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彦王爷
“小爷不管你是误会,还是误伤,小爷只知道你让小爷,非常,极度,不爽。”楚粱之前也是府城一霸,这两年家里各种管教才转了性子,开始认真读书。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能幸运的通过县试,他还是挺开心的,本以为能一鼓作气拿下秀才,最起码中个童生,结果第一场就给他弄这种幺蛾子……
陆三几个在后面搞得那些小动作,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懒得管,反正他们不敢作到他头上,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说邻水书院好了,与他也没什么不好。
谁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楚粱一定早早把他们收拾了,哪容的他们祸害他?
再次想到自己之前痛苦的遭遇,楚粱恨得牙痒痒,手上那是一点都没惜力。
“少爷,少爷,不能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楚家跟在后面过来的下人看差不多了,赶紧上前把两人分开。
楚粱累的呼哧呼哧的,心情却畅快了不少,完了,还不忘让人去府衙走一趟……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陆三等人做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
张大有第二天出门买菜,听卖肉的汉子说起这事,心里又是畅快又是后怕。“听兄弟这话被那帮人害了的还不少?”
“怎么可能少?”那汉子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道,“我外甥的邻居的表哥就在衙门里做事,听说那帮人可不是这次考试才下的手,之前县试就动过手了……”
“县试?”张大有一惊,反应过来那些人不是福山县人,应该没在福山县做手脚,这才镇定下来,“难道就没人管吗?”
“管?怎么管?不闹到明面上,衙门里那些老爷才懒得管呢。再说又没出人命。”
“出人命也不定怎么样”边上卖鸡蛋的大娘听到两人的话轻声接过话茬,“三年前院试的时候不就出人命了?那个从楼梯上摔下来磕破脑袋摔死的,还记得不?听说是因为考得好被人故意绊的,后来没查到人,不也没怎么样?”
“摔,摔,摔死了?”张大有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卖鸡蛋的大娘点头,“我女婿家一个亲戚当时正好在,亲眼看到的。这还只是考秀才,还是好的,听说乡试的时候更可怕……”
具体怎么可怕,卖鸡蛋的大娘没细说,不过只听说有人因为考的好被人故意绊的从楼梯上摔下去摔死,也够张大有惊吓的了。
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囫囵买了两样菜,就回了租住的小院。
“爹?您没事吧??”现在应该不算很热,怎么他爹出去一趟,回来满头大汗?
张大有摇头,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把刚刚去买菜从那位大娘口中听说的事情跟张泽轩说了,说完还不忘叮嘱张泽轩,“芝麻,你回头跟阿尧还是少出去吧。”
张泽轩笑着答应下来,情绪上并未有多大波动。因为张大有说的这事他早就从堂哥张泽垒口中听说过,而且出来之前几位夫子也都明示暗示提过一些,他心里早有准备。
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二字罢了。上辈子,各种防作弊手段那么厉害,为了上一所好的大学都有人铤而走险,更何况这个时代,中了秀才就意味着你的身份地位阶层都将得到一个非常大的提升?乡试就更不用说了,不然范进也不至于因为中举兴奋的差点疯了……
几日后,府试第一场出榜单。
因为事关能不能进院试,张泽轩一行四人一大早就去守榜单了。
“阿轩,如果这一场上榜了,后面两场,你还考吗?”府试第一场又称正场,正场取录,就已经院试预定,就算后两场不考,也是没有关系的。
“考啊,来都来了,就当模考了。”
张尧点头。
“芝麻,出榜单了”
张大有话音刚落,贴榜的差役就敲着锣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让让,让让,都让让”
榜单是从后往前贴的,张泽轩他们也是从后往前找的。
先找到的是张尧的名字,第十九名,虽然名次不算很靠前,张尧却也满足了,满脸都是笑,跟来的小厮更是高兴的险些跳起来。
“再往前找找,阿轩的一定还在前面。”
四人继续往前挤。
最终在榜单第三的位置,找到了福山县张泽轩字样。
跟之前县案首相比这个名次当然不算特别好,但这是整个州府的英才在一起比,张泽轩考试时又遇到了突发情况,总体来说这成绩,张泽轩自己是满意的。
只是边上一个人说的话,听来却尤其刺耳,“啧啧,我还道福灵书院有多厉害呢,夫子天天在我们耳边念叨,敢情也就这水平啊?最好的成绩就得了个第三?哎呀呀,竟然还没我们书院的第二名厉害?真是丢人啊!”
边上有邻水书院的人听了跟着笑着附和,“就是就是,夫子天天跟我们说福灵书院多厉害多厉害,让我们像福灵书院学习,看来也不过如此……”
“所以说什么狗屁福灵书院,还是我们邻水书院厉害,看看前五咱们包圆了四个,前十我们直接就占了七个……”
第49章 49
是人都护短, 任何一个福灵书院的学生听到这种对书院的诋毁,怕都受不了,就更不用说张泽轩、张尧他们这种可以说从小在福灵书院长大,对福灵书院有很深感情的了。
当即, 张泽轩、张尧就冷了脸色。
那几个却跟没看到一样, 旁若无人的说的开心。甚至一开始开口那人,还冲张泽轩他们甩了一个挑衅的得意眼神。
“你……”十几岁的少年, 正是情绪波动极大一点火就上头的年纪, 对方这般挑事, 张尧如何忍得了, 当下就要动手,被张泽轩死死压住了。
不过,张泽轩也不是好欺负的, 直接冲着旁边站着的几个明显也是邻水书院的人方向瞟了一眼扬声道, “阿尧,我们现在是在人家家里做客, 人家的狗吠, 咱们做客人的, 可不好越俎代庖替主人训狗……”
不都说文人骂人就是能不吐一个脏字, 也把人骂的狗血淋头吗?张泽轩之前没机会尝试, 今天正好有机会倒不介意试试。
“呸, 臭小子, 你骂谁狗呢?”
