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妖娆
随之看向裴疆,问:“你相信娇儿说的?”
裴疆略微点头:“我信。因吴维确心有不轨,且若是不可信,岳父也不会大费周章的从榕城集粮送到幽州和荆州。”
裴疆会信,自然不是因为对玉娇的感情而选择盲目相信,毕竟玉娇这事情太过于玄乎。他的相信是基于这段时日来吴维的态度,还有玉盛对他的防备态度,。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婿。”
裴疆此举赢得玉盛的赞叹。
玉盛继而道:“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那现在离正月还有十来天,那等正月中旬你们便立刻成亲。”
闻言,玉娇懵了懵:“这会不会有些快了?”
虽说她早已经想通了。也打算一回淮州就准备和父亲说她与裴疆成亲的事,但这和她预想的三月也快太多了。
玉盛:“你娘也同意了,估摸着一会该寻你来选嫁衣的花样了。”
这话一落,书房外就传来玉娇母亲的声音:“娇儿是不是在书房里边?”
“在呢,娘。”玉娇应声去开门。
门开了,玉夫人也不进来,只站在门口外问玉盛:“还有事吗?若是没事的话,我便先带娇儿过去选嫁衣的绣样的。”
“娘,我这才从榕城回来,明日选也是可以的。”
玉夫人确实略过她,瞪了眼她的父亲,责怪道:“还不是因为你爹把你的婚期定在这正月中旬,这都不够一个月了,你是玉家的女儿,这嫁衣怎能随随便便,就是其他的事情也要好一阵忙的。”
玉盛:“也没有什么事情要聊的了,娇儿你就去和你娘选绣样吧。”
玉娇这还没问清楚,心里边多少有些纳闷,但这差不多两个月都没有和自己的娘亲说说亲密话了,心里也惦记着。
所以回头与父亲和裴疆道:“那我先随娘亲去了。”
待玉娇走了之后,裴疆的脸上少了柔和,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内敛。
看向玉盛,“婚期如此紧迫,是因为吴维?”
裴疆当然是希望婚期越快越好,只是他也看得明白,婚期紧迫,估计也和吴维脱不了干系。
玉盛想起方才吴维见到女儿的反应,脸色颇为凝重:“他看娇儿的眼神让我担忧,就是方才在厅中也提了一下娇儿,为避免夜长梦多,早早成亲才为上策。”
这也不是把女儿给嫁出去,依旧还是就在家中,何时成婚都可以,且裴疆这样的女婿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更别说是入赘的了,所以这一嫁娶也是他的半个儿子了,他更是乐见其成。
想得正好,忽然又想到了吴维,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我看人想来也有些经验,经过这几次的见面,我也越发了解那吴总兵。他方才虽然都说着些场面话,但我觉着话语之中隐隐带着试探之意,经过这次我们摆了他一道后,他绝对不会轻易罢休,或许不会明着针对,但暗箭难防,特别是你这边,万事小心一些。”
裴疆眸色一沉,脸色森寒至极:“提防不是长远之计,若他日吴维一反,身在淮州的玉家便是他杀鸡儆猴的第一个。”
他所言,玉盛也明白,默了一息,才问:“那你想如何?”
裴疆沉声道:“无非他死,或是我们亡。”
“可扳倒一个总兵,谈何容易?”玉盛当然知道吴维对玉家的威胁,只是这实力悬殊得很,现在都是勉强自保。
裴疆开口,淡漠的开口说了两个字:“证据。”
玉盛有些不解的微微眯眸,但随即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惊诧道:“你是说搜集他造反的证据?”
“雁过留痕,做过的事,总有痕迹。”
既然知道了吴维将来会伤害到自己心尖上的人儿,裴疆怎可能只自保而不反击?
玉盛沉思许久,才点头:“这事我赞同,但要查这事。必要得要绝对信得过的人去暗中查看,且一点风声都不能走漏出去。”
裴疆道:“此事,我来办。”
也只有裴疆来办这事最为稳妥,玉盛沉默了半晌,才道:“总之先成亲再说其它的。”
裴疆应了声“好”。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裴疆告辞,玉盛却是忽然喊住了他。
“你可接触过女子?”玉盛忽然一问,但也问得很是委婉。
裴疆转身的脚步一顿,默了半晌,才如实的道:“娇娇。”
玉盛:……
忽然觉得这女婿诚实过头了,让人有些尴尬。
约莫也只有自己女儿一人。再而斟酌了一下,委婉的道:“你看你这才刚从猎场出来不到两年,接触的人也不多,你可能有点不了解这夫妻之道……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可问问玉恒。”
腆着老脸把这话给说出来。自家夫人许是也想到了这点,说是怕裴疆血气方刚,在哪方面蛮横,苦了女儿,便让他来说道说道。
可即使脸皮再厚,毕竟是女婿不是儿子,总归是说不出口的。左思右想之下,便想到了那阅女无数的侄子。第一回,玉盛觉着这侄子还是有点用的。
裴疆稍作沉思,也不知他想了些什么,片刻后才点头,沉稳内敛的回了声:“我知道了。”
走出书房外,在关上门的时候,还多说了一句:“我会去寻玉恒的。”
