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司爻
厉洲云淡风轻道:“睡了一个多小时,我不困。”他看了眼明显还没睡醒的傅云栀,柔声道:“你去洗漱,来吃点东西, 再继续睡。”
“那你呢?”傅云栀问。
“我处理点儿工作。”
傅云栀无奈地睨他一眼, 转身去了洗手间,抬头看到洗漱镜中的自己, 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弯起了唇角。
厉洲在外面把早餐摆好, 给傅云栀倒了杯温水。
“先喝口水再吃饭。”见傅云栀出来, 厉洲把杯子递给她, “从前用早膳前, 你嘱咐我喝水,我还不以为然,到了这里才知道,早起空腹喝一杯水对身体的确有好处。”
厉洲不会照顾人, 一开始为此苦恼在网上搜了不少帖子看,后来发现那些男生体贴女生的方法,从前傅云栀都为他做过,且做的更细心到位。
傅云栀喝了半杯温水,“我还嘱咐过你要有充足睡眠,你怎么不听?”
厉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等我处理完工作,可以在你床上补个觉。”
“介意。”傅云栀咬了一口小笼包,无情道:“回你自己家睡去。”
“我不。”厉洲淡定拒绝。
傅云栀吃了两个小笼包,喝了一碗小米粥,心满意足,随口问:“你在哪儿买的早餐?挺好吃的。”
“你喜欢我每天都给你带。”
“别别别,”傅云栀把早餐盒子收拾收拾扔掉,“别没事一个人在外面晃荡,不怕被粉丝围追堵截吗?”
“你放心,我从前也曾微服出巡,没人发现我。”厉洲不以为意。
傅云栀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你傻呀,从前你虽然是皇帝,但并没几个人认识你,现在你的广告海报到处都是,谁不认识你啊。”
厉洲一想也是,不由失笑,“你说的有道理,我到你家这边来确实不方便,我家那边私密性比较好,人也少,要不你住过去?”
“才不,”傅云栀一个人住得挺开心,就算脱离单身,也不想立刻就和厉洲住到一起。
厉洲不强求,把电脑拿出来,傅云栀给他冲了杯茶,“我去睡个回笼觉。”
“等一下。”厉洲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在她唇角轻轻碰了一下。
正要放开她,傅云栀却一偏头,咬住了他的下唇。
厉洲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哪里经得起傅云栀这样主动撩拨,顿时顾不上想别的,扣着她的腰狠狠亲了个够。
眼看着厉洲有停不下来的趋势,傅云栀忙微微喘息着推开他,“好了好了,我睡觉去。”她走了两步,又回头嘱咐,“困了别硬撑着。”
厉洲点头,“好。”
厉洲工作室去年签的两个艺人都发展的不错,谢景源更是因为一档真人秀吸了不少粉,刚拿下了某大热网游的代言。
人红是非多,谢景源前女友在某节目里含沙射影说谢景源从前对她不好,那段感情对她伤害很深。
对家和营销号立刻带起节奏,说谢景源是渣男。
袁桐这两天正为这事儿焦头烂额,厉洲昨天开了一天的会,与谢景源商议拟定了公关方案。
谢景源顾念旧情,从来没有提过前女友劈腿的事情,这次被逼急了,才和工作室说,还拿出了证据。
谢景源前女友是星光娱乐今年力捧的新人,厉洲才不管那么多,直接上实锤,现在那女的被全网黑,星光娱乐正竭力洗白。
厉洲和工作室商议下一步应对方案,没让谢景源过多参与,叮嘱他专心拍戏。
厉洲一忙就是一上午,等傅云栀睡醒了,他还端端正正坐在电脑前,茶只喝了两口。
从前也是这样,一批奏折就停不下来,傅云栀想让他休息,却不敢打扰。
但现在她才不想那么多,走过去端起水杯递到他唇边。
“乖,等一下。”厉洲正戴着耳机跟袁桐打电话,接过水杯放在一边。
正汇报进度的袁桐愣住,这种温柔的语气,绝不是在和她说话,“你跟谁说话呢?”
厉洲轻咳,“没事,按你说的去办,《问江山》不投就不投,我自己投。”
“大哥,你有那么多钱吗?《日月之行》还没上映,再投《问江山》你可就捉襟见肘了。”
厉洲虽然拍了这么多年戏,但也远远不到随随便便就能投资一部电影的程度。
厉洲云淡风轻道:“这你不必担心。”
袁桐:“千万不能干拆东墙补西墙这种事啊,大不了我们帮着吴导再找找投资商。”
傅云栀站在一旁,顺手帮他把几份文件整理好。
厉洲心头微微一暖,她从前也会偶尔帮他铺纸研墨,大部分时间二人都不怎么说话,他却觉得格外安心。
袁桐还记得刚才那一声温柔至极的“乖,等一下,”提醒道:“我不管你是和谁,这几天都注意一点,好好准备新戏。”
厉洲坦然一笑,“是栀栀,我在她家。”
傅云栀没想到厉洲这么快就把把他俩在一起的事情告诉工作室了,惊讶地看向他。
袁桐反而不是很震惊,深深吸了口气,“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等我先把谢景源的事情忙完的,你俩这两天小心一点,别被拍到了。”
“放心,”厉洲声音含笑,“我们就在家呆着,也不出门。”
在家呆着?一对情侣在家呆着能干嘛?袁桐苦口婆心,“你悠着点,马上就要进组了。”
“知道了,”厉洲又叮嘱两句工作上的事情便挂了电话。
傅云栀蹙眉,“你经纪人怎么说?”
