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嫁给了大将军 第12章

作者:桃花兔崽 标签: 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大雪天里很冷,他们走到一半,便已经走不动,鼻尖也被冻得红红的,裴宜笑重重吐了口气,她这身体,有点弱啊。

  她停下来喘了口气。

  繁星低声问裴宜笑:“大小姐,要不要歇一歇?”

  裴宜笑摇了摇头,耽搁了行程就不好,不然今日怕是回不去了。

  “那边有个亭子,我们不妨去歇息片刻再上山,也不迟。”萧重忽的从身后出声。

  繁星也和裴宜笑一样有些累,既然萧重都说这话了,繁星便领着裴宜笑欢呼雀跃的跑去亭子里了。

  这个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来赏雪的人大多已经到了山顶上,半山腰上人自然少,压根看不见几个人影。

  她和侯夫人以及繁星坐在石墩上,缓过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直往喉咙里钻。侧头看去,萧重和卢沙站在亭外,身姿高挺如松,端端站着,好像是在护卫什么珍宝一般。

  繁星也禁不住嘟囔一句:“长得凶是凶了点,可萧将军看起来人还不错。”

  裴宜笑微微一笑,她搓了搓冻红的手指,就听繁星惊喜喊了一声:“大小姐,下雪了!”

  繁星声音尖细,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裴宜笑和萧重目光相接,她微微笑了下,仰头看着慢慢落下的晶莹白雪。

  像是漫天落下的羽毛,纯白无暇,密密麻麻。

  一盏茶的功夫没到,雪就已经越下越大,卢沙哈了一口气说:“将军,雪太大了,我们也去亭子里避避吧?不然还没娶上媳妇儿就冻死了!”

  萧重冷冷道:“闭嘴。”

  裴宜笑看过去,回头问繁星,“可带了伞?”

  “带了。”繁星乖巧应声,将行囊中背着的油纸伞拿了出来,“大小姐要去哪儿?”

  “不去哪儿。”她接过油纸伞,站起身来朝着萧重而去,她站在亭子的阶梯上,裙摆拂过地面,扫起一片白雪。

  她打开伞,伞上绘着兰花,她垂下眼眸,走向萧重,她走到他的背后停下,他后背宽阔,几乎已经把她挡完。

  他身上所散发出男人的蓬勃气势,让裴宜笑不禁红了脸,她慢慢低下头,温顺唤了一声:“将军。”

  萧重心肝儿一颤,背脊打得更直,她软软的一声,几乎已经让他卸下了所有防备。

  他僵硬地转过头,鼻梁撞在她的伞檐上,轻飘飘的,并不疼。

  他低头看了眼伞下的她,手指僵住,她眉眼温柔含笑,白玉一般的脸庞上染着一层绯红,青涩又勾人。

  特别是她用软软的腔调唤他一声将军,百炼钢亦成了绕指柔。

  他的手垂在身侧,渐握成拳。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冲鸭!!!

第13章 凛冬(3)

  一片雪白之中,好似有一道光落在了裴宜笑身上,绕是萧重这种不好女色之人,也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裴宜笑又唤了一声:“将军?”

  萧重回神,懊恼自己竟然盯着一个女子瞧了许久,实在轻浮,他往后退了两步,才应道:“不知裴小姐有何事?”

  看着那迈开的两步,裴宜笑微怔,心里也明了起来。怕是萧重对她并无什么姻缘之意,是她多想了。

  她将手中的伞递过去,眉眼间一片柔光,微微笑着:“风大雪大,将军撑把伞吧。”

  她手递出伞,半边肩膀露在外头,雪也飘落在她的身上,萧重手指僵直,他从来没有要过女人的东西。

  两个人仿佛立了很久,卢沙都已经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接过裴宜笑手中的伞,痞痞的笑起:“多谢裴小姐了,您也别见怪,我们将军就是个硬脾气。”

  裴宜笑没了伞,白雪漱漱落在她的头顶。

  卢沙还笑哈哈:“连将军打仗还行,仗前骂两句龟儿子还行,可遇到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半天都蹦不出一个屁来。”

  萧重冷眸看过去,眉头蹙着,显得冷厉骇人,卢沙眼睛珠子转了下,没回过神,手里的伞已经被萧重夺了过来。

  他靠近裴宜笑后,举伞帮她挡住了风雪。

  磅礴的气息与呼吸都好像在咫尺之间,她仿佛都能感受到从萧重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压力,她垂了垂头。

  萧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裴小姐,卢沙粗鄙,还请见谅。”

  卢沙不服气了:“将军!你骂夷军的时候比我还粗鄙呢!”

  萧重喉结滚动了下,握着伞柄的手渐渐攥紧,裴宜笑似乎还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抬起眼眸,只见萧重眯了眯眼睛,警告的盯着卢沙。

  一脸要杀人的样子,裴宜笑看了也挺怵的。

  卢沙立马举手认错,打着哈哈躲远了些,免得又把萧重惹恼了。

  裴宜笑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手捂住嘴,笑眼的弧度要比平时要深上很多,萧重手上又重了点,心里笑得直发痒。

  “裴小姐,雪大,回亭中去吧。”他持着伞说,“我不用伞。”

