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锦绣荣华 第20章

作者:沉云香 标签: 女配 打脸 快穿 穿越重生

旁边也有挑货郎准备了香火,看着宁蓁蓁说道,“这大榕树很灵,平时都不让点香,小姐可以买香祈求太子平安,也可以求自己的事。”

宁蓁蓁听到只是一日,松了一口气,拿出了一两银子,在卖货郎眼睛一亮的时候,悠悠然说道:“若是有人衣衫褴褛,生活困顿想要上香又没钱,你就把香给他。”

所谓医者,医心为上,如果沦落到了一炷香也买不起又有所求,让他有个心灵寄托也是好的。

卖货郎笑道:“小姐好善心。您放心,这大榕树有灵,您给的银子,保管能有多少香,我都看着帮您散出去。”

和卖货郎交代完了,继续往前走,过了这大树,再往里就是周娘子的家。

如同第一次王大娘儿子的那种病症是少数,这周娘子的丈夫瘫痪是外伤所致,可以和林凌的归于一类。

致伤的原因是干活的时候,被久未有人居住的房子横梁木掉落,击中了后背,然后就无法站起来。

宁蓁蓁提出了和上次一样的条件,躺在床上的汉子还没答应,周娘子就应了下来。

干瘦汉子说道:“这位是女大夫……”

周娘子大着嗓门说道,“那有什么关系,能给你治好就行了。”

那干瘦汉子就不说话了。

周娘子利落擦干净了凳子,让宁蓁蓁坐下,“林大夫,什么时候开始治病?”

王大娘儿子的病症,宁蓁蓁尚且没有头绪,这位周娘子的丈夫,已经有了治病的章程,而且最妙的还有一点,这位周娘子的丈夫才堪堪瘫了不足半月。

宁蓁蓁说道,“我还要些东西。”如何治疗根据这汉子的情况有了微调,药材都是现成的,但是少了药浴用的浴桶,另外还要麻布过滤药渣等物,“明日或者后日就开始。”

周娘子听到了第一句还以为会很久,听到了后面的话,笑了起来。

宁蓁蓁并没有久留,等到出了这胡同,就去买自己所需之物。

因为要用到麻布做为药包过滤药渣,宁蓁蓁到了布店就发现了一桩怪事,有人在囤积白布与麻布。

这让麻布的价格上浮不少。

宁蓁蓁皱着眉买了自己要用的,忽然停住脚步,意识到这是谁在囤积。

是谢云儿。

按照原本的命运线,太子此行薨,圣上大哀,整个京都里所有人都给太子守孝。

这守孝的日子里,除了不得出现荤腥菜,不得饮酒,不得大声说笑,不得婚嫁喜庆,另外就是要求家中缟素,身披麻服。

这麻布平时用的不多,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就格外走俏,尤其是读书人,对此事最为敏感,往往一收到消息就赶紧准备起来。

贵一点还好说,如果没有买到,导致没有及时戴孝,要是被人检举了,就别想仕途两字了。

所以,谢云儿是利用先知先觉,想要靠麻布赚一笔?

宁蓁蓁忽然笑了,种了牛痘的太子再得天花的几率是零。

这白布和麻布平时可用的不多,而且谢云儿是高价收购,要是几年里没有国丧,这一大批货就算是砸到了她手里,原本成本价就高,还要保管这批布料,平时基本上又用不上……

原本只是弯着嘴角,越想越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

跟着旁边的红枫有些奇怪,因为麻布贵了不少,原本小姐是有些不愉的,怎忽的就快活了起来?

这种愉快的心情,让宁蓁蓁做了一个好梦,梦到医治好了林凌。

*

宁蓁蓁神清气爽洗漱完毕就准备出门,带着浴桶还有炮制好的药材就往周娘子家方向行去。

殷氏送走了她,到了林凌的房中就有些失魂落魄,愣愣看着空气之中的浮尘。

林凌虽说打开了书本,也是无法看进去书。

而在药堂里的林堂在看到了从门口过得马车,差点把给别人准备的药包扫到地面上。

林家三人都很在意这一次的医治,又不敢去多问,怕给宁蓁蓁带了心里压力,怕给林凌增加失望。

他们想要当做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却又很清楚地知道,没办法不在意。

几乎是同时,三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宁蓁蓁显然就没有这么重的心里压力。

无论是祖父还是林家的高祖“林一针”都算的上是名医,两人的行医札记里都有药案,宁蓁蓁根据病人的实际情况调整了药方,在浴桶里倒好了煮好的药物,由红枫把穿着中裤的齐大壮扶到了浴桶里。

