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日绯
“这多费劲,背着多好啊。”唐安芙其实对他是背是抱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的心疼他。
毕竟这么抱着肯定比背着要累些。
齐辰却将她往上面拖了拖,坚持保持这个姿势:“不能背,这样挺好。”
“为什么不能背?”唐安芙搂着某人脖子发问。
某人微微一叹:“你呀——”
今天古佛寺中没有香客,因此就算两人姿势惹眼,也没有引起众人关注。
很快的,两人便一同从塔底爬上了百米高塔,出现在最高层的栏杆前,俯瞰整个平静又繁华的都城。
如此美景,让唐安芙空前的心旷神怡,不禁叹道:“齐辰,我好怕这一切都是梦。”
因为太美好了。
齐辰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上移,将唐安芙的脸颊转向他,然后倾身而下。
唐安芙以为他要吻自己,顺势把眼睛闭上,谁料嘴唇忽然一痛,让她猛地睁眼。
“还觉得是梦吗?”齐辰无耻的问。
唐安芙捂着嘴巴,白了这煞风景的人一眼:“讨厌。”
齐辰伸手将人拥入怀中。
听着他的心跳,唐安芙闷闷道:
“齐辰,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没给你生孩子。”
刚说完,下巴便给人重新抬起,齐辰在落下温柔一问前,回了一句:
“不用遗憾,快了。”
说完,在心爱之人的唇上落下温柔的亲吻。
碧蓝如洗的天空飞过一群大雁,天幕之下则是万户升平,炊烟四起的平静景象。
百米高塔耸入云霄,成为新一代人们眼中最亮眼的地标,见证着历史变迁,沧海桑田。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明天开始写番外。感谢支持。
第101章
番外1
六年后。
近来为了准备南月国主访大齐之事, 鸿胪寺卿唐益忙的好几天都没能归家。
其实, 如果是一般的国家访问,鸿胪寺还不至于这般大阵仗, 关键来的是南月国,这个国家以巫蛊著称,与大齐虽偶有通商,但却从未正式建立过邦交。
主要因为南月国十分排外, 几百年来都只偏安一隅。
而这回南月国新任国主对大齐递来请求访问的文书更是千载难逢头一遭。
德明帝对南月国有成见,他心爱的辰王就是差点被这个国家的人给骗走的,他不得不小心,万一他们这回访问大齐,为的是把辰王第二次拐走呢?
如果再来一回,德明帝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派兵去把南月给平了。
南月国是国主亲临, 除了鸿胪寺的几十个外使, 德明帝还安排了太子与左相、太尉一同出城迎接。
太子齐昭是两年前被册封的,自从寿王去世之后,康王不得不逼着自己,学着兄长从前的模样,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
左相往站在身旁的唐益看了看, 唤了声:“承恩伯。”
虽说唐益现在做了鸿胪寺卿,但认识他的人依旧称他的爵位。
“左相有何指教?”唐益问。
“我孙子在太学里, 又被小王爷给打了, 您能不能回去跟辰王妃说说, 让她好好管管小王爷, 别那么霸道。”
左相说完之后就一脸忧愁。
他孙子已经九岁了,唐益的外孙子才六岁,在太学启蒙班上,给六岁的小王爷欺负可不是一回两回了。
左相其实很早就想找辰王说道此事,却一直不太敢,这不瞧见唐益了,才上赶着说一声。
“我家悠哥儿才不是什么霸道的娃娃,他又不会随便动手打人的。”唐家护短是出了名的,左相说也不好使。
左相一听急了:
“你这什么意思,他打人还有理了?我家孙孙就活该被打?”
唐益不甘示弱,并不因左相的脾气而有任何退缩:
“你家好孙孙总是抢人家的笔墨用你怎么不说?我家悠哥儿是见义勇为。”
左相原本是想从唐益入手,搞一个迂回政策,让他回去管管辰王府的小霸王,他倒好,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气人。
“哎你……”左相刚想继续理论,一旁太尉打圆场:
“好了好了,小孩子家闹一闹就算了,你们也是小孩子啊?”
唐益不置可否,好整以暇的望天,左相却气不打一处来,对太尉转移情绪道: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家孙子明年也该去太学了吧,到时候也被那小霸王打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从容淡定。”
这话一说,太尉也急了:
“左相此言过分了啊。我家孙子安安分分的去太学,怎么就会被打了呢。反倒是你家,小王爷不打别人偏打他是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这边吵的不可开交,太子在最前面听着很是无奈,好在前头探路的外使们适时回来禀报,说是南月国的使团已经在一里之外了,很快就能抵达。
众人肃容,等待南月国主的访齐使团。
来访的南月国主叫段玥卓,是南月国先国主和皇后之子,身上的传说颇具传奇色彩,据说曾经被先国主赶出南月国,流放荒原,后来在荒原上反而成就了他,在南月国国主去世之后的那段动乱中脱颖而出,凭本身能力得以继承国主之位。
南月国的国主继位与其他国家不同,并不是立嫡立长,而是立强,所以能当上南月国主的都是同一代人中能力最强的那个。
接到南月国主后,南月国主主动提出与大齐太子和官员们一同骑马入城。
在马背上聊了些本国风俗后,南月国主忽然对太子问:
“太子可知道唐安芙其人?”
