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栀酒
听了小宫人的禀报,林盛迈着步子进入内殿,宋衍一见林盛便率先问道:“皇后来了吗?”
“回陛陛、陛下,皇后娘娘面容悲戚的走走、走了……”
宋衍面色一沉。
林盛忙跪在一旁说道:“陛、陛陛下恕罪,许、许是门口的小宫人说错了话,才惹得娘娘会错了意,奴才必定种种责罚他。”
林盛说罢,心底不由一叹,让人拦着的是陛下,人没进来因此生气的也是陛下,若是想要见皇后娘娘,直接命人去宣不就好了?!何苦费这么多心思!
有道是圣心难测,果真如此!
见着林盛,宋衍忽的想到,上一世阿沅就是悄悄来的,而如今之所以没强行进来,想必也是不想让门口的小宫人为难,他且在等一等到了晚上,一定能等到阿沅前来。
可他等啊等,等啊等,一夜未眠,直至天亮也没见到顾沅的半点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宋衍: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阿沅沅:啊?什么?风太大,臣妾听不清……
第50章
皇上好端端的突然染了病, 这让后宫众一时人人心惶惶, 众位妃嫔见不到陛下, 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不是在急陛下, 而是生恐年纪轻轻的陛下突然遭遇了意外,自己还未承宠, 便已成了守庙的尼姑。
一路上见宫人个个面露仓皇,回了凤寰宫, 顾沅便吩咐手下宫婢, 请来了众位妃嫔。
如今陛下身子抱恙, 后宫中少不得要皇后出面来主持大局。
不消一刻人便到齐,看着美人们一个个梨花带雨的模样, 顾沅不由端正了衣襟,正色道:“陛下不过是染了时疫, 并非恶疾, 有哭啼的功夫,何不去多去关心陛下?!”
回想旧日里,宋衍虽染了时疫,但也不过是几日便大好了, 断断无须这般忧心!
却听李才人掩面抽泣道:“可是姐姐, 时疫也分轻重,这病症虽向来来的急去的快,但若是陛下没有顶住……”
还不待顾沅开口,便听赵美人在一旁说道:“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 陛下洪福齐天,此番必定无碍,倒是妹妹有如此想法不知何意……”
两人向来不睦,李才人被噎的顿时哑口无言,随后又有美人黯然道:“只是众位姐妹连昭阳殿的门都进不去,又如何来照料陛下?”
这可是获宠的大好时机,即便冒着生死危险,那也是值得的。
前阵子皇后娘娘便是因替陛下挡了一剑才获得了恩宠,如此时机她们当然不能错过!
听到这个问题,众妃嫔顿时更没精神了,平日里都见不到陛下几面,更不要说是病重时了……
顾沅看着她们一个个这般无精打采,开口说道:“陛下不准进去,那去想法子便是,如此困难把妹妹们难住了吗?”
众妃嫔听顾沅这话,皆是一怔,这是在鼓励她们?可目的呢?当真委实让人想不明白。
见众妃嫔心神未定,顾沅不由又劝诫了一番,如此过了好一会儿那些妃嫔才离开。
看着这些妃嫔,顾沅不由得轻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在这些妃嫔中表现的毫不起眼的钟沁儿,日后会是最大的赢家,只是当真好生奇怪,放在旧日里,这个时候钟沁儿已经被封为三品的婕妤了,为何如今才是五品的才人?
而如今,受宠的似乎也不是钟沁儿,而是自己???
