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楠苏伊
那他们郎情妾意,自己进去,只会更丢脸。
罢了,他又不是自己真正的男人,她没必要陪他丢脸。江舒涵想通后,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自己穿好鞋子,出了主屋。
她刚出门,迎面就碰上桂嬷嬷,显然也听到了屋里的消息。
待看到江舒涵出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桂嬷嬷气得差点将手中的帕子扯掉,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丫鬟没想到内里是个奸诈的,“翠红这小浪蹄子,看我不收拾她。”
江舒涵摆了摆手,“先去把侧房给我收拾出来。我今晚住那。”
桂嬷嬷见她脸色不好看,心疼坏了,立刻招了两个丫鬟进侧房收拾。
江舒涵站在院中仰头看天上的星星。
今晚星星格外明亮,北斗七星很是耀眼。
她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北斗七星似勾子,她想要省力,可以借用铁钩,钩住木杆,抛石头的时候,只要把铁钩拉开,石头立即下坠,将木梢压下,同时百十斤重的石弹猛然抛出。
这种借力打力的改进方式不仅节省人力物力,威力极大,而且制作非常容易,无需人拉索头,使用起来非常方便。
盘桓了一下午的难题终于解决,江舒涵心情极好,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小木匠过来实验一番,可是考虑到天色已经晚了,她勉强压下心头的躁意。
“夫人,整理好了。”桂嬷嬷带着丫鬟走了出来。
江舒涵点头,转身进了侧房,她也不需要丫鬟伺候,自己脱衣上床,没一会儿就陷入梦乡。
这一夜,江舒涵睡得很舒坦,早上起了大早。
洗漱完毕后,桂嬷嬷掀门帘走了进来,“夫人,翠红那儿?”
江舒涵哪有心思管翠红的事儿,她挥了挥手,“交给你吧。”
桂嬷嬷点头应是。
洗漱完毕,江舒涵径直到了饭厅,陆瞻已经坐在位子上吃饭了。
江舒涵也不为意,坐到他旁边,丫鬟摆好碗筷,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吃起来。
没过多久,陆瞻吃完了,却没急着走,沉着一张脸打量她。
江舒涵一开始专心吃饭,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等她吃饱喝足,撂下筷子时,才发现他眸光隐隐有些不对。
江舒涵心里一个咯噔,“怎么了?”
“昨晚的事,你就……”陆瞻到底有些不自在。昨晚,他几乎可以说是在打她的脸了。可她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让他恼火。
江舒涵却半点不在意,“没事。既然你喜欢翠红,那就收了吧。”
反正翠红也乐意,她何苦当坏人。
路是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至于再多的,她管不了,也不会管,她不是原身,不在乎男人虚无缥缈的爱。
她以为陆瞻得偿所愿应该心满意足,她起身想去落华院继续她的实验。不成想陆瞻眉头拧得更紧了,在她离开前,抢先叫住了她,“你最近变了很多。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江舒涵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看出来她不是原主了?
似是验证她的猜想,陆瞻接着又问,“我们成亲那天,我对你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江舒涵听到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就算不是直营店,可她好歹也是正规代理,又不是高仿亦或者假货,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江舒涵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我日日没有忘,但老爷却是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否则也不会一个接一个纳了那么多女人入府。”
说完,她甩了甩袖子,径直出了屋。
她这明显带着嘲讽的话倒叫陆瞻微微怔了怔。
成亲时,他曾经对她说过,他会对她好的。他也一直以为自己这个相公做得很称职。对她尊敬有加,后院事宜全部交由她处置,再宠爱哪个女人也没有越过她去。
对唯一的嫡子更是尽心教导。他自问没有亏待过她。
可她刚刚那语气却明显带着抱怨,难不成她一直认为他是个负心汉?
陆瞻很是恼火,可是想到这半个月来,无论他怎么胡闹,她半点不放在心上。既没有找他,更没有服软,好似把他这个人给忘了。
陆瞻被她这么忽视,心里很不滋味,当翠红将手附到他胸口处时,他突然想让她愤怒。
他以为她这回应该生气了。她也确实如他所料,生气了,但是却不是他想要的生气,而是失望至极后的淡然处之,不会在意的淡然。
陆瞻呆了半晌,心里五味杂陈,最终还是长随唤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出了饭厅,陆瞻一眼便看到跪在门前的翠红,脸颊已经被扇肿,早没了昨晚的楚楚动人。
翠红在看到陆瞻那一刻,身子歪了歪,两眼蓄满泪,可怜巴巴看着陆瞻,却不想对方冷冷看了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翠红心里一凉,身子登时软在地上。她知道夫人不打算给她开脸所以才铤而走险,她以为昨晚老爷那样疼她,怎么也有几分情谊,说不定能护着他一二,没找到他根本不念半分情谊。
翠红晕过去,其他下人站在两旁,根本不敢上前查看。
桂嬷嬷立在旁边,看着陆瞻大步离去的背影,心里很是满意,冲翠红叱责道,“你以为爬床就可以一步登天?错了,没人会在意你。这就是你自甘下贱的下场。”
撂下这句话,桂嬷嬷就示意大伙都散了。
她让两个丫鬟扶翠红回房。两人赶紧扶着翠红下去。
翠红这一跪,发了两天两夜的烧,府里没人给她请大夫,只有她同一间的翠绿时不时给她换帕子。
“你这又是何苦呢?老爷什么时候在意过其他人。”翠绿坐在床边,小声抱怨。
翠红撑着身子,眼睛赤红,“夫人还没有发话吗?”