太子齐昭一愣:“唐安芙?”
说完之后,太子看向了右后侧跟着的唐益,唐益见状便策马上前,听候吩咐。
南月国主不知为何他问唐安芙其人,大齐太子会召唤上前一名官员。
“这位是?”
“鸿胪寺卿,承恩伯唐益。国主所问的唐安芙,便是唐伯爷的小女儿,我大齐的辰王妃。”太子解说。
南月国主恍然大悟,对唐益拱手抱拳:“哦,原来您竟是阿芙姐姐的父亲,失敬失敬。”
大齐这边的官员听到南月国主称呼他们辰王妃为‘阿芙姐姐’的时候,全都有志一同的竖起了耳朵,希望能听到一些鲜为人知的八卦。
“国主认识辰王妃吗?”太子好奇问。
南月国主毫不隐瞒:“认识。说起来,我的命还是阿芙姐姐救的,若没有她,便没有今日的我。”
“当时她单枪匹马把我从王宫中救出,王宫那些侍卫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统统被她给揍了,我当时就觉得,阿芙姐姐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女人。”
众人一听,乖乖,单枪匹马从人家王宫救人,跟整个王宫的侍卫杠上,不愧是辰王妃啊。
“我这么说你们可能想象不出来她打人时有多厉害……”见大齐众臣都愣住了,南月国主又追加了一句。
太尉又想起了自己被撞的脑袋,真情实感的说:“那个,我们想象的出来。哈哈。”
左相也跟着附和:“辰王妃在大齐也是打遍京城无敌手的。”
说的好像谁家没被辰王妃打过似的。
“阿芙姐姐果然厉害。”南月国主完全没有听出各位大人语气中的苦楚与无奈,继续夸赞,对太子问:“此次访齐,我可以见一见她吗?”
“这个……”太子有些犹豫。
毕竟皇叔的醋劲儿非常大,太子若是贸然答应了南月国主的请求,到时候皇叔的醋坛子打翻,那可如何是好?
“唐伯爷,你觉得呢?”太子脑子一转,把问题丢给了唐益。
承恩伯是皇叔的老丈人,他总不能怪自己老丈人吧。太子悄悄在心里打了个如意算盘。
唐益哪会不明白太子的意思,肩负压力同意了:
“若国主想见的话,自然是可以的。”
有了唐益这话,太子也一锤定音:“可以。”
南月国主这才心满意足。
唐安芙在国宴前一天被传唤入宫,见到了个意外之人。
印象中那个濒死的少年如今已长成意气风发的青年,眉眼仍旧清澈,但周身的气场却不可同日而语了。
“你爹后来又把你找回去了?”唐安芙问段玥卓。
段玥卓从她的眉眼和神态判断出她在大齐过得很好,笑道:
“哪里是他找我回去的。他死了以后,南月国大乱,我在荒原适逢奇遇,屡次死里逃生,意外的达成了我母亲对我的期望,回到南月国,我是一路镇压着坐上如今这位置的,可不容易了。”
他语气轻松,但唐安芙知道南月国那变态的规矩,想也知道事情肯定比他说的要艰难很多很多。
“你们南月国的规矩简直要命。”唐安芙感慨。
段玥卓并不反驳:“规矩确实要命,但这种方法确实能让人在段时间内变强。”
“这是你运气好,可谁能保证每个人运气都好呢?最强的人只有一个,可所有人却都要为了这一个机会而屡屡犯险,那些牺牲了的人又该如何?他们就不配活着吗?”时隔多年,唐安芙依旧义愤填膺。
段玥卓见她情绪激动起来,赶忙安抚:
“姐姐真是一点没变。不过,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登基之后,就命人改了法典,将雏凤元会直接取消了,从今往后,段氏子孙之间的比试只在于书本和武术,任何有特长的人都有机会成为南月国的中流砥柱。”
“这种新规之下,肯定还有人会走老路,但至少不会再有人像从前那样逼迫他们一定要那样做。我流放荒原时想的很清楚,我其实厌恶的并不是生死攸关的冒险,而是厌恶被人逼着拿命去冒险。”
如果一件事情,是自己想要去做的,那为自己的梦想付出任何代价都是自己的选择,但如果不时自发想做的事情,被人拿着鞭子和教条追在后头撵走,那又跟磨坊里的驴有什么区别。
“若真如此,倒也不错了。”唐安芙对这个法子倒很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