她这心底竟还有种夺得了她人恩宠之感……
天色渐晚,昭阳殿内,宋衍正端坐在书案前批阅着奏折,虽是静静的坐在一处,可周身却透着一丝冷漠,让人看着心头便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凉意。
陛下一整日都未怎么用膳,再不用膳这再好的身子也盯不住啊!林盛不由兢兢业业的在一旁提醒了一句,“陛下,该用膳了。”
等了一瞬却未见到任何回应,林盛不由大着胆子退了出去,行至殿门口,一脸正色的对着手下的宫人吩咐道:“陛下想见皇后娘娘,马上去请皇后娘娘过来。”
说罢,他不由又在小宫人的耳畔仔细叮嘱了几句,才准了那小宫人离开。
看着小宫人匆忙的身影,林盛原本来有些七上八下的心此时也平静了几分,假传圣旨可是大罪,可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陛下不过是想找个台阶下,他身为奴才当真要给主子找台阶下才行。
顾沅这边正准备歇下了,谁知却见有小宫人来通传,说是陛下有请,顾沅有些意外,不由问道:“陛下不是病了吗?”
来传信的小宫人忙按照林盛的吩咐说道:“陛下还在昏睡,但这口中念的却全是皇后娘娘的名字,师父便擅自做主,命小人来请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赎罪。”
顾沅看着他,心头有几分诧异,宋衍在昏睡这并不奇怪,只是嘴边在唤着她的名字,这确定没有听错?
顾沅回过身,对着一旁的小宫人吩咐道:“你先回去吧,本宫稍后便到。”
小宫人一听神色都不由带着几分雀跃,“是,奴才告退。”
才送走了那小宫人,顾沅便转头对着春桃说道:“去请钟才人过来。”
……
听到小宫人来报,林盛一时心头很是欢喜,进殿的步子都轻快了几分,“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原本一脸漠然的宋衍这才终于有了一丝别样的情绪,那一双眼眸如星子般,深邃又明灿至极,眼底带出了一分笑意。
这么多日,终于等来了他的阿沅。
没过多久,便听有脚步声在渐渐靠近,宋衍闻声在榻上躺了下,那身影坐到了床榻边,接过了宫人手中的药碗,便要喂宋衍喝下。
宋衍躺在床榻上,任由顾沅一口一口喂着,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了一个清丽的面容,薄纱遮面,一双玉手上带着一只翠绿翠绿的玉镯,不离不弃又毫无怨言,那是世间最美的颜色。
即便那时他们常常有争吵,但她的心总是向着他的。
想到此,他一手不由覆在了那葱白的玉手上,嘴边缓缓开口唤道:“阿沅……”
他睁开眼眸一看,却见那薄纱之上的杏眸脉脉含情,来人并不是顾沅,而是钟沁儿,他眸中登时便带出了一丝薄怒,“皇后呢?”
钟沁儿垂下了眼帘,“是皇后娘娘命妾身来的。”
宋衍当即便起了身,漆黑的眸子中有隐隐的凉意,未曾停留便转身走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林盛,一见如此情形更是吓了一跳,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衍看着林盛:“扣三个月月俸。”
“……”
林盛觉得他好委屈。
又一次被宋衍赶了出去,钟沁儿只觉得顾沅又在羞辱自己,一时心底不由更为气愤了,只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有顾沅在。
她有些愤恨的咬了咬那红唇,心头忽然来了算计。
到底是年轻底子好,才过了四五日,便听闻陛下身子已然,不仅可以外出走动,还可以正常来上早朝。这让许多人都松了口气。
夜晚的昭阳殿,带着一分静谧,墨染轻轻一跃,便已落入了昭阳殿中。
见宋衍还在批阅着奏疏,墨染立在一旁,恭声说道:“参见陛下,正如陛下所料,淮安王近日正在四处搜藏兵器铠甲,且一直和户安将军有联系。”
户安将军可是长安城的领将,掌管着整个长安城的安危,若是户安将军有了异心,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宋衍眸色清明,透着几分杀伐之气,“继续派人盯着户安将军,一有消息随时来报。”
墨染微微颌了颔首,“是,属下定不辱使命。”如今一切都已在陛下的掌握之中,却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宋衍看着那窗外的夜色,却不由有些微微发怔,上一世他千防万防,可最后淮安王还是起兵谋了反,连同淮安附近的几个藩王,一同攻向长安,最后还是在穆白的率兵之下,才险胜了淮安王。