“谁应骂谁。哦,这里好像只有你应了”
“你……”
“好了, 刘玉”旁边一个刚刚一直没出声的少年突然冷声开口, “你榜单还没看完吗?”
“看,看完了”
“看完了, 还不走?”
那个被叫刘玉的明显有点怕冷冷的少年,被少年不轻不重的训了一句,也不敢反驳,回头恨恨的瞪了张泽轩、张尧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
刘玉离开后,刚刚跟刘玉一唱一和的也,也没多待,转眼,周围就空了一片。
张泽轩转头看了那少年一眼,那少年正好看过来,双方的视线也空中对上,很快又分开。
“阿尧,爹,我们也走吧?”
“好好”张大有在刚刚闹起来的时候就想离开了,这会儿听张泽轩说要离开,连连点头。
张尧当是并没说什么。只是出了人群,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张泽轩,“阿轩,这次院试,你一定要好好考”
“什么?”
“我说院试,府试的成绩基本上已经定了,已然无力改变,但是院试,我们一定要压过他们”三年前福灵书院就以微薄的优势压了邻水书院一头,他们这一届比上一届综合成绩还好,他们一定也可以。
张泽轩想了想,认真点头,“我会尽全力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张泽轩都在为‘尽全力’这三个字而努力。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高考前的那一段……
充实的日子,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似乎只转眼间院试开考的日子就到眼前了。
明天就要考试了,张泽轩想着放松一下心情,就拉着张尧出去转了转,结果两人刚出巷子口走了没多远,就听到有人在喊人压盘口。
“怎么个压法?”两辈子从来没有接触过赌博,张泽轩好奇的上前问了一句。
“可以压最后谁中案首,也可以压院试前五名、前十名邻水书院会占几个名额。现在压得最多的中案首的是刘长生,不过这个赔率比较低。”
“压张泽轩中案首赔率多少?”
“张泽轩?张泽轩的赔率是一比五,不过这个压得可不多,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或者换王悦,他也是邻水书院的,上次府试第二……”
“不用”张泽轩笑着摇头,“我就压张泽轩,压半两银子。”
“我也压张泽轩中案首,压一两银子”张尧笑着跟上,“你刚刚说还可以压前十名邻水书院占几个名额?”
“对”
“那我再压半两银子,压前十名邻水书院一个都没有。”
张尧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加上他拍银子的动作,弄得周边一静。
好半晌,赌坊的小二才带着歉意笑笑,“客官,咱们这没这个盘口,您看,要不给您改成邻水书院前十占三个名额以下?”
“不能再开一个前十名邻水书院一个名额都没有的?”
小二摇头。
“那好吧,就压这个吧。”虽然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能性不大,张尧还是赌气的压了,连赔付比率都没问。
次日,院试正式开考。
已经有了前面几次相似的经历,张泽轩全程都很淡定,排队时遇上邻水书院的人,对方报以恶意的目光,张泽轩也只当没看到。院试比县试、府试严格的多,学政大人可就在旁边站着呢,这种时候跟对方起冲突,他除非脑子进水了。
“张泽轩?哪里人?”
“福山县人。”
学政大人亲自拿着点名簿一一询问张泽轩籍贯、年龄、3代履历,又细细查看张泽轩的面容特征是否相符,然后由认保的廪生确认确实是本人,再交由衙役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张泽轩全身上下以及携带的行李物品确定都没有问题,张泽轩才被允许进去。
“第一排第三号舍?”
算是略中间一点的位置,没有特别靠里面,有风的话,能稍微蹭点风,以现在五月天这个气温来看,这个位置算是中上,张泽轩还算满意。找到号舍,张泽轩左右看看,点点头。
“少爷,这里,这里,您的号舍在这里。”
陌生声音传来,张泽轩无意识的朝着声音看过去,正好看到一身长衫的刘长生啥都没拿,一身轻松的跟在满头大汗身上背满东西的小厮身后悠悠哉哉的进门。
下人竟然也可以进来的吗?张泽轩愣了一下,手上下意识一顿。还没等他细想,紧跟在刘长生后面,就又进来一位,这位更夸张,带进来的东西莫不是有上百斤吧?直接把跟进来那小厮的腰都给压弯了……
难道是带的东西实在太多,拿不动,才允许人送进来?张泽轩蹙眉。然后,很快,他之前的想法就被打破了,因为那两个跟进来的小厮竟然在替刘长生跟那位后进来的考生钉考帘。
哦,还不止,钉完考帘,又帮着收拾东西,打水擦拭考板,甚至最后热茶都给烧好了,两人才在衙役的招呼下离开……
张泽轩:……
他现在有一脑门的问号,可惜这会儿无人能够替他解答。
甩甩脑袋,将疑惑压在心底,张泽轩拢了拢身上特意带上的厚衣服,蜷缩在考板上睡觉。
院试考两场,第一场为正场,第二场为复试,每场考三天。
学政大人依然采用的是把题目黏在考板上,由差役举着考板在巷道里来回走动,使考生自己看题目的方法。
只是这次有个意外,他们这一排的考生里竟然有一个近视眼,然后考官不得不将题目高声宣读了几遍。
宣读完,全场静默,只能听到众人沙沙的动笔声。
跟前面几场一样,张泽轩并没有急于动笔,而是细细思量考题,等心下已经有了腹稿,才写到草稿纸上,然后一遍一遍修改,最后定稿再誊写到正卷上。
如此反复。
转眼,三日已过,院试正场考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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