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可能是出生时就受到了陈溪的震慑,壳壳小公主长大后作天作地谁都不怕,连于梅九她都不放在眼里。
唯独怕她嫂子陈溪。
只要听到“你嫂子来了”这五个字,就如被紧箍咒套头,瞬间乖巧可爱又听话,给陈溪端茶倒水捶背捏腿毫无怨言。
还在蛋时就已经受到她嫂子的恐吓,心理阴影一辈子,力量决定了家庭地位,这是后话。
陈溪不清楚她用了多大力,只看那金色的神蛋在掌中乖巧发光,这才露出个满意地笑,指着蛋训道。
“还以为你多大能耐,不过如此!”
梵姨见接生成功了,赶紧上前接住这颗超出预料的蛋,看这颜色,比不上梅九家的蛋蛋,却也只低半级,在神界堪称顶级神蛋。
所以夫人这蛋的爹到底是何方大神?
只有夫妻双方都是族长上神才会有这样品质的蛋出来。
陈溪虽然是凡人身,但她本身是有神力未觉醒的,会有金蛋还说得过去,夫人这个
孩子爹真是凡人?
“抱过来我看看。”于子绛看到蛋出来了,面带喜色伸手去接。
梵姨把蛋交到她手上,于子绛一掌盖过去,“变色。”
原本金光四射的蛋瞬间成了白色。
竟然还拥有隐藏神力的技能?这孩子?梵姨变成小豆眼。
浑厚的神力也被完全压制住,任谁看都是个平凡无奇神力全无的废柴蛋。
“记住,我今天生的,是‘毫无神力’的蛋。”于子绛说道。
梵姨跟她多年,马上明白夫人要隐瞒孩子的真实实力,避免神界追杀,也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不管你是个什么,给我老实听话,记住了,我,陈溪是你嫂子。你敢不听话我就削你!”陈溪尤记这小家伙差点玩到她神魂碎掉,说几句狠话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霸气威胁完,白蛋的颜色又暗了暗,努力装成一颗普通蛋,以免嫂子狂暴
陈溪完成使命浑身轻松,透支的身子终于撑不下去了,回到原主身体里就晕了过去。
梵姨扶着晕过去的陈溪,赞不绝口。
“少主夫人果真义气,为了夫人差点命都搭进去。”
于子绛竟没杠,带着微笑抱着蛋看着陈溪,“她也只剩下讲义气这个优点了,真是有够胡来的,让她接生,没让她把神魂都压上。”
嘴上抱怨,可眼底的欣赏那是压不住的。
她儿子挑女人的眼光随了他爹,那没用的老男人,也只剩下眼光好这个优点了,要不怎么能挑到她这样精明能干的女神呢。
陈溪也是在醒来之后才知道她在鬼门关前浪了一圈。
那日她的神力已经到了碎体的边缘,再使点劲,怕是梅九就要带他全族吃她的菜了——葬礼菜!
还好,透支神力只是睡了两天。
两天后,陈溪醒来,发现自己身体内的神力似乎更强了,精力也越发澎湃。
正待找婆婆问问什么情况,顺便看看那颗顽皮的蛋,一下床就被眼前的一堆震惊了。
“这是干嘛?”陈溪看着房间里堆满大小箱子,几乎无落脚之地。
夏荷见她醒了,噗通一下跪下,激动地对她贺道。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不顾自身照顾老夫人的孝心传到了宫里,官家夸你为我朝妇人典范,已下令要册封您为五品诰命夫人了,圣旨马上要到了,奴婢伺候您更衣接旨!”
皇商之妇,得诰命这还了得?!
整个盛京都震动了。
这些贺礼都是本地官宦商贾送过来的,陈溪人还没醒,风声传遍整个盛京。
“啥玩意?”陈溪差点以为自己穿到了别的世界。
她就接生累睡着了而已,醒来后咋还得了个诰命?
这扑街书的诰命不值钱吗?
不仅陈溪懵了,就连陪着雪娘安胎的谢镇昱都懵了。
他倒是想捐个小官由商入政,提升家族地位,也给那督主孝敬不少银钱,督主收钱不办事,他为此还暗暗恼火过。
他自己都无官无品,悍妇是如何连升数级,成为五品诰命夫人的?
别人的诰命都是自家夫君或是儿子为官,熬上大半辈子才能换这么个荣耀,悍妇这是???
