓁蓁的喜好,戳进了她的心窝子里,甜甜喊了一声,弯起来的眼睛里都是赵昱晖的影子,“谢谢行之哥哥。”

笑容让赵昱晖红了耳根。

林凌多看了赵昱晖一眼,察觉到了那点暧昧,赵姝依然是迟钝的,只是懊恼,自己送的礼物居然被哥哥比下去了。

等到了正午,所有的菜品依次送入,正好是秋高气爽,螃蟹肥美之时,一人两只八爪蟹,配上点梅子酒,听着小辈们说些活泼话,一扫之前的郁气沉沉。

薛阮是侯夫人的侄女,到底给她留了体面,行刑是单开的场,也没让人围观。

等到结束了之后,早就由魏武侯府的人候着,把尸首装入到棺材里,到荒郊野外找地埋了。

要不是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都不知道这人已经去了。

闺阁小姐们又是怕,又是有些好奇,有胆子大的,过了时辰悄悄往午门走一遭,看到了暗红色的血渍,心儿扑通扑通地直跳,然后同人悄声说一句,“可真吓人啊。”

“可不是吗?”

昔日里和薛阮交好的,谁不怕着?这种事又是难得的热闹事,她们就在雅间里感慨薛阮的厉害。

这一次的集会是在集英楼,距离午门不远处,上一次诗会的人,除了薛阮、宁蓁蓁还有赵姝三人,其他女子都到了。

谢云儿的声音并未恢复,但这种女儿家的集会,她是不能错过的。

此时谢云儿捻着杯子,想着上辈子可是有人围观薛阮的行刑。

上辈子除了害两位女子,薛阮还在火烧新房,除了伤了赵修撰之外,还生生烧死了两个丫鬟,一个婆子重伤,熬了半年之后去了,所以案情查清之后,圣上震怒,并没有给魏武侯府留情面,当众行刑。

“也不知道那位秦二公子,还能找个什么对象。”

“这侯夫人和秦二公子都已经出京了,估计暂且这两年都压一压这件事。”

“太吓人了,之前秦二不是和那个林家女走在一起吗?”

郑清宁笑着说道,“林韵嘉的运气真好,差一点,说不定她就是第三个人。”

“是啊是啊。”

“想一下,可真可怕。”

谢云儿可惜的就是宁蓁蓁没有成为那第三人,此时说道,“韵嘉妹妹如今在行医,你们可知道?”

“谁不知道?”郑清宁笑着拍手,她和谢云儿两人好得跟什么似的,就是因为都不喜欢林韵嘉,“她啊,先前还想着讨好秦二公子,现在秦二公子人不在京都里,真的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清宁,你目光狭隘。”谢云儿含笑意,说道,“韵嘉妹妹是胸有丘壑,想要行医治病,做个女大夫,要名扬万世。”

“做个女大夫,有给男人家治病的?”陈琳忽然冷笑道,“谢家小姐,你这个人才蔫儿坏,明明是看林韵嘉的笑话,认得几个字,就瞎用成语,说名扬万世?给人挖坑呢!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吗?”

谢云儿忽然意识到,陈琳是那陈溯的妹妹。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尴尬,有人扯着陈琳的衣袖,似乎是想要说和。

忽然就听到了砰地一声,房间的门被人踹开。

女眷们发出了尖叫,就连谢云儿也是,因为她的声音尚未恢复,比平常人要粗,很是明显。

陈溯站在门口,直接就听出了谢云儿的声音,目光凝在谢云儿的身上,“酸了吧唧的公鸭嗓,挑拨是非厉害的很。”

谢云儿的声音很明显,陈溯绕了一圈,目光聚集在自己妹妹身上,“刚刚是谁挑拨?”

谢云儿的心跳的很快,她万万没想到,陈溯的身后跟着的赫然是太子!

“刚回谢家的谢千金。”陈琳说道,“还有郑家千金。”

陈溯是跟着秦二胡闹的人,此时就把两人给数落了一顿,尤其是跟着太子说道,“娶妻当取贤,我不知道其他人如何,我只知道这两人十分不贤。”

等到关了房门,众人也没有了说笑的心思,三三两两都散了。

郑清宁一直哭着,她尚未定亲,就被陈溯瞎胡说,在太子面前说她不贤德?!

谢云儿的表情则是淡然的多,太子素有贤名,也就是因为贤名拖累。在她的记忆里,即将要发生地动,而太子在地动过后去赈灾,没想到没有被余震震死,却染上了要命的病,天花!