玉盛怕他大张旗鼓的去寻,便如老父一般急忙提醒:“得私下去寻,且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玉盛觉着自己真真是为这女儿女婿操碎了心。
第59章
朝廷的嘉奖下来。
原本这玉盛就是往朝廷捐钱捐粮的,朝廷自然也不可能再赏赐些什么珍贵的物什。所以除了圣旨上的嘉奖外,还道往后朝廷所需之物首选玉家,虽未明说,但也是直接定了玉家为皇商。
朝廷钦定的皇商可比地方定下的要来得光彩多了,便是地方官也不敢轻易的招惹。
且皇帝还御笔亲提了一块牌匾赐给玉家。
除此之外,还有这玉家姑爷的赏。
许是知道玉家近来办亲事,也知晓亲自送粮的姑爷是入赘的,所以就给了个面子玉家,另外夸赞了一番那裴疆,还给了个衔头。
淮州临海,盛产盐,有官盐也有商盐,而裴疆便是管商盐这一块的典运盐司。
虽无官阶,但连小官都要看这典运盐司的脸色。
这些嘉许一下来,原先外边都说那玉家大小姐眼拙,明明那沈家的少爷更有出息,可偏偏闹退婚,选了个奴隶出身的夫婿。
可近日风头都变了,许因沈家少爷此次京考中落了榜,而裴疆受了朝廷的嘉许,这下子都说玉家大小姐真真是有眼光,看人准。
这些风声对玉家却是没有半点影响,该忙碌成婚的事情,还是忙碌着。
而对裴疆更是半点影响也没有。不过那典运盐司的头衔往后或许能让他在调查吴维谋反证据中取得一些便利。
但如今最重要的却不是这典运盐司如何给他便利,而是迫在眉睫的成婚之事。
今日未时,裴疆去寻了玉恒。
在玉恒的屋子中,两个人相对而坐,玉恒显得格外的忐忑不安。
玉恒瞅了眼面无表情的裴疆,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就在这一刻钟之前,他这堂妹夫来寻他,还不让人进来斟茶倒水,他以为是来算陈年旧账的,所以在给堂妹夫倒水之时,手都在颤颤的发抖。
“妹夫,有你直说吧,你这么看着我,我这心里头有点七上八下的。”
裴疆说话的时候让人有压迫感,不说话的时候这气势更是强烈。
裴疆端起茶水饮了一口,放下杯盏,才道:“我下月中旬成亲。”
玉恒愣了一下,而后纳闷:“这事我知道呀,妹夫不用特意来告诉我。”
何止是知道,昨天就他爹还楸着他的耳朵说他不成器,若是成器的话,大伯家的家产就不会落到一个外人的手中。
当时玉恒就在想,无论他成不成器,或者是为玉家的商号忙得多呕心沥血,大伯家还有个闺女呢,这家产也不见得轮到他来继承。且就算什么都不做都能活得快活,那还不如乖乖的,安分守己的当个纨绔子弟。
“婚期将近,但我有些不了解这男女之事,所以便来询问你。”裴疆脸色如常,半点的尴尬都没有。
玉恒点了点头。哦,这原来是寻他做启蒙嬷嬷的……!!
可这也太淡定了些吧?!
玉恒使劲盯着裴疆。想要从他的表情探寻出些因身为男人却不懂风月之事而该有的自卑,但他堂妹夫别说自卑了,连一点的尴尬都没有!
裴疆沉稳依旧:“你阅女无数,即使岳父没让我来寻你,我也会寻时间来找你。”
玉恒:……
忽然觉得自己在别人的眼里的用处,好似也就只有脸皮厚得足以给人当启蒙嬷嬷了本事了。
尽管如此,玉恒还是挺了挺胸膛,清咳了数声之后,才问:“那妹夫你是要我讲解讲解,还是亲身体验……当我没说后面那句!”
看到裴疆那逐渐凛冽的眼眸,玉恒一怂,连忙打住,而后忙道:“这种事情口头上说不清楚,妹夫你且等我去拿些东西。”
说着起了身往内间走去。裴疆望着他,只见他忽然在床边趴了下来,随即探手进了床底,拉出了一个又一个枕头般大小的木匣子。
许久之后,一共拉出了五个皆上了锁的木匣子,分两轮搬到了外间,放到了桌面上。
“妹夫你放心,过了今日我对你的引导,你就不再是以往的你,嘿嘿嘿。”
玉恒的笑意,着实猥琐得让人有狠狠的抽他几巴掌的冲动。
裴疆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头,忍住了这冲动。
玉恒把脖子上边挂着的一串钥匙从衣领中翻了出来。一大把钥匙相差无几,可他却都能找到对应的钥匙,然后都准确无误的打开了五个木匣子。
一个个都翻开,有三个是装着本子的,最后两个……
不堪入目,多为让人脸红新的的物什,有些物什的外形让人一看就明白是什么。除此之外,瓶瓶罐罐也多,
裴疆看着那些东西,沉默许久,眼眸中似乎带了几分思索。
似乎考虑着要不要换个人来询问。
玉恒看着甚是不靠谱。
从瓶瓶罐罐中翻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献殷勤的呈给裴疆,“妹夫,这个在洞房的时候用上……减缓疼痛,增添妙趣,用法我会写给你。”
玉恒就是再厚的脸皮,也不没有厚到亲自教导堂妹夫和堂妹洞房地步。
他算是明白大伯了为何让堂妹夫来找他了!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只能把这事推到他这里!
裴疆听到减缓疼痛这几字,默默的把瓶子拿了过来。
淡淡的问:“还有呢?”
“还有呀……”玉恒在几个放着书籍的匣子中翻找了一下,抽出了好几本本子,有彩色的绘图,有文字的,随后都叠着放到了裴疆的桌面前,最上边的一本的书名竟是——初宵宝典。
“只要妹夫你看了这些,保准你体会到这方面的无穷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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