厉洲耳根有些烫,垂眸盯着傅云栀白皙纤细的手,“她说让我悠着点。”
傅云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袁桐什么意思,轻笑一声,“她想多了。”
厉洲看着她耳尖泛起粉色,微笑颔首,“我也觉得。”
中午,厉洲下厨给二人煮了面,味道比傅云栀想象的好太多。
“我真没想到你会学做饭,”傅云栀说:“一开始知道你也穿来了,我还担心过你不适应。”
“你担心我?”厉洲的重点总是和傅云栀不同,“那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傅云栀实话实说,“我不想操心了,就算不适应我也不能去伺候你。”
厉洲抿了下唇,不得不承认他知道傅云栀就是他的皇后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让她到他身边来,还像以前那样生活。
但当他意识到她前世过的并不开心时,就没有再那样想过了。
厉洲把碗收进厨房,随手洗了。
傅云栀没跟他客气,只是从身后抱了抱他,“收拾完去睡一会儿。”
厉洲看了眼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心跳顿时快了起来,他微微蹙眉,“栀栀。”
“怎么了?”傅云栀明显感觉到他肌肉都绷紧了,眯起眼睛,探头问他。
“你别这样。”厉洲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拉开傅云栀的手。
傅云栀轻笑,伸出一只脚,用脚腕蹭蹭他,“好好洗碗。”
“你这样我还怎么洗碗。”厉洲索性放下手中的碗,回身皱眉看她,“你在哪儿学的这些?”
“什么?”
“就是……”厉洲说不出口,脸颊先红了,“你这样撩我,我如何忍得住?”
傅云栀不是故意撩他,就是懒得矜持,她想和他这样腻在一起,想了很久。
没想到他这样隐忍又害羞的样子还挺可爱,
她听厉洲这么说,后知后觉地害羞了一小下,就大大方方地笑起来,“忍不住也要忍,袁桐不是让你悠着点儿么?”她说完便跑出了厨房。
厉洲恨得牙痒,前世除了她,根本没有女人能近身伺候,那些妃嫔想尽各种办法撩他,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想等她主动,偏偏她从来都是端庄矜持的,相处五年,连一句撒娇都没有。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也会这些。
厉洲收拾完厨房就乖乖去睡午觉了,睡在傅云栀刚刚趟过的床上,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樱花沐浴露的淡淡香味,迟迟没有一点睡意,反而有些心猿意马。
傅云栀在书房看试镜剧本,中间去卧室取东西,就看到厉洲睁着一双黑眸,静静看着天花板。
“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厉洲坐起身,老实道:“你的床太香了。”
傅云栀嗔他一眼,“那你以后别来了。”
厉洲闻言,又躺回去,“努力一下还是能睡着的。”
厉洲在傅云栀家腻了一天,晚上九点多才走。
第二天《问江山》试镜,傅云栀没和厉洲说,只说有工作,厉洲答应中午再给她打电话。
陈若陪傅云栀一起,比傅云栀还紧张,“试镜剧本我看了下,好难。”
两个试镜片段,一个台词量很大,是皇后临出嫁前对家人的一番嘱咐,另一端只有一句台词,皇帝为了稳定军心,立将军之女为贵妃,迎娶当晚,皇后一个人坐在灯下,默默落泪。
吴契见到傅云栀,先寒暄了几句,又问她对皇后这个人物的理解。
傅云栀并不想把这个角色只是塑造成一个温柔得体的标准皇后,那样太难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了。
她试图从剧情中发掘这个人物更多的闪光点,吴契听了她的想法,惊讶地和选角导演对视一眼,她的想法和厉洲之前的建议几乎一模一样。
吴契让傅云栀表演没有台词的那段哭戏,傅云栀不由自主想起前世那些自己偷偷吃过的醋,很容易就找到了感觉。
但剧里的皇后更加隐忍,即便只有一个人,也只是在看书时红了下眼眶。
吴契很喜欢傅云栀这种含蓄的呈现方式,没什么好犹豫的,当即拍板,“时间比较紧,四月底就开机,你调整好状态。”
傅云栀点头,刚想告辞,房间门就被推开,厉洲大步走了进来。
吴契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推了推眼镜,“栀栀表现不错,比《近长安》的时候有很大进步。”
《近长安》那个角色离傅云栀还是有一些距离的,要呈现出什么样子,全靠想象。皇后则不同,她只要想想自己前世的状态,就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
厉洲眼中骄傲神色毫不掩饰,含笑看了眼傅云栀,“那吴导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吴契摆手,“去吧去吧,别整天腻在一起,保持一点距离,尤其栀栀,我们进组先拍宫里的戏份,你看他可不能是现在这种眼神了。”
《问江山》中的皇帝可是有其他妃嫔的,宫里的戏份全是玻璃渣掺糖,而且大部分时候都在虐皇帝,中间一点甜,最后皇后还走在皇帝前面。
傅云栀被吴契点出来,脸颊瞬间红了,等从试镜的地点出来,她小声问厉洲,“我刚看你什么眼神?”
厉洲想了想,“就是那种能甜死我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栀栀放飞自我想怎么撩怎么撩,才不管狗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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