于子绛波澜不惊,她儿媳舍命接生,那个不要脸的老鬼给儿媳封个诰命,也是理所当然的。
第486章 悍妻不下堂(15)
老夫人称病卧床不起,夫人因侍疾过了病气,也卧床不起。
消失俩月的谢镇昱回来了,指挥谢家上下百十口子忙进忙出。
寿喜堂的门一关,那处在风口浪尖被热议的夫人,正用修长的长指捏着早秋暗红的葡萄往嘴里送。
夏桃站在边上伺候着,顺便把前院的情况汇报给溪爷。
“爷差人来好几次了,说是宣旨的太监已在城前了,老夫人就是不肯更衣,说是起不来不能接旨,急得爷现在还在院外跪着”
接圣旨这般重要的事,老夫人竟不打算出面,虽说接旨的是陈溪,可若官家追查下来,治谢家个大不敬,举家上下吃不了兜着走。
谢镇昱急的跪在堂前,老夫人闭门不见,只称她有病在身,谢不了恩。
陈溪听得乐呵,她婆婆是一族之长,又一身傲骨,让她跪凡人那是不可能的,这谢渣求也没用,只能跪了个寂寞。
眼见着谢府上下做好准备,唯独重要的俩位女眷一个吃葡萄看热闹,一个称病卧床,谢镇昱心如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这忽如其来的诰命对整个家族是喜是忧。
陈溪吃了一盘葡萄,心情正是畅快,也想看看这莫名其妙的圣旨几个意思,沐浴更衣,带着夏荷等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谢镇昱火急火燎的跪在寿喜堂前的台阶上,见门开了不由得喜上眉梢,一抬眼却见盛装的俞氏立于台阶之上。
俩月未见,再见竟是这种场面,谢镇昱脸白了白。
这俩月他每每想到俞氏指着他鼻尖骂、伸手挠他脸,恨不得立刻休这悍妇下堂。
可如今她得了诰命
谢镇昱有些恍惚,俞氏的肚子大了许多,气色却是极好,多了几份英气,红衣委地贵气袭人,衣衫遮不住隆起的腹部,却依然是瑰姿艳逸,竟比印象中还要美上几分。
谢镇昱想到庄子里的雪娘,俩女人的肚子差不多大,气色却天壤之别。
雪娘害喜严重,受不了荤腥,日渐消瘦,不仅气色憔悴,脸上也生出许多斑点,性子更是忽冷忽热,浴出妆洗后更是少不了一阵闹腾,谢镇昱过去也少不了挨她的粉拳绣腿。
虽说是不疼,却也不畅快,只是想着她有孕在身,强忍着不发作。
还以为家中悍妇也会如此,却见俞氏姿色不减还多了说不出来的气质,连她身边的几个丫鬟也是红光满面,贴身丫鬟夏荷竟比上次见还要肥上一些
一看就是日子滋润,从主子到下人,全都挺逍遥。
再想雪娘那满是斑点的脸暴躁的脾气,下人们如履薄冰畏畏缩缩,高地立现。
谢镇昱被溪爷那从内流泻出的气质短暂地惊了下,随即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这悍妇没了他,日子反倒是逍遥快活了?
陈溪款步姗姗,越过满脸刻着“柠檬精”三字的谢镇昱,招呼都懒得打一个,迈上候着的软轿,四个轿夫正待抬走,谢镇昱黑着脸叫停。
“母亲为何没有出来?”死悍妇!这就是她对待许久未见官人的态度吗?
被蔑视,不,是被彻底忽视的谢镇昱感到十分酸爽。
“有本事自己请。”陈溪一勾手,夏荷忙从小丫鬟手里接过点心糕饼盒递了过去。
谢镇昱几乎是磨着牙看着悍妇吃吃喝喝好不畅快地离去,可恶,俩月未见,她就不能正眼看看他?
那果子有什么好吃的!比他还好?
“把葡萄拿来,真是的,看到那煞风景的人有些反胃呢,吃点酸的压一压。”没走远的软轿内传来陈溪倍儿嫌弃的声音。
煞风景的谢镇昱脸又黑了几分。
又听悍妇的狗腿子夏荷补刀道,“那奴婢给您挑些带绿的,这种酸。”
谢镇昱连带着看那肥硕的夏荷也不爽。
请不动老夫人,小厮气喘吁吁跑来说传旨太监已经到门口了,谢镇昱只能忐忑起身,跟在软轿后快步朝前院走。
那悍妇不知道说了什么,跟着软轿的一众丫鬟婆子笑成一团,谢镇昱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快步往前走,竖着耳朵听。
夏荷近日是真心宽体胖了,陈溪待她极好,不仅经常赏赐她,还时常与她说笑,一开始夏荷还不适应,久了也习惯了变开朗的夫人,主仆关系极为融洽。
陈溪说了个笑话给大家,众人笑得合不拢嘴,谢镇昱凑过去就听软轿里传来她如歌似水的声音。
“夏荷啊,官府近日筹饷,做了蒙彩,你买了没?”
这蒙彩就是官府为了筹集资金搞得,匣子内放金银等彩物,蒙上布,让百姓只有投注,幸运的能得到里面的彩物,正所谓金盘一掷万人开,很受欢迎。
“那好运奴婢哪儿有啊。”夏荷捂嘴笑。
“今儿大喜,一会你们领了赏钱,去买几注蒙彩,我算准你们几个今儿鸿运当头,必定中彩。”
吉祥话谁不乐意听,丫鬟婆子欢呼一片。
主子得了诰命,她们做下人的脸上也有光。
谢镇昱听得满脸不屑,这俞氏是寂寞疯了吗?与下人说说笑笑,没了身份。
“可是夫人,您怎知我们鸿运当头?可有什么讲头?”夏荷还挺迷信。
“常言道,狗跟人走,好运到手,这狗跟一路,财运挡不住。”
夏荷等人信以为真,忙约定不忙时出府押彩,谁不想好运来呢。
谢镇昱开始还不懂,只当这悍妇胡言乱语,到了前院软轿停下,夏荷扶着陈溪下来,她笑意盈盈地对谢镇昱说道。
“辛苦你跟着我,跟这一路。”
这是悍妇跟他说得第二句话,谢镇昱沉浸在悍妇终于懂得夫为妻纲的自满,可品了品她的话,细品
谢镇昱黑了脸,她竟暗嘲他是狗?!
这一堆下人看着,他又不好发作,与她对峙岂不默认了自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