黑色的药液里,齐大壮刚开始神情还轻松,随着宁蓁蓁落针,他的手握住浴桶的边缘都泛起了青筋。

无心做缝补的活计,周娘子看到了丈夫额头上都崩出了青筋,忍不住说道,“很疼吗?”她有些敬畏地看着丈夫身上还有脑袋上密密麻麻的金针。

“没事。”齐大壮咬着牙。

腰部以下之前是没有知觉的,但是这次被这个小医娘扎了针泡了药水以后,那种酸酸涨涨的感觉,又像是浑身被撕裂,从脊梁骨到头盖骨,都是刺棱棱的疼。

齐大壮说着没事,之后就昏过去了。

果然不行啊……

宁蓁蓁想着他的身体不错,瘫痪的日子也不长,就适当增加了一点白芷等药物,结果还是撑不住。

拔掉了金针,宁蓁蓁让汤浴里的药液放着,等到明天药性舒缓一些,正好再次试试看。

一连五天,宁蓁蓁都是早出晚归,给齐大壮医治。

而谢家终于知道了,王氏私下里给了谢云儿一大笔银子,而谢云儿却荒唐地大肆采购白布和麻布。

重生归来真千金23

“谢侍郎留步。”

谢平听到了上峰喊住了他。

兵部其他人三三两两离开, 吴尚书身材矮胖,坐在太师椅上, 呷着谢平泡好的茶叶,语气有些阴阳怪气,“谢侍郎, 这些日子,你可知道京都里近来麻布价格翻番了。”

“吴大人, ”谢平不知道为什么上峰会有这个问法, 诚惶诚恐说道,“下官不知。”

吴尚书一愣, 对着谢平招招手,仔细打量过后,“这不对啊。我还以为谢侍郎你晓得什么内幕,在囤积麻布。”

天气已经冷了,谢平官服里更是有一层薄袄, 此时被吴尚书狭长的眼睛一瞥, 身上是出了汗, “吴大人, 许是我家夫人做些小买卖。她的嫁妆里有布庄,我,我没怎么过问。”

谢平的心中一瞬间是有许多的念头, 为什么要囤积麻布,关键是还让京都的麻布因此价格翻番。

吴尚书说道:“夫人的嫁妆,为人丈夫是不方便过问。”话音一转, “只是,这麻布寻常百姓要用,猛地就翻番,难免让百姓心中犯嘀咕,引起动荡。我这也是快要过年,家里要给庄子上的人一些麻布,这才发现了价格竟是贵了这么多。”

不管是有什么妙用,有什么升值价格,谢平都打算回去处理一下麻布,让直接价格翻番,这太离谱了。

吴尚书继续说道,“其实只是麻布价格翻番,倒也还好,主要是,老夫让人打探了一下,这布庄还在囤积白布。”吴尚书看了一眼谢平,语气很是意味深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天塌了,在准备着呢。”

谢平的身子一哆嗦,直接碰掉了茶盏,双腿一曲就跪在了吴尚书的面前,“吴大人,下官……”这会儿不光是背上出了汗,面上也都是汗涔涔的。

吴尚书只是用茶壶盖撇去了茶沫,呷了一口,似乎是觉得茶汤的味道不错,细细的眼睛眯了起来,“只有咱们两人,谢平,我就与你直说了,这太子才去赈灾没几天,你家就开始准备起来了这些物件,实在是大不敬啊。”

谢平直接给吴尚书叩首,“吴大人,下官万万不敢如此,这定是那妇人自作主张!”