算算日子,地动就要发生了。

而谢云儿不知道的是,宁蓁蓁也知道天花之事,她才买了一头染了牛痘的牛,这个正好是可以抵抗天花的。

重生归来真千金21

“你好好跟着李嬷嬷学规矩, 这半年的时间,不得出门。”王氏对着谢云儿说道。

“娘?!”

王氏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听谢云儿的那些话, 转头就走。

谢云儿本来以为, 三日之后就会是地动, 太子根本没时间嚼舌头, 等到地动了之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动之事上, 她和郑清宁被说不贤德之事就过去了。

谁知道,自己的兄长谢鑫听到了这个消息,和父亲告黑状, 父亲谢平大发雷霆, 就连王氏也铁了心要请一位规矩严格的嬷嬷约束谢云儿。

谢云儿听到了李嬷嬷的名字,整个人如遭雷劈,上辈子就是这位嬷嬷。

这位李嬷嬷刻薄到变·态,最让她崩溃的是,她做得不好时候, 李嬷嬷会拧她的胸脯, 少女刚开始发育,那一处脆弱,被嬷嬷拧了,不会留青紫伤痕,而她痛得流泪。

母亲那边是下定了决心要请这位嬷嬷,父亲那边不敢撒泼, 她就找到了谢鑫,问他为什么要告黑状。

谢云儿的一双眸子里像是有火焰在跳跃,那是因为愤怒而生的怒火。

前世,谢鑫瞧不起自己,但是也从未嚼舌头,今生她的举止没什么错处,为何谢鑫毫无友爱幼妹之心?

让她居然被闭门半年不得外出,凭什么?她还有一年不到就要及笄,这种关键时期,被禁足了,怎么认识那三皇子?!

一想到谢鑫坏了自己的计划,谢云儿激动的眼眶发红,眼泪都挤了出来。

谢鑫看出了谢云儿的愤怒和浓厚的恨意,并没有愧疚,反而更觉得自己做的对。

“早就应该请嬷嬷还有女师父了,免得你天天在外浪荡,字都认不全,还学着和别人嚼舌头,”谢鑫没好气地说道,“平白连累我的名声。”

在谢鑫看来,谢云儿得了太子的呵斥,就应当主动和父亲母亲说,她居然不要脸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果然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

于是谢鑫就利落地和父亲说了这件事,暂定约束半年时间,要是没学出个明堂,约束到一年也是有可能的。

谢云儿的身子发抖,她也看不上她的这位哥哥,说起来前世林凌腿没坏,还考上了状元,能给林韵嘉的脸上添光,而谢鑫有什么?一事无成?!

最后娶了河东狮,提刀杀上了青楼,连带她也被人取笑,谢云儿想到了谢鑫不如林凌之处,眼底流露出轻蔑,“你有什么名声?你读书读出什么明堂?白花花丢了银子进去,一事无成,就连斗鸡走狗,别人也不带你。”

谢鑫就是这样没用,混不入清流里,那种富贵纨绔也不带他。

长相中下,学问中下,处处都是中下。

谢云儿的轻蔑眼神太过于明显,谢鑫大怒,直接一巴掌扇在谢云儿的脸上,脸上一沉,“总比你好,为什么让你学规矩?你知不知道外面说得多难听,本来没人爱嚼舌头,就是因为你像个搅屎棍一样,到处嚯嚯,才让郑家千金被你连累。”

谢云儿被打得头脑发昏,想也不想就去抓谢鑫的面颊,尖声说道,“你胡说!”

谢鑫一时不查,被抓个正着,脸上火辣辣的,直接伸腿去踹谢云儿,“疯婆娘!”

正中了谢云儿的小腹,让她蜷住了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冷汗都滴了下来。

“闹什么?”在谢云儿怒气冲冲找上门,就有人去请夫人了,谁知道王氏和谢平在一起,谢平走在前面,他听到了谢云儿的尖叫,看到了儿子脚踹谢云儿。

谢鑫冷静下来,上前一步抢着行礼,“爹,你看谢云儿?!”

谢鑫行了半礼,侧过脸给父亲看自己脸上的抓痕,“妹妹实在是不知礼数,她伤了我的脸面。”

“那你也不能……”王氏看到了谢云儿倒在地上,连忙过去搀扶她,“你怎么把云儿伤得这么重。”

王氏看到了谢云儿惨白的脸,泪水都出来了。

谢鑫的心里有火气,他知道谢云儿回来了之后,王氏黏着谢云儿,喜欢得更什么似的,直接说道,“妹妹过来兴师问罪,嫌我和父亲告状。”他看着谢平,“父亲,母亲,其实我一开始也在想,要不要说,实在是京都里都知道了太子的训斥,谢云儿还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郑家千金都是闭门不出的!”

