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只想做咸鱼 第47章

作者:甜心菜 标签: 女配 甜文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写完之后,她

  对着他狗腿的干笑两声:“臣妾突然想起来,皇……致致的手受伤了,臣妾代笔也是应该的。”

  司马致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

  沈楚楚再一次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是什么感觉,她胆战心惊的拿起了下一本奏折,一眼扫过之后:“礼部侍郎奏,皇上圣安。”

  司马致捏了捏眉骨:“朕安。”

  接下来的十几本奏折,无一例外都是请安折,各地的官员不厌其烦的问着:“皇上,您好吗?”

  沈楚楚也不厌其烦的回复了十几句:“朕很好。”

  当她将矮几上的请安折都处理好后,还没刚松下一口气,司马致又指了指贵妃榻上的奏折:“那里还有。”

  沈楚楚认命的将贵妃榻上的奏折搬了上来,清了清嗓子:“苏州水师提督奏,奏报苏州等府二月初得雨尺寸。”

  这个倒比方才请安的折子好上一丢丢,最起码是在说苏州二初月的降雨情况,也勉强算是正事。

  司马致皱了皱眉:“朕早已闻得,不必再报。”

  听到他口中的那个‘再’字,沈楚楚便猜想到,估计这个水师提督已经不是第一天报告苏州的降雨情况了。

  她以前总觉得奏折是个很神秘的东西,想象中的奏折应该是哪里旱灾了,哪里水涝了,要不然就是边关战赢了之类的内容。

  哪里想到她看了小二十本奏折,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水师提督没的写了,便凑一凑字数,搞个天气预报糊弄一下。

  沈楚楚又读了几本奏折,有的上奏自己管辖地上有人拾金不昧了,有的上奏管辖地的水果熟了想送来给皇上尝一尝,有的上奏问皇上过生日的时候,他能不能回城来参加皇上的生日派对。

  当她回复了几十本奏折后,她终于忍不住放下毛笔,一边揉着手腕,一百年在心里问候了一下这些官员们的祖宗。

  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奏折有这么多了,基本都是无用的废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司马致听到她的心声,有些不以为意。

  这些看似无聊琐碎的奏折中,暗藏着许多玄机,请安的折子是为了联络感情,告知天气状况,他便可以提前预测出今年会不会水涝,有人拾金不昧就证明当地的民风淳朴……

  每个折子都有它上奏的含义在里头,他可以从那些琐碎的内容中,提炼出他需要的信息,她不懂也算正常。

  “累了?”他伸出大掌,从容不迫的覆在她的手腕处,用指腹轻轻的揉着她的腕关节:“休息一会儿再看。”

  他的手法虽然不专业,但却揉的很舒服,那指腹下带着一丝暖意,缓解了不少她手腕处的酸痛感。

  但她不习惯别人这么亲近的碰触她的肢体,这让她感觉很别扭,她倒宁愿自己手腕继续疼着。

  沈楚楚不动声色的将手臂抽了出来,拿起最后剩下的几本奏折:“臣妾不累,马上就批完了。”

  司马致眸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薄唇抿了抿,却也没有说什么。

  温水煮青蛙,太过激进反而会适得其反。

  若是她不喜欢他碰她,那他就一点点来,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他不着急。

  沈楚楚没注意他在想什么,当她看到奏折上的‘武安将军’几个字后,她的眸光顿了顿。

  这本应该就是武安将军写的奏折了。

  他写了一手好行书,与狗皇帝的行楷不同,武安将军写的是潇洒不拘的行草。

  虽说这字迹行云流水、意蕴十足,看着也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可都说字如其人,这狂放不羁的字迹,到底和武安将军身上的书生气息有些不符。

  沈楚楚也没多想,她扫了一眼武安将军的字迹之后,便看向了奏折的内容。

  武安将军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边关此次大胜,不久之后邻国愿派使者递来降和书,为表诚意,除了降和书之外,还会给狗皇帝送来一个公主。

  沈楚楚看到公主的名讳后,微微一怔,是临安公主,那个以美貌著称四国的公主。

  临安公主,肤若凝脂,面若桃花,气似幽兰,一双翦水秋瞳似水柔情,一顾倾城,再顾倾国,乃是绝世佳人也。

  听闻临安公主十五岁去寺庙上香时,面纱被风吹起,看到公主容貌者,皆羞愧自尽、无颜苟活于世。

  虽然沈楚楚不太相信这个说辞,但既然能被夸成这个模样,想来临安公主是个沉鱼落雁的绝世美人是没跑了。

  她暗暗叹了口气,只希望临安公主不是个蛇蝎美人,她应付一个嘉嫔就已经够难了,再添一个怕是要将她逼死。

  沈楚楚按照奏折上的内容,老老实实的重复了一遍。

  她念完之后,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瞄了他一眼,只见他面上略带惫懒之色,并没有表现出很激动的样子。

  沈楚楚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真是能装模作样,高兴就高兴好了,干嘛非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司马致懒散的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半晌之后,他不紧不慢的缓缓开口:“知道了。”

  沈楚楚一愣:“什么?”

  他耐着性子看着她,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回他,朕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哦。”

  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搞了半天,最后还是要将公主收下,狗皇帝真是虚伪至极!

  沈楚楚将最后几本奏折批阅好,而后将所有奏折按照分类整理好,给他放在了一旁。

  她侧过头,看了看窗外,这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司马致站起身,走到她身旁:“累吗?”

