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纤雪
最后,魏大唯一的错就是没有管好家中女眷,引致妻妾相争,让嫡妻死于非命。中年丧妻,也是蛮可怜的了。于是魏大算是全身而退,没有被贬官、罚俸什么的,只是被圣上训斥了几句。
傅家和魏家交锋,魏家大获全胜,气得澄阳大长公主险些带人去魏家打人,傅知行将她劝住了,“圣上留这人有用。”
澄阳大长公主愤恨地道:“且让他得意些时日。”
鲁王自以为手可通天,然而太子等人早就盯着魏大,见鲁王出手,闵自白笑道:“要是把那批效忠书搞到手,投靠鲁王的人就能一网打尽了。”
“不急,他这个秋后的蚂蚱让他多蹦哒些时日,这样才能把朝中的那些小人给挖出来。”太子冷笑,“我到要看看,会有多少人上他的贼船。”
天气越来越冷,皇后怕冻坏孩子们,除了大的孩子继续上学,丫丫这个小豆丁暂时不用进宫了,等春暖花开,再继续她的侍读生涯。
不用进宫了,丫丫赖床不起,睡懒觉,然而,君儿一大早去跑去把她给吵醒了,“丫丫,快起来,”
“干什么呀?”丫丫不高兴地噘嘴。
“该去书房了,曾祖父在等着我们。”君儿答道。
“我放假了,我不用读书。”丫丫翻身,用背对着君儿。
“曾祖父说了,一日不读书,尘生其中;两日不读书,言语乏味;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所以,你不能不读书,快起来。”君儿扯她的被子。
“啊啊啊!”丫丫大声乱喊,“君儿坏,君儿臭,我不喜欢你了。”
“你才臭,我也不喜欢你了,你、你不学无术。”君儿生气地道。
姐弟俩闹了一通,君儿板着小脸回正房了,晏萩见状,“君儿,怎么一大早就不高兴呢?”
君儿摇摇头,“娘,君儿没有不高兴。”
“洗手手,吃早膳了。”晏萩把他牵进暖阁里,就见越儿又蹶着屁股,趴在炕上睡着了。
晏萩上前拍拍越儿的肥屁屁,“越儿,醒醒,醒醒。”
越儿睁开眼,“娘。”
“你早上是不是又没去练拳?”晏萩问道。
“天气冷,等天气暖和了再练。”越儿打着呵欠道。
晏萩啼笑皆非,她还记得天热时,越儿说太阳晒,等天气凉快了再练,“我的儿呀,练武讲究的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你这么懒散,这功夫怕是练不成,你还是好好读书吧。”
“二哥一篇《君子于役》都背不下来,读书更不成。”君儿在桌边坐好了。
“越儿啊!”晏萩为次子犯愁,没有读书的脑子,还爱睡觉,以后可怎么好呀。
“娘,你别听小弟的,我都背的了。不信,我背给你听。”越儿立刻背了起来,“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曷其有佸?君子……”
“错了。”君儿打断他。
“那错了?”越儿没觉得。
君儿背道:“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你说我背错了,难道你背的就是对的?”越儿不服气。
君儿淡定地道:“你可以回房翻书,看是你背的对,还是我背的对。”
“好,你等着。”越儿跑出去了。
过了会,越儿蔫搭搭的回来了,晏萩一看次子那样,就知道君儿背得对,他背得错,忍着笑道:“没背出来,背错了,都没关系,下回认真点就行了。好了,快过来,吃早膳了。”
越儿走过去坐下,道:“娘,我会认真读书的,以后也会早早起床练拳。”
“嘴把式。”君儿淡然地拆穿他二哥,这话他听过太多回了。
“小弟,你越来越不可爱了。”越儿嘟嘴道。
君儿没理会他,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
这时,丫丫噘着小嘴进来了,“娘。”
“丫丫起来了呀。”晏萩笑道。
“是君儿吵醒我的,君儿坏。”丫丫告状。
晏萩这下知道君儿先前为什么会板着小脸了,抱起丫丫,“天亮了该起床了,君儿去叫丫丫起床,君儿是好意,只是没想到丫丫想睡懒觉。下午丫丫想睡懒觉,就告诉君儿,让君儿不要去喊你,好不好?”
