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陈溪率先回过神,嘴角抽了抽。
这个谢镇昱可真是会溜须拍马啊,很好诠释了什么是发妻不可辱,除非钱给够?
“你这六品官给的不冤枉啊,看看谢镇昱多上道,孝敬你多少好东西啊!真是为了你操碎了心。”
唯恐督主有心无力,方方面面想得仔细周全。
陈溪笑得肚子都疼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好一个利其器啊!”
梅九刚开始脸还微微泛红,见他这没心没肺的老婆笑得见眉不见眼的,眼一眯,坏坏道。
“这礼送的不错,等我们走时带走。”
陈溪黑线。
“你要这玩意干嘛?”
咱又不是没有!
他呲牙,白晃晃牙看得陈溪一激灵。
“礼多人不怪。”
陈溪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一刻,她恨透了没节操的谢镇昱,送这些坑人的玩意干啥!
谢镇昱靠着卖发妻得了六品官,欣喜若狂又带了点遗憾。
男人人生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他现在占了两件,唯独让他蒙羞的俞氏成了心头刺。
督主现在正在兴头上,这俞氏更不能下堂了。
谢镇昱思来想去,觉得督主不过是个没根的东西,对俞氏应该是一时新鲜,听闻这些太监因为身体残缺,在某些方面手段毒得狠
唯恐督主太过清雅,谢镇昱临行前特意送了一盒礼物。
一来讨好督主,二来也是算着俞氏性子孤傲,受不住说不定自寻短见,对谢镇昱来说,那便是最好结局。
谢镇昱就盼着人生三喜他都占全了。
连夜赶回谢宅,谢镇昱斟酌措辞,委婉地对母亲把自己升官发财将要死老婆的事儿说了。
于子绛连续孵了几天蛋,没陈溪跟她贫嘴正是心烦,听谢镇昱把前因后果说完后,柳眉倒竖,一动不动。
她正在连线陈溪,问清楚是儿子过来后,这才宽心,顺便鄙夷了自家沉不住气的猴急儿子梅九。
陈溪跟她在一起,又不会有什么危险,至于失联一会就屁颠屁颠的追过来么,鄙视他!
谢镇昱看老夫人一动不动,以为她是受了莫大刺激,忙宽慰道。
“母亲勿要悲愤,想那狗男女也不会长久,等督主新鲜劲儿过了,儿子必将妥善处理俞氏,不让家族蒙羞。”
“狗男女?”于子绛眯眼,看谢镇昱眼神越发狠戾。
谢镇昱不知道自己这假儿子骂了人家正牌的儿子儿媳,还沾沾自喜道。
“是,请母亲安心,等督主受够了那俞氏,儿子就用一贴药送那悍妇上路,对外就说恶疾不愈,督主念她服侍一场也不会为难我们。”
说不定,还会给他升升官做安抚。
“哦?”于子绛声音又沉了沉。
谢镇昱不知自己捅了马蜂窝,还在滔滔不绝地刻画美好蓝图。
“俞氏不洁自不能入谢家祖坟,届时再想个噱头将她迁走,母亲也不用担心百年之后要面对这无德行的悍妇。”
利用了人家升官发财,死后连个地儿都不给,这种种渣男行径让于子绛忍无可忍,抬掌就要结果了这个渣滓,一边的梵姨见状忙上前用身子隔开俩人。
“老夫人身子未愈疲惫了,哥儿请回吧。”
谢镇昱也不想多留,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庄子跟他心头朱砂痣雪娘分享这天大喜事。
等他走后,于子绛才呸了口,看到这种渣男真是晦气。
梵姨无声叹息,这谢渣的所作所为,像极了前任族长无敌渣男。
夫人得罪了前任主神。
前任族长为了讨好前任主神,骗夫人进了诛神阵内。
那阵甚为凶险,进去的神从没有活着出来的。
渣男以为夫人回不来了,叮嘱梵姨找个距离祖坟远的地方随便给夫人立个衣冠冢。
怕得罪主神,祖坟都不敢入。
那渣男恶臭嘴脸梵姨记忆犹新。
好在夫人命大,逃了出来。
那天发生了什么夫人闭口不谈,只说有高人相助,这才死里逃生。
再过不久前任渣男狮王就“莫名暴毙”。
那一天梵姨和其它众妾高兴的开起了流水素面宴,庆祝渣男嗝屁朝天不危害大家。
对发妻尚且如此薄幸,对她们这些妾就更过分了,梵姨她们的血泪史也不比于子绛少,如果没有于子绛这个原配护着,渣男的小妾们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渣男死了没有一个小妾为他流泪,都觉得他咎由自取。
第498章 悍妻不下堂(27)
谢镇昱跟老夫人说俞氏的“腌臜事”,目的就是让老夫人厌恶俞氏。
他自认曝光俞氏的丑事后,母亲定不会再帮已经沦为贱妇的悍妇。
殊不知于子绛的确是不满,但不是不满儿媳妇跟儿子团聚,而是气梅九干嘛要给谢镇昱这种渣滓个六品官?
