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房顶上的兔子
顾念却笑道:“你放心吧,两人的婚事肯定能成。”
顾悦和程思日夜厮守了这么久,除非后者身患隐疾的,否则该做的事情恐怕早已经做了。而且顾府二姑娘和程府公子一起消失的事儿,早就传遍了京都。
无论从哪方面说,陈氏和顾远宏都不可能再拒绝两人的婚事。只是这些日子,顾悦恐怕要吃些苦头了。
正房里,顾悦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身子瑟瑟发抖。
顾远宏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我和你母亲,疼你爱你,生怕你受一点委屈,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好好的女儿家和人私奔,顾府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相对陈氏主要是担心顾悦,顾远宏更多地是担心顾府的名声,更确切地说,是担心他自己的名声。
实际上,在顾悦消失的第二天,京都便传出八卦,已经有人猜测到顾家二姑娘是私奔了。
后来,又有人打听到,一起消失的还是程府的公子程思,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表哥表妹,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关系。戏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
于是,这些天顾远宏无论是上朝还是去衙门,都不得不面对同僚们怪异中带着同情的眼神。
日日如同芒刺在背,他甚至都有点向告假在家了。
今日,家丁在一家客栈中找到了顾悦,她和程思住在一间房里。
在此之前,顾远宏还期待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也许只是赌气出走,并非私奔。可是如今两人都被抓住了,他的期待全部都落了空。
只觉得从喉咙到胸口都是一阵一阵地憋屈。顾远宏脸色僵硬,狠狠地瞪着顾悦。
顾悦却似乎打算豁出去了,她鼓足勇气开口,“父亲,我和表哥两情相悦,如果不是您和母亲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竟然是我们的错?”一直沉默的陈氏说话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些日子以来,她担心女儿而备受煎熬,容色渐渐的憔悴下来,似乎比以前老了有五六岁。
“悦儿,这些日子以来我吃不好睡不好,心心念念都是在担心你。你就是如此对待我的?”
顾悦不说话,只是低头哭泣。
她虽然因为陈氏的话而感到些许愧疚,但是并不害怕。毕竟对方是她的母亲,无论如何都会包容她,接纳她。
但是,如果她没有选择和程思私奔,而是让两人的情愫就这么过去。也许有一天,程思就会相看其他女子,继而成婚生子。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娶了别人还让人心疼的呢?
她不后悔,一点儿也不。
而且,这几日的相处,程思对她无比体贴温存,这让她更加坚定了信念:自己找对了人。
程思,就是她的良人。
第37章
宁王府邸。
厅中起舞的女子身姿曼妙,岸上美酒珍馐,身在其中的宁王,手中端着杯子,神色却有些不善。
他派出去的十几个蒙面人至今未归,不禁让他心头疑惑。难道这些人还没有得手?
可随即又摇了摇头。因他是皇帝唯一的儿子,身份贵重。皇帝早已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大内高手倒有一多半是把握在他手里的。
今天去的这些人虽然不是身手最好的,最起码也是中上游。这么多高手只对付薛怀瑾和顾念两个,怎么看都是稳操胜券。
宁王认为自己的担心实在多余。也许很快,那些蒙面人就会带着薛怀瑾的脑袋和顾念来见他。
或者,顾念的脑袋。临走的时候,他曾经吩咐过,如果顾念抗拒,便当场杀了。
在她的心里,除了父皇母后和他自己,其余人的性命不过是蝼蚁一般,放弃也只是在一念之间。
更何况,顾念还曾经让他当街出丑。即便说对方生的好看,但天下的美人不少,杀了这一个,再寻摸一个也就是了。
他渐渐地放下心来,大口喝酒,时不时逗弄下身边伺候的美人。终于把今日的事情抛诸脑后。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被派去看情况的下属回来,一脸惊惧地禀报,“王爷,咱们的人都死了。”
“什么?”宁王腾地站起来,问道:“都死了?你是说一个都不剩了吗?”
下属艰难地点了点头,“都是一招致命,喉咙一处红肿。似乎……”
他自己仿佛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所以说起话来就有些迟疑。
宁王没有什么耐心,皱眉道:“继续说。”
“是。喉咙处的伤口,似乎是被石子打的。”
石子?
宁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吼道:“你疯了吗?石子一招致命,这是话本子里才有的吧?”
属下硬着头皮道:“根据林子李里的情形推测,是这样的没错。”
宁王颓然坐下,半晌道:“难道,薛怀瑾背后还有高人?”
