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楠苏伊
“可我听说柱子他娘把许家给的聘礼全让桃花带回去了。”
“你就听她吹吧。她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不想让大家知道她嫁女儿发财。你还真信了?要是搁你,你面对那么多聘银能不心动?”
诚然许家送的聘礼其实并不多,至于比给原配家少了一多半。但是在这山窝窝里,却是独一份。
众人一听这话有道理,纷纷猜测江舒涵到底私藏了多少钱。
一传十传出百,传到江舒涵耳里,居然说她私藏了一半聘银。
至于没说聘礼留下,是因为桃花出嫁的时候,聘礼换成嫁妆全给桃花带回去了,大伙也都看见了。
“五十两?”江舒涵抽了抽嘴角,看向刘三生婆娘,“你咋想的呀?他们家给的聘银我全都当成压箱银子了。你又不是没看到。”
刘三生婆娘也想起这回事了,却还是有些疑惑,“那你哪来的钱给柱子念书?”
江舒涵之前不是没想过从空间里拿出好东西卖钱。但是想想现在的桃花是个穿越者,兴许能认出东西,到时候再识破自己的身份,那可就掉马了。
她也不能用金手指从大山里发财。要是这些人一蜂窝全上山冒险,要是被野兽咬死,她倒还成罪人了。
她也不能问桃花要钱。固然可以解了她一时贫困,从长久上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要是族人认为桃花嫁给许满城能得那么多好处,有那不要脸的族人说不定会去许家打秋风。许家为了面子,多少也会给点。为了各自的利益,族人就不可能答应桃花和离了。
她最终只能先卖回门酒,做启动资金。
“昨儿许府管事送来了回门礼,有几坛酒,我们家也没人能喝。我就请柱子二叔进城卖草药顺道卖了。”
刘三生婆娘一听是卖酒得来的银钱,心里既羡慕又嫉妒,“你这闺女算是没白养。瞧瞧回门还送酒。咱家呢?只割了一两猪肉。”
江舒涵苦笑摇头,“好啥呀。连人都不来,摆明了是看不起咱家。”
刘三生婆娘听到这话,也沉默了。
许家来接亲那天,许家那些下人摆明瞧不起他们。一个个眼睛就像长到头顶上似的,问话,理都不理他们。
刘三生婆娘没再说什么。
第63章 反季蔬菜
江舒涵趁着中午休息那阵儿, 给柱子做了个书袋, 柱子背上后, 在屋里不停转圈圈,左看右看, 稀罕得不行。
江舒涵为了检验自己的成果, 也为了早日脱离文盲队伍, 跟柱子道,“你先生今天教了什么?不如也教娘吧?娘也想识字。”
她选择让柱子走科举之路也是有私心的。
不能用金手指,更不能卖空间里的东西。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的学习能力。
她虽然是乡下长大的, 乡下教育资源也有限,但她高考却能以优异成绩考上名牌大学。靠的就是她会读书。
她学的是文科, 而古代科举也属于文科,两者相似之处甚多。她可以将自己的学习方法教给柱子。让他早点考上秀才。
柱子可不知道江舒涵的小心思,听到母亲想要认字,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柱子去了学堂, 回来就交江舒涵。
为了给自己竖立勤学的榜样, 江舒涵让柱子将字在纸上写下来,贴到墙上, 她没事的时候就瞅两眼。
“瞅着瞅着, 说不定我就会了。”
柱子听后,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确定, 搓着手,“我……我现在能下笔吗?”
他学了几天,认识了好几个字, 也就在沙盘上练过,根本没写过。
“凡是都要有第一次嘛。别所,把字写得工整些。娘相信你一定能做到。”江舒涵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用抹布抹了好几遍,又用干布擦干净。
这才铺上纸,给他磨了一点墨,让他写。
毛笔和手指写字完全是两回事。不说力道,就是姿势都不一样。
毛笔的姿势一定要准,柱子仔细回忆先生写字的样子,握上毛笔。
初写字的人落笔的时候,手不可避免会抖。
柱子头一笔下去,那横写得有点短。
江舒涵乐了,“这是一吧?”她摸着下巴试探道,“有点短了,要不然你再往右拉一点。”
柱子摇头,“先生说,写字要一鼓作气,不能半道改。这是不好的习惯。”
说着,他想了想,在旁边重写了个一字。
这回担心写错,他下笔稳重多了,直到觉得长度够了,才收笔。
江舒涵笑了,看来这先生还行,该教的倒是都教了。
就这样,柱子每天下学回来将自己所学的教给江舒涵。
这天两人吃完午饭,江舒涵回房歇息,村里的小伙伴来找柱子玩,“柱子?咱们去逮鱼吧?小河沟里鱼可多了。”
自打柱子念书,他已经好久没跟小伙伴一块出去玩了,闻言自是心痒难耐。
他看了眼亲娘的屋子,没有一点动静,想来他娘已经睡着了。当即压低声音道,“走。”
说完,他蹑手蹑脚关上门,跟小伙伴一块出去玩了。
屋内,江舒涵透过窗户将外面的事情尽收眼底,不过她却没有出言阻止。
劳逸结合很有必要。她也不能逼得太狠了。
转眼到了秋收,江舒涵住的这面墙几乎贴满了。
江舒涵有心想测验柱子的学习成果,问他之前学的字。
柱子和江舒涵不一样,他毕竟是个孩子,自律性不如江舒涵。甚至他没有学习方法,学到新的,就将旧的给丢了。
一段时间下来,之前学的字,有一小半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江舒涵便念给他听。
柱子大受打击,他娘一字都没忘,相反他却忘了十几个,他脸颊瞬间红透,“娘?”
