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房顶上的兔子
那时候姜氏还是个小姑娘,长得美丽明艳不说,人还特别爽朗直接,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所以得知姜氏明目张胆地追求顾远宏,她也没有拦着。后来更是同意了婚事,娶姜氏过了门。
可没想到却造成了一对怨偶。顾远宏放着好好的姜氏不爱,偏偏对假惺惺的陈氏恋恋不舍。
姜氏生下顾念后很快离世,恐怕也是知道了丈夫另有所爱而心情抑郁。
自姜氏死后,顾老夫人冷眼看着陈氏作天作地,而顾远宏一味纵容。她劝过几回,发现儿子也不过是阳奉阴违,渐渐地就歇了心思。
想着若是如此下去,顾府的未来堪忧。但她自来是个清冷的性子,既然改变不了,干脆就眼不见心不烦,整日在慈心堂中不理俗事。
以为自己这辈子就会这么过下去,反正她年纪大了,离入土没有多少时候。
但是顾念突然转了性子。
连着得有二十多天了吧,顾念每天早晨都来请安。来了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叽叽喳喳地找些好玩的事情说给顾老夫人听。
老人其实没有不爱热闹的,顾老夫人也是一样。于是对这个孙女便渐渐地有了几分情意。
回想今天陈氏的反常,顾老夫人吩咐道:“你去查查看,这件事情有没有陈氏的手笔。”
第20章
再说陈氏,回到房中之后就脸色十分阴沉,丫鬟婆子们都小心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多时,顾悦来了。所谓的马车坏了自然都是陈氏安排的,为的就是不让女儿卷入。
可惜,她连日的安排都打了水漂,如今就连那男子都踪影不见。
顾悦也发现了陈氏心情不佳,便问起来。
陈氏也没想瞒着她,把今日在永定寺的事告诉了女儿,末了,狠狠地道:“也不知道那个小贱人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运气!这样居然能让她逃掉。”
顾悦眼珠转了转,道:“母亲,说不定她已经着了道,只是怕坏了名声,所以装作若无其事罢了。”
“此话怎讲?”
“母亲您想,当时山顶上就只有顾念和阿巧,两个都是弱女子,怎能抵得过一个成年男子。”
“如今这男子不见,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躲起来了。”
顾悦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对,连带着脸上的笑意更深:顾念,如今你清白已失,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陈氏皱眉思索半晌,也觉得女儿说的颇有些道理。她当然不知道,薛怀瑾曾经在山顶出现过,还救了顾念。
“可是,如今被她蒙混过关,说到底还是没有打击到她。”陈氏有些懊恼。
顾悦道:“母亲,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这件事爆出来不就行了?”
“您是她的嫡母,再有切实的证据,她还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陈氏一听有理,便仔仔细细地思谋起来。
她如此陷害顾念,出了继母对原配子女天生的敌意之外,也是为了避免付出嫁妆。
若是顾念名声尽毁,和程思的婚事自然就泡了汤。到时候随便找个人家嫁了,难道对方还敢和顾府要嫁妆?
而且,顾念若是失了名节,陈氏就不信她还有脸提什么嫁妆。
想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日进斗金的店铺、田庄就要真正属于自己所有,陈氏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顾悦和她的目的基本一致,都是希望顾念嫁不成程思。不过初衷却是天差地别。
对于顾悦来说,程思表哥的妻子只能是她,别人都不行。更何况是顾念。
如今,顾念出了这样的事儿,听陈氏说,她居然还装得若无其事。
但是,失了清白就是失了清白,再怎么掩饰都是无济于事的。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程思了,便敷衍着说了几句话,带着丫鬟匆匆离开,
陈氏因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期待中,也并没有发现顾悦神色反常。
而顾悦出了房门,便一刻也不停留地去了程府。进府后先拜见了姑母顾贞贤,喝了一杯茶,状似无意地问起,“表哥可在府里?”
顾贞贤皱起眉头,心里有些不悦。
顾悦对儿子有心思,她又岂会不知道?但是毕竟和程思定亲的人是顾念,是顾悦的姐姐。
顾悦如此明目张胆地前来找程思,实在是有些不合规矩。
若是听之任之,顾悦和程思有了什么首尾,说不定和顾念的亲事就要泡汤。
顾贞贤倒不是怕儿子找不到媳妇,她怕的是顾念那一笔嫁妆拿不到手。
毕竟,程府多年亏空,急需银子来填补。她的夫君又是个只知道花钱,不知道赚钱的。
当下,顾贞贤便笑了笑道:“你表哥他出府还未回来。”
“你找他有急事?”
