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约她看电影,她把票撕了。
最不能忍受的,是她连俩人中午的饭局都不去了。
宁愿吃难吃的食堂,也不要跟他在芦苇荡里吃大餐。
这种被当成空气无视的日子,易天只熬了两天就受不了。
这天,他跑去她的车间找她,想着一定要问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刚进车间就看到她蹲在机器前拿着小锤子叮叮当当凿。
偌大的车间,众人织毛衣的织毛衣,看报纸的看报纸,只有她一个人在工作。
锤声回荡在空旷的车间里,配上那张无爱无恨绷紧的小脸,让易天有一瞬间觉得,她锤的不是铁,是自己。
看到他过来,她轮锤子的动作更猛了,咣当咣当的巨响,引来车间众人的侧目。
柳兰挺着一片平坦的肚子过来,本想找张小花的茬,没想到这一车间人都在偷懒,就她一个工作。
正愁没处找茬,见到易天眼睛一亮。
没想到,张小花竟然做了惊人举动。
第227章 老实人挖你祖坟了?(17)
陈溪见柳兰过来,勾勾手指,向召唤小狗似得把柳兰弄过来。
指着易天说道。
“来来,柳主任,我实名举报,这个家伙工作时间不在岗,四处窜车间,你赶紧批评教育他。”
易天有些受伤地看着她,她就这么不喜欢自己吗?
柳兰也呆了。
举报她自己的男人这什么操作?
“公家给你开着工资,是让你四处溜达的吗?”陈溪喷。
周围一车间的人都尴尬了。
织毛衣的大姐顿觉手里的毛衣针沉甸甸。
看报纸的大哥也默默地放下了报纸。
还有几个聊天打诨的,也悄无声息地拎起了奋斗的小锤子。
“易工,你这就有些不合适了。”柳兰不知陈溪是个什么操作,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易天看向陈溪,“中午柳树下见,我有话对你说。”
一扭头,对着柳兰瞬间冷了好几度,“关你屁事?”
这四个字勾起了柳兰当初在张家时留下的痛苦回忆。
车间里有人在嗤笑,柳兰这些日在厂里的口碑并不好。
她瞪了眼吃瓜群众,硬着头皮对易天说道。
“你这话说得我不爱听,作为本厂的主任,我说你几句怎么了?”
柳兰对这个男人身上惊人的气势还是很打怵的,但这么多人看着,打肿脸也要充胖子。
“你算个屁。”
周围笑声更大。
丢下这四个字,不管柳兰是什么表情,易天扬长而去。
柳兰又气又怒,还不敢拿他怎样。
她的工作是负责厂里的思想工作,易天她还真管不着。
“看什么看,都好好干活!”只能把气撒在围观群众的身上。
陈溪根本不理她,她现在心里想的都是易天的事儿。
等柳兰出去了,车间里这才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摸鱼氛围。
“牛气什么,不过就仗着她公公,真把咱厂当她家了?”有人小声说。
这些天大家也被柳兰那仗势欺人的样恶心到了。
柳兰虽然是重生过来的,但她并没有多少管理经验,前世一辈子都在社会底层,突然给她提拔上来,手里有了点小权,就小人得志起来。
原著里她能创业,也是一点点的积累经验,现在突然改变了剧情直接上位,毫无管理能力,把自身缺点暴露得淋漓尽致。
“我早晨有事儿找副厂长,我听她好像跟副厂长吵起来,嚣张的狠啊,一点也看不出是跟她公公说话”
众人一听这八卦,直接都围过去听。
陈溪在边上也听到了。
“具体是什么我听不太清,好像是她想上学副厂长不允许,让她安心生孩子,然后她就说了句什么”那大姐停顿了下,“生孩子后必须让她上学,否则就抖出去具体抖啥我就没听到了。”
众人切了声,这叫什么内幕,说了跟没说一样。
陈溪放下手里的锤子,听起来,好像柳兰掌握了副厂长什么把柄?
柳兰前世嫁给张铁柱后马上就上学了,看起来她对上学的执念一直在,如果这样,她没必要生孩子,真想不明白这女人机关算计到底图什么。
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图什么,信任的人又可能就是算计她的人,她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要这一身本领有何用。
易天守在柳树下,等了好久,看到她过来了,喜上眉梢。
刚在她那吃瘪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他所在的办公室,几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工友轮流开导他,他也不耻下问。
得出的结论是,女同志的脾气比天转得还要快,说风就是雨,惹急了还会打雷。
这时就要狠下心来,关键是得不要脸。
易天决定把脸踩在脚下,说什么也得哄她高兴。
陈溪过来就看到他在那暗搓搓地憋劲,眉头微蹙。
“找我干嘛?”
“你像那天上的云,你像那地上的风。”
“你像那九龙山里跑出来的大神经。”陈溪给他合辙押韵了。
第一招赞美媳妇失败了,他拿出工友传授第二招。
从兜里拿出一叠毛票,“拿去!”
一个工友说他每次上缴工资,他媳妇都能完成零点一秒内从生气转为笑脸的变脸。
“有话直说。”溪爷确定他是真失忆了。
她有黑卡,谁在乎他这十块两毛八?
易天咬咬牙,使出最后一个工友教得大招。
拽着陈溪的手,不由分说就往俩人约会的水边走。
“你干嘛!”陈溪用手推他,甚至想给他来个过肩摔。
见她反抗,他索性直接把她扛起来,就用扛猪肉的那个造型,头朝下那种。
陈溪脸爆红,这家伙胆儿肥了是吗?!
现实都不敢如此对她,跑到书里趁着失忆的机会往死里浪?
“你放我下来,小心我锤死你!”
他脚步一顿,很快就想起狗头军师们那秘而不宣地猥琐笑了。
老娘们这种生物,通常都是喜怒无常的。
如果说好话和上缴生活费这些招式都失败了,那只能使出男人终极杀手锏。
上、交、公、粮!
这是非常有效的手段。
无论多大的火,就给按炕上,如此这般,床头打架床尾和,特好用。
易天是真不懂跟女人相处的方式,现实里就是注孤生的理工大直男思维,失忆后也这德行,哄不好溪爷,有病乱投医。
陈溪现在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易天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把陈溪扛到芦苇荡,把人往地上一放,居高临下地冷酷道。
“这里没有人,你还跟不跟我生气了!”
“我不生气了。”她微笑地站起来。
他疑惑了下,还没放光呢,还没整呢,那啥潮啥起,啥啥不断的,都没弄呢,这么快就不生气了?
会不会太好用?
“我只会”咣一脚,把他踹河里,水花四溅。
陈溪伸出中指对着翻花的河。
“你能不能跟人学点好?!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
水咕嘟嘟地冒了几个泡泡,没动静了。
陈溪凑到水边,弯腰往下看。
荷花池连半人高都没有,这不会是淹死了吧?
突然,水里伸出一只手,拽着她的脚踝,将她拖了下去!
我去,想死是吧?!溪爷怒,还不待她发飙,就听芦苇荡里传来几句特熟悉的对白。
“这里没有人,你还跟不跟我生气了?”这声音?????
副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