谢云儿想要说话,只是一开口,就觉得腹部如同被刀搅动一样,倒吸一口气凉气。

谢鑫继续说道,“我是为了谢家好,外面怎么说的,都说是本来郑家千金规矩好,品性温柔,都是谢云儿给带坏的。”

听到了这里,谢侍郎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谢云儿心中觉得糟糕,实在疼得没法开口,而王氏一味流泪,什么都不说。

“你有什么名声?你读书读出什么明堂?白花花丢了银子进去,一事无成,就连斗鸡走狗,别人也不带你。”谢鑫从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他一字一字地说着谢云儿的原话。

别说是谢平了,就是王氏的脸色也是大变,神色复杂看着谢云儿。

“我不是。”谢云儿强忍着疼,她的泪眼朦胧,“我就是气急了,口无遮拦。”

“没错,是气到极点的口无遮拦。”谢鑫笑了笑,眼底没有一丝笑意,“她是我妹妹,我可以不在意她的口无遮拦,只是,外人呢?放她这样出去,别说是我们谢家被连累,舅舅家的表姐表妹们恐怕也要被连累了。谢云儿实在是不像大家闺秀,难怪外面的人都说是谢云儿带坏了郑家千金。好好学一学规矩,到时候及笄之后,还可以找个门楣低一点的人家,嫁入高门,这样的品性,只怕是要出事。”

谢云儿被踹成这样,还没想到谢鑫这样下死手,要毁了她一辈子,流泪说道:“不是的,娘,我不要这样,我可以学规矩的,让我学半年,我学。哥,嫁人的事还早,太早了。”

谢鑫不去看谢云儿。

谢平说道:“请大夫过来。李嬷嬷的银钱给的多一些。”

短短时间谢平已经下定了决心,谢云儿的规矩是要从严从紧,“及笄之前,不许出门。”

谢云儿本来就强撑着,等到父亲说完了之后,身子一软,整个人昏了过去。

王氏一会儿看看昏过去的谢云儿,一会儿看看挂了彩的谢鑫,用手帕捂脸,觉得儿女都是债。

*

赵昱晖收到了消息之后,就顺手把打探出来的消息揉入到了马车里的水盆里,字迹模糊,成了泥浆一样的存在。

前些日子,谢云儿差人在京都里踩着宁蓁蓁的名声,谢家做的事,他都在心中记着,然后开始了布置。

薛阮行刑那日,京都里的闺秀们怎么会不好起?她们自然就会选择距离午门最近的茶楼里聚会,而他做得,只是在恰当的时间里邀请了陈溯。

因为太子的意外加入,事情比他想的还要顺利。

等到郑家千金与谢云儿不贤德这名声散开,他也用了谢云儿踩宁蓁蓁的法子,有意无意踩着谢云儿,说是谢云儿连累了郑清宁。

郑家人有这样的风声,正好想要洗白郑清宁,也就扩散了这个消息。

马车停下,赵昱晖先是到了药铺里,看到了林堂有些愁眉苦脸,就知道有事,绕道了宅院的门,宁蓁蓁正在和林凌说话。

等到他出现了之后,两人说话戛然而止。

赵昱晖看着角落里的一辆轮椅,就知道林凌的唇为什么抿成一线。

宁蓁蓁看到了赵昱晖,笑着说道:“你来帮我劝一劝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同样病症的人,只是他不肯。”

林凌也在看赵昱晖,侧过头对着宁蓁蓁说道,“姐,你先到里间,我和赵大哥有话要说。”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林凌从轮椅说起,说了宁蓁蓁是为了他,想要找到合适的病人,让他重新站起来。

“她本来不应当行医的。”林凌的手抓着轮椅的握手,因为太过于用力,手背都有些泛白,“我看过她的诗词,写得很有灵气。”

微风起,院子里的枫树叶被吹得哗啦啦作响,赵昱晖说道:“她喜欢行医。在知道你的状况之前,她就说过,想回到林家,想要做女大夫。”

当时他还记得,觉得她过于天真和稚气,行医之事哪儿有那么简单。

没想到,转眼间就治好了陈溯的顽疾,还有侯杰的妹妹,还有那奇思妙想一般的牛痘,唯一的麻烦是劝服太子种牛痘,幸好有了陈溯,这最难的事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