而在当时,淮安王若只与藩王勾结还好,他还勾结了南越国,内忧外患之下,他不得已将妹妹息和公主嫁去了南越国。
在他幼时便最是看不惯妥协与忍让,南越国大规模入侵一次,便嫁去一个公主,一位的妥协换来的只是无尽的屈辱。
他不甘再如此下去。
见宋衍在出神,墨染又说道:“这些时日钟才人和太后娘娘甚为亲近,属下的人亲眼见到太后娘娘的人和城外的流民有接触,恐会对皇后娘娘不利。”
近来频发的时疫,在城外的流民中最为流行,兴庆宫的人却去亲近患有时疫之人,这背后简直是不敢深想。
宋衍眸色幽深,再一听到背后之人竟是他的母后,他不由紧抿了抿唇角。
这一世,他说什么也不会再让那些小人有机可乘。
……
这日下午,顾沅还在翻看话本子,便见春桃走了进来,上前便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小姐,春桃发现绘香这几日总是鬼鬼祟祟的,小姐猜春桃在绘香那里发现了什么? ”
她们小姐入宫时,便叮嘱过她,要她凡事处处警惕,不可大意,这些时日,她总算发现了些有问题的东西。
顾沅也懒得去猜,直接便问道:“发现了什么?”
春桃道:“奴婢发现了这个娟帕。”说罢,她便从怀中掏出了那娟帕,“小姐你看,就是这个!”
那娟帕用麻布包着,看着顾沅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是寻常的东西,为何要搞的这般神秘?她只觉得这并不是寻常的东西,便命人请来了刘太医。
谁知刘太医接在手中,一番查验后,登时便颇为警惕的将那娟帕扔在了地上,
经过刘太医一番查验才知,那娟帕中含有青蒿的香气,而青蒿又一向用于治疗时疫,不难推测,这多数是那时疫病人的贴身娟帕。
春桃一见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竟会装了这东西进来,“春桃这便去扔了那东西。”
然而却被顾沅唤了住,“等一下,我有办法。”
她摸了摸怀中一直戴在身上的小瓷瓶,眼底掠过一分思量。
那是宋恒送与她的药。
既然宫中有人想看她染上时疫,她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第51章
就在陛下这病才好了没几日后, 宫中便又出了另一档子事, 那就是皇后娘娘居然病倒了, 还是和陛下颇为相似的病症, 不仅身上起了大片的红疹子, 还一直咳嗽不止。
太医瞧着这病症甚为古怪,一时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说是如今正流行的时疫,却又不见高热;若说不是疫病, 却又见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春桃似乎也有着和主子相似的症状。
如此古怪, 这让很多太医都不由得胆战心惊起来, 心底又禁不住想到了上次皇后娘娘中毒昏迷不醒时,陛下那冰冷骇人的面容。
未免殃及太多人, 太医院院首当即命人对凤寰宫的一众下人一一进行了问诊,又好一番叮嘱后, 才离开了凤寰宫。
皇后和宫里的宫人都养在深宫中, 按道理断不该会有如此病症,可他们也无法确切的知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得开了一些寻常的补肺方子。
彼时宋衍还在和外臣商议着朝政,听到林盛传来的消息, 登时便连停都未停的去了凤寰宫。
林盛看着宋衍离开的背影, 忙想追过去,可又顾忌着殿内还有外臣,当即便说道:“各位大人,陛下如今有要事处理, 还是各位大人请回吧!”
林盛见宋衍神色焦急,撂下这句话后,便急忙追了出去。
众人大人见此情形不由面面相觑,哪有议事只议一半的道理?他们这些朝廷重臣都在这里了,还有什么是比江山社稷更为重要的?
坐在末尾的沈敬和,看着这一幕,心底却忽的猜到了几分,他看着这些老臣,唇角微微带起了一丝笑意,开始一一安抚着这些老臣。
能让陛下如此仓皇又叫焦急的,怕是也只有她了,众人只道圣心难测,只有他知道,陛下并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无情。
捉到淮安王的把柄,趁机削藩,多好的机会,可陛下却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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