他是打死都不相信薛怀瑾有这样的能耐的。
下属无法回答。他今天并没有跟去,和宁王的想法一样:只需薛怀瑾喝顾念两个人,派去十几个高手已经绰绰有余。
所以今天在那边林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他完全不知情。
方才所说,也只是推测得来。
宁王似乎也根本没有打让他回答,只是喃喃自语,“如此看来,薛怀瑾倒是一个不可轻视的敌人。”
再说薛怀瑾,他回到府中先换衣裳。盛椿接过来,发现衣角上有血迹,吓了一跳。
“公子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薛怀瑾道:“那血迹不是我的。”接着,便把和顾念在林子里遇到蒙面人的事和盛椿说了。
后者想了一想,道:“奴才实在想不出来,顾姑娘何时得罪的这么厉害的人。”
薛怀瑾吩咐道:“这些天你多注意下,看看到底是谁和顾念过不去。”
想了想,又道:“多注意顾府外面的人。”
就今天这情形来看,那些人分明是想顾念于死地。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怨恨,可以解释得了的。
而且,根据那些人的身手来看,背后之人必然手眼通天,否则也无法调动这么多高手。
而顾家,无论是顾远宏还是那个陈氏,显然都不具有这样的能量。
盛椿答应了一声,又道:“今日侯爷和老夫人都派人过来,说是要给公子办生辰宴。可惜遍寻不着。”
薛怀瑾问:“你怎么说的?”
“奴才哪敢说什么?只能推说不知道公子去了哪里。”
薛怀瑾点了点头,“还算上道。”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袖子里拿出个荷包。打开来抽出顾念送的缎带,来回把玩。
盛椿好奇地凑过去看,“公子这是哪里得来的?不过一根缎带,公子向来可是用金环束头发的。”
薛怀瑾瞪他一眼,“从明天开始,我不再用金环,就用这缎带,每日都用。”
所以,盛椿立刻便知道这缎带哪里来的了,定然是是顾家姑娘送的了。
所以说呀,这东西不能只看值不值钱,就要看是谁送的。
到了晚饭时分,薛侯爷再次上门。进了门就抱怨,“你这孩子,这么多年来,每次给你过生辰,你都是躲出去,这回又去了哪里?”
薛怀瑾嘴角微翘,“我同顾念出去了。”
闻听此言,薛侯爷也原本有些阴沉的脸,顿时溢满了笑容。
“好好好!顾姑娘现在已经退钱了,你们之间的障碍已经解除了。要多相处。”
一会儿又道:“听说后晌就回来了?要不要再出去和人家姑娘用个晚饭?”
薛怀瑾无奈,“父亲,你就这么。担心我娶不上媳妇?”
薛侯爷呵呵一笑,却没有否认。
对于薛怀瑾,薛侯爷有一种十分复杂的感情。既希望他出人头地,以后也好给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报仇;又希望他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不会再经历像她那样的磨难。
这就让薛侯爷在对待薛怀瑾的态度上,并不能保持一致。
有的时候,薛侯爷会问问他的生意,莫名其妙的也会提出,“若是你想入仕,父亲可以去和皇帝提一提。
但有的时候他又会说,“你还是早日成婚,生子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就是幸福。”
所幸,薛怀瑾是个有主意的,并不会因为自己父亲态度的左右犹疑而改变自己的初衷。
在他看来,出人头地固然重要,但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平安度过余生也同样重要。
而且他还没有想明白,到底应该以哪种姿态在那个人面前出现?或者该不该出现?
但是今天,在林子里,那些蒙面人虎视眈眈地站在面前,威胁他交出顾念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如今他在京都只是一个经商的,虽然身家不菲,但毕竟没有什么地位,并不能给人造成威慑。
今日是凑巧了,他陪在顾念身边。若是有一日,他去做别的事了呢?那顾念应该怎么办?
一想到那个娇小明艳的女子有可能被人抓走,甚至伤害,薛怀瑾的心就痛得无以复加。
他沉默了半天,终于道:“父亲。我想入仕。”
薛侯爷一愣,脸色的笑意慢慢敛去,“怀瑾,你想好了?”
薛怀瑾点了点头。
薛侯爷想了一想,“好,我这几日就进宫去。”说罢,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怀瑾,这条路一旦走上,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是,怀瑾知道。”
没有回头路又如何,他有自信可以披巾斩棘,一路走到顶峰,才能好好地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眨眼之间,又过去了十几天。
顾悦终于得偿所愿,和程思定了亲。在定亲的那一日,两家聚在一起用了饭。程思的父亲并没有出席,听说是新近迷上了一个戏子,整日整夜地不回家。
顾贞贤带着程思来到顾府,全程都是冷着脸,看到陈氏也不过是冷哼一声,至于顾悦,更是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就连做为陪客的顾念都觉得尴尬,顾悦反倒是面不改色,只是心心念念地只瞧着程思。显然,她的一颗芳心已经紧紧地系在了程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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