顾贞贤故意这么问,说完就死死盯着顾悦,果然后者脸色微红,摇头说:“并无什么急事,只是多日未见,问候一下表哥而已。”
这话就是哄傻子的。顾贞贤心头冷笑不已,却不再说话,只是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品。
姿态悠闲而疏离。
顾悦渐渐看出来,姑母似乎十分不欢迎自己的到来。她心头微微恼恨,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便行礼转身要走。
恰在此时,有人掀了帘子进来,见到顾悦不由得惊讶道:“悦表妹来了?”
正是程思。
要说程思也真是有让小姑娘爱慕的本钱,他生得好。
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直裰,更显得公子如玉。
他走过来,对着顾悦微微一笑,后者便失了神。
“表哥!”顾悦站起身来行礼,直起身之后便把一双美目直直地盯着程思,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心思一般。
顾贞贤有些厌烦,“你过来做什么?”
这火气有些莫名其妙,程思顿了顿,道:“外头的事办完了,所以就回来了。”
“先来看看母亲。”
若说程思最大的优点是什么,那嘴巴甜一定可以排得上号。他向来知道如何说话才能让人开心。
面对着亲生母亲顾贞贤也不例外。
果然,听了这话,顾贞贤的脸色好看了些,放柔了语气道:“那你快回房歇着吧。”
可别在这儿呆着了,没见顾悦的眼珠子都要粘在你身上了吗?
顾悦既然见了程思,又如何能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当下便顺着话头道:“姑母说得对,表哥赶紧去歇着吧。正好我要告辞了,不如就一道走。”
她今日前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告知程思永定寺的事儿,至于长久的相处倒是其次。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顾贞贤听她这样说,也不好再阻拦。毕竟两人是表兄妹,也不至于说完全隔开。
于是,便点了头。
顾悦跟在程思身后出来,等到两人出了正院,程思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荷包来,递给顾悦。
“方才出去碰到的,看着很好看,很衬你。”
顾悦心头一喜,接过来打开看:里头是一对点翠耳坠,做工繁复,小巧又精致。
她低呼一声,“谢谢表哥!”便拿了其中一只在自己耳朵上比划,一面问程思,“好看吗?”
十几岁的少女正是鲜嫩的年纪,何况顾悦虽然比不上顾念,也算得上市清丽佳人。
如今巧笑倩兮,程思便看得痴了。
“好看,真好看!”
那有些呆愣愣的神色显然取悦了顾悦,
她抿嘴一笑,更显娇俏。
她道:“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的。”
“何事?”
顾悦便把永定寺的事儿告诉了程思,当然她加上了自己的猜测。比如认为顾念已经失了清白。
听到最后,程思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他跳起来,“我去找母亲,和她退婚。”
他认为自己如此人品,实在不应娶有一个失了名节的女子,即便对方是顾念,即便她的容色十分出众,也不行。
顾悦一把拉住他衣袖,“你若是现在去,姑母怎么想我?”
程思听了觉得有理,“那我过几日再提。”
“也别拖太久,我看你后日就提吧。”
顾悦在幼时和程思几乎日日相处,后来长大了也是经常见面的。一个芳心早就系在了表哥身上,多等一日都是煎熬。
程思自然是答应了。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程思亲自把顾悦送到府门口,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顾念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氏和顾悦猜测几番,得出了一个失去清白的结果来。她此时正站在一处店铺门前。
这是一家绸缎庄,在东街的最南边,并不算是顶好的位置。但是因为整条街都十分繁华,这铺子人也不少。
就光是顾念站着这一会儿,就看到了四五个人进去了。
阿巧有些奇怪,“姑娘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我娘留下来的铺子。”顾念说了一句,便抬脚走了进去。
正如她所想,此处生意不错。靠墙一溜无门的柜子,一直顶到天花板,摆得满满当当的,都是时下最流行的花色。
店里四五个伙计,有的在柜台里头给主顾拿布匹,有的就在店中招呼客人。
见到顾念进来,就有个十七八岁的伙计迎了上来,“姑娘想看什么样的料子?”
顾念没有说话,阿巧已经抢先道:“我们姑娘想要做几身衣裳,看些清雅的布料。”
“好嘞,您这边请。”小伙计轻车熟路地带着顾念和阿巧往柜台中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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