“君儿听到了没有,以后不要吵我睡懒觉。”丫丫有她娘撑腰,小脸上满是得意。
“娘,我是去叫丫丫起来读书,不读书,不懂理,不是好孩子。”君儿解释道。
晏萩笑,“娘知道君儿是为了丫丫好,但是丫丫辛苦了好几个月了,我们让她休息三天,三天后,再让她去书房好不好?”
君儿笑着点点头,丫丫捧着脸,“丫丫好难过,没有懒觉觉睡了。”
第389章 流产丧子
腊八过后,晏萩就忙碌起来,准备礼单,往各府送礼;盘查库房,给辛苦一年的下人们,发放双倍月钱过年。接收庄子上送来的各类年货,好在上回盘查过各庄子的账目,让庄头们知道年轻的世子夫人不好糊弄,不敢再耍奸滑。
忙忙碌碌中,就到了腊月三十。辞旧迎新除夕夜,阖家团圆过大年。祭了祖,吃过年夜饭,老国公和傅知行下棋,安国公领着孙子孙女去园子里放烟花,晏萩陪着澄阳大长公主和韩氏打牌。
“潇潇啊,你有两跑,还不能放吗?”韩氏问道。
晏萩干笑,“两跑都是小的,只有十二子,放不了。”晏萩打牌的手气一如既往的差,装着满满一匣子银馃子这会儿都空出一大半了。
“那我可就放了哟。”韩氏笑,“一九、二九、三九、四九,共三十六子,还是黑胡。”
晏萩正要数银馃子给韩氏,安国公带着孙子孙女进来了,晏萩目光一转,笑问道:“丫丫啊,娘的银馃子都输光了,把你的银馃子借给娘好不好?”
大家都看着四个孩子,看他们如何做。
“娘,越儿的银馃子给你。”越儿抢先道。
卓儿和君儿把荷包里的银馃子掏了出来,“娘,给你。”
“娘,是借对吧?借了是要还的对吧?”丫丫仰面问道。
这财迷丫头。
晏萩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胖腮,“是的,有借有还。”又挨个摸摸儿子们的头,“谢谢卓儿、谢谢越儿,谢谢君儿。”
丫丫非常舍不得地把自己的荷包贡献给她娘了,韩氏笑道:“都是孝顺孩子。”
晏萩很快就把四个孩子的银馃子给输掉了,好在这时,澄阳大长公主累了,“时辰不早了,散了吧,明儿他们还要进宫朝贺呢。”
“祖母,您算好了的吧?”晏萩看着空空如也的匣子道。
澄阳大长公主哈哈笑,“本老太神机妙算。”
从暖厅出去,外面下起了雪,越儿显摆道:“瑞雪兆丰年,娘,越儿说得对不对?”