  他将伞递上,裴宜笑慢慢伸手接过,手指擦过他的手背,并不冰冷,反而温热。

  她红了下脸庞,没再与萧重说话,她转过身回亭中,小步小步往回走。

  手指碰到的伞柄,似乎有些异样,她偏头看了眼,竹制的伞柄竟然被人给捏碎了,她怔了下,不禁笑起。

  还能是谁,自然是萧将军了。

  怪不得她听到了清脆的声音,原来是从这里来的,她走上台阶,忽的停了下来,忍不住回头去看萧重的表情。

  她小脸回头,萧重没料想到她会突然回头,一张硬朗的脸旁完完全全落入裴宜笑的眼中,连他目送的目光也没有例外。

  他竟然一直在看她。

  裴宜笑脸上一红,正要回亭中去,目光却被雪中走来的两道身影吸引了,她彻底呆住,侧身直勾勾看去。

  一对男女依偎而来,没有撑伞,男子用衣袖帮女子挡住了。裴宜笑脚下很重,想要离开,却怎么都动不了。

  走近了,风娘才看清楚亭中的人,娇嗔地撅了噘嘴,“大人,有人在亭中,我们还是莫要过去了吧。”

  温故知温润的视线投过来,毫无掩饰落在裴宜笑身上,那道身影,瘦弱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走一般。

  温故知目光略过裴宜笑,看到萧重时,眉头一皱。他听闻萧家有意要与裴家做亲,若是成了,太子必定如虎添翼。

  可他并不觉得这门亲事能成,裴思琦那个性子他是知晓的,不闹得天翻地覆不可能。可现在……为何和萧重在一起的竟然是裴宜笑?

  温故知目光逡巡,是真的没见到裴思琦。

  若是如此,莫不是萧家看上的人竟然是裴宜笑?温故知心中涌起一股不爽利的情绪来,风娘在身旁轻声唤了好几下,他才回过神。

  裴宜笑竟然撑着一把兰花纸伞款款而来,裙摆拂起白雪,她好像是从雪中走出的仙子一样。

  一多想,裴宜笑已经到了跟前。

  她杏眼弯弯的,丝毫不受风雪影响而变得冷漠,反而更加柔和起来,对,她本就是个温驯的性子,也向来听话。

  裴宜笑福了福身,软声道:“温大人也是来赏雪的?”

  她脸上不曾有异,仿佛与温故知只是一个相识的旧友,并没有一丝罅隙。温故知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她,在心中猜想她是否还对他贼心不死。

  可和离也是她提的,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温故知摆出温润的样子来,“想来裴大小姐是打算独占这个亭子,不让我二人避避风雪了。”

  他声音挺大,传到了萧重耳中,他重重皱着眉头,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裴小姐的前夫。

  他听闻这个前夫温大人生得清俊儒雅,可现在一看,不过如此。

  他轻声嗤了下,卢沙过来,挤着眼睛给萧重使眼色。

  听到温故知的话,裴宜笑沉默了些许后,露出无奈又委屈的表情来:“我不过是想要请温大人一同去亭中而已,怎的就被大人曲解成这样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温故知小心眼儿。

  他脸色一白,裴宜笑不管他,伸手拉住了风娘的手,笑得极其温和近人,“想来温大人也不会让妹妹受苦,亭中煮了热茶,妹妹且来喝点暖暖身子。”

  她拉着风娘进了伞中,风娘也恨极了这大风大雪,亭子就在跟前,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风娘轻飘飘喊了一声“大人”后,温故知也就松口了,可也时时留意着裴宜笑会不会对风娘做些别的事情。

  亭中全是女眷,繁星还对着温故知吹胡子瞪眼,侯夫人也哼哧不搭理,亭外站着的萧重和卢沙像是护卫,温故知坐在亭中,是坐立难安。

  这样显得,他好像不男人一样。

  裴宜笑也不同他说话,只给风娘倒了一杯热茶,愈发温柔起来:“妹妹捧在手心里暖暖。”

  风娘点头,“多谢裴小姐。”

  “不必。”裴宜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笑眯眯的,对繁星说:“两位将军守礼,不与我们女眷在一处,想必也冷,你给将军送两杯热茶过去。”

  繁星得了令,就去给萧重送热茶。

  亭外的确要冷,繁星打了个哆嗦,想着萧将军似乎也还不错,比温故知那个不要脸的好多了!

  繁星将热茶送上,便打算要回亭中,萧重犹豫一二,沉声喊了繁星一声:“姑娘。”

  繁星回头,对上一张神色晦暗的脸,心中戚戚,不敢再抬头,磕磕巴巴回应:“将…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萧重想问问温故知,可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来。他若是问了,未免有些多管闲事。

  两人沉默之际,亭中忽然传出一声杯子落地的清脆响声,侯夫人惊慌大喊:“笑笑!”

  “大小姐!”繁星也下意识唤了一声。

  可比繁星更快的,是萧重,一道高大的身形从她眼前飞快走过,迈入亭中,杯子碎片碎了遍地,被侯夫人扶着的那双雪白小手上,被烫了一片红,触目惊心。

  裴宜笑眼中含着波光,贝齿轻咬下唇,一副隐忍的样子。

  侯夫人心疼坏了,将裴宜笑护在身后,大声斥责温故知:“温故知!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重呼吸都重了许多,沉步走过去,瞟了裴宜笑手上的烫伤一眼。

  风娘吓得躲到温故知身后,温故知身影挺立,一副不折的样子,端端说:“是她自己未曾拿好杯子,自己打翻的,与我无关。”

  裴宜笑泪花闪烁了下,将手缩回来放进披风里,不让别人看到,软软附和温故知的话:“不关温大人的事,是…是我自己不慎打翻的。”

  “啪嗒”一声,泪珠断线一般坠地,侯夫人心疼得无可自拔。

  萧重心里也好像被扎了一针般,哪里还顾什么知法守礼,气势汹汹往温故知那儿走了一步,眉眼暗沉,让人骇然。

  他一伸手,便已经掐住温故知的脖子,脸上冷厉凶悍,这才是那个让夷人闻风丧胆的战神萧重,那个在战场上,踏过无数尸体白骨的杀神。

  裴宜笑也愣住了,她不曾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温故知几乎快要窒息,耳边嗡鸣,还有萧重愠怒的声音:“伤一个女子,真是枉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