  沈楚楚想了想:“有一点。”

  他紧挨着她坐了下去,神色不变:“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她敷衍道。

  早上起得那么早,白天又折腾了半天,到了下午又成了狗皇帝的苦工,她现在困得脑子像是抹了浆糊似的,根本就不想吃东西。

  司马致眸光沉了沉,他伸出修长的手臂,扣在了她的脑

  袋上,将她的头往自己胸口上按了按。

  沈楚楚愣了愣,她不明所以的挣扎了两下,抬起头目光呆滞的望着他,一抬眼就瞥见了他一对黑漆漆的大鼻孔。

  “朕让人传膳,你先睡一会儿。”他的鼻孔动了动。

  好大好黑的鼻孔啊。

  她迷茫的看着他大的犹如眼睛一般的鼻孔,隐隐透过鼻孔看到了黑色的毛毛。

  沈楚楚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方才自己看花了眼,那根本就不是鼻孔,而是他的眼睛和睫毛。

  司马致脸色黑了黑,他抬手将她的脑袋按了回去:“睡觉。”

  这次沈楚楚没再挣扎,她实在是太困了,刚刚批阅奏折时,她就差点睡着。

  她倚靠在他胸口睡得不舒服,脑袋一边拱,一边往下滑,在睡梦中寻找着舒适的睡姿。

  滑到最后,她那颗小脑袋就落到了他的腿上,她来回蹭了蹭他的大腿,砸吧了两下嘴,而后沉沉睡去。

  司马致垂下眸子,长而微卷的睫毛在他面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

  只有他嘴角微不可见的弧度,无意间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她蜷缩着双腿,手臂无意识的圈住了他的腰,像是一只黏人的小奶猫。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覆在了她的头顶,指尖缓缓划过她顺滑的柔发,心中流淌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沈楚楚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明,待到她睁眼之时,殿内已经空无一人。

  她喊了一声碧月,殿外便响起了脚步声,碧月面上喜滋滋的,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娘娘,您醒了。”

  “你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吗?”她纳闷道。

  碧月捂嘴笑了起来:“您昨晚上睡的香,皇上不舍得唤醒您,连晚膳都没用。”

  “皇上便搂着您在贵妃榻上将就了一宿,今早上要去上早朝了,才小心翼翼的离去,生怕吵醒了您呢。”

  沈楚楚:“……”

  明明这些词都很正常,从碧月嘴里说出来,就变了个味道,摇身一变,成了虎狼之词。

  什么叫‘舍不得’‘小心翼翼’?

  就算她睡着了,什么都不知情,碧月说的这些词,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狗皇帝身上。

  沈楚楚不想再继续说这些,所幸便直接转移了话题:“你昨日去找云瓷姑姑了吗?”

  碧月点了点头:“奴婢知道娘娘和皇上平安无恙,便去了慈宁宫一趟。”

  说罢,她将手中拿着的一套宫装,放在了主子手旁:“云梅姑娘离宫前,曾留下熏衣秘方,云瓷姑姑想着娘娘明日要参加上元节船宴,便让奴婢照着秘方熏了熏衣裳。”

  沈楚楚随手拿起宫装闻了闻,云梅擅长制香,这宫装上的熏香味道淡淡的,有些像是丁香花的味道,很是好闻。

  她不喜欢浓郁的香气,这清淡的香味倒是甚合她意。

  “下次再见到云瓷姑姑,本宫该是要感谢她一

  番才是。”沈楚楚放下宫装,笑着说道。

  碧月也跟着笑了笑,的确是要感谢云瓷姑姑的,这秘方失传已久,想来应该很是管用。

  如今皇上对主子十分宠爱,明日再加上这熏香的宫装,拿下皇上定然是势在必得!

  沈楚楚昨日累的够呛,现在脚腕又疼的厉害,她懒得出门再惹事端,便窝在殿内呆了一整天。

  狗皇帝许是去处理养心殿走水之事了,没功夫再来搭理她,她也乐得清闲,快活的度过了这一天。

  一转眼便到了翌日清晨,沈楚楚还未睁开眼,便听到殿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今日的上元小宴,娘娘可不能去晚了。”

  沈楚楚懒洋洋的爬下了衣柜,打着哈欠给碧月打开了殿门:“不是下午才去,准备这么早做什么?”

  见自家主子一瘸一拐的,碧月心里急的要命,昨日主子没站起来走路,她也不知道主子的脚受了伤。

  “娘娘,您的脚……”她眼睛泪汪汪的。

  沈楚楚叹了口气:“你哭什么?不过是扭伤了脚腕,又死不了人。”

  “什么死不死的,娘娘您可别胡说。”碧月擦了擦眼泪,声音中还是带着一抹哭腔。

  沈楚楚见碧月眼眶红通通的,生怕碧月继续哭下去,她连忙转移开话题:“不是要早些去,那你快过来给本宫梳妆。”

  碧月怕耽误主子的事,只好收住了泪水,抽噎着过去伺候主子盥洗梳妆。

  沈楚楚今日穿的是碧月昨天拿来的宫装,淡红色海棠云霞蜀锦裙,外披团锦琢花纯白色大氅,映的她原本就瓷白如玉的肌肤更加娇嫩。

  碧月给她绾了一个倭堕髻,懒懒散散的坠于一侧,再配上淡淡的罥烟眉,唇间的一点朱红,将沈楚楚身上的慵懒之美衬托的淋漓尽致。

  沈楚楚望着铜镜中模糊的人影,慢条斯理的挑了挑眉,原主相貌乃是上等,再稍作修点,颇有倾城之姿,简直是羡煞旁人。

  可惜原主脑袋不大好使,想不开喜欢上了狗皇帝,自古帝王皆无情,原主太过愚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