“对,你能不能再说几个带雪的谚语?”晏萩笑眯眯地问道。
越儿傻眼了,他就会这一个,上前拉着晏萩的手,“娘,越儿最最喜欢你了。”就别为难儿子了。
“娘也喜欢越儿,可是越儿呀,你看看,这就是你不爱读书的结果,说谚语也就会一个,多的就不会了。”晏萩笑,“多读书才能言之有物。”
“越儿以后会好好读书的,越儿说话算数,娘,我们拉勾。”越儿怕君儿又笑话他嘴把式,伸出小拇指来。
晏萩就配合的跟他拉了勾,并道:“娘相信明年,越儿能说出很多带雪的谚语来。”
“越儿不会让娘失望的。”越儿大声道。
回到蒲磐院,晏萩打发四个孩子去房间睡觉,卓儿今日也不用去他自己的院子,和两个弟弟一起睡在东跨院。丫丫不肯一个人回西跨院,“丫丫也要和大哥、二哥一起睡。”
晏萩想想,答应了。
次日,正月初一,卯时正,晏萩满脸倦意地被傅知行给叫起来了,换上世子夫人的服饰,和傅知行陪着安国公、韩氏一起进宫朝贺,在宫门口很巧的遇到了鲁王和鲁王妃。
看鲁王妃从马车上下来,撑着腰的模样,韩氏和晏萩都看出她怀孕了。应该不足三月,孕相还不明显。
“新年好,恭喜恭喜。”韩氏和晏萩笑着问候。
相互见了礼,一起进宫往乾坤殿去。
朝贺领宴,一碟一碟精致的菜肴送了进来,只是鲁王妃近来总是孕吐,见了饭菜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两个饺子,胃似乎更难受了。鲁王见她脸色难看,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妾身胃中不适,怕是要告退片刻。”鲁王妃手按着胸口强忍着想吐的念头,她不能在宫宴上吐,必须要出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
“陪王妃出去,好好照顾。”鲁王吩咐宫女道。
那宫女扶鲁王妃悄悄地退了出去,一出殿,鲁王妃就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将刚才吃的两个饺子,全给吐了出来。
吐出来了,鲁王妃也没感觉到舒服,反而两眼发黑,全身发软,人往下软,那宫女扶着她,大喊道:“来人啦,快来人啦。”
把殿中的人都给惊动了,出来一看,都是一惊,沈皇后立刻道:“扶到偏殿去,请太医过来。”
虽然过年,但太医院里也有太医轮值,太医很快就来了,一诊脉,鲁王妃情况有些不妙,太医将鲁王妃随身携带的荷包里的香丸子倒出来,仔细辨认了一下后,“王爷,这是麝香。”
麝香可引致妇人流产,鲁王妃不可能不知道,这带有麝香的香丸子肯定不是她,那会是谁呢?牵涉到王府的隐私,太医不好多言啊。
“能不能保住?”鲁王捏着荷包,一脸平静地问道。
“下官会尽力的。”太医不敢打包票。
太医的确尽力了,至少出宫时,鲁王妃是走出去的,只是鲁王妃注定留不住这孩子,初七时,孩子流产了,鲁王妃大出血,太医诊断:“日后子嗣艰难。”
鲁王妃已生了一个嫡子了,以后生不出来,虽然遗憾,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那个带有麝香的香丸子是谁给鲁王妃,鲁王查到了什么外面的人并不清楚。
虽然知道傅知行肯定在鲁王府安插了眼线,要知道这事并不难,但晏萩没有问。电视剧看了那么多,晏萩猜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这样的龌龊事,听了会脏耳朵。
傅知行则和卓儿进行了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晏萩问过卓儿,“你父亲跟你说什么了?”
卓儿认真地答道:“这是我和父亲之间的秘密。”
然而鲁王妃的悲痛,还没完,正月十五这天,唐铣从假山上摔下来摔死。听到这个消息,晏萩都愣住了,“唐铣才多大啊,怎么会跑去假山上去玩?”
“有人不想让他活着,所以他就死了。”傅知行淡然道。
晏萩呆了一下,“灭绝人性。”能冲小孩子下手的人,都是没人性的混账。
流产丧子,不能生育,让鲁王妃蒙受了巨大的打击,令她绝望到一病不起。各府都在猜测,鲁王是不是不久又要再一次丧妻,再一次续娶?
第390章 看了出戏
鲁王妃并没有像大家想像的那样的病死,反而随着天气渐渐暖和,她的病有所好转,甚至于二月十五日花朝节这天,她还来参加瑞福长公主举办的花朝宴。
晏萩看着瘦得脱了相的鲁王妃,微微皱眉,她不相信有人能这么快就从流产丧子的打击中振作起来;鲁王妃看起来很平静,可晏萩却感觉鲁王妃像是一座活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发。
“只是说子嗣艰难,又不是不能生,说不定,调养几年,就能生了,就像柔微县主那样啊。”有贵妇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