直接给他来个夺命连环jio,不能再多了。
可于子绛连线儿子儿媳,却发现儿子媳妇同时不在线。
于子绛担心儿子媳妇出事,只能连线剩剩,得到的答案却是
这俩货有辱斯文去了,还臭不要脸地把空间兽踢出去,不让看。
于子绛脸一热,心里啐了好几口,这俩小崽子太不像话!
雪娘在庄子里心烦意乱。
谢镇昱走后,她害喜了好半天,吐到天昏地暗,暗自垂泪,心里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堵。
谢镇昱回到她这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
从老夫人那出来,他找了个酒肆喝了个烂醉。
只当自己挥剑斩桃花,无情才能赢天下,大丈夫当顾全大局,不该被儿女情仇困住。
自喝自酒,自己给自己劝得通体舒畅。
新官上任,酒局应酬也多了起来、
推杯换盏,享受着权利带给他的虚荣,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至于结发之妻是死是活,早就抛在脑后,
雪娘见他一身酒气满脸红光,身上也换上了正式的官服,他这百户只是个虚职,说出去好听,却无实权,本朝捐得官多是这种。
雪娘见他穿成这样知他升了官,谢镇昱只说督主赏赐,却不肯说他卖了发妻才换来荣耀加身。
雪娘虽外表柔弱,心里却是个有主意的,觉得他这官职来的蹊跷,私下差人打听,三打听两打听,被梵姨知道了。
陈溪现在跟梅九在庄子里腻乎不在家,于子绛只专注孵她的蛋,这等小事全凭梵姨做主。
梵姨一琢磨,既然这雪娘想知道谢镇昱的官是怎么得来的,她就成全雪娘好了,也省的这女人被渣男蒙在鼓里。
至于雪娘知道真相后,怎么选择,那便是她的事了。
在梵姨暗中协助下,雪娘很快就得到了情报。
得知谢镇昱的官竟然是用俞氏换来的,雪娘整个人都瘫了。
若不是丫鬟扶了她一把,直接跌倒了。
虽然雪娘野看不惯谢镇昱的正室,以为她仗着出身好压自己一头,可没成想这俞氏竟落得这般下场。
本朝太监若官位做得大,是可以在宫外置宅娶妻的,可雪娘也曾听人说过,太监与寻常男子不同,正因身体残缺,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令人发指。
落入这些阉人手中,极少能过得安稳。
雪娘打了个寒颤,丫鬟以为她着了凉,忙给她披上披风,暖得了身暖不了心。
她还记得俞氏是个多聪慧的人儿。
之前雪娘想算计俞氏,冒着雨找她,却被俞氏温和又不失体面地化解,当时雪娘就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个聪明至极的女人。
可聪明又如何,女子命如草芥虫蚁,在这男权至上的天下,纵如俞氏般才华横溢,也落得这么个下场,若换成是她
雪娘打了个寒颤。
谢镇昱来时看此幕,走过来揽住她,关切道,“伺候你的人是不够用心吗,仔细凉着。”
声音是温柔体贴,听在雪娘耳里却是带着尖刺一般。
不由想到,他对俞氏是否也曾有过这样的温柔?
见她瑟缩着,谢镇昱便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抚。
他今日心情甚好,身份不同后,做生意也越发畅快,那督主果然是说话算话,俞氏跟他后,也跟宫里打了招呼,接了几笔大单,收入可观。
雪娘见他柔情蜜意知他此刻正是畅快,便状着胆问道。
“夫人去哪儿了?”
听她问那悍妇,谢镇昱沉了脸,虽搂着她的动作不变,身子却是僵了起来,雪娘察觉他的变化,心砰砰乱跳,唯恐他察觉她的变化,垂着眼作寻常状。
“你怎会突然提起她?”谢镇昱问。
“我也是听了外面说的”雪娘被他看得慌了神,谢镇昱倒是很坦然。
他突然升官发财,外面会有些风言风语也是正常。
“外面怎么说你自不必问,你只知道,我谢镇昱心中所爱,只有你一人。等过了这阵,我就跟母亲提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