“谢侍郎,我是信你的,只是外人眼中这夫妻一体,哎……”

最后吴尚书的一声叹息重重砸在谢平的心尖,谢平恨不得要休妻!此时膝行到了吴尚书面前,抱住了上峰的双腿,“吴大人,还请救下官一命。”

吴尚书既然是单独和自己说的,此时尚且还有回寰余地,无非是出血给吴尚书。

这事是王氏惹出来的,就用王氏的嫁妆来填坑。

谢平瞬间心中有了思量。

吴尚书说道:“谢侍郎,老夫还打探出一件事,这布庄是挂在你家夫人名下,但是事实际上是谢家小姐的注意。”

这话吴尚书就是乱说的。

其实他当时要买的是细白布,他的儿子天生失智,一旦发疯就需要用布条绑住,这次采购的时候,价格上浮了五成,在抱怨白布价格的时候,就听到了布庄掌柜地说道,“这白布是好不容易给您留着,麻布价格直接翻番了,现在是一天一个价,说不定还要涨。”

白布和麻布的价格攀升,只是夫妻之间的闲聊,却让吴尚书发现了其中的关联。

此时灵山县的奏折送过来,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情形,伤亡人数还没有统计出来,但是可以预料的到,恐怕比前朝的那场地动还要厉害。

那么深入赈灾的太子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吴尚书让人打听出来了是谢平夫人的产业,心里就有了这个主意,他除了想要吃下几个铺子,更是想要趁此机会给儿子多一个官宦人家的嫡小姐作为妻子。

于是,吴尚书就选择在今天留下了谢平,用这话来诈谢平。

谢云儿?!

谢平的上下牙齿相碰,这个祸害头子!

谢平一瞬间的脸色铁青,显然是恨极了谢云儿。

如果要是谢云儿在场,他可以一脚踹在她的心窝子上。

吴尚书此时却扶起了谢平,“布庄的事好解决,一场火烧了就好。还有那庄子最好也换了主人。”

谢平闻弦歌而知雅意,激动地流泪,看着上峰像是看亲生父母,“多谢大人指点明路,这契子今晚上……”

吴尚书大手一挥,“你把我当什么了。”

谢平一愣,有些惴惴,如果不收铺子,那就是嫌弃一个布庄不够。

想到都是谢云儿给惹出来的祸事,王氏最疼谢云儿,再送庄子还有旺铺都可以,于是说道,“吴大人,下官看您今日很喜这茶汤,在衡平有个茶庄……”

他压低了声音,说得飞快,一边打量吴尚书的表情。

吴尚书听到了这些,心中一动,甚至有些想要拿了这些,而不是要谢云儿做他儿媳妇。

想到了夫人鬓间白发,还有打听出来,确实觉得谢云儿不错,开口道:“谢侍郎啊,儿女都是债,你莫要如此。”吴尚书站起身子,双手放在背后,“这事没几日,东西没了就好,你那女儿也是刚回京都,不知道犯这等忌讳。我只是想到了我家幼子,才想提点你一句。”

谢平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自家上峰的憾事。

谢云儿本来就不是养在谢家,没念过什么书,又屡屡做出祸事,还不如嫁给吴尚书的儿子!

心念急转,谢平很快就想着,如果谢云儿嫁给了吴尚书的儿子,能够讨要到什么好处。

他当即清了清嗓子,对着吴尚书行礼,“吴大人这话这是说到了下官的心坎上来。”他苦笑一声,“我实在对我家云儿不知如何是好。对了,云儿是她的闺名,就是我那刚归家没多久,惹出了这桩事的姑娘。”

吴尚书转过身看着谢平,“哦?谢侍郎有何烦心事?如今沧海遗珠归来,承欢膝下,好事一桩啊。至于说布庄的事,其实也是令千金刚经手宅院之事,只怕还懵懂稀里糊涂,好生教导就好。”

谢平说道:“吴大人待下官亲切,我就直说了,我愁苦的就是那孩子的婚事。要是一直养在谢家还好说,总不至于这样,只认得几个字,而且不到一年就要及笄,这亲事实在让我头疼。”

吴尚书的心中大安,脸上带着笑容,“说起来,我夫人打听过令千金,生得是俊秀,规矩也是落落大方。”

吴尚书让人打听过谢云儿,知道她得了太子不贤德的评价,不过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薛阮那案子骇人听闻,小姑娘们闲的没事干,嚼舌头没想到被人听到了,才得了这评价。

谢平说道:“光是养在外面这一条,就让她的婚事难了。”叹了一口气,“我不求她嫁入高门,只要将来公婆不嫌弃她没规矩就好。”

两人你来我往,就说成了这一婚事,让吴尚书觉得熨帖的是,这位谢侍郎实在是知趣之人,不光是要把谢云儿嫁给他的幼子,刚刚提到的那些铺子,庄子都要作为谢云儿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