翠绿明白她的意思。她已经是老爷的人了,如果没有夫人发话,她这个通房丫鬟的位子就还没坐稳,很有可能会被夫人撵出去发卖。
与其说她是被桂嬷嬷打病的,不如说她是吓病的。
她害怕自己冒这个险,却什么也没得到。甚至还有可能让自己变得更糟糕。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得不博一回。
翠绿摇头,“夫人没问起。我也不知道何时让她搬出去。”
翠红失望透顶,跌坐在床上,“我这也是没办法。我年纪大了,今年就得放出去。我不想被主子随意配个小厮,更不想被爹娘嫁给外面人吃苦受累。我想一辈子待在府上。”
陆瞻是当朝一品大员,俗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哪怕只是当个通房,一辈子晾在后院,也比在外面吃苦受累强。
翠红这样想,翠绿又何尝舍得离开陆府呢。
在陆府,她们比官宦家的小姐日子过得都要舒坦。出去办事,没人敢放肆。
可是嫁了人,要么嫁给穷秀才,要么嫁给商贾,前者要吃苦受累,后者身份低微让人看不起。哪种都不如现在好过。
可是她们不可能不嫁人,夫人也不认啊。
翠红比翠绿多了点勇气,敢迈出这一步。
不过她也是见夫人对老爷真的不在意,才敢这么做。
但凡夫人拿老爷当宝,她都不敢这么干。因为女人的嫉妒心,可以让人失去理智,那自己的下场绝对好不了。
两人沉默下来,就在这时,房门被我敲响。
翠绿前去开门,门外是翠紫,一脸喜意,“翠红?我来为夫人传话给你。”
翠红心一跳,从床上坐起来,眼巴巴盯着翠紫。
“夫人让你搬到翠雪堂。从今儿开始,你就是老爷的妾了。”
翠红瞪圆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她,“你说什么?我是老爷的妾?不是通房?”
她知道自己那么做不对,她以为夫人会惩罚她,把她关到柴房反省,没想到竟还升了她当妾室?
翠绿也有些难以置信。夫人这是转性子了?居然这么善良?
翠紫摇头,“是夫人亲口说的。她还让我跟你们说,如果有人也想当妾,只需跟桂嬷嬷说一声即可,下次再敢打她的脸,她直接将人卖到窑子里去。”
这软硬兼施倒是夫人的作派。
翠绿眼底萌发出异样的光彩,而翠紫也是蠢蠢欲动。
又过了几天,桂嬷嬷和江舒涵独处,“夫人,有三个丫头想当妾。有几个想求您配人。”
江舒涵挑了挑眉。想当妾就不必说了,想让她配人,这是向她表忠心呢。
“还有一个翠柳,她情况有些特殊。”
江舒涵撑着下巴,心情极好,“怎么个特殊法?”
“她是七岁的时候,被兄嫂卖进府里的。当时签的是死契,但是她有个未婚夫,两人一直有联系,她未婚夫也一直想赎她回去。只是银子一直没攒够。”
死契不同活契,卖身银很贵,最少的也得要十五两。想来来她那未婚夫家境很差。这么些年也没攒够这些钱。
江舒涵敲了敲桌面,“你可见过她那未婚夫?”
桂嬷嬷摇头,“没有。”
“我有一张图需要人呈给柳郎中。而这个人最好跟我们家没有太大瓜葛。”
一点瓜葛都没有,也不太现实。稍微有点瓜葛,以后说不定有用。
桂嬷嬷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夫人,为何要呈给柳郎中?”
“这事事关重大,暂时没法告诉你。”江舒涵看着她,“你帮我去看看,这人能不能用?”
投石机送给柳郎中,是她走的第二步棋。
桂嬷嬷虽然不懂夫人想干什么,但是她向来对夫人忠心耿耿,自然没有二话,“夫人,这事交给奴婢,奴婢一定帮您办得妥妥当当。”
江舒涵露出欣慰的笑。
桂嬷嬷办事效率很快,她给翠柳放了一天假,让车夫送翠柳回家。
翠柳回了家,见过未婚夫。两人为赎身银子发愁。翠柳也不知何时能回府,劝他别再等了。
她未婚夫坚决不同意,两个苦命鸳鸯互诉衷肠。
等翠柳回了府,车夫按照桂嬷嬷吩咐的那样,跟未婚夫说,翠柳想见他,让他来稍他去陆府。
翠柳未婚夫不疑有他,跟车夫进了陆府,桂嬷嬷招待了他。
桂嬷嬷趁机考察对方的人品,确定他是个可靠之人,便让他帮忙办一件事,要是成功,可以放翠柳回去。
翠柳未婚夫当场答应。
江舒涵得知桂嬷嬷这事办得顺利,按照约定,从匣子里拿出卖身契交给桂嬷嬷,让她放翠柳归家。
桂嬷嬷拿着卖身契出去,没多久就将此事办妥。
江舒涵突然想起一事,“看着柳府的人回来了吗?”
桂嬷嬷点头,“回来了。他看到怀王约柳殊到一品斋吃饭,两人感情很浓,只是我向柳府下人打听过,怀王有意要纳柳殊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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