“你这样可不行。”江舒涵板着脸,“我听你先生说,你上课的时候,老走神。是不是还惦记着逮鱼捉虾呢?”
小孩子没定性。柱子过了刚开始那股新鲜劲儿,开始向往之前那自由散漫的日子了。这样可不行。
柱子羞愧难当,头都快埋到胸口了。
“你学习没有章法,也不知道温习。学了前面,忘了后面,这样怎么行?”江舒涵叹了口气,“你要是想玩,那就别念书了。省得浪费钱。”
柱子头都不敢抬。
江舒涵斥责道,“你还要念书吗?”
柱子抿了抿嘴,声音像蚊子嗡似的,小得可怜,“我……我想念。”
“可是你也想玩。一心二用,怎么能念好书?”江舒涵冷着脸,打断他。
柱子抿了抿嘴,他算了笔账,“娘,我听先生说了,我现在一天学五个,一年就能学一千八百多个。咱们国家总共才31319个汉字,常用字还不到一半,我八年时间就可以学会。”
江舒涵愣了愣,“只有31319?”
柱子点头。
江舒涵拧眉看着柱子,“娘想让你念书,不仅仅只是让你识字而已。娘想让考科举。”
柱子明显一愣,他这个年纪自然不知道科举是什么。就连识字也是因为看别的小伙伴可以念书,心生羡慕。
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目标低,那他平时的形为便也不自觉放低。
想要柱子成材,江舒涵不得不把给柱子竖立一个高远的理想。
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有正义感,很懂事孝顺。她可以以此作为突破口。
“考上科举,你就可以给你姐姐撑腰。”江舒涵叹了口气,“你姐姐嫁进许家,许家明显看不起咱家,少不得要欺负你姐姐没娘家。你说说你姐姐今后可怎么办啊?”
小小少年郎柱子哪懂得这些道理。他想到姐姐那么疼自己,在许家受气,他身为男子汉却没办法帮助姐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好奇问道,“那为什么不让姐姐回家呢?”
江舒涵叹了口气,“刚成亲就被休,你姐姐还不得被人骂死。就是族里也不能容你姐姐。”
柱子想到村长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小脸气得鼓鼓的,“娘?只要我考科举,许家就不敢欺负姐姐吗?”
“是啊。”江舒涵发现柱子不喜欢村长,便道,“你要是考上科举,别人都要高看你一眼,就连村长都得对你点头哈腰。”
柱子眼睛瞪得溜圆。在他心里,村长是他见过最无耻,也是最让人胆寒的人,所以人都不敢得罪他。
没想到只要考上科举,就能变得比村长还厉害。
柱子心动了,握紧小拳头,“娘,我一定要好好考科举。”
江舒涵叹了口气,“好。”她想了想,“你现在还小,想玩也是人之常情,不如你利用休沐那天,好好玩半天,剩下的半天留来做功课。劳逸结合,不是更好?”
柱子想了想,点头答应。
秋收正在开始,刘继宗要下地割稻,特地给孩子们放了三天假。
江舒涵让柱子留在家复习功课。下午天不热的时候,再出来捡稻穗。
江舒涵家里只有两亩水田,哪怕她没干过农活,动作比别家慢了许多,也不必担心粮食会烂在地里。
收回稻谷,大部分人家用的是梿枷,原身用得也是相当熟练。但是江舒涵空有原身的记忆,却没有她的熟练程度。
只是上下摆动,她就能把梿枷拍得乱转,好几回还差点甩到她的手。
最要命的是,用梿枷打场多在午饭后进行,这时阳光最烈,稻谷被晒得焦脆,最容易脱粒。
她只拍了一回,脸上就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原身是怎么熬下来的。
江舒涵最终还是没有用这办法,她用不惯。
她先将稻谷晒得干干的,然后用脚踩,踩完后,如果有遗留,就用手捋。
本来家里就两亩地,她干得还算轻松。
稻谷晒完后,很快到了交税的日子。
刘家村地处偏僻,他们村要自己把粮食拉到县里。往年都是刘木生帮忙带交的。这次江舒涵打算出来逛逛。
江舒涵不打算再种粮食,太辛苦了,累死累活一季,居然只得了七百六十斤稻谷,再交三成田税,只剩下五百三十二斤。
按照一斤稻出七两大米还算,他们家只得三百七十二斤大米。
而她和柱子两人一天起码要吃三斤,也才够一百二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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